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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我在这里。”郭忏就在蒋介石的身边。击溃,后由两个师编为国民党第五十三军。当时周福成是一二九师师长。在保定又遭惨败,在西安事变后编在王以哲第六十七军的战斗序列,后来又定为远征军,始终是两个师。一九四六年在越南受降后,归国驻保定。一九四七年七月由华北调东北,周福成被任命为第八兵团中将司令官兼松江省主席,仍兼第五十三军军长,驻开原、铁岭、昌图,老是夹在蒋介石嫡系部队中间。他的任务是保护沈长铁路,阻止解放军南进,加强沈阳外围和城郊工事的安全。周福成老是感到窝囊,他是只没翅的乌,没腿的马,飞也飞不起来,跑也跑不出去。这次他被蒋总统封为守备兵团,这纯粹是挨揍兵团,他时常想:这次再被打散了,连他本人也不存在了。蒋介石任命廖耀湘为攻击兵团,要他迅速地驰援锦州。
蒋介石在上飞机之前,要廖耀湘到励志社单独见他。廖刚一迈进蒋介石的房门口,蒋就劈头盖脸地说:“你是我的学生,为什么也不听我的命令?”还没等廖回答,接着又说,“你这次带兵直出辽西,解锦州之围,完全交你负责,如有遗误,也唯你一个人是问。”
廖耀湘这时感到事已挤到这种地步,是关系到沈阳国民党军主力的生死关头了,不能不抓住最后的机会陈述自己的意见。于是壮着胆子说:“我们并不是不愿意奉行总统的命令,而是实施方法上如何更好地达到总统的命令所规定的目标。我们在这方面也有责任向总统申述意见。”他见蒋介石颜色稍霁,端起杯子呷口茶。
蒋介石看出廖在察言观色,他心里说:哼,你这次打出个模样来,解了锦州的围,我也不能不算前帐,于是说:“建楚,你的意见我是听的,这不是把你找到我身边了吗。我们剖腹明心地说吧。”
廖耀湘接着说:“总统五月初在南京接见我的时候,就决定要把沈阳主力,在共产党未攻击锦州之前,率先主动安全地撤到锦州,锦州并没有多少军队。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利用共产党进攻锦州的时机把沈阳主力迅速地安全撤出去的问题。在目前情况下,要迅速地安全把全师撤出沈阳,那只有改变行军路线。”他立刻煞住了话尾,两眼注视和带有几分乞求,等待蒋介石的问话。
“那只有出营口,我担保出营口连一副行军锅灶都不会丢掉。”廖耀湘见蒋介石沉思,他紧接着补上一句,“时间也很紧迫,就在利用共产党注意锦州的时刻。”
蒋介石抬起头来,两眼泛着凶煞似的光说:“现在的问题不纯粹是撤退沈阳主力问题。而是要在撤退之前与东北共产党进行一次决战,给它一个大的打击!我还有这种力量!”他已经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了。
廖耀湘从蒋介石的话语和眼神中,听出蒋介石的撤退沈阳主力,是有要和共产党较量一下,不服输,要报复。共产党打游击起家的,不敢和他的现代美械装备打大战役。 在想侥幸地打败共产党。 他理解蒋介石此刻的心情了,若有所悟地说:“我决心执行总统的命令,立即行动。”他看出蒋介石不会改变主意了。
蒋介石心里正好在转念:从营口撤,锦州就丢了,那里也是十几万兵马呀。于是说:“建楚,你这样做就对了。”
廖耀湘见蒋介石对他的表态很满意,借对方高兴时便又说:“葫芦岛锦州未打通之前,锦、葫两地军队未会合进抵大凌河沿线之前,沈阳西出的部队,在时间和空间上,不能够与东进部队直接协同。锦州共产党部队居于内线,那它就可集中全力,先打破一翼,最大可能是先打破沈阳西出的主力。因此,我认为沈阳主力先集中于新民、彰武地区,完成一切准备,俟锦、葫两地军队会师之后,再东西对进,以夹击共产党军队,才能策出万全。”他说得很激动,真不愧当年黄埔高材生,是由蒋介石亲点送往法军留学,毕业于法国陆军大学的,方才他这一口气的论证就看出他的学识来了。
蒋介石口口声声和他的学生剖腹明心,于是便摆出诚恳的模样说:“建楚,你说得很对,在我的将领当中有多少像你这样对目前局势进行思考呢?有些人是蠢才呀。我当年送你去法国深造,不就是求得在我的将领当中有奇才嘛。当大将,一定要顾虑全局,你应该顾虑到整个局势,好好努力完成这一次任务。”
廖耀湘一时感到蒋介石这么通情达理了,对他这么好感到受宠若惊,便毅然地对蒋说:“我将努力完成总统给我的任务。”
蒋介石握住廖耀湘的手说:“建楚,我和党国在望你的成功。”他觉得一切安排妥当,是日下午,他带着一大批随员离沈阳飞赴北平了。
廖耀湘准备集中兵力,计划西征方案。他首先要在辽河上架三道浮桥,使他的重武器安全地穿过大辽河套。卫立煌对架浮桥不积极,他甚至泼冷水说:“建楚,我说句风凉话,这桥是送你进军辽西?还是你退回沈阳用的呢?”他说完抿紧小胡子。
廖耀湘说:“眼下是进,也许最后是退。”他的两只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卫立煌的表情。
卫立煌不冷不热地说:“也许都用不上。”
“怎么说呢?”廖耀湘愕然地问。
“蒋先生太独断了。”卫立煌说。
两个人对望着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廖耀湘收到国防部落总统任命为辽西西进兵团司令官,指挥龙天武的新编第三军,李涛的新编第六军、潘裕昆的新编第一军,郑庭策的第四十九军,向风武的第七十一军,以及骑兵旅、炮兵团、装甲车等部队,共十一万余人。
当卫立煌为廖耀湘饯行时,两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半晌没有移开,互相注目之后,才猛然喝干杯中酒。
廖耀湘说:“总司令,我背后的桥还是要架的。”
卫立煌说:“我在桥头捧酒迎接你班师回沈阳。”
廖耀湘说:“我不会是兵退沈阳吧?”
卫立煌说:“辽河水不会倒淌吗?”
廖耀湘说:“侯镜如司令从葫芦岛登陆速度快,兵力大,会压得海水涨大潮,辽河口的海水顶上来,辽河会水倒流的。塔山被共军先占领了。”
卫立煌说:“蒙古沙漠风刮过来,锦州会地冻天寒,塔山、黑山对东西进都是坎,前途命运未卜呀!”
廖耀湘把两条淡淡的眉毛皱成个肉疙瘩说:“林彪目前不会刮这种风暴吧?”
“我指算林彪不可能现在刮。”卫立煌撂下手中空杯。
“就怕毛泽东刮呀!我还是担心背后的辽河大桥。”廖耀湘两眼眨着些发暗的光。
“战争不是天气预报,按蒋先生的指挥打着看吧,西征命运难卜呀”卫立煌不知道蒋介石怎么和廖耀湘在励志社密谈的,又说:“建楚,你背后的辽河桥我会为你架设。不过最近毛人凤的人到沈阳了,谁的桥不从他们心上架都会拆的。”
“罗泽阎留下督战,毛人凤又派人来了。我这个人怕背后风。”廖耀湘感到从打蒋介石特找他去励志社面谈,卫立煌不知底细有些猜疑,他只好在两个人对面站立的桌前,在桌面上写出来。
卫立煌微微闭上眼睛说:“我和你既然绑在这内战的战车上了,命运都在蒋大总统手中摸着呀。建楚,你一行动,我就命令长春桂庭向沈阳靠拢。”
廖耀湘下令他的西进兵团向新民、彰武攻击前进了。
●林彪的军事才能
东北人民解放军前线指挥所行进到达彰武,林彪在那里获悉国民党军将以新五军和独立第九十五师共四个师从山海关和天津运至葫芦岛登陆,增援锦州。他在军用地图上划了无数红、蓝笔道子,感到如果全力投入打锦州,就要分兵阻击从华北增援的敌军,还要死死困住锦州,如果沈阳再增援锦州,又得去打阻击,这样被困住的长春的敌人不往沈阳靠,也许被飞机空运走了。他是不甘心的。因此也动摇了攻打锦州的决心。于是他电报军委,提议:放弃北宁路作战,仍然回师打长春。
林彪把电报发出之后,他夜里睡不实,披着大衣坐在火盆前,他晚饭也没有吃,他心里火急地盼中央来电。接着他把笔记本子铺在大腿上构想攻打长春的计划。他此刻回忆着上次试打长春的情景,仗打的不理想,双方伤亡很大,我方吃了大亏,他没有料到郑洞国在长春采取加强工事,控制机场,巩固内部,搜掠粮食,为蒋介石卖命死守长春的准备。
国民党军队在东北仅剩下沈阳、长春、锦州三大孤立据点处境岌岌可危了,这里被围住了十万国民党军。郑洞国曾建议主动放弃长春,集中主力于沈阳、锦州之间,以期能战、能守、能退。可是蒋介石认为放弃守长春就造成不利的国际影响,况且固守长春尚可扯住解放军南下的衣襟,减轻沈阳、锦州方面的军事压力。因此蒋介石不采纳郑洞国的意见,还任命他兼第一兵团司令官和吉林省主席,担负固守长春的任务。在郑洞国离开沈阳飞往长春时,卫立煌送他到飞机场时,郑洞国问道:“总司令,长春能守到何时?”卫立煌看着天空说:“也许沈阳、锦州都丢掉之后。”郑洞国问道:“之——后——!”卫立煌说:“桂庭,你要固守住一架飞机!”
林彪他了解国民党长春情况之后,他要决心打下长春,恢复没有打下长春的光彩。再加他认为目前打锦州是在窄窄的辽西走廊作战,又面对着华北、东北是硬仗,打下长春就主动了,无后顾之忧了。他想到这里感到面前的灯、火盆都很烤脸,嘴里发空, 顺手抓几个黄豆粒扔在嘴里, 越嚼味越生,差不点吐火盆里。心中说:“怎么搞的,这一阵都炒的是生豆。”他抓一把撒在铁火盆沿上烤着。
门外汽车响动了,罗荣桓政委从前线赶回来了。他一进屋就拿出毛泽东接到林彪回师打长春电报后的立即回电,十月三日十七时,指出:你们应利用长春之敌尚未出动,沈阳之敌不敢单独援锦的目前紧要时机,集中主力,迅速打下锦州,对此计划不应再改……。
林彪好像对电文看不清似地本应送到灯下,他感到灯光烤脸,使眼睛发干睁不大,而脚前的炭火盆红彤彤的火炭,烤得胸前发热,浑身出了虚汗,他抖动下肩膀,把披着的长大衣抖落在身后。他吸口大气,继续往下看电报……
你们指挥所现在何处?你们指挥所本应干部队运动之先(即八月初旬)即到锦州地区,早日部署攻锦。现在部队到达为时甚久,你们尚未到达。望你们迅速移至锦州前线,部署攻锦,以期迅速攻克锦州。迁延过久,你们有处于被动地位之危险。
林彪屏住呼吸,他把自要返身扑回长春的意念收回些来,感到突然有些形单影孤了。他看着电报脸上凝静,好像陷入了沉思。其实脑海里长出无数触角,软棉棉又灵敏度很高在探视自己的思想。他像看见上万匹马在疆场上驰骋,他在巡视东北战场,火光展现枪炮轰鸣,各级干练的指挥员,无数英勇无敌的战士,在他头脑里出现。党中央的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少奇等领导,他们在油灯下围着地图在决策。接着从一排窑洞驰出无数骏马,奔向巍峨长城,又飞越而过,毛泽东骑一匹枣红骏马,在东北荒原、雪地穿行,由松花江边驰到长春、四平街、沈阳、锦州、山海关,所到之处红旗飘扬,将上把毛泽东围起来欢呼,冬天的雪在融化,青松更翠,滚滚的辽河向大海里奔腾,一轮红日从渤海中升腾而出,金光万丈,喷薄四射,无数马拉犁头在油黑的土地中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