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明鎏喊一声“妈”,却又说不出话来了。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培养成*人,不就是盼着自己能在省城里有出息,能跟着自己体体面面地过几天清静日子,可是,总算等到自己有了点根基,本可以含饴弄孙,却又因家庭不和,让妈妈更加的伤透了心,贾明鎏怎不愧疚呢?看着妈妈白发越来越多,每次分别时强作的笑颜,贾明鎏一阵阵的揪心,妈妈一个人住在县城,又没个人在身边,万一有点什么闪失,自己岂不是要悔断了肠子,他想着只等吴旭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要让妈妈和自己住在一起,安度晚年,共享天伦之乐,吴旭和吴旭一家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过去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了,是因为背后有人蓄意挑拨;亲不亲,一家人,看在孙辈的份上,以前那么点的小过节,没有揭不过去的道理。
“妈,过几天我要学习三个月,怕是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保重啊。”说着,贾明鎏也眼睛湿润了。
贾妈妈笑了,伸手来帮贾明鎏擦泪:“看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妈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能照顾得了自己。”
母子情深,感动得朱莉在一旁也泪水涟涟。
厕所都是香喷喷的
从望江县城回来之后,贾明鎏只与吴旭缠绵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去公司简单移交了一下工作,下午就到省委党校报到了。
省委党校在临江市的郊区,过了临江大桥还有几公里,大致在临江市到望江县城的中间,座落在省级公路旁的一个山脚下,校内绿树成荫,幽然雅致,是个静心学习的好地方。
果然如吴有才所说,省委非常重视这个班,开学仪式上,省委组织部的乔栋梁部长亲自到场讲话,还告诉大家,在他们学习的过程中,省委关副书记要抽空来看望大家,作重要指示,还要和大家座谈,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好向关副书记汇报学习成绩和心得体会。
张依然带着临江卫视的几个人,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好一阵忙乎,只和贾明鎏打了个招呼,一行人追着乔部长蜂拥而至,又呼啸而去。
这个班五十多个学员来自省内各地县州及省市机关企业单位,按要求一律住校,外出必须请假。
这其中有些偏远地区的干部事先并不太十分清楚内幕,不像贾明鎏有吴有才那样一个渠道,把前因后果都了解得很清楚,还以为就是一般的党校学习呢,这会儿听到乔部长说,组织上这么重视这个班,心中也都有了数,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互相一交流,渐渐知道得更多,省委关副书记是有心从这批干部中培养和物色一些人到省级机关和各地市县挑重担,因此个个都激动莫名,群情振奋。
国企来了两男一女三位同志,一位是临江市纺织厂的女副厂长,名叫叶紫衡,不到三十,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秀秀气气,说起话来还有点羞涩,不太像那些风风火火的女干部。一位是临江钢铁公司的团委书记,叫高锐,跟贾明鎏住一个宿舍,才二十五岁,留一个小*平头,说话快言快语,干净利落,显得特别的有朝气。因为都是从国企来的,三个人自然走得更近一些,那些省市机关和地市县来的,不少是从村乡一级干部做到县一级的副职,经历比他们三个复杂,也更有政治头脑,虽说年龄相差无几,但他们明显比国企的三个人看上去成熟许多,按高锐的说法是老气横秋,按叶紫衡的说法是少年老成。
报到那一天,贾明鎏远远见郭咏在跟其他几个县的学员寒暄,就假装没看见,只大声地招呼高锐,郭咏听见声音,看是贾明鎏,不由得有点惊奇,他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紧走几步,抓住贾明鎏的手,亲热地说:“哎呀,贾总,你也来学习了,没想到,没想到。”
贾明鎏也装出才看见的样子,握住郭咏的手直摇:“郭书记,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郭咏擂了贾明鎏一拳:“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校庆那天也没听你提起过嘛。”
“呵呵,你郭书记忙着作指示,我想汇报也没找到空啊。”贾明鎏笑着说。
郭咏哈哈大笑:“老弟,你这是批评老哥了。这只怪我老婆,没来得及让我们多说几句。好了,你不要介意,等学习完了,我接你回家,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哪里的话,喝酒我肯定不如你郭书记,那天在菊花林山庄,我就被你夫人灌醉了,说了一大堆的胡话。”贾明鎏知道刘秋萍回去肯定跟郭咏提起过醉酒的事,自己先说出来,免得郭咏多心。
“哈哈,我老婆回来,一个劲地夸你为人爽气。”
郭咏和贾明鎏的一段对话,引得周围的学员都凑过来观望,高锐就问:“老贾,你们两个说得天花乱坠的,也该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啊。”
“哦,对了,这是我老家的父母官,望江县的郭副书记,郭咏。这位是我们临江钢铁公司的团委书记,高锐,我们也是刚认识。”听贾明鎏介绍了,郭咏就过来与高锐握手,又将自己认识的其他县的学员给贾明鎏和高锐介绍,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气氛带动了起来,纷纷互相打招呼,换名片,热闹非凡。
回到宿舍,高锐就问:“老贾,看年纪郭咏比你大,你怎么和他那么熟悉?”
“嘿嘿,我也是前两天认识的,他老婆跟我同学。小高,人比人要气死人啊,你可是不知道啊,政府的干部可不比我们企业的头头,在他的地盘上,人家就是牛啊。”贾明鎏就把校庆的过程跟高锐说了,说到被挤到主席台一边,高锐就开始愤愤不平,等说到刘秋萍夜里叫来了警车带路开道,高锐也赞叹道:“果然是牛。老贾,说老实话啊,你在公司要提副总,那自然无所谓,我在公司搞个团的工作,就算日后熬成了个公司副书记,那在公司里说话也等于是放屁,所以啊,这次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抓住这次学习的机遇,争取能到政府机关去混个一官半职。”
年轻就是政治上不成熟。贾明鎏收了郭咏和他老婆的刺激,又得到表舅的暗示,也有此意,但他绝对不会跟外人说出来,今天说起来是同学,不久的仕途之上,或许就是敌人。
贾明鎏打着哈哈说:“小高,你年轻有为,憋在企业里肯定屈才,我呢,算是凑个热闹,不给公司丢脸就行。”
“老贾,你这是谦虚。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啊。”
“你的意思,叶紫衡也有这想法。”
“可不,纺织厂效益不好,她一个女同志,钻进这个班来,自然是不想再在厂里呆下去。”高锐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一个班五十多个人,我听人说,这可是很少见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里面有很大的机会,所以各家的人都争着要来,这种情况下,来了的多少都有点背景。”
贾明鎏从吴有才的谈话中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高锐这么说,想必他也有些来头,企业选拔来学习的干部只是关副书记准备的鲇鱼,想必不会都安排到政府部门去,三个月的学习,算是组织部门的考核期,竞争的态势不可避免,不由得对高锐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这个班的学员,明文规定不得超过三十五岁,除了叶紫衡和市团委一位女副书记洪清玉两位女学员,郭咏属于少数特别显眼的人,刚好踩线快满三十六,勉强算是三十五,所以,高锐就断定,郭咏的后台够硬,是被特殊照顾进来的。贾明鎏倒是有点数,郭咏的发迹在于他医好了某官太太的一条宠物狗,想必是这条线上有人帮他说了话,否则,以他的年龄是很难挤进这个班的。
在这帮政治精英的包围之下,贾明鎏立即打消了不管公司琐碎事务,可以松一口气的想法,他隐隐感觉得到,那些政府部门来的干部们对他们三人有着明显的敌意,包括那个表面上亲热无比的老乡县委副书记。
高锐私下里跟贾明鎏和叶紫衡谈起,说,我们占了人家一个名额,就等于堵死了他们一个人的升迁机会,看来啊,在党校学习,比在机关的竞争更激烈,因为对手都势均力敌,所以一定会有“你死我活”。
叶紫衡扬起脸,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那我们三个要团结一心,决不能丢了国企干部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贾明鎏一点也看不出来,叶紫衡会是一位斯文秀气的未婚女青年。
这个班有五十多名学员,本来党校是决定分成两个班上课的,但是这个班又有它的特殊性,几乎有一半以上的课程,要请省委省政府及省级各个部委办局的领导同志来讲课,分成两个班了就不太好办,让工作繁忙的领导同志重复讲两次课,既不现实更不礼貌,如果逢到领导同志讲课,临时把两个班并起来,乱哄哄的也不便于管理;再说了,就算要分班,谁在一班,谁在二班,分不好势必要分出矛盾来。最后考虑来考虑去,决定五十多人就不再分班,放在一个班里,但这五十几位同志,毕竟不是中小学生,也不是一般的学员,在地方上或者机关企业里,也都是分管一个方面工作,受到重视的人物,不能委屈他们挤在最多坐四十来人的标准教室里,于是党校特意辟出一个大会议室,座位排得宽宽松松,上课的时候就摆成前后排座位,讨论的时候就用桌子围成一圈,倒也免去了来来折腾教室的麻烦。不仅如此,党校还专门腾出一个小食堂,供他们就餐,两人一间的宿舍,条件和配置也高于其他普通班学员。所以,那些普通班的学员看到他们的架势和神情,羡慕得不得了,说这个班为临江黄埔高级班,待遇都高人一等,估计连厕所都是香喷喷的。党校分配给他们当班主任的沈敏老师也跟他们开玩笑,说,你们这个班,一进来就与众不同,享受特殊待遇,本来个个都是精英,将来一定是我们省里政坛的顶梁柱啊。
排座位的猫腻
因为教室大,后排座位与讲台离得比较远,班里排座位的时候,竟然起了点争议,郭咏和叶紫衡等好几个看上去挺厚道的学员,围着沈老师讲理由,争着要坐前排。贾明鎏无所谓,抱着膀子与高锐站在一旁,笑着说,别看这些人在自己单位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成了学员,就真跟小学生似的,会给老师找麻烦。
高锐说,老贾,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贾明鎏瞟了高锐一眼,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没再多说话,他哪里知道,这学员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以排座位拉开了序幕。
叶紫衡眼睛近视,又是女同志,个子矮一些,强烈要求坐第一排,这理由很充分,大家无话可说,沈老师立即就把她安排在前排居中的位置上。郭咏缠着跟沈老师说自己年纪大了,记忆力差,为了能听好课,特意请求坐在前排,沈老师力排众议,就把他安排在了第一排,和叶紫衡成了同桌。
剩下几个人吵吵嚷嚷也要坐前排,都被沈老师拒绝了,他目测了一下,就大约地根据大家的身高排了一下队,然后按高矮顺序排下去,就这过程中,还有人缩着脖子冒充矮子,被沈老师揪出来,引得一班人哄堂大笑。市团委的女副书记洪清玉,甩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还比某些县乡的男人高那么一点,又气又急差点当众流了眼泪。
贾明鎏因为身材偏高,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上,高锐则被排到了最后一排。
回到宿舍,高锐就跟贾明鎏说,老贾,你看出来没有,这座位排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