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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从马歇尔的对中国共产党的分析中,他认为中国共产党最后一定会得到俄国人的支持。当然这种支持在斯大林时代绝对不会无代价的。他也没有为斯大林在波茨坦的谈话所欺骗,他说中国共产党不是真正“地道的”共产党,后来他给哈里曼的声中又说,他认为在中国打内战是愚蠢的。他了解到,中国共产党从事争夺中国的政权已几乎近二十年。他所希望达到的目的是想看到中国变成为这样一个国家:在那里,共产主义不受人民大众的欢迎,因为人民的需要,以及人民的呼声,已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杜鲁门和马歇尔分析了中国目前的情况,他们认为,世界和平不是靠多打几仗可以获得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向知道,有两片广阔的土地不是任何近代的西方军队所能征服的,那就是俄国和中国。要想以武力把我们的生活方式强加于这两个巨大的地区,在过去是愚蠢的,在现在也是愚蠢的!
他们分析了,当初,唯一的希望是有机会给中国以经济援助,以恢复这个国家的元气,这样,他们便能够消弱共产党的号召力。但是这样的援助只有该国秩序定下来才能给予。同时也只有当该国政府享有足够的威信,能够让人确信这种援助不会落入军阀和奸商的口袋时,援助才会有作用。
杜鲁门和马歇尔定下调子之后,宋美龄的到来,不会动摇他们当时的政策。中国共产党的声明他们也看到了。同时在美国驻华大使馆里也正在活动代替蒋介石的人。
●宋美龄在白宫掉下了眼泪
宋美龄到了华盛顿,因为她是私人贵宾,没有官方人士去机场迎接,只有国民政府大使馆人员,而且机场还规定了停留时间,有些报社记者认为这是个冷门,但没有得知这架海军飞机的着陆机场及时间,他们也没有摄着猎物。
宋美龄在保密的特级旅馆住下了。她把行李搬进房间就亲自给马歇尔挂电话,得到秘书的回话说国务卿在白宫和总统磋商大事,马歇尔传说他已经知道老朋友到来了。要他等着会晤。这样一下子推了一周才会面。
马歇尔在一个国际性的俱乐部和宋美龄会晤了。两个人一见面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谈了很多有关离别后的怀念。这是够热情的了。当宋美龄冷静一下之后,把中国国内情况的变化说了一遍,最后提出要求美国援助的计划,并说仗是能打胜的,就是和共产党以长江为界,也还是有半壁河山可守。如果美国能支持国民党的抗击,共产党是要考虑后果的。
马歇尔沉默地听着,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像强风下飘散着的浮云。他头盖骨上的稀疏花白的头发都在晃动。看出这位夫人的发言中有的地方是怨美国援助太小,太不及时,没有在世界上拿出强硬的态度对待共产党,眼前才走到这一步路。马歇尔虽然是个军人出身,但他的性子不是火暴的,用军中武夫来比喻他,他不是大炮、手枪,而是空军的降落伞,随风飘飘摇摇,但好伞、好跳伞员会落到定点上的。他说前些时候注意力放在国际上去了,主要是放在莫斯科了。现在世界风云使美国同欧洲盟国都对斯大林强化巴尔干半岛和东柏林感到紧张。并说俄国也要在爆炸原子弹。那么美国还要爆什么弹呢?再说杜鲁门总统几乎全身心扑到竞选上了。关于中国,局势恶化的程度十分惊人。用中国一句话说:势如破竹了。有关援助问题需要总统和国会定。但目前中国局势不能静观,也不能动观。他论证之后带有几分安慰地说:“夫人,你提出的几点,请你见到总统面时再提出来,我是十分同情的。中国是美国忠实盟友,可是委员长的进步使人遗憾。他过于主观、过于相信自己的军队。结果成了孤家寡人,撑不起来了。”说得婉转客观。
宋美龄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她直通通地说:“国务卿先生,是不是美国也有要蒋先生下野的念头呢?”
马歇尔很机灵地回答说:“在国会上是占有一定比例的人的。”
“国务卿先生,作为老朋友你怎么想?”
“我在问夫人,你们在台湾的安排,我看是所谓下野后一步了。这一步我个人看法,委员长有复苏的可能,但你们能把军队带台湾去吗?”
“国务卿先生,我看是可能的。因为蒋先生在黄埔军校中有他的突出地位。当然大陆还会有一大批军队支撑着残局,不然有些人会觉得太快了,我们在台湾安排还是需要时间的,因为台湾不是我们躲藏的地方,而是复兴和反攻大陆的基地。我们不会使台湾和大陆隔开。以后的日子在等上帝的安排和国际的变化。”宋美龄说到这里两眼发湿了,泪水从漂亮的眼圈中滴下来。
马歇尔觉得这是句有力量的话:“国际上对共产主义会有变化。”
“是对共产党第三次大战?”
“有人这么想过,也许干一下。”
“这回我会空手而归?”
“夫人,你唤起的同情会产生力量。”
马歇尔要宋美龄见杜鲁门总统,他认为中国的变化从时间上看,要在美国总统就职之后。他邀请宋美龄到他的多多纳庄园去住些时间,是他的夫人凯琳娜要他代为邀请的。
宋美龄谢过了,她表示要在美国看一个时期,她会应邀去多多纳庄园。
马歇尔诚恳地告诉宋美龄,说他岁数大了,精力差了,再加身体有疾病,最近就要动手术,他准备辞去国务卿了。他很佩服蒋先生和夫人的智慧。
三日后马歇尔在沃尔特·里德医院动手术摘除右肾。
又过了一周,杜鲁门总统才会晤了宋美龄女士。他们谈得不算投机,不算愉快,但还是在中美行驶的一条轨道上交谈的。他们的会面安排在白宫一间不大、但很优雅的客厅里。他们没有用翻译,只有一名记录员,他们中间桌子上插瓶鲜花,使满屋子散着香气。双方很客气。宋美龄先向总统祝贺他竞选成功,并说这成功是世界人民的幸福。杜鲁门以关心的姿态听了宋美龄谈了中国的局势。
宋美龄接着提出一整套关于要求美国援助蒋介石的计划,其中包括要求美国支持蒋介石政府反共目标的正式宣言;要求高级军官来中国执行反共战争的战略与供应的计划;要求核准一个军援与经援蒋介石政府的三年计划,每年约需美金十亿元。
杜鲁门开诚布公地说:“现在局势恶化的程度,除实际调用美国军队之外,任何大量之军事援助,均于事无补。因为国共双方不是小型的斗争,而是大打内战性质的战争。”
宋美龄说:“战争不正需要美国吗?”
杜鲁门说:“在马歇尔使华时,曾经向贵国重申过:援华从来不曾打算承担军事行动,要在中国有效地抵抗共产党,就得由美国接管国民政府井管理经济、军事和行政事务。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方针,就无法估计其最后费用了。”他说着不住地摇头。
宋美龄说:“美国可以对共产党提出警告。”
杜鲁门说:“夫人,要用什么名义呢?我们是民主国家得国会通过呀。”
宋美龄很激动地说:“把顾问团改成军事指挥机构。”
杜鲁门脸上带有冷笑地说:“国民党已不能有效作战,国民党军队已经没有斗志去扭转局势了。”
“由于援助不及时不充足,士兵缺少武器弹药。”宋美龄还在力争。
杜鲁门摇摇头说:“我们的将军报告,说你们战役失利不是武器弹药缺乏。他们说,你们的军队败北是因为糟糕透顶的指挥和道德败坏的因素,把军队弄得毫无战斗意志。在整个军界,到处是平平庸庸的高级军官,到处是贪污和欺诈。”
“总统阁下,您说过头了。我们的军队还在浴血抵抗。”宋美龄的脸暄红,眉毛也竖了起来。
杜鲁门不相退让地说:“你们的将军很多都带着由我们的武器所武装起来的军队投到敌人的阵营里去了。只是当这样的投降开始大量出现时,我才决定停止继续把物资运到中国去。”他边说边翻桌上一摞子材料。
宋美龄最后也不相退让他说:“国民党目前在中国的情况与美国没有关系吗?”
“我们的责任就是没有选择好支持的对象。”
“在中国反抗共产主义还有比蒋先生更积极的人吗?”
“但是他没有战胜共产主义。”
“共产党有俄国支持。”
“我们不是在支持国民党吗?”
“共产党有斯大林。总统先生,您对斯大林又有什么样的斗争?”
“往往结论是后看的。夫人,你们的日子由谁来安排呢?”
“由我们自己安排。美国不支持蒋先生,目前在大陆上没有比蒋先生再适当的人选了。”
“蒋先生的力量还在哪里呢?”
“不管由谁指挥国民党军队抵抗共产党都不会成功了。”
“和共产党谈判。”
“共产党正在得势,不会让出他们获得的利益。”
“你们退到福摩萨?弹丸之地。”
“不,是称台湾,还有金、澎、马,在太平洋是反共最坚强的基地,我们要带走七十万反共大军。”
“你们还运走了黄金。”
“总统阁下,您和您的国会还会支持蒋先生的。”宋美龄这位温柔的夫人,却变成这么豪横刁钻起来。她知道杜鲁门虽然竞选胜利了,可是摆在他面前的国内、国际方面诸多问题够难缠的了。同时她也知道国会有不少人反杜鲁门,而支持蒋介石的反共,这样是要经过一番调整,才能安定下来。她还要等国内目前的变化,蒋介石引退也好,下野也好,都是为了巩固台湾。她并不沮丧地离开了白宫。
杜鲁门看着宋美龄走了。他也不是平静的,美国上届罗斯福总统的对华政策,那是从抵御共产主义着眼的,在亚洲只有中国从地理到制度能跟俄国斯大林抗衡,这也是美国的前哨战堡,斯大林正像麦克阿瑟说的那样,他承认中国共产党是俄国的屏障,中国的土地上有他们先人修下的铁路、军港,俄国在太平洋的基地没有比旅顺大连再理想的了。当然,中国共产党毛泽东是否能让给斯大林,谁也猜不透呀。俄国在战后进驻日本的四岛,也是将来缠手的事儿。如果俄国得不到旅顺军港,斯大林还会惦记着哪一块太平洋海岸呢?那只有朝鲜了。美国从邱吉尔到现政府都不大得意蒋介石政府,因为蒋介石在波茨坦会议上提出过归还香港问题,邱吉尔认为那是反大英帝国。可现在英国看出蒋政府的软弱,没有条件收回香港,可是若共产党在大陆建立政府来,毛泽东是会有方法对付将来香港的命运的。这种种国际关系下,尽管蒋介石名声很臭,但在国际战略上还是离不开他。看出来美龄是蒋介石一个得力的助手。杜鲁门在观察他目前的对中国政策,会在国内有什么反响?他要等马歇尔恢复健康之后,还要特别注意中国的局势,以及正在美国的这位来美龄中国第一夫人的动态。
●中国第一夫人给马歇尔绝密信
美国对中国国民党蒋介石的政策,引起的舆论颇不一致。美国有些人对东欧共产党集团所谓人民民主的形象,感到俄国过于操纵,甚至是压迫。但华盛顿对中国大陆可能遭到同样命运的形势,似乎熟视无睹,认为中共与东欧共产党集团不可同日而语,相提并论。当然亦不乏有识之士已预料中国于不久将来将面临的悲剧与凄惨的命运。国会议员华尔德·犹特以远东问题专家的身份说:“有件事我们美国人绝不可忘怀,其他所有证词均不足与之抗衡:当我们的舰队于珍珠港遭受摧毁,日本决定于六个月内发动战争史上最大的远征美国之攻击时,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