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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潇一见这小子眉眼闪烁的样儿,就知道一定是他拿的,可这小子死活不承认,自己也真没辙,横是不能跟娟姐儿似的,扭他们的耳朵。
刚要再问,忽听院门外头扣了两下,有人叫门:“娟子丫头,时丫头,可在家啊?”
娟子这会儿还没回来呢,明儿前头胡同的人家娶媳妇儿摆酒,娟子带着二狗子几个送酒去了,惦记时潇一个人在家做饭,使了宝柱回来帮忙烧火。
宝柱机灵,一听声儿就跟时潇说:“听着像街口回春楼的沈掌柜,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莫不是姐姐要了回春楼的小炖肉?”
时潇见他那馋样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小馋鬼 ,今儿姐姐没要,就算咬了,也不该是沈掌柜的跑腿儿,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呢,快开门去,别让沈掌柜在外头站着了。”
宝柱应了一声出去开门,一开门就闻见回春楼那小炖肉的香味儿,深吸了一口气,哈喇子险些流下来。
把沈掌柜让进来,盯着他手里的提盒,眼珠子都错不开了,那样儿把沈掌柜逗乐了,把提盒递给他道:“后厨的师傅刚做出来的你去腾个家伙什。”
时潇端了碗茶出来,递在沈掌柜手里道:“莫不是娟姐使小子去要的,您让伙计来说一声儿,我们这儿几个小子巴不得去拿呢,还至于劳动您跑一趟。”
沈掌柜也不说明白了,只把提盒交给了宝柱,自己接过那碗,低头瞧了瞧,不禁暗暗点点头,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丫头,别瞧如今落魄了,这过起日子来,仍跟那些粗剌剌的家下丫头不一样。
碗里是槐花茶,那干巴巴的槐花给热水一泡舒展开来,真真好看的紧,吃一口满嘴清香,顺着嗓子眼润下去,别提多舒坦了。
沈掌柜道:“这是槐花茶,难为你费这些功夫。”
时潇笑道:“可不是我费的功夫,是几个小子把院子这颗老槐树的槐花揪了个精光不说,还去外头摘了十来筐,小孩子家馋嘴,为着让我给他们做吃食呢,可这么多也不能都做了,索性就让他们摘好,洗净,搁在房顶上晒干了,收起来,眼瞅天热了,泡了水喝倒是清火,您别嫌弃才是。”
沈掌柜暗暗打量这丫头,身上的碎花衣裳都洗的发白了,可干净利整,身量娇娇小小瘦瘦弱弱,巴掌大的小脸儿那叫一个个白净,细眉大眼,翘鼻小嘴,模样儿虽比娟子差些,却光瞧着就有股子惹人怜的劲儿。
因是南边人,说出话来带着些软糯的南腔,那声儿钻进耳朵里,真比小曲还中听儿,满头青丝结成了个大辫子垂在胸前,辫梢儿用半旧的帕子系住,虽说头上连朵花都不见,可瞧着就这么简单清爽,比满头珠翠的姑娘还顺眼呢。
沈掌柜这会儿仿佛稍稍明白了一些,为啥小王爷会瞧上这丫头了,虽比不得那些侯门大户里的千金贵女,可站在那儿安静祥和,自有股子清凌凌的好看,见惯了世家姑娘的小王爷,瞧上这丫头也不算太稀罕。
时潇见沈掌柜端着碗一个劲儿打量自己,忽想起前些日子,掌柜的家里的,说要给自己寻个婆家,莫不是来说媒的。
想到此,不免双颊绯红,却又一想,便说媒哪有沈掌柜来的,暗暗松口气,如今她早不想寻婆家嫁人了,就她这个命,嫁什么,没得害了人家,从跟明彰退婚那天起,时潇就打定了主意,这一辈子就跟着她爹相依为命的过了,再不想旁的。
沈掌柜见宝柱拿着提盒出来,才笑眯眯的道:“今儿这小炖肉不是娟子丫头要的,是定王府的小王爷,说早上吃了你烙的鸡蛋葱花饼,心里头想着有来有去才是,特意问了我,听见说你爹喜欢我哪儿的小炖肉,便使我送了来,给你爹添个酒菜儿,也给小子们打打牙祭。”
时潇听了一皱眉,怎么又牵连上叶家那个小霸王了,待要拒绝,瞥见宝柱嘴上来不及擦干净的油光,只得叹口气道:“您这话可是从哪儿听来的,今儿早上是烙了葱花鸡蛋饼,给这几个小子吃了精光,并不曾给旁人,想是您听差了也未可知,这小炖肉我可不能白要,您老稍等会儿,我进去给您拿钱。”
沈掌柜一听忙拦着她道:“时丫头莫急,若不信问问柱子,小王爷说是黑胖脸儿使右手的小子给他的,可不是柱子吗。”
时潇一愣,回头忙去寻柱子,见那小子都蹭到院门边儿上了,就知道这事儿错不了,唤声柱子:“你回来姐姐问你,早上你折回来提着葱花饼做什么去了?”
柱子见自己跑不了了,只得回来嘻嘻一笑道:“那个是娟姐儿让我给小王爷送过去的,说为了答谢小王爷昨儿收拾了郭大宝。”
沈掌柜道:“真真好心做了坏事,小王爷吃了你送去的葱花饼,这一天就没断了跑茅房,拉的脸色青白,人都软了,这会儿路也走不得,正在我那回春楼的雅间里头歇着呢,瞧那意思都拉脱魂儿了,得了,我哪儿还忙着呢,就不坐着了,赶紧得回去招呼着,那位小爷要是出个好歹儿,我那买卖也就甭干了。”
说着话儿,站起来麻利儿的走了,等时潇回过神儿来,人早出了院门,时潇看着宝柱不言声,宝柱给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挠了挠头小声道:“就是娟子姐说,那小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在咱家大门口蹲着,怕我们都不再,时姐姐出去吃了他的亏,就想了个招儿把他弄走,其实我就撒了一点儿巴豆,谁想他那么禁不住。”
一点儿?时潇没好气的道:“那一包可是我从寿仁堂买回来的,上月里你积了食,我就挑了指甲盖儿那么点儿,给你泡水喝下去,你那一天拉了七八回呢,如今我那一包都没了,他吃了可不要出人命的,他是王府的小王爷,真有个闪失,咱们这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不着好儿。”
宝柱听了却不怕:“可娟子姐说他不是好东西,心里头冒坏水的惦记着时姐姐呢 。”
时潇叹口气道:“他那种人,做什么事儿能有长性,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罢了,他惦记他的,姐姐不搭理他,过几日觉着没意思,也就丢开了,却这么一来,于情于理,姐姐都得去瞧瞧他,好歹的陪个礼儿,也省得他记恨咱们,不怕别的,就怕后头有大麻烦呢,行了,这些事你不懂,锅里有我中午贴的饼子,下头是米粥,灶台下埋着火呢,你拨开添两块柴进去就成了,姐姐去去就回。”
宝柱忙道:“我跟姐姐一起去。”时潇瞪了他一眼:“你去做什么,回头他见了你,恨上来打你一顿怎么办,你别管了,姐姐是女的,听见娟儿姐说,那小霸王虽混,倒从不打女人,我去与他陪个不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不准就过去了。”说着,把自己腰上的围裙卸下来,略整了整裙子,出门往回春楼去了。
回春楼二楼德尔雅间里,自从从沈掌柜来回了话儿,叶驰就趴在窗户上, 巴巴望着那边儿井水胡同,眼珠子都不舍得错一下,心里头琢磨,他媳妇儿听了老沈头的话会不会来瞧自己,若是她不来,自己是不是再让老沈头跑一趟,要是还不来,自己是不是干脆过去算了,过去寻个什么名目呢……
心里头翻来覆去就这点儿事儿,把左宏整个撂在了一边儿,左宏那茶水都喝了三壶,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直叫唤,可叶驰就是不让他叫吃的,说既使了苦肉计哪能大吃大喝啊,等他小媳妇儿一来岂不露馅儿了。
把左宏给郁闷坏了,正琢磨自己要不去旁边儿屋,先叫碗阳春面垫吧垫吧呢,这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就听叶驰忽的回过头道:“你快着出去,要不回家,要不到别的屋躲着,我媳妇儿来了。”
一边儿说,一边儿冲左宏挥手,跟赶苍蝇似的,左宏更郁闷了,心说,自己怎么就混的这么讨嫌了,虽郁闷可也不敢坏叶驰的好事,走到门口却忽想起昨儿那悍丫头,坏心的探进半边身子来道:“我说哥哥,您这苦肉计可整不成真事,着什么急啊,既来了,兄弟也不能这么回去,下头给哥哥把风去,万一昨儿那悍丫头找过来,也能替哥哥抵挡一阵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明儿V,V当日三更,欣欣向荣也不废话了,专职写手,就靠写文活着,亲们有能力的尽量支持一下正版,没能力的,欣欣也不怪,只求盗文的能暂缓两天,谢啦!
、第26章
“得禄;得禄;你小子瞅什么呢;快着给爷拿面镜子来,爷得照照。”得禄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镜子:“爷;没镜子;要不奴才把那边儿的水盆给您端过来照照得了。”
“那还他妈等什么,快着点儿,我媳妇儿可要上来了。”
都这当口了,得禄真不知道爷还照个什么劲儿;可听爷这声气儿,真不敢逆着,忙把角落上的铜盆端了过来。
叶驰对着里头的半盆水一照;吓了一跳;指着里头一张青白的脸道:“小爷怎么成这德行了,这让我媳妇儿瞧见,还不得吓一跳啊,回头看不上爷,爷找谁哭去啊!”
得禄眼都直了,心说爷这怎么就中邪魔了呢,那丫头根本也没瞧上爷啊,却也得好话儿劝着:“爷,您拉了一天,得亏是您这身子骨健壮,要是换个人,这会儿弄不好都得准备后事了,再说,爷你不是使的苦肉计吗,样儿越惨越有用,您这样儿那姑娘一瞧,肯定得愧的慌,这一愧的慌,说不准就心疼了。”
叶驰一琢磨,是啊,自己今儿使的可是苦肉计,就得惨点儿,这么想着,挥挥手让得禄把水盆端回去,瞄了眼窗户外头眼瞅走到回春楼大门口的时潇,不知想起了什么来,冲得禄嚷嚷了一句:“你去给小爷找床被子过来,快着点儿,耽误了爷的大事儿,爷一脚踹不死你。”
得禄没辙啊,忙着跑到后头寻了掌柜的抱了床被子过来,依着叶驰的吩咐盖在他身上,这通折腾完了,时潇也进了回春楼。
时潇进回春楼的时候,左宏就在不远的窗户下把着门坐着呢 ,让后厨先给他下了碗阳春面,正搁哪儿西里呼噜的吃呢。
左宏今儿可饿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饿,以前吃饭挑挑拣拣,滋味儿差一点儿都不成,今儿这碗平平常常的阳春面,吃的别提多香了,跟他那一身非富则贵的行头忒不搭调,加上未到掌灯时分,回春楼里有些暗,时潇进来的时候真没认出来窗户下的是谁,还以为是外头扛活的苦力巴,来回春楼解馋的呢,那狼吞虎咽的劲头,跟饿了八天似的。
沈掌柜也有点儿囧,心说,这位爷可真不顾形象,却忙着迎了时潇进来,还故意装作不知的道:“时丫头怎么过来了,莫不是今儿那小炖肉不够火候?”
时潇摇摇头道:“我是来瞧瞧小王爷的,他在哪儿呢?”
沈掌柜的听了,似是而真的叹了口气道:“小王爷今儿可受老罪了,人都拉脱了形,这会儿动都动不得,在楼上雅间里躺着呢,我这儿正要说给小王爷送热茶上去呢。”
时潇见他手里端着茶盘子,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会儿身子正虚,可不能吃茶,麻烦掌柜的沏碗糖水上来吧!”说着迈脚往楼上走。
刚迈出一梯,就听门边儿上道:“可别走差了,上楼梯左手那间。”时潇这才顺着声儿瞧过去,还是没认出门边儿上的是谁,掌柜的忙道:“那是尚书府的左少爷。”
一提左少爷,时潇这才认出来正是昨儿个挨了娟子一脚的那位不过他跟自己没干系,也就没必要搭理,扭着身子上楼去了。
左宏摸摸鼻子,心说,得,自己又给人嫌弃了,不过昨儿那个悍丫头啥时候来啊,想着,扒着头往井水胡同那边儿望了望,连个鬼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