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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就是打个去看顾轻舟的幌子而已,在外面吃喝玩乐晃悠了大半个月,方才想起顾轻舟生辰马上就到,赶紧快马加鞭赶去。
到达边外临近的郡县那日,已经到了黄昏。官道一望无际,人烟稀少。秦珠玉怕弄错了方向,恰好见路边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在拿着葫芦喝水。
秦珠玉平日里对这种文弱书生很是鄙夷,即使想要问路,也很不客气,坐在马上,一马鞭将那人的葫芦扫在地上,朝哪书生恶声恶气开口:“喂!死书生,知不知道关外露城怎么走?”
那书生大致是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自己滚得老远的葫芦,又抬头看了眼马上凶神恶煞的小胡子男子,指了指南边:“沿着官道一直朝南走就可以了。”
秦珠玉居高临下睨了眼这书生的模样,心里切了声,不屑地咕哝了句:“穿得这么寒酸,长得还不错嘛!”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找到顾轻舟,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便对那书生哼了声,策马挥鞭就走。
刚跑了一段距离,秦珠玉便听到那书生在身后喊:“两位兄弟,那边盗匪猖獗,晚上赶路危险。”
秦珠玉鄙夷地嗤了声,转过头道:“谁敢抢爷爷我,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倒是你这个死书生,天色晚了,可别被人劫财劫色。哈哈哈……”
哪知笑得太得意,嘴巴上的胡子竟然随风飘走了一边,她赶紧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将另一边也撕掉。
小红听了冬生的话,心里有些犯嘀咕,过了一阵,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便小心翼翼建议:“小姐,咱是不是该听刚刚那书生的话,趁早找个地方休息,万一天黑遇到盗匪,可就不好了。”
秦珠玉断然否决:“不行,明日就是顾大哥的生辰,今晚我一定要赶到露城,给他一个惊喜。”
小红见她这么坚定,只得附和:“顾将军要是见到小姐,一定高兴坏了!”
“那是……”这话音还未落,秦珠玉身下的马忽然一个趔趄,朝前倒去,秦珠玉倒在地上,头昏眼花间看到绊到人马的大石头,破口大骂,“谁他娘的在路上放的大石头。”
“小姐,你没事吧?”小红摔得更狠,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问她。
秦珠玉七荤八菜,半天没坐起身。然后便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男一女,站在了他们面前。
那男的长得凶神恶煞,咧嘴笑着嘴身旁的女人道:“婆娘,你看这两匹马,那可都是上好的宝驹,咱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肥羊了。”
秦珠玉这才明白是遇到盗匪了,不得不后悔之前没有听那死书生的话。只是她见就一对鸳鸯盗匪,她侯府千金才不怕他们呢。
揉了揉屁股,猛地站起身,大喝:“死强盗,连爷爷我都敢算计,活得不耐烦吗?”
两个鸳鸯盗匪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秦珠玉不满被这样轻视,冲上前就要同人动手。
不料这两个盗匪只是轻飘飘往后一退,伸手洒了把粉末。秦珠玉避之不及,生生吸进了一些。身体猛地便软到在地。
她知道自己中了这下三滥的招数,气得大骂:“是英雄好汉的话,就别用我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有本事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鸳鸯扑哧笑出声:“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们就是见不得人的盗匪。”
她走上前,捏了捏秦珠玉的脸蛋:“瞧着细皮嫩肉的,装什么男人!”
说完一用力,将涨红脸骂骂咧咧的秦珠玉一掌打昏了。
小红见自家小姐昏倒,吓得哭哭啼啼大叫:“你们要钱都拿去,别杀我们。”
那男鸳鸯嘿嘿一笑:“你们都知道我俩长相了,不杀你们难道留你们官府告发我们?”
小红一听,双眼一黑,别人还未动手,自己先昏了过去。
两个鸳鸯大盗,对着地上昏倒的两人叹了口气:“这一票也太顺利了吧,可别告诉我他们身上没钱!”
两人很不客气地在秦珠玉和小红身上翻了个遍,掏出一把银票,乐得合不拢嘴:“还真不少。”
那女鸳鸯从秦珠玉身上摸出一块令牌,也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只觉得像是挺值钱的,便系在了自己腰上。又见秦珠玉身上这套行头不错,干脆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两人体型相差无几,穿在身上还颇为合身。
弄完这一切,女鸳鸯将昏迷的秦珠玉和小红,推下了路边湍急的河水里,轻而易举地毁尸灭迹。
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行头,转头看向正在数钱的男人:“喂,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男人沉浸在银票的喜悦中,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能怎么样?还不就跟黑寡妇一样!”
女人一听,愤怒地上前抓住男人:“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哎呀,你别烦我,没看我在数钱么!”男人用力挣扎她的手,顺势一甩。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不料女人猝不及防,重重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直直朝后面栽去,咕咚一声,掉入了河中。
男人反应过来,扑在边上大叫:“婆娘婆娘!”
却只见女鸳鸯的脑袋在那河水里沉浮几下,一个浪头打过来,便再也不见。
世事的奇妙之处就是这般,秦珠玉和小红几经飘零,远远分散。而女鸳鸯沉沉浮浮,却同小红飘在了一起。
秦珠玉运气尚好,被水冲到了平缓处,昏昏沉沉飘了两天,便被冲到了一处岸边,并未溺水。而女鸳鸯因为水中岩石磕碰,加上水的浸泡,早就面目全非。同小红一起被人找到时,由于身上那块令牌,自然被顾轻舟草率地当成了秦珠玉。
至于失去记忆的秦珠玉,则是在另一个角落,缠上了那个被她骂做死书生的冬生。
孽缘,也是奇缘。
第99章 终章
宋八月长到快三岁时,冬生已经以诗书闻达四方,于是他重拾旧业,办了间私塾,专心教孩子读书。
因为宋探花名声在外,一时求学的人门庭若市,甚至不乏来自百里之外郡县的学生。
冬生脾气好,加之觉得好学是再好不过的美德,所以几乎来者不拒。可一个人教上百个学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那也必然是忙碌得脚不沾地。
于是,本来尚算清闲,平日大半时候围绕妻儿打转的冬生,忽然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就算是到了下学时间,也常常被半大不小的学生,拉住请教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
有时一番耐心解答下来,就耗费了好些时候。回到家,秦珠玉和宋八月娘俩,常常是哀怨地啃着干粮,眼巴巴等着迟来的开饭。
此时家里景况已经很不错。这样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冬生怕饿着他们,便专程请了好手艺的厨子,为娘俩做饭。
不料,起初还好,可几天下来,秦珠玉和宋八月又开始渐渐不满,每每在吃饭时,两人都会对冬生露出数饭粒的鬼样子。
而冬生如今忙得分身乏术,心思都在教书育人上,加上自己也觉得厨子手艺委实比自己那点水平好太多,自然是没注意到秦珠玉和宋八月的不满。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让秦珠玉气得牙痒痒是,这小城里还有几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姑娘,也想要去做冬生的学生。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好在冬生也知,十几岁的姑娘混在一堆孩子中,着实不合适,便婉拒了那几位。不料,有两三个,大致是哪些员外家的小姐,竟然不依不挠,就算不能坐在私塾听冬生讲课,她们仍旧是隔了一两日,便拿着冬生的文章,去私塾请教宋先生。
而冬生哪想那么多,自然也没有拒绝,还有模有样的为她们讲解。
连三岁不到的宋八月都看不过眼。一日早上,娘俩去私塾找冬生时 ,便见到一个长相娇俏的姑娘,一边听着冬生讲学,一边掩嘴笑得如同银铃。
宋八月啃着一只鸡腿,翻了个白眼,流着哈喇子含含糊糊道:“那位大婶看爹爹的眼神,就跟我看到鸡腿一眼馋。”
本来秦珠玉拎着冬生娘托人从乡下带来的葡萄,洗好了来送给冬生尝鲜,哪知就看到这碍眼的一幕。
她哼了一声,转身拉着一手油的宋八月,气呼呼走了。
回到家中,秦珠玉越想越觉得气。尤其是一回想,近日晚上,冬生通常沾床就睡,两人的夫妻生活寥寥无几。就算被她撩拨,冬生也只是有气无力抱抱她:“小玉,别闹了,我很困的。”
秦珠玉撅着嘴气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的,对在她面前吃得正欢的宋八月恶声恶气道:“去给我把镜子拿来。”
宋八月舔了舔手指,屁颠屁颠地去拿镜子。待秦珠玉接过那油乎乎的镜子,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片刻后,自言自语道:“还是挺俊的啊!”
说完,又放下镜子问宋八月:“八月,你说娘长得好看吗?”
“好看!”宋八月毫不犹豫地大声谄媚。
秦珠玉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又问:“那比刚刚那些姑娘好看吗?”
宋八月继续立场坚定地点头:“娘最好看,那些大婶丑死了,连娘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珠玉稍稍皱了皱眉,这小鬼小小年纪嘴巴也未免太毒,那些明明都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偏偏叫人大婶,要让人知道,还不给气得半死。
不过转念一想,小八月这是在夸自己,于是又松开眉头,开心地嘿嘿笑开了。
笑了片刻,秦珠玉忽然脸又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宋八月一屁股墩跌在了地上,手中的鸡腿也滚了老远,他赶忙手脚并用爬过去,捡了起来,继续往嘴里塞。
秦珠玉没注意,只是自言自语道:“死书生,本小姐才不稀罕你,老虎不发威你当姑奶奶是病猫。”
宋八月吃完最后一口鸡腿,瓮声瓮气接上他娘的话:“娘才不是病猫,娘是老虎,人家都说娘是母老虎。”
“宋八月!”秦珠玉一声怒吼,这才看到在地上打滚,糊了一脸的小兔崽子,“你这个邋遢鬼,给我起来。”
宋八月嘟嘟嘴,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这个小老虎还是有点怕他母老虎的娘的。
秦珠玉看了看儿子,忽然咪咪一笑,道:“八月,你看你爹爹也不疼我们了,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
宋八月一听,眼睛一亮,一蹦三尺高拍手欢呼:“离家出走,好玩好玩。”
收拾好包袱,牵着宋八月出门时,忽然想到要是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家,冬生肯定会担心。便又拿出张纸,留下了张便条放在桌上。
为了表示宋八月是自愿跟着自己离家出走,还特意让不会写字的小鬼,盖了两个可爱的手印。
秦珠玉满意地看了看便条,哼了一声:“死书生,急死你!”
第100章 终章
冬生知道秦珠玉和宋八月最近对伙食抱怨颇多,弄得厨子很是委屈。他今日草草应付了私塾的学生,还未到中午就放了学,路过菜场时,专程买了娘两喜欢吃的菜。
只是,进了家门,并未见到一大一小的身影。他心道大致是去许老头那边帮忙了,便捋起袖子进了厨房做饭。
等到饭菜做好,端出来时,却还未见两人回来。冬生心中纳闷,正要出门去找,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桌在上的一张纸条。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上面写的是:死书生,你这个相公和爹爹太差了,所以我和八月决定离家出走。
后面跟着秦珠玉的大名,大名后跟着两个小小的手指印,一看就是来自宋八月。
其实这种事情,之前秦珠玉已经干过两次。一次是一年前,她带着两岁的宋八月去看戏,看得入迷,不小心让淘气的宋八月走丢了。
发现后却是眼睛都哭肿了也没找着,最后还是宋八月自己一手拿着根面人,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