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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皇叔,你也注意一下。”
默然淡淡地点了点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或许因了默宏的保护,或许是因了自己太冷漠,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夜晨呆在中宫里,日子很平静。
平静得有些让人不安。
默宏的眉头终于越皱越厉害,夜晨远远看着,忍不住上前。
“这些天遇到很棘手的事了么?”她轻声问。
默宏抬头,神色疲倦憔悴,却还是对她展露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什么要紧的,朕会处理,你安心养胎便好。”
“有我可以帮忙的么?”夜晨还是不甚放心。
默宏笑着摇头,招人来送她回宫,“男人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回去休息吧。”
三年的相处,她多少知道他的脾气,对这样的话虽不以为然,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嘱咐了一句,转身回去,打算如他所说,安心养胎。
只是,即便太冷漠,夜晨还是注意到了,御林军最近来来去去,脚步匆忙,面孔也有些生了。
应该只是换防,不是什么大事吧?
到底不放心,招了侍卫来问,对方恭谨地答,“娘娘,皇上这段时间在调整御林军,过几天就会安定了。”
御林军还在默宏手里,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有一段日子没见到默然或是讨厌的默赫了,甚至连痛恨的宫靖羽都不再造访。
默宏也很少来了。
似乎大家都很忙,只是夜晨悠闲如故,被人守着,每日每日地,除了补身子,还是补身子。
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许久之后,战火纷飞之中,她见到许多意料之外的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默赫造反,集结了大批军队往国都进发,默然部署军队做好了打仗的准备。
一直以为可靠的御林军统领叶云开投靠了默赫,整个皇宫都在叛逆者手中,这或者注定了默宏的败局。
霖国也按照和默赫、叶云开的计划,提供了允诺的帮助。
甚至连宫靖羽这样的江湖人,也激流勇进,与默赫达成了协议。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夜晨,但是,也没有人来危害她。
因为平安换回夜晨就是景扬提供帮助的条件。
夜晨是冷漠而安全的。
只是,终于有一天,她连中宫的门都出不了了,守卫的人说外面局势不稳,默宏派他们来守卫中宫。
夜晨将信将疑,不安地在中宫安静了几日,忽然间又想,若他们是默宏派来的,若默宏是无恙的,为什么不亲自来看看她,连那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么?
再度想出门,侍卫连安慰的理由都没有了,只是让她保重凤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终于忍不住,却在中宫门前见到静默而坚定的叶云开。
那是第一次她愿意记住他的脸与名,只因他背叛了她的夫君,一而再地违逆她。
夜晨的硬闯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结局已经注定,面对默宏的必死无疑,她束手无策。
听说景扬也参与了的时候,夜晨终于想起,曾经在默然的王府里,见到的熟悉面孔,原来是霖国皇宫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最爱的人,害死了她最亲的人。
一切早已预谋好,她与默宏这样的人,看不懂,看不穿。
宫靖羽是何许人也,更何况还有日渐成长的景扬,老谋深算的默赫,单凭一个默然,怎么斗得过?
成王败寇,默宏和默然走了,默赫、叶云开留下,景扬和秦风、秦邵谊来了。
他们来接她回去。
她看着景扬年轻而略显憔悴的脸,眼里是深沉的哀痛。
是了,她的夫君死了,她已经家破人亡,除了霖国,她还能到哪里去?除了景扬和邵谊一家,谁还会接纳她?
当初,若不是自己任性草率地决定嫁到崎国来,这一切,还会发生么?
哦,也许还会,只是那时,她和景扬,甚至连宫靖羽,都会是局外人,如此,默宏就不一定会失败了吧?
默宏,是不是我害死了你?九泉之下,你会不会恨我呢?
甚至,我连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确定,而你,从不曾知情。
你会恨我么?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你会恨我么?我没有足够的爱和勇气随你而去,你会恨我么?
“晨儿,我们回家。”景扬拥住激动的她,声音温柔。
她茫然地靠着他,近乎麻木。
是啊,除了回家,她还能去哪?
那个承载了她四年喜怒哀乐的家,那个让她经历波折起伏的家。
回家……
正文 冷战,浓情
车粼粼,马萧萧,大堆的人马向霖国的国都华阳行去。
又是阳春的天气,曾经的花红柳绿春色如锦如今看来只是满眼的灰败如死。
三年前她从这里离开,景扬和邵谊相送,如今,她从这里回来,依旧是景扬、邵谊相随。
只是中间的沧桑曲折,又岂是一言可以道尽的?
三年的时间,她从公主做成皇后,又变回了公主,只不过带了身孕而已,一切,只是这么简单么?
回想自己的二十个年头,她竟然没有做过一件稍如人意的事情。
“晨儿,累了么?”景扬默默地看了出神的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坐到她身边,,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肩,说话的语调温柔又小心。
夜晨默不作声地移到一边,静静靠着窗,仿佛没听到一般。
二十天了,距离默宏出事已经有二十天的时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即便他们同食共寝,亲密无间,夜晨却从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因为夜晨的身孕,车队走得很慢,景扬尽可能地体贴照顾着她,却没能改变她冷淡的态度。
二十天的沉默,应该是极限了吧,她这样低沉下去,闷坏了可如何是好?
“晨儿,别这样,”景扬低眉黯淡了一瞬,又执着的坐过去,抱住她,“要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嗯?”
夜晨不动,身子却僵直,拒绝他的怀抱,拒绝他的温情。
“晨儿,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不要不说话好么,这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景扬抱紧了她,声音低沉伤感到颤抖。
“你让我静一静。”夜晨的眼神终于波动了。
“晨儿,你已经安静得够多了,不要一个人闷着,你跟我说说话……要是不想和我说,和邵谊说也好……只要你肯好起来,嗯?”
夜晨极其缓慢地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打你,骂你都可以么?”
“嗯。”景扬坚定地点着头,眼里有隐蔽的喜悦。
只要,肯说话就好……
夜晨慢慢地扒开他的衣领,俯下脸,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景扬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
咬一处还不够,夜晨动了动,又狠狠地咬上另一处,直到伤口泛出殷红的血,直到自己的牙齿没了力气。
“你这个混蛋,你要我怎么好,你杀了我的丈夫,你杀了我的皇叔,你让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爹,你这个刽子手,你要我怎么好?”夜晨狠狠地捶打着他,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
“晨儿,晨儿,还有我在,我会和你一起把孩子养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相信我。”景扬伸手抱住她,安慰她崩溃的情绪。
“我才不要我的孩子认你这个杀人凶手做爹……”精力轻易透支,夜晨的捶打变得无力,瘫在他怀里哭泣,哭着哭着,却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安静下来,艰难地调整了情绪,抬起头,冷静的看着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默赫不会放过默宏的孩子的,你到底和他达成了什么?”
景扬没有回答,转过脸,不去看她。
“你告诉我!”夜晨激动地摇了摇他。
景扬不得不回过头,迟疑了一下,“如果你生下的是公主,那么他不会过问,如果是皇子,我必须……处理掉,或者送给他处理。”
夜晨心下一冷,双手激动地用力,几乎嵌进景扬的皮肤里,她压抑地骂,“你这个混蛋,你居然……答应了!”
“晨儿,我说过,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他,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他的。”景扬伸手细致地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神色温柔坚定,眼眸深处却有一丝冷郁。
“你怎么保护,违背自己的诺言,还是另找一个孩子替换?”夜晨问得冷峭。
景扬没有答话,低眼看着脚下的某一处。
“景扬,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夜晨哀哀地问。当年温良美好的景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人,你居然问我,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景扬惨淡地笑了,眼神隐忍,定定地看着她。
夜晨也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心头一痛。
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么?当年自己肆意妄为一怒之下远嫁他方,会不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真相?“景扬,你告诉我……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
“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景扬打断她的话,偏过脸,不敢直面她的悲哀,嘴角还有笑,眼里却升起了雾气,“是的,我变了,我又冷酷又狠毒,所以,你不要我了是么?”
多年以前,她也向他问过这样的话。
她会不要他么?经过这样的风云变幻碧海潮生之后,她会不要他么?
景扬,要哭了么?
那些违背他本性的事,都是他为了她而做的么?
三年以来,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自爱自怜里,却从来不曾问过景扬经历了些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过什么苦。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自私、这么任性?
“景扬……”夜晨伸手抱住了他,声音哽咽。
看样子,是原谅自己了么?
“晨儿,”景扬轻轻*她的头发,声音温柔,“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嗯。”埋在他脖颈间的头轻轻点了点。
景扬让夜晨住进了自己的寝宫,两人日夜相伴,关系好过当年。
只是当夜晨上午在景扬那里住下,下午慕欣和清宁便来了。
“晨儿,这些事你别管,交给我就好了。”景扬按住她,微微一笑,便往外走去。
“景扬,你突然跑到崎国去,接回她便也罢了,怎么可以让她住进你的寝宫,你置慕欣于何地?”清宁气急败坏地质问。
“姑母,我已经宠了慕欣这么久,还不够么?”景扬平静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清宁冷了下来。
“姑母,你比谁都清楚,慕欣是怎样当上皇后的。因为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我尊重你们,可是,晨儿也是你们的亲人,为什么你们要那样针对她,多少年了,她吃的苦还少么?”景扬肃穆,说出的话,一半真诚一半带威胁。
清宁自然听得明白,于是有微微的失神。
“夜晨她受的苦都是自找的,你为什么怪到我们头上?”慕欣委屈不平。
“慕欣,”景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柔和,“是不能怪你,所以你的皇后之位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我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去看你。”末了又加了一句,“只要,你不为难晨儿。”
“为什么,景哥哥,”慕欣精致的脸上浮现哀戚,“明明你爱的是我,明明你曾经对我那么好。”
“你是我的表妹,我自然会对你好,只要没人逼我,我会一直对你好。”景扬微微有些感慨,当年,虽然是按父亲的命令行事,到底,算是利用了她。
逼他的都是长辈,慕欣,是无辜的。
这一句话,显然是针对清宁说的。
万料不到她这个良善的侄儿会这样威胁她,清宁失声,“景扬!”
“请称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