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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到会的同学都是学校自治会成员。
经过几次秘密会议,成立了“东北大中学校在沈师生抗议‘七·五”惨案联合会。”在会上推罗鼎老师为主席,鲍果为宣传主任,罗英为组织主任,韩上峰为供应主任,商久吉为消息主任。他们先动员从北平返校的同学谈了“七·五”惨案经过。激发了同学们的愤怒,开了控诉大会,被骗去的同学控诉了国民党当局对学生的迫害,被枪杀同学的家属抱着血衣控诉了国民党的罪行。不少同学听了抱头痛哭。接着开了“追悼大会”,美术系罗英他们从北平宣传血案的报纸上,描绘下死难者的肖像及北平追悼大会的现场录实, 使大会开得沉痛悲愤, 接着上街大游行,把“七·五”惨案向广大群众宣传。游行到沈阳警备司令部门前,学生在门前静坐一个小时,向反动当局示威,高喊“还我同学”的口号。
游行的当晚还开了“团结篝火晚会”,各学校师生都共同往火堆里加了柴。
下半夜了,罗鼎老师和女儿罗英刚回到家里,有人轻轻敲门,罗英开门看见是位女学生,她胸前佩戴着中正大学校徽。罗英忙迎进屋,两个人咬了几句,她们是在游行时认识的。罗英把在里屋的父亲叫出来,把来的同学介绍给父亲。那个女同学说:“罗老师,我听您讲过古代文学史。我今天来是给你们捎个秘密消息,沈阳警备司令部要逮捕参加‘七·五’活动的积极分子。”她把一张名单从卷发中取出来,送到罗老师手中。
罗鼎老师接过打开一看,问道:“同学,你怎么能得到这张名单呢?”
“罗老师,这是我们学校少将督办,让我送来的。”她说得很认真。
罗老师伸手握住那个女学生的手,说:“同学,谢谢你呀!还有那位督办。”
中正大学女同学没有久留就走了。
罗英看着父亲说:“爸爸,这名单会是真的吗?”
“从名单上开列的人名来看,不会是假的。我看得赶快行动,通知同学们离开沈阳。根据最近的沈阳形势来判断,卫立煌不打算把主力撤出沈阳,那样国民党特务就一定要肃清沈阳地区的民主势力。这次七·五’惨案后,沈阳的学生运动很高涨,他们一定会看到留下的学生团结起来了,就会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们非亲手来实行铲除不可。我的意见,你们要分头离开沈阳。根据我们党在东北的形势,不会出一年,东北就要全部解放。”
“爸爸,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要听从党的安排,你和鲍果可以去大辽河套顺河屯去。那里现在成了三不管地区,国民党不敢在那里久呆的,共产党还经常出没。”
“沈阳解放以后,我们要赶回来。”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鲍果是新党员,有事你要多提醒他。”
说完以后,他们爷俩很快地离开了家。第二天夜里,果然渤海师专就被国民党的军队团团包围住了,准备抓捕人,但是没能从黑名单上抓住他们所要抓的人。
●毛泽东的作战方针
毛泽东致电东北军区,指示:关于你们新的作战计划,我们觉得你们应当首先考虑对锦州、唐山作战,只要有能力就要攻取锦州、唐山,全部或大部歼灭范汉杰集团,然后再向承德、张家口打傅作义。
这一份电报,毛泽东写了好长时间。
秘书们知道,毛主席、周副主席两个人不断地传阅电报稿,周恩来是军委副主席兼代总参谋长,每次大小战役毛主席都亲自过问,他是毛主席这方面的主要助手。在西柏坡他们两个住的院于很近,天天见面,有时两个人猫在屋里半天不出屋。卫士们不能进屋去打搅,每次都是听见两个人哈哈大笑一阵,门就推开了,不是周副主席手里拿着稿子走回他的屋子,就是找刘少奇、朱德、任弼时去研究稿子,一边对卫士、秘书们说:“你们准备一下,我去通知他们,主席吃点东西就开会。”他脚步很快地走了。大家都知道,军事上的问题,主要是由毛泽东和周恩来商量解决。毛泽东是挂帅的,周恩来参与决策,并具体组织实施,除了军委作战部外,周恩来还有个小作战室,张主任相当于他的军事秘书,每天根据局势的变化负责标图。周恩来常到军委作战室了解情况。他对敌我双方的战争态势、兵力部署、部队特点、战斗力强弱,甚至国民党方面指挥官的简历、性格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有什么情况,研究定下对策后,多数由毛泽东起草文电,少数由周恩来起草,而所有军事方面的文电都经周恩来签发。在签发前分:议后发,有了情况,书记处几个领导人共同商议,然后由毛泽东或周恩来起草文电发出;阅后发,由于军情紧迫,来不及一起商议,由毛泽东或周恩来起草好文电,再送其他领导人传阅后发出,这种情况比较多的;发后阅,由于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为了争取时间,由毛泽东或周恩来起草好电文先发出,再送其他领导传阅。周恩来的工作特别忙,从来没见他歇一天假,每夜都是工作到凌晨才去睡觉,最晚到九点起床,一天顶多休息五个小时,其余时间便一直埋头在工作里。深夜十二点,给他送去一碗米饭,一碗菜汤,一盘小菜的夜餐,放在进门的小茶几上,经常需要警卫员几次提醒,他才吃了。
这次毛泽东和周恩来讨论有关东北战场是先打长春,还是先打锦州的重大问题。军委会中有的同志认为,中央军委指定就算拍板定了。可毛泽东说,细雨才能浇透田,林彪的心田要细雨浇呀,虽然,他打了长春不见大效,变成围困到久围。可他还是要先打长春。长春国民党军就像一只蟹子,爪子全撅掉了,还能活多长久?可还是要等待呀,虽然战争到了紧迫时期,还是要耐心的等呀。
周恩来支持毛泽东根据战争形势的科学分析。蒋介石的南京军事会议曾谋划撤退东北、确保华北、经营华南的方案。也就是把东北的兵力集中在辽西,必要时放弃沈阳,退一大步以巩固华北、稳定全局的计划。对东北来说,还是南重于北,西重于东的安排。毛泽东既看全国战局,又看东北局部战局,又看东北战役的首战,又看东北的大战役带动全国的大战役。在蒋介石举棋不定的状态时,要迅速搞上几个决战,决定战争的大命运。这个时机,如果让敌人实现他们把现有兵力撤至关内或江南的计划,就给解放军以后作战增加麻烦,如果在敌人还没有决策逃跑之前,我们当机立断,抓住大好时机,组织战略决战,就可以有把握地一个一个地消灭敌人的强大战略集团。
毛泽东能紧紧地抓住决战时机的同时,又正确地选择了在东北战场首先进行战略决战的决战方向。东北战场的形势对解放军特别有利。国民党正规军四十八万,解放军主力部队连同地方武装共有七十余万人,国民党军孤立分散,补给困难,东北解放军可得到全国各地支援,尤其东北地区的大力支援。在辽沈战役还没有开始,统观战争全局是需要有高超的战争指导艺术的。这时东北战场国民党军据守于长春、沈阳、锦州三个孤立地区,从局部看,长春孤立,又为久困之军,是东北战场国民党军的弱点,消灭比较容易,同时也可以解除东北解放军行动的后顾之忧。国民党军却企图以长春来牵制解放军攻打沈阳,掩护沈阳、锦州国民党军加快改善态势,加紧进行撤退的一切工作。解放军先攻长春,恰中国民党军下怀;解放军去攻克长春,又会吓跑沈阳、锦州之国民党军,影响战役和全国战局的发展。东北解放军在这伟大转机的时刻里,进攻的主要方向,是关系到全局的关键问题。
确定先打锦州,锦州的情况则完全不同,虽然国民党军比长春多,但锦州至山海关段上各点的国民党军,孤立分散,攻歼取胜比较确实可靠;在北宁线上作战,可以吸引长春、沈阳的国民党军来援,有利于战役发展;还可分割国民党军在华北战场和东北战场的两大战略集团,华北国民党军的增援将因华北解放军的牵制而削弱。锦州是东北国民党军通向关内的咽喉之地,打下锦州这一战略要地,就关闭了东北的大门,形成了“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之势,而控制了北宁线,更有利于解放军向两翼机动作战。因此,从本质而言,锦州是国民党军的致命弱点。《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是毛泽东军事指挥艺术已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地。下一步更会发挥他的卓越指挥才能,达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高度。
当周恩来走进他的小作战室时,毛泽东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满脸严肃之气,连往常把两条长长臂膀伸过头顶,来来回回摆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昨天吃过一顿饭,夜里没吃一口,伙房炊事员几次送饭,都没能推开毛泽东和周恩来两个人关紧的门。现在毛主席走出屋了。伙房炊事员上前问:“主席,开饭吧?”主席摆下手说:“太累了,吃不下,给我烤几个芋头,我要睡一大觉。”看出他这次是过于疲劳了,他是在和千军万马作战呀。
卫士把烤芋头端来。主席接过装芋头的碗说:“我到房里睡觉时吃。”他转身往外走去。卫士、秘书、伙房炊事员眼里都含着热泪了。
毛泽东刚走到住处门口,江青从屋里出来,迎挡住说:“哟,别往房里拿呀,我刚打扫完,你又把芋头皮剥一地。”
主席端着碗,声音很重地说:“你胡说,我是吃芋头皮的,那也是粮食。”很生气地进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九月三日,军委收到东北野战军林彪、罗荣桓、刘亚楼致电军委:我军拟以靠近北宁路的各部,突然包围北宁路各城,然后待北面主力陆续到达,逐一歼灭敌人。而以北线主力,控制于沈阳以西及西南地区,监视沈阳敌人,或歼灭由长春突围南下之敌。对长春,仍以现有兵力,继续围控敌人。
毛泽东和周恩来用将近一天半宿的时间制定出了回答东北野战军林、罗、刘的回电指示。经五大书记讨论半宿定下来《关于以主力占领北宁路,重点打卫立煌》的指示:你们秋季作战的重点应放在卫立煌、范汉杰系统,不要领先设想打了范汉杰几个师以后,就去打傅作义指挥的承德第十三军。照你们的部署,打了义县、高桥、兴城、绥中之敌后,锦西的两个师,山海关前卫之两个师,锦州之五个师,津榆线上之五个师(名义上属傅作义指挥,实际上是属范汉杰指挥),均互相孤立,均好歼击。在歼击这些敌人时,卫立煌有增援的极大可能,可在运动中歼击增援部队。这又是中间突破的方法,使两翼敌人(卫立煌、傅作义)互相孤立。因此,你们的主力不要轻易离开北宁线,要预先设想继续打锦州、山海关、唐山诸点,控制整个北宁路(除平津段)于我手,以利以后两翼机动。你们主要要对付的敌人,目前仍是卫立煌。
毛泽东看着电文轻松一些了,他吵嚷着找理发员,说:“大战之前我要清理清理脑壳外之物,好更冷静地打蒋介石。”他理完发,显得脸上瘦了些。他眨眨眼见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刚理过发,收拾得挺漂亮,便对他说:“你的恋爱成功了?”这恋爱中的男女两个人,都在主席身边工作,还是主席给牵的红线呢。
工作人员说:“我们处得挺好!”说着脸红了。感到主席工作这么忙,前方正打大仗,又要开政治局会议,他还惦念着青年人的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