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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财帛动人心,若是大老爷再动了心思,那就更好了!
凤姐这里悄声嘱咐平儿,该怎么就怎么,咱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就算节外生枝,大太太塞进个人来,也不过多碗饭,回头寻个不是打发了,不是什么大事。
平儿虽然心中不安,到底也觉得不至于太糟,只得暂时放下心来。
贾府一门到底还是超出了凤姐的期望,凤姐的病养到二十五天,王子腾夫人来看了一回,见他姐弟二人都已经无碍,又陪老太太说了半天话,方去了。次日,贾琏往王家送了一回东西,回来时,去给父亲请安,被狠狠的数落一番。
从只知道围着女人裙子转,骂到快一个月了还不知羞的闹腾,从送了点子衣服料子就好意思劳累老人给带孩子,骂到养了儿子只知道精心媳妇的私房,偌大家业也不走心。总之,如今日子艰难,想随意买个一千两银子的书画都不能了,都是贾琏不孝的缘故!
贾琏垂头听着,差点没气乐了。这又是从哪里知道了,他如今帮媳妇管着一个小庄子一个绸缎铺子,就要闹起来好分些银子,实在也太贪了。那庄子铺子都不大,哪里有一千两银子的好处拿来孝敬父亲。贾琏只得解释,他不过是帮着照看,查查账目,省得媳妇精力不济,让奴才诓骗了去。并没有几两银子的好处拿。
贾赦一看没好处,脾气上来继续骂,“你是嫌弃家业不够大,还是嫌弃下人们偷奸耍滑中饱私囊的事情多了,你管不过来,索性不闻不问,就赶着你媳妇孝顺?我养你个没骨头的东西还有何用?!”
贾琏忙拱手作揖的赔不是,“父亲说哪里话,那庄子真不大,绸缎铺子也没什么能看上眼的东西,我原想着挑几匹好缎子给母亲,再拿些给父亲留着赏人,今日忙忘了,明天就让人送过来,庄子上,如今刚过了年,哪有什么收成,不过年底送来的银子我倒是见了,也就七百多两,媳妇打算置办个小庄子给大姐儿将来用,父亲那字画买了没有,儿子让人先取五百两过来就是。”
贾赦见贾琏绕着圈子的讨价还价,不肯痛快拿出一千两来给他花用,很是不满,又想媳妇如今在王夫人处,说是还病着,媳妇的私房钱要太多了,万一闹出来,老太太知道也不好,到底心里不足,只是哼一声让贾琏快滚,叫了两个喜欢的姨娘陪着喝了一回酒,心里才痛快些。
贾琏又去给母亲请安,说过要送缎子衣料的话,邢夫人听了,也不说好不好,也不让他走,只说自己计划着给老太太端午节的节礼,正缺了二百两银子,让贾琏不管哪里省一抿子,务必明天给他送来。贾琏听得嘴角抽搐,恨不能扑倒凤姐怀里哭上一哭,邢夫人脸色很不好,贾琏也不敢拧着,只得应了。
慢慢走回家,一边想着虽抓出来几个害虫,给凤姐查出百八十两的贪墨,却没想到搭进去一年的收成,还饶上绸缎铺子半车进货,只得对平儿叹息,对不起她们两个一番信任。平儿听着直接笑了,一边取出七百两银子给贾琏,明日好早早送去,省得大老爷脾气上来,倒让贾琏遭罪。又拿出凤姐给的对牌,叫来旺儿,吩咐去取半车绸缎,挑好的给大太太送去,余下给大老爷留着赏姨娘丫头。
贾琏见她一边笑一边分派,心里不好意思,“怎么你也不问她一声儿,就拿这些银子东西的送出去,回来她问起来可怎么办?”
平儿听了,恨得一指头点在贾琏额头,嗔怪道,“爷以为是谁的意思,自然是奶奶早料到了。奶奶前几日就说,她经了一回生死,才知道爷才是真正着急的人,奶奶真心实意的领这份情。也知道我们得爷的真心,说不得有人就红了眼,奶奶自然不叫爷为难,一早吩咐我,若是有人为难爷,别计较钱,既然庄子铺子都求爷照看,说不得要拿些买路财给人进贡,哪里敢小气了,让爷吃现成的亏?”
作者有话要说: 阳光正好,接着加更,我也是蛮拼的~
☆、说贤良 一
三十三日一到,宝玉仍回大观园去住,凤姐也搬回家。贾琏把人让进门,指着院中防走水的大缸说,“因奶奶新起了养水草的嗜好,我忙忙的花心思寻了这些,奶奶看看如何?”
凤姐听了,走过去一一细看,什么水兰,睡莲,宝塔草,还有些不认得,养了许多,个个都做的好景致,向着贾琏屈膝一礼,口内称谢,“爷费心了。”
见美人领情,贾琏越发开心,忙又献宝道,“你那蕉叶琴,我让人调好了,谱子也买了几本,已经让平儿安置在屋里,你无聊时慢慢玩。”
凤姐嫣然一笑,平儿挑了帘子让她进屋。又问起大姐儿,平儿忙说,大姐儿睡呢,方才罢了。凤姐回到自己屋里,坐在炕上跟贾琏说话,“明日就去太太那里帮忙,如何能闲得无聊,我不过养病时偷个闲,才玩这些诗书什么的,你就当真。”
贾琏见凤姐说到这里,有些歉意的笑笑,解释道,“你原病着,有些事我也没跟你说,上回咱们商量东省的地,我就想,怎么也要等你病好,再拿主意。这几天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你既然好了,我计划近日就动身。”
凤姐暗暗挑眉,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我要把他推离身边,用的法子就是利诱+美人,嗯,当然,还有家里这数不清的麻烦让他不堪其扰。他如今要出门,为了安抚我独守空房,还要忙活一大家子衣食住行,就预备齐了这么些琴棋书画吃喝玩乐的东西哄我。
真是殊途同归啊!
凤姐想了片刻,开口问,“咱们家家大业大的,京里的铺子,京郊的庄子,爷就没动心思要查上一查?理清楚附近的,等天再暖一暖,再出远门也不迟,爷说是不是?”
贾琏抹脸叹气,有些难以启齿,又恨恨的不吐不快,“别提了,家附近的我哪里插得进手去,这边的租子,大多是太太的陪房负责收,我还没等开口,就疑心我要抓谁的把柄。连个三百多亩的小庄子,还是我娘当年的嫁妆,本就是我的东西,我还没等细查,就让咱们家大老爷骂了一顿,说我不孝,规矩起老父的私房来。连我那个道貌岸然的二叔都有许多说不清的地方,查什么,没查到奴才,先查到主子头上了。”
凤姐眯着眼打呵欠,平儿忙摊开被子,给凤姐脱了鞋,扶着她躺上去。凤姐摆摆手,让平儿把小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关了门,谁都不许进。看收拾好了,才缓缓开口,“爷也别只说别人,管了这几年家,爷自己能都说清楚么?”
贾琏一怔,指着凤姐笑道,“奶奶这么说话,可就太没良心了。公中划出二百两银子的差事,我精打细算些,一百二十两就够了,那八十两我是没还回去,可我也没多拿或是办砸了事。再者,不说外头的额外应酬,不能批公中的银子,就说这府里,从老太太起,从上到下,孝敬起东西来我能小气么,看我管着家,谁开口要东西还给过我银子呢?我一个月那几两银子够干什么的?连上回给你做胭脂的钱都不够!”
贾琏一边抱怨着,看凤姐笑弯了眼,愤愤的指责,“别笑,说的就是你!你但凡开口要个什么,或是我在外边看着好了,买给你什么,我哪来的钱,我的月钱可从来到不了我手里!再笑爷让你还钱了!”
凤姐笑够了,慢慢平复下来,端起茶壶给贾琏倒了一杯茶,才分说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有笑二爷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么一大家子人,这么大的家业,开始分的个个不足,有好处又个个伸手,到最后自己人都顶了贪墨的恶名不说,还互相猜忌攀比谁得的好处多,明明拿的都是自家的银子,一个个却都成了贼,更可气的是,为了多贪一些,还分出去大把的银钱,喂饱了一堆奴才,何苦来呢?”
贾琏苦恼道,“那你说怎么办?”
凤姐直接回,“不办。”
贾琏挑眉,“大家坐吃山空?”
凤姐点头,“没错!”
贾琏伸手要掐凤姐,被躲了,恨道,“我知道奶奶的嫁妆厚,不愁吃穿,我可是一个月才几两月钱,连吃饭都不够,奶奶只当可怜我,想想法子可好?”
凤姐听了,抄起荷包砸过去,怒道,“你好没良心!将来或有一日,家败空了,我能抱着嫁妆,看你去讨饭不成?自打修了园子,又每每被宫里的公公太监们有借无还的讹大笔银子,我知道你不宽裕,好心好意的拿了铺子庄子给你,一年的收成,反手就被人硬要了去,我抱怨没有?那不是我的嫁妆?”
贾琏看她恼了,赶紧哄,拱手赔罪,“奶奶饶我这一遭,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好容易定了心要狠查硕鼠,开源节流,使家计不至于艰难,结果我也是硕鼠,查谁去?就算我肯削减用度,傍着奶奶吃软饭,再不用公中一两银子,别人也绝不肯的,所以我才知道奶奶的主意没错,东省那边山高皇帝远,或许好查,怎么也得忙一场,好不至于这一两年就空了,也给大姐儿将来攒分嫁妆不是?”
凤姐倒是好哄,已经不气了。
毕竟主意是她出的,她是走一步恨不得看十步的人,究竟如何,她心里有数,这会儿反而好声好气的哄贾琏,“咱们需得想好了说辞,一齐去见老太太,外边的账你要算的分明,这个我可帮不了你,老太太决不能眼见着孙辈将来没饭吃,自然就得答应,我们也不说要分银子的话,只不过劝老太太太太们,多得的银子分出些买祭田就好,我们也算忙一回,为儿女打算一回。”
贾琏想想可预期的一路辛苦,又有些退缩,被凤姐一巴掌拍回去,指着窗外道,“爷的一男半女可不远了,咱们不是只有一个姑娘,多少就一份嫁妆,爷不辛苦谁辛苦呢?”
凤姐毫不心虚的把平儿肚子里的娃预支了来威逼利诱,贾琏一听,儿子啊,一刻都不需要就顺利的被威逼利诱。两口子合计出一番说辞,凤姐歇了一日,第二天简单吃了早饭,嘱咐贾琏别走远了,等信儿,自己扶了平儿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路上慢悠悠走过去,凤姐冷着一张脸,默背一百遍,“这男人又不是我的,要大度,要镇定,要贤良!”
等到进门前,换上一张笑脸,现在是挑战演技的时刻了!
有丫头挑起门帘,凤姐笑的满面春风,扶着平儿走进去,赶上两步屈膝行礼,“给老太太请安,老祖宗福寿双全。凤丫头让您操心了!各位长辈辛苦,都是凤丫头的不是。”
说着从薛姨妈开始,一圈福下去。
贾母这里孙子孙女们围着,两个媳妇坐在一旁陪着,正跟薛姨妈聊天,看着凤姐平儿两个高高兴兴的来请安,开心的抓了凤姐的手,拉到身边坐下,笑着打趣,“可是好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让我操了多少心。昨晚上见宝玉,他还说呢,这一个月养病,他琏二哥格外疼他。我就说,你也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罢了,明儿有空,好好谢谢你凤姐姐是真的。”
凤姐贴着贾母只是笑,平儿忙在一边说,“宝玉糟了那么大的罪,我们二爷自然是心疼弟弟的,今早起来还说,让我们奶奶进来看看宝玉,看看确实好了没有。”
听得他兄弟和睦,贾母自然开怀,搂着凤姐对王夫人道,“两个孩子病了,你最近辛苦,如今凤丫头好了,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去张罗,别累着自个。”
王夫人得了这话,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