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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前面那个、拐过去就是蓝道行的家。”一个班头满脸媚笑的跟在邓名节身旁,指着不远处的拐角介绍道。
“蓝道行在家吗?”邓名节一边走一边问道。
“在呢,宫里刚得的信儿。”
“恩,办的不错。”邓名节看了那班头一眼说道。
得到那邓名节的赞赏,那班头简直都快乐上了天,一路上嘴都合不拢了。
“恩?”邓名节带着一队人马,一拐过墙角就看见了蓝道行家门口守卫着的四名官兵,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守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邓名节回过头来对那班头问道,他还以为这班头事先就派人过来截住蓝道行,怕他跑呢。不过转念一想,人家门口守着的可是兵、他一个刑部小班头哪请得动?
“大、大大大、大人,小的、小的不知道。”这个时候那班头腿都软了,他知道最近部里新来了堂官,邓名节这个以前在刑部只手遮天的家伙已经威风不再了。不过以前邓名节在他们这下下人心中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这个时候,邓名节来找他,他还是很想巴结巴结邓名节的。
蓝道行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抓蓝道行他本来也害怕、不敢。但邓名节许给他了,只要事情成了,就升他的官。他一个小小的班头,哪能禁得起诱惑,于是就来了。
但是现在,见到蓝道行家门口,守卫着的那几名全副武装的官兵,他可怕了。回头瞧瞧自己身后这几个手拿风火棍铁链的衙役,再瞧瞧人家那甲胄齐全,挎着钢刀的官兵,这也没发打阿?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门口守卫的官兵见到一下来了这么一大群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他们到是见到了邓名节那一身火红的官袍,知道这官小不了,不过他们对杨休的忠诚是决定的,对杨休的命令也是绝对服从的,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蓝道行带走。
“你们几个,是谁的兵?”邓名节抖愣着自己那一身大红官袍,这是四品以上大员的象征,对这几人问道。
“震关侯的兵!”带头的兵昂着头,那气势一点也不比邓名节差。
“震关侯?”邓名节心里咯噔一下子,杨休的兵?杨休的兵怎么在这里,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来抓蓝道行了?
“你又是谁?”带头的兵见自己说完话后,邓名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上前一步问道。
“大胆,本官乃刑部右侍郎!”
带头的兵撇撇嘴,刑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官,确实很大了。不过他不怕,刑部右侍郎怎么样?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那你来这做什么?”
见这兵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邓名节心里这个火阿,心说杨休和杨休的兵,都是那么的可恨、该死。
“你们让开,把蓝道行叫出来。”
“你找蓝神仙有何事?”那几个兵没有一个动地方的。
“找蓝道行去刑部聊聊。”到了这个时候,邓名节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如用刑部来压压这些兵,兴许他们怕了,就会让开了。
“去刑部?”那兵撇撇嘴,不屑道:“你可有内阁的票拟?司礼监的批红?皇上的圣旨?”
“我……”邓名节一怔,泄气道:“没有。”
“那你以为你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说拿人就拿人?”见邓名节什么都没有,几个兵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们只知道,出来的时候将军吩咐过,不管是谁,只要没有内阁的票拟、司礼监的批红,皇上的圣旨,那就都别想带走蓝道行。
“你!”邓名节用手点着带头兵丁的鼻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弟兄们,都出来!”那兵丁一声冷哼,顿时从院子里涌出来五十多号人。
见到这阵仗,那刑部的班头吓傻了,悄悄的拽着邓名节的袖子,小声道:“大人、大人,咱们可惹不起人家,还是先走吧。”
这时候外面的动静已经让屋内的蓝道行听到了,正从屋里走出来。见到蓝道行,邓名节狠狠的道:“蓝道行,算你走运,我看他们能护着你到什么时候。”
说完,邓名节转身领着一帮人灰溜溜的跑了。
蓝道行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认识邓名节,知道是严党的。想必就像刚才想的那样,严党要抓到,逼问扶乩之事。心中暗暗后怕,如果没有杨休派来这伙人护着自己,估计自己也就完了。
想到这,蓝道行连忙对着身旁的官兵一一道谢。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反攻(二)
内阁首辅徐阶府邸。
众人刚再次坐下,就挺门外徐福家丁跑了进来,对杨休道:“杨侯爷,外面有您的兵丁求见。”
“哦?快带进来。”杨休丝毫没和徐阶见外,直接就让家丁把人领了上来。
“见过将军、各位大人”来人进屋后先是对着众人见礼,随后才道:“将军,刑部右侍郎刚刚带人去了西直门,要带蓝神仙回刑部,已经被赶跑了。”
“邓名节?”听到刑部右侍郎,张居正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现在是刑部尚书。这么大一个纰漏出现在他手下,这让他很气愤。
袁炜这时也跟着站起身,脸色冰冷道:“哼、他们的动作到还真快,老师,看来是时候除掉他们了。”
“恩。”徐阶认真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休。这一次,要是没有杨休,蓝道行一旦落入那帮人手中,自己等人就有可能全军覆灭了。
“既然这样,那林润的折子,也该给皇上看看了!”
“对!阁老,不如明日我们就携文武百官,到永寿宫觐见皇上吧?”李春芳也开口道。
“不!”杨休和徐阶同时开口,随后相视一笑,杨休道:“还是阁老说吧。”
徐阶赞许的点点头,缓缓说道:“不是我们去觐见皇上,而是等着皇上来召见我们。”
夜晚、永寿宫。
“咚!咚!咚!”
“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子时……”
外面刚刚打了子时的更,不过永寿宫内可听不见。黄锦站在莲台旁似睡非睡,头一下一下的点着,没当感觉他快要倒了的时候,他都能再站直了。
“唔……”
嘉靖帝深吸了口气,从入定中醒来,还没等睁开眼就问道:“黄伴,几时了?”
“阿!”黄锦忽然惊醒,连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漏壶道:“回主子,三更天了。”
“哎!”嘉靖帝有些费力的伸直双腿,一旁黄锦赶忙上来帮他按按。
“时候也不早了,歇着吧。”嘉靖帝道。
“好嘞,奴婢侍候主子就寝。”说这话,黄锦扶嘉靖帝站起身,朝着内殿嘉靖帝的龙榻走去。不过在扶嘉靖帝的时候,一本奏折却从黄锦的怀里掉了出来。
“恩?是什么?”嘉靖帝见到掉在地上的奏折,眉头一皱问道。
“啊!”黄锦一副惊慌的样子,站在那里是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嘉靖帝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黄锦,沉声道:“捡起来。”
“是。”黄锦有些颤抖着蹲下身去,将奏折捡起来,然后缓慢的朝嘉靖帝递过去。
嘉靖帝不等黄锦把奏折递过来,一把上前就抢了过来,神情阴冷的打开奏折。
……
“啪!”
嘉靖帝重重的将奏折合在了一处,嘴角不住的抽搐着,眼睛由白变红,脸色由红变黑。
“呼~”
嘉靖帝一甩自己的衣袍,转身又回到了莲台上,重重的坐下。
“明儿个,宣六部官员议事。”
“是。”黄锦低着头,小声的应着。见嘉靖帝又坐回莲台上打坐,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
“不睡了!朕就坐这,等着他们来!”嘉靖帝不等黄锦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第二日、一大早黄锦就派了人出去,通知六部官员觐见。而嘉靖帝也早早的就起来,从莲台上转移到了外殿的龙椅上。
当满朝文武到齐后,全部都见到了嘉靖帝那冰冷的神情,一个个心里跟放了铁砣,沉甸甸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徐卿!”嘉靖帝第一个叫了徐阶。
“臣在!”徐阶从自己的位置上前走了一步,这里之前是严嵩的‘专座’如今专座已经没了,到显得有些空落。
“你家里最近盖新房了吗?”嘉靖帝看着徐阶,缓缓问道。
“臣……”徐阶迟疑了一下,回道:“臣家里已经几年没盖新房了。”
嘉靖帝没有继续表态,而是转移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袁卿,你家里可盖新房了?”
袁炜忙站出来,同样回道:“回皇上,臣家中也没盖新房。”
“高卿家中可盖新房了?”
“回皇上,臣家中没盖。”高拱同样道。
就这样,嘉靖帝挨个问谁家中盖没盖新房。后面一些家中盖了新房的大臣,一时间心中都很忐忑,不知道皇上这么问是有何用意。而且前面皇上问的徐阁老等人,家中都没盖新房,皇上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这些大臣正忐忑着,嘉靖帝又问到了杨休。
“杨爱卿,你家中可盖了新房?”
杨休一身戎装,出列道:“回皇上,臣家中住的到的确是新房。”
杨休此话一处,整个大殿上的官员都到底了口凉气,全部将目光落在嘉靖帝身上,不知道嘉靖帝下一刻是否会大发雷霆……
嘉靖帝脸色微微一沉,刚要开口,但还没开的功夫,杨休继续说道:“臣在四十年的时候只是朔州的一个小秀才,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住的房子更是四处漏风,一到了冬天,雪花都会随着倒灌进来的北风吹入。”
杨休的话,让嘉靖帝闭了口,没有打断他,而是沉着脸色,想听听他说些什么。而满朝文武的大臣,也一样,想听听杨休到底要说些什么。
“臣感皇上厚爱,两年时间内从一介穷酸秀才,成为了今日的一品大员。住处也从朔州,搬到了猫儿庄,皇上体恤关外百姓,设猫儿庄为关外重镇,让关外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而臣、也借了百姓们的光、皇上的鸿福,住上了新房。”
“臣替自己、替关外数万百姓,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杨休拜倒在地,对着皇上三呼万岁。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那些个住着新房、或正在盖着新房的大臣们都傻了。这也太强悍了,连盖个新房,都能把皇上从头到脚夸一遍,此等功力、简直比二十年前的严嵩还要高阿!
嘉靖帝听了杨休这一番话,本来一直阴沉着的脸色,竟然融化了开来,带起了一丝笑意。
“好、好阿!各位爱卿,还有谁和杨爱卿一样,家里盖了新房的?”
有了杨休的例子,后面那些大臣们不再害怕了,这会纷纷站了出来,跪了一地,参差不齐的高呼道:“臣等也深受皇恩,住上了新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百二十章 反攻(三)
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嘉靖帝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声音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
“诸位爱卿,可知道严世蕃在哪?”
“阿?”
嘉靖帝此话一问出口,整个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傻了。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严世蕃根本没有去充军,而是逃回了江西?可没办法阿,嘉靖帝之前说过,不希望再听到关于严家的事情,所以这些官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见嘉靖帝自己提了出来,一个个心中顿时开始打着颤,尤其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兵部的官员。严世蕃可是发配充军的,现在人跑了,而他们这些有关衙门竟然没有上报,这要怪罪下来,也够他们受的了。
“郭朴!”嘉靖帝又突然开口叫了郭朴,点名问道:“你知道严世蕃现在何处吗?”
这大殿内,哪个不知道郭朴是老好人的?郭朴平时也是低调,很少给皇上惹事,这个时候也郁闷了,心说自己顶多算个参与者,你说你不问杨休、不问吕芳、不问徐阶,干啥非得来问我呀。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