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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到极点的夜晨再度出手,这次宫靖羽却没有不闪不避地任她打,而是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口气阴冷,“喝。”
夜晨不动,恨恨地瞪着他。
“还不喝?”宫靖羽沉着脸,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又俯下头,却被夜晨一把推开,“好,我喝!”
恨恨地接过碗,屈辱的夜晨一边大口喝着一边流泪,又被呛到,大声咳着。
宫靖羽有些心疼,却强硬地不露出一丝关心,只面无表情道,“听话的话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夜晨将自己埋到被子里,压抑地哭着。
不能再逼她了,宫靖羽端着碗起身回到侧厅,冷声吩咐,“这几天好好照顾小姐。”
“公主,你这是?”见宫靖羽离开,春英忐忑地进来,小心询问。
“苦肉计的前奏。”夜晨起身,擦去眼角虚伪的泪水。
“春英,你带明兮去别的房间。”外面一阵紧似一阵地飘着雪花,屋里却温暖如春,夜晨将明兮交给春英,自己却还坐在床上。
“公主,你真的要这么做么?”春英迟疑地问。
“这是自然。”夜晨淡淡答。
春英觉出了她的坚决,低叹一声,裹紧明兮去了其他的地方。
“小姐,小少爷呢?”碧柳进门,没见着明兮,下意识便问,这几日庄主嘱咐要好生照顾小姐和小少爷,万不要出了差错才好。
“我让春英抱他出去玩了,老闷在房间里对他不好。“夜晨淡淡答。
碧柳松了口气,上前,“小姐,奴婢服侍你起床吧。”
夜晨摇了摇头,“天太冷,不想动,躺着便好,你去帮我找本书来看看吧。”
碧流便下去了,端了本《女则》过来,夜晨也未表示喜恶,拿了书,淡淡看着她,“你去帮春英照顾小少爷吧,我看会书,午膳备好了端过来。”
“是。”碧柳并未觉不妥,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夜晨眼角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放下书,默默靠着墙壁出神。
半晌,细细估计着时间,下了床,用力打碎一个杯子,看瓷片四处散烈,弯腰拾起一片尖利的,夜晨咬了咬唇,狠狠在手腕一划,慢慢地坐在地上,靠着桌子。
殷红的血迅速流出,在冰冷的地面漫延,夜晨趴在桌上,冷静地看着。
宫靖羽,你现在猜得到我会做什么么?可是,我却知道你会做什么。
笑了笑,她缓缓闭上了眼。
碧柳遵照嘱咐将午膳端来,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在敲了敲,还是没人应,碧柳心里一慌,猛地推开门,“哐当”一声,手里的东西尽数掉落,“小姐!”她惊慌地喊了一声,看着满地的血,愣了片刻才扑上前,手忙脚乱地采取一切措施挽救夜晨的生命。
“快来人哪!”碧柳的呼声终于唤来了其他人,大家手忙脚乱地将夜晨移到床上。
这么大的事,没人敢担保结果,管事宫齐一边着人去请大夫,一边嘱咐春英和碧柳等人好好照拂,便急急忙忙地往山庄寻宫靖羽去了。
冬天的夜来得格外早,宫齐尽力赶去,到达的时候,已经是薄暮了,急急找到宫城,向他说了夜晨割腕的事,宫城脸色一变,急急地去寻宫靖羽。
宫靖羽正在陪夫人宫宁悦吃饭,两人边吃边轻轻说着话,气氛和谐轻松。
宫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温馨的场景,心下略一迟疑,还是上了前,“庄主,属下有一要事禀报。”
宫靖羽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待我陪夫人吃了饭再说不迟。”
宫城为难地站着,没有退下。
一旁的宫宁悦见了他的神色,心想也许真是急事,便道,“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宫城为难又焦急地看了宫靖羽一眼,沉默。
于是宫宁悦便奇怪了,“怎么,是我不能听的事么?”
“不是,夫人,是……外地的分舵出了点麻烦。”宫城支吾着扯了个谎。
宫靖羽看着他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宫宁悦的肩,柔声道,“我出去一下交代,等我回来。”
面上宫宁悦温顺地点了点头,心下却疑惑开了。
“到底什么事?”宫靖羽不悦地看着宫城,“不是说过不要在用膳的时候打扰么?”
“不是,庄主,”宫城焦急地说着,“别业里出事了,小姐她——割腕了……”
宫城的话还未说完,宫靖羽脸色已经变得很差,上前猛地走了几步,似乎想直接奔过去,顿了顿,又回过身,冷冷交代了一句,“给我备马!”
走到用膳的房门口,宫靖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歉意地一笑,走进去,坐在她旁边,“悦儿,青州的分舵出了急事,我必须要去看看。”
宫宁悦抬起头,精致的脸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那么片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宫靖羽心下一突,面上却笑了,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悦儿,别胡思乱想。”
宫宁悦低下头,半晌,又抬起,脸色认真中又夹着几许悲哀,“我是女人,又是你的妻子,你的心在不在我这里我分得出来,我不是当初骄纵任性的人了,不奢求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只是……你别骗我。”
宫靖羽轻轻呼出一口气,吻*的额头,柔声道,“悦儿,这一辈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别乱想。”
“真的么?”感受着额头上轻柔的吻,宫宁悦绞着他的袖子,“那你对我……是当妹妹多一点,还是当妻子多一点?”
宫靖羽笑了笑,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她,“你是我的义妹,又是我的妻子,我们会白头偕老,没有人可以破坏我们。”
这,算答案么?宫宁悦微微皱起了眉。
“好了,”宫靖羽笑着站了起来,“多吃点,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去陪陪娘,我走了。”言罢便转身出了屋,脸色刹那间冰冷成霜。
坐了片刻,宫宁悦也起身,没找到宫城,便问了一个宫靖羽信任的属下,“庄主可曾说他去哪?”
对方摇了摇头。
“陶慕侃回了么?”宫宁悦想起了这个被父亲深深信任的得力助手。
“刚办妥了庄主交代的任务,已经回了。”
宫宁悦转身,向陶慕侃的房间走去。
“陶慕侃!”宫宁悦喊了一声,没有敲便推门而入。
陶慕侃正在灯下看书,认真的侧脸在灯光照耀下更添了几分温暖的光泽,柔和好看。
见宫宁悦进来,陶慕侃站起身,疑惑地看着她,“夫人?”
“你,去庄主的别业看看,看那里是否像当年一样藏着女人。”宫宁悦冷冷吩咐。
既然她的示弱换不会他的真话,那她就强势起来好了。
她宫宁悦不怕找上门的女人,反正凭着宫靖羽的优秀,招惹他的女人总是很多,她就怕是宫靖羽招惹女人却又不说,那样才不好办呢。
陶慕侃心下一凛,应了一声,拿着剑出了门。
正文 虚伪的爱
因抢救及时,夜晨没了生命危险,可是身子却虚弱得厉害,一个黑夜一个白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醒。
宫靖羽默默坐在她的床前,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脸紧绷着,脸色极差。见他这个样子,没人敢打扰,进进出出都巴不得踮着脚尖,不要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才好。
终于,缓缓地,夜晨虚弱地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一点一点地掀起。
“夜晨!”宫靖羽像唤着深仇大恨的仇人那样,极低极缓又极阴冷地叫了她一声,欺身压下,伸出右手,扼*雪白的脖颈,手上用劲,表情阴狠,“你很想死么,我成全你。”
没有反抗的意志,更没有反抗的能力,夜晨一动不动,只是有眼泪慢慢流出。
宫靖羽却忽然收了手,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按紧,低吼,“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突然的激烈动作让夜晨觉得天旋地转,靠在他怀里艰难地呼吸着,夜晨虚弱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激动的宫靖羽怔住,心里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伤感,无边的情绪袭来,他忽地失声。
“可你……不相信我……你不爱我,也不让我走……除了死……我还能怎样?”夜晨虚弱地问着。
“我……”宫靖羽下意识地想要辩驳,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你……出去吧,我很累……”夜晨无力地说着。
宫靖羽敛了敛情绪,扶她靠着,回过身,端过一碗药,默默看着她,“先喝了药再睡。”
“苦,我不想喝。”夜晨安静而虚弱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加了蜜,不苦的。”宫靖羽轻声劝着。
于是夜晨温顺地伸手去接,没有力气,动作很慢,且有些发抖。
“还是我来吧。”宫靖羽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夜晨温顺地喝了下去。
气氛是难得的安宁,没有人说话,情意默默在视线交汇中蔓延。
待夜晨喝完,宫靖羽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渍,扶她躺下,便拿了碗要出门。
“你要走么?”身后夜晨虚弱而微微透着期待的声音传来。
宫靖羽转身,轻声安慰,“我不走,你好好休息。”
“嗯。”夜晨温顺地应了一声,安心地闭上了眼。
这边睡得安心,那边,却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吵翻了天。
“庄主,不好了,夫人来了。”宫城刚急急禀报,宫宁悦已经奔了过来。
宫靖羽刹那间有些头疼。
下人都识趣地退下了,望剑山庄的两个核心人物吵架,没人拦得住,当然,也没人敢插手。
“宫靖羽,你骗我?”宫宁悦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宫靖羽轻轻叹了口气,上前,轻柔却强势地拥住她,“悦儿,我就怕被你知道了你会乱想,果然是这样。”
“我怎么乱想了?”宫宁悦不服气地看着他,狠狠地挣扎着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这就是宫靖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慌乱,无论什么时候都知道先发制人。
“在这里的人是夜晨,五年前那个脾气古怪的女孩子,我跟你说过的,她是我的表妹,五年前她离开,跟我断了联系,直到最近我才找到她,她嫁了人,又守了寡,一个人怀着孕,很不容易,身为表兄,我便接她过来照顾了。”宫靖羽柔声说着,表情真诚。
陶慕侃来查探,知道这里有个女人和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现在看来,这里的人,是夜晨?当年宫靖羽说有这个表妹,她还半信半疑地去问了宫靖羽的母亲,听了她的保证,这才放心,现在,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么?
“你说真的?”宫宁悦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悦儿,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宫靖羽吻了吻她的发顶。
那些话,怎么会不是真的?除了宫宁悦,他没有想过娶任何女人。至于夜晨,那只是一个让他又痛又爱的意外,他,仍旧不会给她任何名分。他会和宫宁悦白头偕老,没有人能撼动她正妻的地位,没有人会比她重要。
是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先选择维护宫宁悦。
宫宁悦于是仔细地想了想,还真没找到可以反驳的事件,便沉默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么?他这些天之所以心神游离,只是因为担心孤苦无依的表妹?
“悦儿,你相信我。”宫靖羽柔声说着。
想了半晌,宫宁悦终于想到一个理由,“那你为什么那么慌张急切地跑了过来?”
“我说过,她脾气很怪,最近遭遇又太惨,便剑走偏锋,割腕了,我很担心,又怕你误会,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宫靖羽缓缓说着,气度从容。
“割腕?”到底是心肠不坏的女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忽然升起同情。
“嗯。”宫靖羽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