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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嘴角含笑,讽刺道:“当家的,这就是官场。对于紫禁城里的皇上,以及文武百官来说,他们不会管你损失了多少人马,只会去在意最后的结果。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胜利,都会被他们宣扬成大捷。”
杨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有些气愤道:“可是这次官兵明明是惨败阿?鞑子尽兴而归,却被他们说成是赶出了关内,损失了一半兵马,换来鞑子的几百具尸体,却说成是大捷,这……”
“当家的,官场就是这样,他们会用各种办法去将对自己有弊的事情抹去,然后将好的一面无限放大。反正皇上和文武百官都离的那么远,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知道去?”宴卿看杨休生那么大气,在一旁劝解道。
杨休点点头,听宴卿这么一说他到是有点感悟,看来这里面也有信息传输过慢的事情阿。大明朝不比二十一世纪,有电视、电脑、电话等等一系列信息传输工具,在大明朝想要知道些国内的什么事情,都只能是用人用马运送,近一点的需要几天、十几天,远一点的甚至需要一个月去。
“宴先生,你看这大同官场上,可有什么人物?”
宴卿迈步到窗前,微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大同官场上,值得我们注意的有两个人。”
“哦?哪两个?”杨休饶有兴趣的问道。
“第一,是这大同总督林瑞生。此人很不简单,当家的刚刚说了,他从总督府垫付银子发给官兵,那官兵只会记得他林瑞生的好,而忘了之后才会发下来,皇上赏给他们的那份赏银。到那时候,就算他从这笔银子中多留下一份,那群官兵也不会有什么察觉的,简直是钱财名声两不误阿。”
杨休点点头,很认同宴卿的观点,这林瑞生就是在用皇上的钱来为他自己的名声买单。
“先生所说的第二个人是谁?”杨休一直就把这个林瑞生记在了心里,就算没今天这事他也会提防着林瑞生,毕竟没有本事谁能坐上总督这把椅子上?可宴卿却说大同官府还有第二位能人,这让他有些奇怪,他可没看出除了林瑞生还有谁会让宴卿也如此在意。
“卿认为,这第二个,才是今后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宴卿表情突然凝重了下来,眸子里不时闪过的精光,证明他此时的精神正高度的集中着。
“哦?”杨休一时有些惊讶,这第二个人到底是谁?会让宴卿如此在意,竟然连林瑞生也比之不过?
宴卿很郑重的对杨休道:“当家的,这第二个人就是大同知府董承。”
“董承?”杨休疑惑的道:“宴先生,那只是个毫无作为的贪官罢了,我看他除了阿谀奉承什么都不会,要不然那么一大把年纪,才只当上一介知府。”
“此言差矣。”宴卿明显和杨休的观点不同,否定道:“当家的,你说这世界上应该分几种人?”
杨休想了想,说道:“两种。”
当然,杨休知道宴卿所问并不是从生理上来分析,如果说从生理上分析应该是三种,因为大明朝有着太监这一光荣而又伟大的性别。
宴卿饶有兴致的笑问道:“那是哪两种?”
“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杨休耸耸肩,这种问题在二十一世纪,就连上高中的学生在寝室里的时候也会偶尔胡聊一番。
“非也、非也!”宴卿晃头晃脑的否定道:“以卿之分,这世界上有四种人。”
杨休在心里算了算,还真没想出来除了好人和坏人还有什么人,于是追问道:“哪四种?”
宴卿头头是道的给杨休讲解道:“一、是好人。这种人几乎没有杀伤力,所以不用防备。二、是蠢人,之所以蠢人要比好人还危险,是因为好人在某种程度上比蠢人还蠢上一分,因为蠢人再蠢也会有害人之心,而好人是完全没有害人之心的。”
杨休听了点点头,觉得宴卿说的非常有道理。
“第三种是恶人,比如卿就是一个恶人,为了目的而不折手段,这是非常可怕的一种人。”宴卿说道恶人,眼中寒光一闪,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就是这种恶人。
“那第四种呢?”杨休没想到,就连分个人宴卿也能分的这么仔细,此时对这第四种人非常好奇起来,有什么人要比恶人更加可怕?
宴卿神色凝重的继续说道:“这第四种人,就是小人了,这种人要比恶人还可怕一万倍。因为你不知道这种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露给我们的,永远是那种灿烂的笑脸,而当他要攻击你时,你会毫无防备,依然回以笑脸去回报他,可孰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那课锋利的毒牙,已经紧紧的咬在了你的脖子上。而大同知府董承,就是这最后一种人,小人!”
“嘶~”杨休倒吸一口冷气,心有同感,这种小人确实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的攻击永远是防不胜防。不过,这董承怎么就是小人了?他有这种本事吗?
从今天城门外的一举一动,杨休只看出董承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贪官,根本没看出他有多么的厉害,问道:“宴先生,你何以肯定这董承就是小人?”
“很简单。”宴卿笑着又走回屋中央,给杨休分析道:“第一、凭借他那独特的观察力、和见缝插针的攻击力。要知道,当家的现在可是代王的贵客,大同众官员设宴,而你也在场,作为大同最高的行政官员,林瑞生有必要给代王这个面子邀请你一同参加。可当家的仅仅是个秀才,这就让林瑞生想伸手,却不知道要拽住当家的哪里,让他好一阵为难,而这个时候,董承却以双喜临门之由,一下把当家的从小小的秀才,变成了与凯旋归来的刘汉、张衡同一级别的宴席主角,顿时把这扣子给解开了。这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本事,当时那么多官员在场,为何只有他董承说出这番话?”
杨休听着宴卿的话,一副深思的表情。
宴卿继续道:“第二,当家的可能所有不知,这大同城本应为大同镇,是边关军事重镇。因此大同城内各种官员云集,尤其是以军官为主。这就让本应是大同府最高官员的知府,一下变成了可有可无的无关人员。往届的大同知府,都由于种种原因,与城中势力不和,没上任几个月就被调解回京,更甚者是入了大狱、掉了脑袋。而董承,已经在大同知府的位置上呆了快一任了,当家的知道这一任意味着什么吗?”
杨休知道,明朝官员的一任是三年,每三年朝廷吏部都会对全国大小官员进行考评。考评的分数分为下等、中等、上等。下等有可能会被调到不好的衙门、像是清水衙门去受苦,中等有可能留任,也有可能平调,而上等就不一样了,考评为上等的官员,都会升官的,所以这考评对官员来说可是大事。
宴卿不等杨休回答,继续说道:“这大同知府虽然在大同没什么权利,可大同是军事重镇,只要大同府不失守,每一任任期满的官员,都会是上等!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其他各地官员所没有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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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酒楼逞凶(上)
宴卿一番话,让杨休眼前一亮。是了、这军功可以说是白给的阿?大同府可是明朝兵力最集中、最精锐的几个地方之一了,根本不可能被鞑子攻下。所以大同府内的官位、不分大小都是抢手货,这就相当于铁饭碗,只要任期一满铁定升官发财。
人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过,这帮官员更是如此,这么抢手的位置,当然有很多人日日夜夜的惦记着呢。从之前那几任大同知府就可以看出,这知府的椅子不是谁都可以坐热乎的,可偏偏这个懂得阿谀奉承的董承,一坐就坐了两年多!
“多亏有先生在,要不然杨休又要看走眼了。”杨休心里不住的感慨,看来这宴卿就是上天派给自己的贵人阿。
“当家的,今晚到酒楼赴宴可有什么打算?”宴卿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一会的酒宴上。
杨休眼中寒芒一闪,脸色阴沉道:“打算?马兄至今下落不明,我岂能和张衡坐在一起喝酒?”
宴卿心里暗叹,杨休的反应被他猜的一点不差。现在己方在大同城属于弱势,只能借助代王才能生存下去,在这个时候和游击将军张衡闹翻,绝对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可宴卿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当家的就是爱意气用事,其他方面的意见他都能接受,唯独这种,让他忘记伤害自己兄弟的仇恨,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当家的,大闹酒楼不是不可,但有几点需要注意。”
宴卿没有办法,既然无法阻止杨休,那就只能把这不好的情况,降到最低了。起身凑到杨休耳旁,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把要注意的事项全部告知给杨休。
代王府、书房。
代王和王府长史陶敬,正听着一名跟随小郡主到城门迎接游击将军部的官兵,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当官兵全部汇报完后,代王随意的摆摆手,让那官兵退下。
书房中,代王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王府长史陶敬站在其身旁。当那官兵退出后,代王开口问道:“以礼(陶敬的表字),你说这杨休会怎么做?”
代王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林瑞生拉拢游击将军部官兵的身上,对他来说这些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反而更加关注杨休的事情。
陶敬满脸的自信之色,说道:“王爷可是说张衡之事?如果王爷是想通过此事来观察杨休的能力,下官以为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代王点点头,神色有些为难的说道:“起初小敏对本王是软磨硬泡,非要给他个官当当,简直是胡闹。不过根据这几日本王对这杨休的了解,他到确实是个值得栽培的苗子,只要有人在后面好好的辅导他一番,绝对能成些气候。”
陶敬先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代王的观点,随后又抬起头带着一丝疑虑说道:“以下官看,这个杨休到底值不值得栽培,还要看他这一次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以礼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理才好?”王爷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看向陶敬。
“这事还真挺难办,他杨休如果能忍下这口气,与张衡和平相处,那他绝对是可以值得栽培之人。如果他沉不住气,今晚就和张衡大打出手,那依着下官之见,这杨休可实在没什么本事。”
陶敬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异常高傲,好似杨休今后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对杨休的能力大肆点评。不过这陶敬虽然高傲,可他却有着高傲的本钱,能被代王看重的人,岂能是易与之辈?
“此言差矣。”代王站起身,摆手阻止陶敬继续说下去,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如果他杨休能忍下这口气,说明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但本王不喜欢!”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这种人留着早晚就是个祸害,不管是留在自己身边,还是留在别人身边!”
“本王到是希望他能冲动一回,在酒楼与张衡大打出手,这才是年轻人么,为了弟兄两肋插刀,这份情义才能让本王佩服他、敢用他。”
“可是王爷!”
陶敬刚要开口,代王再次一摆手打断了他,摇着头说道:“以礼阿,你博学多才、谋略过人,但就是太过于理智,什么事情都要用道理来分析个你对我错,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王爷教训的是。”被代王教训了一通,陶敬也不敢再顶嘴了,低下头认真的听取代王教诲。
“你带上些人随小敏一块儿去赴宴,如果杨休真与张衡起了冲突暗中帮衬着点,本王这条老命可还在他手里握着呢,哈哈哈!”代王吩咐了一声朝书房外走去,说道最后时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