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了?”叶云开的语气有隐隐的惊慌。
夜晨握紧他的手腕,用力到骨节发白,缓缓抬眼,艰难地开口,“我……孩子……”
叶云开心里一惊,看向她的腹部,接着迅速抱起了她,转瞬便去的远了,只留下春英一个未完成的呼声,“公……”
这几乎是夜晨最惨淡痛苦的一天。
肚子里的生命蠕动着,一下一下撕扯着她的身子,痛得她满头大汗,却无法摆脱,只有狠狠咬着毛巾才能稍稍压抑痛苦的声音。
稳婆一声一声焦急地呼声,“夫人,坚持住,用力!”
似乎知道自己命途多舛,孩子并不愿意安心地来到这个世上,于是持续地抵抗着,折磨着自己可怜的母亲。
不断有人来往着,擦汗,端热水……
夜晨多想死过去,可是一阵阵清晰的疼提醒她还活着。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夜晨觉得身体一空,全身虚脱般地躺了下去,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呀,孩子怎么没哭?”有个尖细的女声惊慌地喊着。
夜晨心一凛,挣扎着想要动,却没任何力气。
稳婆立刻将孩子倒过来,用力地拍了初生婴儿粉嫩的*,孩子这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哭了哭了就好了。”稳婆松了一口气,轻轻擦拭婴孩的身体,再用布包起来。
夜晨重又虚弱地躺了下去。
朦胧中似乎是宫靖羽进来了,稳婆抱着孩子走上去,满脸笑容,“恭喜庄主,是位小少爷,母子平安。”
男孩么?夜晨恍惚地想。
“庄主看这个孩子多可爱,这鼻子和嘴巴,长得多像你。”稳婆还在笑着贺喜,夜晨却心里一沉,连连挣起来,虚弱地说,“把孩子给我。”
宫靖羽看着孩子的脸,似乎有温情,又似乎没有,只是抬眼看夜晨的表情,却复杂得看不懂,他抱着孩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夜晨身边,放下。
夜晨艰难地抬手,抚着孩子的脸,忽然眼里浮出雾气。
真的,是……宫靖羽的孩子,和他长得那么……像。
“真的是你的……”夜晨低低地虚弱出声,百感交集。
“就因为他和我像就是我的么?你怎么不说他是你那个景扬的?那段时间,景扬可是也在崎国。”宫靖羽讥诮地冷笑。
“不要侮辱景扬,他不像你那么*无耻!”侮辱景扬的话让夜晨生气了,她虚弱却清晰地反驳着。
“我*无耻?”宫靖羽阴冷地笑着,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生生作疼。
“放手!”夜晨用力去掰着,脑海却忽然从宫靖羽的话里发现了一处疑问。
就因为他和我像就是我的么?你怎么不说他是你那个景扬的?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孩子,和景扬……也像?
夜晨努力偏过脸细细地去看孩子,越看,心里越一阵阵地发凉。
那眉眼,来自于夜晨,美丽无匹,那鼻子和*,像极了宫靖羽,却也有几分像景扬。
她忽然使力,抓住了宫靖羽的手,直直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除了宫靖羽我还能是谁?”宫靖羽冷冷一笑。
看来问他是问不出来了,可是,夜晨基本可以断定,他跟景扬,一定有某种深刻的关系。
那他,有预谋地接近自己,多次侮辱自己,和默赫做交易,是不是,更多的,是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慢慢在夜晨脑海成形。
可是,也只是猜测而已。
夜晨,你要努力去找证据,绝不能让你关心的人,你深爱的人,受到伤害。
夜晨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绪,看向宫靖羽,“孩子是你的,我跟景扬很清白。”
宫靖羽嗤笑了一声,没有作答,转身离去了。
夜晨轻轻抱住孩子,眼里流露母亲的柔情,“明兮,夜明兮,别怕,别哭,娘亲会好好疼你。”
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笔直地站着,却没有进来。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叶云开。”夜晨轻唤。
叶云开这才慢慢走过来,在床边坐定,默默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刚才的难产,真是苦了她了。
“你看一下这个孩子。”夜晨轻轻推了推明兮。
叶云开静静地将孩子抱起,看着他,轻轻一笑,“很像你们,长大了一定很优秀。”
“不是默宏的孩子。”夜晨静静提醒他。
“那我也该离开了。”叶云开轻轻说出最冷静的话,轻轻放下孩子。
夜晨垂下眼,没答话,半晌低问,“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一些关于宫靖羽的事么?”
“抱歉,关于这些无可奉告。”叶云开淡淡道。
夜晨于是无语。
“我可以知道孩子的名字么?”叶云开却迟疑地开了口。
“他叫明兮,夜明兮。”夜晨轻柔地看着小明兮。
她的姓,景扬取的名字,你看,多好听。
“你好好休息,我,去和宫庄主告辞了。”叶云开轻声道,漆黑的眼眸愈加深邃起来,却被他小心地掩饰了。
“好。”夜晨淡淡一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掠过一丝犹疑,却又很快否定。
正文 慢慢动心
一连近二十天,宫靖羽都没有出现,只有婢女小心仔细地照顾着坐月子的夜晨。
或许因了这个孩子,夜晨的心情安宁下来,也不怕无聊,差婢女请了人来,教她做起了女红。
是了,她想绣一条*,再做一双鞋子。
一针一线,十分仔细,刺了手指也不怕。
她突然想起以前娘亲为爹做鞋子的样子,是不是就如此刻这般温柔幸福呢?
想的远了,一不小心,食指被针扎到,夜晨低呼了一声,看到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轻轻吮了吮。
“这些天都在做什么?”久别的声音终于传来。
于是下人们都行了礼退下。
“做女红。”夜晨抬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终于肯露面了,这些天,是不是在整理被自己扰乱的,气定神闲的表情?
“晨儿,看你心情很不错啊。”宫靖羽邪魅地笑了。
知道他又想挑衅,夜晨淡淡笑了笑,没答话,低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给谁做的?”宫靖羽走过来,在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你说呢?”夜晨笑了笑,低头咬断线,拿起看了看,送到宫靖羽身边,“看看合不合适。”
素色的底料,金色的丝线,歪歪扭扭的针脚,看起来很是拙劣。
宫靖羽的眼光从*移到夜晨身上,看了她半晌,邪魅地一笑,站到她面前,“晨儿,讨好男人的手段学了不少,既然如此,不妨你帮我试试。”
夜晨脸僵了僵,默默地起身,帮他脱去外面的长袍,一边比划着*,一边轻声问,“你觉得,白汀姑娘会教我做这些么?”声音有受伤的落寞。
宫靖羽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学的本事都在床上?”
手顿住,夜晨的脸色苍白,哀哀地看着他,“你非要这么对我么?”
“你觉得我还会用其他的方式对你么?”宫靖羽笑得冷酷,偏偏动作轻柔,拥住了她,“晨儿,要不要我验收一下你学的?”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的话,我……可以。”眼里浮起水雾,夜晨静静地说着。
“我稀罕!”宫靖羽却退了,冷笑,走开,来到摇篮边,看着小明兮,眼神忽地柔软,“取名字了么?”
“你是他爹,连名字都懒得取么?”夜晨声音透出悲凉。
“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宫靖羽冷笑。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冷,熟睡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
宫靖羽一怔。
“你不信便罢了。”夜晨走过去,抱起了明兮,贴近他的脸,轻轻哄着,“不哭不哭,娘亲在这里,娘亲给你取名字,不哭啊,乖。”
孩子哭声还未止住,大人却也哭了起来,没有声音,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不哭啊,跟娘亲姓好不好,娘亲叫你明兮好不好?”夜晨一边流泪一边说着。
“好了,别哭了。”宫靖羽有些烦躁,声音却软了下来,不经意又扫到夜晨手指上的好几处的伤口,心底有点乱。
“既然你不肯相信,那么,我带我的孩子离开的话,你应该不会阻止了?不杀我还要养我,对你没好处。”夜晨擦了擦眼泪,看向宫靖羽。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将你践踏够,怎么舍得让你走?”宫靖羽笑。
夜晨咬了咬唇,没有答话。
“不请我留下来陪你们?”宫靖羽却暧昧地笑了。
“那边……不忙么?”夜晨顿了顿,抬眼询问。
“为了你,我愿意推掉其他的事。”宫靖羽妖魅地一笑,连着明兮一起,将夜晨抱住,亲吻她的额头。
故意想为难夜晨,宫靖羽摒下了婢女,要夜晨亲自服侍他。
夜晨默默地给他洗脸,又默默地脱去他的鞋子帮他烫脚,柔软洁白的手湮没在水里,轻轻揉着他的脚,宫靖羽看看她缓慢的动作,又看看她静默的表情,眼神有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变化。
服侍宫靖羽睡下,夜晨默默地打理着自己,最后在宫靖羽身边躺下。
“晨儿,做到这一步,你还真不容易,怎么,愿意做我的妾?”宫靖羽抱住她,三分讽刺三分邪肆三分侮辱。
“你要我如何回答呢?最起码,你给了我一个稳定的生活,再说,孩子也出世了。”夜晨抬眼看着帐顶,目光有些苍茫。
“你是说你认命了?”宫靖羽*着她的头发。
“我说其他的你又不相信。”夜晨低声道,有些疲惫。
“什么其他的?”宫靖羽凑过脸,鼻尖在她的脖颈间游移。
“没有什么其他的了。”夜晨闭上眼,“而且,连妾都不是吧?”声音落在初冬的空气里,难掩的萧瑟。
“你不是说我*无耻么?”宫靖羽却不想她太沉默。
“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如何,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不是么?”夜晨淡淡地看着他,眼神很澄澈。
“那你还给我绣*?”
“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决心要爱的人,却这样对我,我不过是想改善一下这样的处境,让我们可以正常一点,让我可以不这么辛苦,这样有错么?”夜晨看着他,似乎长久的生活太心酸,眼里慢慢蒙上雾气。
“是么?”宫靖羽冷笑,避开了她诚挚而哀伤的眼,转过身。
夜晨慢慢地,慢慢地将脸贴上他的背,冰凉的液体轻轻沾湿了他的衣衫。
夜,已经深了,夜晨却依旧无眠,宫靖羽似乎睡着了。夜晨缓缓抬起上身,细细看他俊朗的眉眼,眼里浸满深情和哀伤,“你真的,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么?”顿了顿,她慢慢低下脸,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吻,清浅,意,却深长。
缓缓地,她抬起脸,又深深看了他半晌,起身,为他盖好被子,披了衣服,来到窗边,推开窗,默默看着外面木叶初调的景象。
嘴角,有一抹浅浅的冷笑,宫靖羽,这一招不是你最爱对我用的么,如今,我用到你身上,感觉可还好?
站了许久,夜风很冷,夜晨紧了紧衣服,微微咳嗽。
“夜晨,一个月还没过去,你装模作样地吹什么冷风,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么?”宫靖羽似是醒了,阴冷地看着她。
夜晨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复又回头,看着远处,轻轻地说,“我不喜欢呆在太封闭的空间里,会有窒息感。”声音有些渺远空荡。
宫靖羽嗤笑,起身,粗暴地拉过她甩在了床上,“老实点,夜晨!”言罢转身离开。
看着他烦躁的背影,夜晨隐隐地,冷冷地笑了,轻轻拉过被子,闭上了眼。
正文 关心则乱
“我有事要出去,庄主如果来了,就把这双靴子给他。”这天一早,夜晨打点妥自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