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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姐姐!”无可抑制的下坠中,景扬惊恐的声音无比清晰,接着他做了一件夜晨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
景扬居然跟着跳了下来!
因为跳的时候借了力,他下降的速度比夜晨快。
夜晨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景扬离自己越来越近。
“傻瓜!”呼啸的风中,夜晨哽咽地骂了一句,伸出手抓住了他。
两个人终于在空中走到了一起。
“傻瓜!”夜晨又骂了一句,张嘴狠狠咬在景扬肩头。
“疼。”景扬轻哼了一声,却没有挣扎。
“知道疼还往下跳。”夜晨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干净温良的脸,一边哽咽一边责备。
景扬没有回答,四处看着,寻找生机。
夜晨也四处看。
轻功是夜晨的强项,却偏偏是景扬的弱势。原本一个人还好脱身,现在的话,就棘手了。
景扬试图去抓崖壁上的蔓草,只是稍一用力便断了,并未能阻止他们的坠势。
低头,夜晨喜出望外地叫了起来,“景扬景扬,下面有一棵树!”
景扬低头,心下有了计较,“晨姐姐,抱紧我。”
夜晨依言,把安危都交给他,抱着他,心里暖暖的,看着他的目光益发痴迷下去。
景扬在适宜的时机里提气,用力一踩树枝,两人去势顿止,又向上升去,他们已落得深了,这一跃自然不能回到崖边,却很好地起了缓冲的作用,再下落时,之前骇人的速度已慢了下来。景扬一手抱紧夜晨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头,两人掉进茂密的树枝里,一阵磕碰摩擦之后,两人终于触到了湿软的地面。
“你有没有怎么样?”景扬拉开她,紧张地查看着。
夜晨摇了摇头,看到景扬额头的擦伤,眼眶一热,伸手去探他的伤,“你受伤了。”
景扬摸了摸额头,微微一笑,“只是小小的擦伤,不要紧。”
抬手的时候,夜晨又看到他被划破的衣袖下,一道长长的划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两人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毫发无损是决计不可能,但还好都只是轻微的擦伤、划伤。
凭着微薄的医术,夜晨处理了一下两人的伤口,看看彼此的样子,又觉狼狈,又觉好笑,还有隐隐的开心。
崖底的天,黑的格外早,未知的地方,又不知会有怎样的危险,庆幸的是两人找到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山洞。
找得到木柴但是没有火器,两人便在黑暗里不远不近地坐着,看着彼此模糊的轮廓。
“景扬,你跳下来的时候,有人跟你在一起么?”夜晨想了想,问。
“没有,我追一只獐子和大家分散了。”
“该不会过个十天半月的还没有人找得到我们吧?”夜晨无奈地笑了笑。
“也许。”景扬轻轻笑了。
夜晨却不再笑,沉默半晌,觉得有些冷,便挪了挪,坐到景扬身边,轻声问,“景扬,为什么你要跳下来?”
景扬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独自遭遇危险,”顿了顿,他抬眼,看着夜晨的方向,“晨姐姐,你应该可以,过得更好、更开心的。”
清晰低沉的话语揉进黑暗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夜晨心一动,垂下眼,再抬起的时候握住了景扬的手,“景扬,你……喜欢我么?”
景扬愣了一下,脸红了,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有些含糊地说,“嗯。”
景扬回答得太容易,夜晨觉得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你……有没有像喜欢……一个女人那样喜欢我?”
夜晨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任性,霸道,孩子气,却又直白,勇敢,早熟。
景扬的脸这下红透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圈圈,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明确的话。
等待无疑是磨人的。
夜晨有些急了,“到底喜不喜欢?你说一句话啊?”
“嗯,喜……欢。”景扬含糊地说着。
夜晨心里已经笑开了,却还逼问,“说清楚!”
景扬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清晰地出口,“我,越景扬,喜欢你夜晨。”
“这还差不多。”夜晨满足地笑了,忽然想起被宫靖羽夺走的初吻,便道,“那你亲我一下。”
她要洗去宫靖羽的痕迹,用景扬真心的吻。
尽管已有方才的事情铺垫,景扬还是再次脸红,紧张地坐着,悄悄瞟了瞟夜晨的脸,心跳很快,却没有动。
“你骗我的是不是?”夜晨美丽的脸沉下来,声音似乎急促不安。
“我没有骗你!”景扬辩驳。
“你就是骗我,要不然你怎么会不愿意亲我?”夜晨任性地喊叫,掩在黑暗里的眼却是促狭含笑的,她怎么可能不相信景扬,她只是喜欢捉弄他,看他局促地样子。
他的青涩温良乃至为难,总能让不安定的夜晨觉出安全感。
“我……”景扬为难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那好。”
小心翼翼地扶住夜晨的肩膀,景扬缓缓俯下脸,显然的紧张,隐隐的激动,手有些抖。
夜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傻瓜,”她娇嗔地叫了一声,主动上前,浅浅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后退,偏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别处,低声说,“这么笨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太子的。”
被喜欢的人小看,景扬用近乎自言自语的语调低道了一句,“我在别人面前又不是这样。”
“那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夜晨笑着挽住景扬的手臂,靠上他的肩。
“举止得体,进退从容,恩威并重,太傅是那样教的。”景扬笑了笑,换了换自己的姿势,好让她靠的更舒适。
“景扬,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么?”夜晨闭上眼,轻如梦呓般地问。
“会。”景扬回答的坚定。
“你会一辈子都只对我一个人好么?”
“我……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微微的脸红,语气却真诚。
“嗯,那我也一辈子都只喜欢你,都只对你好。”夜晨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呼吸慢慢均匀。
“说好了。”景扬微微一笑。
夜晨没有再开口,甜甜地睡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淡淡的呼吸洒在脖子上,景扬低头,细细地看了夜晨的脸半晌,俯下头,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吻上夜晨的唇。
正文 太子的压力
淡淡的呼吸洒在脖子上,景扬低头,细细地看了夜晨的脸半晌,俯下头,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吻上夜晨的唇。
谁说山盟海誓一定是假?很多时候,我们不过是身不由己。
一个是年纪尚轻的太子,上面有一个君临天下的父皇,一个是身份尴尬的公主,没有生生父母能为她出头……
结局已经设定,他们无力反抗。
夜晨在微微的光线里醒来,睁开眼便看见景扬清明含笑的眼。
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你睡过没?”夜晨问。
“嗯。”景扬轻轻点头,温柔耐心,不过发青的眼圈泄露了底细。
夜晨偷偷一笑。
隐隐的有声音传来,在空空的山谷间飘荡。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夜晨努力想要听清。
“是有,我们出去看看。”景扬撑着地想要站起,腿却已经麻了,夜晨扶着他走了出去。
走出山洞,声音明晰了些。
细细听去,是邵谊的声音,有些飘渺空荡,“太子殿下,姐,你们在不在下面……爹,你找到他们了么?”
轻轻的有什么东西穿过草丛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眼里染上惊喜。
“姨父!”夜晨欢喜地唤了一声。
“太子殿下,公主,属下救驾来迟。”秦风先行君臣之礼。
“秦大人,不必说了,我们还是先上去罢。”景扬微微一笑。
因为摔伤的兔子和悬崖边上的擦痕,羽林卫才能迅速地找到他们。
两人有惊无险,只是稍显狼狈,众人也就放心了。
只是景扬去见扶岚的时候,至尊无上的帝王淡淡说了话,“景扬,你已过了任性的年纪,身为太子,肩负黎民百姓,该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了。”
景扬低眉沉默了那么片刻,恭谨答道,“是,儿臣知道了,父皇。”
景扬退下之后,扶岚眼里浮现担忧,“秦风,”他对一边的羽林卫统领道,“暗算晨儿的人,你要尽快查出,另外,务必加强舜华宫的守卫。”
“是,陛下。”秦风领命。
扶岚抬手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冰凉的水刺激到肺,扶岚忍不住咳嗽起来。
“陛下,请保重身体。”秦风迟疑了一下,开口。
扶岚少时身体便已不好,一度依靠轮椅生活,后来经过江蓠的医治才康复,只是,到底底子差,又先后戎马倥偬,忙于政务,精力消耗几乎是常人的几倍,而他似乎又对健康不加珍惜,眼下,应该已经很虚弱了吧?
只是,骄傲如他,却从不肯表露。
这一点,除了离他最近的秦风,大概没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妻儿。
“不碍事。”扶岚淡淡应了一声,埋头看奏折。
秦风便不好开口了,低下头,默默回想有关扶岚的种种。
其实扶岚,本不是淡漠的人,那他是何时改变了的呢?是了,是那个时候,自从,知道他心爱的人是他的亲妹妹,而那个妹妹又决然随那个妖魅狂肆、与皇室为敌的夜静初走了之后,扶岚整个人就沉默了下来,表面上,他依旧沉着地做着一切明智的决策,打仗,登基,立后,生子,安民,保国,没有出现过任何差池,只是,再没有人见他笑过。
他的后宫几乎是历代帝王中最单薄的,连皇子也只有景扬一个,这样的话,景扬的压力,大概也就大了。
唉,秦风轻轻叹了口气。
扶岚顿了顿,抬头,看向秦风,“你在叹气?”
“啊,”不想被扶岚听见了,秦风有些尴尬,“回陛下,臣只是在想公主的事。”
“晨儿脾气不好,任性了些。”扶岚也叹了口气,停顿半晌,竟然笑了,站起,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秦风,你说,朕是不是老了,这些日子,我竟频频想起洪德。”
洪德,是前太子,扶岚的堂弟、争夺皇位的……敌人。对了,他们还争夺过同一个人吧?只是,当时心思深沉的国师——夜静初的一句话,使得盛宁帝将江蓠赐婚给了他,扶岚和洪德双双落败,夜静初成了笑到最后的人。
当年的洪德,也为江蓠付出了很多吧?可惜,竟然是血缘深厚的关系,孽缘哪!
四十多岁的年纪,算不算老呢?只是他的语气太落寞。
“陛下是真龙天子,万寿无疆。”秦风想了想答。
“你这算是敷衍,还是安慰呢?”扶岚笑了笑,未等他回答便道,“你下去罢,朕一个人静一静。”
正文 皇上震怒
夜晨和景扬开始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来往,约会,散步,游玩,牵手,撒娇,说一些旁人觉得天真无聊、当事人却乐在其中的傻话,偶尔青涩的亲吻。
秦邵谊义不容辞理由当然地成了哨兵。
一切单纯美好。
最不觉得美好的,大概就是慕欣了。这个只有双方父母才知道的准太子妃受了冷落,到扶岚那里哭诉。
扶岚叹了口气,召见景扬。
“你最近疏远了慕欣?”扶岚高高站着,淡淡问。
“儿臣……”景扬不知怎样解释,顿了顿,说“儿臣最近少闲暇,是以忽略了慕欣。”
“少闲暇?”扶岚波澜不惊地问,“最近都忙了些什么?”
景扬沉默,本想过了十六岁再向父皇请旨赐婚的,现下倒没想过对他的说辞,未曾料他的逼问,景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据说夫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