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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到现在,我都无法分辨自己对戴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我是不会跟他分手的。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生命里最长的一段感情。无论我对这段感情感到多么的无力,我还是没有勇气决定结束它。
1992年9月5日 星期六
5∶00 p。m。
我和珍买东西刚回来,就听见电话发出“嘀嘀”叫的声音。我按了留言播放键,电话里传出吉姆的声音:“嗨,艾丽森,我是吉姆。我知道不该留下这条信息,你的室友和男朋友可能会听到。也许你们现在就站在电话旁,想着‘这个男的到底要干吗’,但是我只想说出我的心里话。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对此坚信不疑,我也不怪你选择了他。这不单因为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也不单因为我是你男朋友的朋友,而是因为戴蒙的确是个好人。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选择他的。这就是我要说的,真的。再见。”
1992年9月18日 星期五
7∶07 a。m。
尼克、艾德、戴蒙和我刚刚表演完,四个人坐在“淡色啤酒壶”酒吧里,准备喝一杯。今天晚上的表演真精彩,尼克跟我讨论着要把我们的试听带寄给几家大的唱片公司。当我起身要去吧台点东西来喝时,戴蒙咳了几声,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的样子。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他说,“我在伦敦找了份工作。”
“什么样的工作?”尼克问。
“储备顾问。”
“什么时候离开?”
“这个月底吧!”
“那我们的团怎么办?”我问,虽然我心里早就有数了。
“很抱歉,但我不得不离开大家。没有我,你们还是可以做得很好,对不对?”
“呃,事实上……”艾德说,“我也要跟我的女朋友搬到普兹茅斯去了。”
“那我们过去的努力该怎么办?”我对着他们两个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吧,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醒醒吧!”艾德说,“大学都毕业了,我们必须回到现实生活里。”
10∶45 p。m。
我和戴蒙站在酒吧外,乐器在脚边放着,艾德和尼克去洗手间了。我们一直在讨论乐团的事,他为他的离开不停地向我道歉。我不想为难他,因为我知道这对他,也是个痛苦的决定。
“你会在伦敦再组一个新团吗?”
“应该不会,但可能会参加别人的团。”
我点着头说:“那艾丽森呢?她也会和你一起搬到伦敦吗?”从他说他要退团的那一刻起,这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我希望她去。”他说,“我们进展不错,我觉得她就是我一生的伴侣。”
“好吧,祝你好运。”我握着他的手说,“我相信你们在那边一定会发展得很好。”
“谢谢。”他说,“我也这么认为。”
11∶45 p。m。
夜已经深了。可我还衣着整齐地坐在床上毫无睡意。我正在研读我最近刚写好的一首歌词。和过去几个月我所写的歌一样,这首也是为艾丽森而作。虽然总体来说这也是一首情歌,但也夹杂了我除爱情之外的更多生活感受。我在歌词中感叹时光的流逝,表达对政治的反感,抒发对乐团解散的失落,体现对找工作方向的茫然……此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都被我反映在这首歌词里,我的心实在很乱。
你的笑容
你为何走向我
脸上带着笑
却告诉我
你早听说过这一切
生命中的喜悦
主宰了我的思绪
而你却让它变得失控
你为何折磨我
带着会杀人的面孔
哀伤的心
已经无法再承受
以为控制了所有
却又让一切远走
合唱:我们即将重生,谁也无法抵挡!
为什么你觉得未来很遥远
年轻人不努力一定会后悔
我从来不认为理想是罪过
直到你把我的梦支离破碎
别相信爱国者的谎言
我不相信过去的时光
别相信妥D能获胜利
我相信青春就是一切
你从来不相信你自己
失去后才知道早拥有
来毁灭我的梦吧
但别出卖我的灵魂(重复)
我一无所有
伤痕累累
你脸上的笑
随风而散
1993
1993年2月26日 星期五
8∶15 p。m。
我和女友露意丝在百事达科恩斯赫伊斯分店里,她是伯明翰大学医学系二年级的学生。几个星期前,我在一家叫做“XLs”的夜总会举办的“学生之夜”里认识了她。
她是个温柔的女孩,跟艾丽森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我们交往了三个月,我一直想象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在路上遇到艾丽森,当她看到年轻、漂亮又快乐的露意丝时,一定会后悔当初选择了戴蒙而没有选择我。
我已经花了足足四十五分钟,等露意丝挑一部晚上看的电影,每个经过的人都可以发现我脸上的不耐烦。“拜托,露。”我对她说,“你必须在店打烊前挑好片子。”我随便拿了一部片子对她说:
“《恐怖角》怎么样?”
“那部太可怕了。”
我指着另一部片子说:“《魔鬼终结者》呢?”
“那是男生看的电影。”
“《小鬼初恋》?”
“那是谁演的?”
“麦考利·克金跟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孩子。”
“我不喜欢在《小鬼当家》里的他。”
“那《刺杀肯尼迪》呢?”
“杀谁?”
“肯尼迪,”我用力说着这三个字母。
“肯尼迪是谁?”
“肯尼迪是谁?你一个医学系的学生居然没有听说过约翰·费兹尔德·肯尼迪?他是60年代的美国总统。”
“是吗?哦,听起来很无聊。”
“那《末路狂花》呢?”
“好啊,就看这部。”
“好吧。”我大声说着,“你选好了。我也去选一部想看的电影。尼克一直推荐一部法国片《巴黎野玫瑰》。你在这儿等我,看看还有什么好看的,我去找这部片子,好吗?”我环顾四周,问店员:“艺术电影区在哪里?”
8∶17 p。m。
艺术电影区,陈列着超过一整个架子的艺术影片。我的目光被以下几张片子吸引了:《蒲公英》、《八又二分之一》、《偷自行车的人》、《甜蜜生活》、《恋恋山城》和《巴黎野玫瑰》。
我拿起《巴黎野玫瑰》的盒子,仔细地看着剧情介绍。五分钟后,还是没看懂。但从简介上来看,女主角碧翠丝·妲儿有一场全裸的激情戏,这应该是经典的裸露镜头。
我把盒子放回架上,考虑是不是该跟露意丝一起看这张片子,里面的故事情节会让我们调动起“性趣”,我们在享受鱼水之欢的同时还可以使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我还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该这么做。我伸手准备再拿起盒子看看简介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我的眼前,也准备拿起同一个盒子。我吓了一跳,然后很惊喜地发现,这双手属于一个我认识的人。
“是你!”我说,手上还抓着盒子的一角。
8∶19 p。m。
“是你?!”我说,手上也抓着盒子的一角。
自从参加瑞丁音乐节回来,我和吉姆在我家门口接吻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虽然我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够与他在街头巧遇。
每一次幻想着和他相遇时,我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的,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双球鞋、一条运动裤、一件退色的大学曲棍球衫。一点妆也没化,还把头发用橡皮筋扎成马尾——因为我原本打算只出门一下就回去的。
我整天都在打喷嚏,戴蒙这个周末留在伦敦,珍也回家看爸妈了,另一个室友去玩通宵。所以我打算去买一张电影碟片,再来一大包爆米花,帮助自己度过寂寞的夜晚。
“你在这里干什么?”吉姆问。
“我正要问你呢!”
“几个星期前,我们在塞利欧克的租房合同到期,就搬到科恩斯赫伊斯住了。”他停顿了一下,说,“我以为你跟戴蒙搬到伦敦去了。”
“呃,我没搬过去。”我说,“我跟珍在赫伊利路那边的租房合同也到期了,所以搬到这里。”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吉姆问。
“密特伏特大道。”
“几号?”
“65号。”我说,吉姆大笑着,我问他,“你该不会也……”
“我住36号。”吉姆笑着说,“我想我们应该是门对门。”
“你家该不会是蓝色大门,窗边贴着一张吉姆·莫里森的海报吧?”
“那你家该不会是绿色大门,花园里还停着一辆摩托车吧?”
“那辆车是珍的男朋友彼特的。他觉得停在这里被偷走的可能性较小。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是邻居!”我说。
“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戴蒙怎么样?”
“他很好,谢谢。”我抓了抓脸,“你……你现在有跟谁在交往吗?”
“没有……呃……没有。”他说,“是……没有固定的。”
突然间我们都发现,我们还紧紧抓着影片盒子的两角。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两人都保持不动,就像小孩子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你要租这部片子?”我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要租。”他说,然后从我手上把盒子抽了过去。
“不过是我先拿到的。”我抗议着,又把它抢了回来。我们一边笑着一边争夺,这分明是在调情。我们意识到,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吉姆一把抓过盒子,然后拉开他的裤头,把片子塞到裤裆里。
“你好幼稚哦!”我说,眼睛看着他裤裆上的突起,“真是的……”
“像小孩子一样吗?”吉姆张口大笑。
“你把这部片子给我,我请你看另外两部。”我坚持说。
“我们来进行一个交易如何?你把片子给我,但是我请你来我家看电影。”他向我伸出手说,“同意吗?”
我握住他的手。我可以感到他皮肤的温度,也察觉到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完全不想抵抗。“好。”
8∶25 p。m。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有再一次吻艾丽森的机会!
此时此刻,我正在和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一起,准备走出百事达。一个小时前,我却跟一个我不是那么喜欢的女孩走进来……天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居然忘了露意丝!
该死。
露意丝。
我该怎么办?
露意丝。
如果她看见我的话,该怎么办?
露意丝。
如果艾丽森看见她,又该怎么办?
露意丝。
我该怎么办?
我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我把录影带从裤子里拿了出来,把它交给艾丽森,说,“你可不可以拿去结账?”
“你真是太会讨好女生啦!”艾丽森把盒子拿得远远的,皱着鼻子说,“你怎么不自己去付钱?”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艾丽森看得出来,我在找借口,她追问:“什么事?”
“我想去新片区看看有什么浪漫喜剧。”她开口之前我已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你找到那部电影了吗?”露意丝看到我回来了就问,“我看了一下《刺杀肯尼迪》的封面,我刚才没注意到凯文·柯斯特纳居然在这部片子里,我爱死他了。”
“这没有用的。”我很坚定地告诉她。
“什么意思?”
“你、我、这部片子、我们。我们这样下去都没意思。”
“你不想再跟我交往了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们之间有太大的差异。我喜欢看那种有字幕的法国电影,而你喜欢……唉,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喜欢电影。我们面对事实分手吧,记住我们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好吗?”
“我相信这不是真的。”露意丝噙着泪水说,“就是因为我不看阿诺·施瓦辛格的电影吗?”
“不,当然不是,跟电影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们的个性相差太多了,没办法继续在一起。我觉得良心很不安。相信我,我说这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