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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哈哈一笑,转头冲着厅外喊道:“将那位小姐请上来!”
少时,便见兵卒引着一个身着鹅黄è水衫的美女走上厅来,那女子相貌柔媚似水,气质不俗,望之如jīng雕细琢人中玉器,让人忍不住jīng心护持。
夏侯涓此时虽是沦困之身,但有着良好教育的她却依旧是知书达礼,扫视了一圈厅中众人后,遥遥的半身微俯,却是冲着上首的刘备施了一礼。
厅内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望着夏侯涓的眼神中不由的都多了几分好奇。。。。。。。
用这女子,如何制肘夏侯渊?
刘备上下打量了夏侯涓片刻,问道:“翼德,这女子乃是何人?”
张飞豪爽大笑,狡黠的一笑道:“大哥,容弟弟卖个关子,你且问问她自己是谁,与夏侯渊有何关系,便知端底。”
刘备思虑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冲着夏侯涓和善的一笑,道:“不知小姐芳名,乃是何方人士,为何会被吾弟捉来?你与夏侯渊之间又有何关系?”
夏侯涓见刘备相貌慈祥,语气和善,与张飞的口气与语调完全不同,心下倒是少了几分惧意,盈盈的冲着刘备做了一个福身,张口回答道: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刘备:“。。。。。。。。。。。”
张飞:“。。。。。。。。。。。”
正厅左侧,关羽身后矗立的一员大汉周仓闻言不由诧异非常,奇道:“这女子说的话好生奇怪,莫非是个异族血统?”
对面的简雍闻言,一边摸着胡须,一边摇头晃脑的解释道:“在下幼年时久居幽燕之地,与漠北塞外各族多有交集往来,倒是颇为通晓几门异语,如是在下所观不错,这女子所用的话句,当属漠北西原的鲜卑山戎,听其词隔语调,乃是乌洛浑一族之语。”
众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是北境塞外的乌桓中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中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咳、咳!”
却是袁尚一阵咳嗽,将众人的目光吸引,皱着眉头解释道:“简公果然是见多识广的前辈高人,连乌洛浑这么偏门的外语科目都掌握的如此清楚,简公真雄才也!在下深感佩服;只可惜这姑娘是个哑巴,要不咱们就可以向她核实一下事实真相了。”
“咳,咳,咳!”众人闻言顿时咳的一阵脸红。
刘备颇为不满的转头看了张飞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自寓。。。。。。。。
她既是个哑巴,你还让我问她话做什么?莫不是故意调笑为兄?
三弟,你学坏了。
张飞也是颇为尴尬,冲着刘备微一施礼,惭愧道:“兄长见谅,弟一时得意,忘记这茬子了。”
刘备长叹口气,摇头道:“无妨,今后还需甚勉之。”
“诺。。。。。。。”
转过头来,刘备看着袁尚,道:“袁三公子想必清楚这女子来历,还望公子为备略解疑惑。”
袁尚闻言笑笑,道:“好说,此女乃是在阳翟城外采桑之时,为我与张将军所获,其复姓夏侯,名字尚不清楚,身份吗,乃是我等的大敌,夏侯渊之亲外侄女也。”
众人闻言,一个个无不面è动容,望向夏侯涓的目光,也开始不住的闪动。
眼看着就要攻打阳翟的当口,居然将夏侯渊的从侄女捉了回来,真是天助我也,此女若是运用得当,阳翟城池,未必不能一鼓作气而下。
糜竺反应最快,急忙向刘备谏言道:“主公,此女既是夏侯渊侄女,若是运用得当,说不得可将夏侯渊引出汝南,到时我军就可以在野外与其相抗,不需强行攻城了!”
关羽抚摸着长须,点头道:“不错,若是能将夏侯渊的兵马引出来,与之公平决战,以我军的战将兵马,再加上袁三公子的五千之众,实力绝对在夏侯渊之上,到时交战,我军便可先败夏侯,再取颍川!如此,大事定矣!”
刘备闻言点头,道:“二弟与子仲之言,甚和我心,如此便这般决定了。。。。。。至于如何用此女引夏侯渊出城,我们一会在慢慢的商议。。。。。。翼德,先将夏侯小姐带下去,记住仔细要看押,勿要生出事端。”
张飞哈哈一笑,扬声道:“大哥放心!”
说罢,张飞抬手对着夏侯涓道:“夏侯小姐,请随我往这边来。”
夏侯涓一见张飞就甚是害怕,见他要把自己领走,顿时吓得花容失è,浑身像是打康谷一般的抖个不停,一双秋水晶眸来回的在厅内四下寻摸,最终落在了袁尚的身上。
一看见袁尚,夏侯涓的脸è顿时一明,双眸之中泪眼婆娑,深深的望着袁尚,其间不但包含了无限的困苦和恐惧,还有着另一层隐晦的涵义——救救我!
袁尚见了脸è不由一变。
啥意思?厅内这么多人呢,为什么非冲我来!?
我长得像是个冤大头吗?不应该啊,我长得可是很英俊的!
夏侯涓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其中深深的涵义显然又增加了几分——求求你救救我吧。
袁尚脸è微微抽搐,左右犹豫了一会,最终长叹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冤大头,但是要重点强调的是,我可是一个英俊的冤大头。
“玄德公。”袁尚站了出来,对着刘备微微拱手,道:“请恕在下直言,我觉得您这种处理夏侯小姐的方式并不合适。”
刘备见袁尚出言,闻言顿时一愣,奇道:“袁三公子此话怎讲?”
袁尚清了清嗓子,道:“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玄德公乃汉室后裔,匡君辅国,所大敌者,曹ā也,ā以急,公以宽,ā以暴,公以仁,ā以谲,公以忠,如此才能成就大事,令天下侧目,如今为了对付夏侯渊,捉了人家侄女本就有些龌龊,若是再加以囚牢,rì后传了出去,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玄德公?只怕是对玄德公的名声有害无利啊。”
刘备闻言不由甚奇,想不到一向吊儿郎当,不着调的袁家小子,今rì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论,且其中理由中肯,颇可见用。
刘备使劲的瞅了袁尚好一会,仿佛是想看看此人是真是假。
过了好久,刘备方才重重的咳了一声,点头道:“三公子所言甚是,是备疏忽了,薄待他人家眷,却不是仁者所为。”
袁尚点头笑道:“所以嘛,玄德公应该把她奉为上宾,并安排在驿馆之内,就跟我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养着,传将出去,世人便都知道了玄德对待敌人的家眷有多么的仁厚!”
刘备闻言点头:“三公子此言周到。”
袁尚见刘备同意,心下稍安,继续道:“玄德公捉敌将夏侯渊的侄女而不杀,还好吃好喝的照料着,到时候一定是美名在外,世人皆赞。。。。。。对了,若是能再给这位夏侯小姐按月发俸钱,年年给补助,效果必然是锦上添花!曹军的武将谋士们若是知道了玄德公如此仗义,抓了人质不但不杀,还按时给发月俸,心下必然甚是向往,说不定一个个都蜂蛹般的把自己家的老婆闺女送到玄德公这来当人质拿俸钱,以后曹ā若是派将领攻过来,咱们就派出对方将领的妻子儿女大耳刮子抽他们,如此不出三年,不但曹贼必亡,汉室可兴,咱们汝南郡的妇女规划也一定是如火如荼,蒸蒸rì上啊。”
刘备闻言气得硬是抓下自己一半的胡子,恨不能上去抽袁尚一嘴巴。。。。。。。。
这个混账小子,刚刚才觉得他言语中肯,这便又开始混话连篇,太他娘的气人了。。。。。。
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刘备的嘴角抽了一抽,硬邦邦的道:“公子所言甚善,备自当慎重考虑,不过给夏侯小姐发月俸的事。。。。。。还是算了。”
袁尚闻言惋惜道:“玄德公不纳我言,rì后可别后悔啊。”
第五十六章 哑女的归宿
从小到大,从平原相到左将军豫州牧,从徐州到许昌到再到汝南,从附属与公孙瓒到自为一方诸侯,刘备遇见过形形èè的人,说句不吹牛逼的,他的阅历和经验应该也算是不比凡人了,但给敌人的家眷发月俸的荒唐事,他今儿还就真是第一次听到。
刘备此刻的心里有点堵,袁尚这个小子,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才能说出这么混账的鬼话?
刘备脸è不佳,那边张飞的面è更是不太好看。
虽说这美女是个哑巴,但终究是曾令他心跳牵动的佳人,纵然已是无意,但佳人在侧,总归是一件美事,本来大哥让自己看管她,张飞的心里倒是隐隐的有点小小期待,不想袁尚这混账东西横插一杠子,竟是要生生的把这事给搅合黄了。
张飞现在不知为何,心里猛然涌上一股子莫名的冲动,要是把这混玩意串在自己的丈八蛇矛上,然后架在火堆木柴中烤上一烤,然后尝尝,不知会是个什么味道。
张飞吃过不少东西,但混账的肉,还真就是不知道啥滋味。
“袁三公子此议诚恳,颇为主公着想,主公不妨采纳其言。”众人当中还是糜竺的思想比较冷静,抛开袁尚刚才话中那些混蛋的方面不谈,本质的涵义倒还是颇为中肯,且其中不乏长远的见识,倒是令糜竺对袁尚厌恶的心中,多了几分佩服和看中。
刘备一代枭雄,半世人jīng,也自然明白此刻善待夏侯涓会对自己的名声和声望大有益处。如今听了糜竺的进言,他心下更是清明了几分,随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按袁三公子的意思来办,请夏侯小姐到馆驿安歇,予以上宾之礼待之,要让天下人看看我等仁者之军的胸襟是何等之宽大,虽为敌手,但绝不害他人家眷。”
刘备这话一说死,那面的张飞顿时有点着急了,赶忙道:“大哥,善待归善待,可不一定非要让夏侯渊匹夫的侄女住在馆驿吧?毕竟馆驿之地正居在闹集之侧,不方便派重兵把守,更兼那里闲杂人等甚多,万一让这女子得空跑了,岂不悔哉?”
不待刘备回答,就听那面的袁尚笑道:“翼德将军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区区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无丝毫武技,呆呆傻傻的连话都说不明白,就算是真跑了,估计她连城门在哪都找不着地方。”
张飞闻言转头怒视袁尚。
袁尚不以为意,耸耸肩道:“再说了,我与张颌,高览将军等人也同在驿馆,难道翼德将军觉得我们这么多人还看不住她一个弱质女流?”
张飞闻言哼了一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等但凡是稍有个疏忽,一不留神放跑了这女子,却是让我等苦心白费!大势难回!”
袁尚闻言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多万一啊。。。。。。。”
说到这里,却见袁尚的眼睛突然睁大,伸出一根手指使劲的点着张飞,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张将军,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女子,对她有所图谋吧?”
张飞闻言顿时脸è一红,怒声喝道:“放屁,你休要在此胡言。。。。。。。”
袁尚摇了摇头,使了个眼神道:“张将军,如果真是这样,你倒是早点说啊,弄得人家一头雾水,朦朦胧胧的,苗条哑女,君子好逑,都是男人,在场的诸公会理解的。”
张飞顿时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