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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有些忙,不过今天刚刚做了最后一次修改,希望不需要重新再来,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握爪给自己加油!嗯嗯·~~
、圣旨
阮妗华宫中的日子可算是度日如年,而丞相府中,同样觉得自己度日如年的还有喜兮。
她近日十分忧愁,每天都闲得紧,并非惫懒,只是身为一个乖巧伶俐的贴身婢女,自阮妗华入了宫,就没人来使唤她,害得她不得不每日都将阮妗华的屋子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又一遍,或是到花园中去找阿宝闲聊,好在最近她实在是太闲了,连老管家都看不下去,便给她又安排了个差事——打扫书房。
这日她打扫好了书房,正关了门,一转身就见丞相大人远远地走了过来,她忙忙上去迎接,垂头前匆匆扫了眼,觉得相爷今日脸色似乎有些凝重,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她家姑娘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阮相似乎的确心里有事,只是挥了挥手便让她退下了,他深锁眉头的样子喜兮是瞧见了的,不过她一点都不为自家相爷如此烦恼而感到心有戚戚,反而这样,她更觉得安心不少,毕竟往日相爷这番样子,可都是忧愁朝事的,想来她家小姐心思玲珑剔透向来讨人喜欢,估摸着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这么一想,她便轻松起来,乖乖巧巧冲着阮相行了个礼,退下,脚步轻快地朝着后花园走去,心里掂量着找阿宝要几盆好看的花,搁在姑娘屋里,若她回来,见着鲜花,必然心情也是好的。
喜兮想到这里,甚至是不由地哼起小调儿来。
她虽是相府的丫头,可是因自小与阮妗华一块儿长大,阮妗华对她也是极好的,故而她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家小姐,旁的人,哪怕是相爷,她也是不顾的。
阮相正有心事,自然不会去关注一个小丫头此刻的心境,他面带愁容地进了书房,反手关紧了门。
屋里一切陈设皆如往日,没有什么异样,但他淡淡扫了一眼屋子,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坐下,而是屈起食指,在书桌上轻扣了两下,缓缓道:“出来吧。”
本来寂静无人的房内突然响起衣袂破空的声音,再看时,阮相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来人全身上下都仿佛隐在黑暗中,哪怕是现身了的,周身那股气息也是淡得让人几乎可以觉察不到,仿佛没有存在感一般,极容易让人忽略掉。
阮相做了丞相这么多年,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事,做的并不少,总有些可用之人,是不会摆到台面上的。
因此他并没有对黑衣人的出现而感到丝毫诧异,他开口道:“如何?”
黑衣人立刻回道:“目标在途中经历了两次暗杀,不过并未受伤,现已安全抵达燕国边境的流汉城,预计很快就将启程回往燕国都城。”
阮相沉吟片刻,又问道:“可查出刺客是哪里的?”
“禀相爷,一波是膺阳王府的死士,另一波刺客属下还在追查。”
黑衣人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知那膺阳王面上一直自诩为叶君垣叔父,对叶君垣掏心掏肺,实则根本就是一派道貌岸然的作风,那叶君垣虽非庸人,但因一直以为救他并将他送往燕国的是膺阳王爷,所以一直心存感恩,不曾看清。不过他确实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波人意欲加害于他,想让他不能活着回去,而且这波人……还是离岸所查不到的……看来这其中必然还掺杂了别的势力。
“陛下有何举动?”
“宫中探子回报,陛下只是与膺阳王见了一面,亦知晓相爷对叶君垣之事并非不知,而且……”说到这里,离岸犹豫了一下。
阮相回头直视他:“继续说。”
“而且陛下这几些天日日都与小姐一同用膳,并且已经拟好了册封诏书,将在八月初八昭告天下。”
阮相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但当听他说完的时候,面上已无异样,仿佛刚才一时的不快只是别人眼花所致,不过他问起阮妗华,还是关心的语气:“她近日身体可好?”
“禀相爷,小姐从地宫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大碍,似乎……被保护的很好。”
这句被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让阮相展颜,他稍稍一想,就知道阮妗华是为何被保护的很好,他本不欲让这两人见面,千般算计,百般思量,到底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他代替妻子背负命运,只换来她的身死,想让女儿避开,虽无意,却一步一步推她陷入更深……
难道真如那人所说,他强行去改变元家的命,的确会殃及池鱼么……那他这么多年来做的,全是徒劳么?!
想到这里,他心神大恸,一口腥甜涌到喉间,他强行抑住,却咳出了声:“咳咳咳咳……”咳了好半会儿他才停下,说道,“你下去吧,继续完成你的任务。”顿了顿,又道,“找两个身手好的,保护好小姐,宫中不比外头,千万谨慎,若被人发现,你该知道后果。”
黑衣人自然明白,宫中不比外头,若是任务失败被人发现,就要做到死无对证,才不会留下痕迹,像他们这样的人,身手了得却情感麻木,如同工具,这是训练者所需要的最好结果,若是有所意外,那这件工具,就可以被摧毁掉了。
他垂头道:“是,相爷,属下告退。”
阮亦艾未曾理会黑衣人的突然消失,只是负手向书房内里走去,这是一个简单的休息的小隔间,一张床榻,床榻中间搁了一张小桌,桌上只有一盏十分精致的白瓷莲花灯,莲花形样的底座,灯罩是水晶所制,此刻虽是白日,但因隔间光线暗淡,所以灯中烛火依旧燃烧着。
靠榻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女子素衣白裳,眉目半敛,漫不经心地执着一枚棋子,虽然只是画,但女子神态气韵却极好的呈现于画上,仿佛确是让人看见她下棋时那种慢条斯理的慵懒和胜券在握。
而阮亦艾,就站在隔间的门边,静静地凝望着墙上的这幅画。
***
喜兮蹲在地上,拿根木棒不停地戳着地,把土都给翻了一波又一波,这个时候阿宝端着一盆美人蕉走了过来,一见她又在做破坏,赶紧迈着步子跑了过来,远远地嚷开了:“喜兮姐!喜兮姐!”跑近了,放下手中东西,转头严肃地对喜兮道:“喜兮姐……你这样,会坏了树根的。”
喜兮一丢手中木棒,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阿宝,我不开心呐。”
阿宝也蹲了下来,把她捅的土洞给埋上,说道:“你把这树根弄坏了,不高兴的就是张师傅了,我还会受罚的。”
喜兮这才不闹腾了,席地就坐,捧着膝歪头看阿宝填土。
阿宝原是胭红阁的龟奴,年纪小,老受气,后来阮妗华就叫喜兮去把他赎了出来,可还没来得及顾得上安排什么就给送进了宫里,于是阿宝就被老管家送来跟着张师傅管花花草草,虽然也是下人,但比起妓院里当龟奴,可好了不少,喜兮同他相处了一阵子,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赎他,这阿宝虽长在那样的环境,但心地特别干净纯真,而且为人极好,相处也是极舒服的,有时喜兮也会庆幸小姐良善,没让阿宝污在了那种地方。
她如今常常就来找阿宝发牢骚,阿宝都是多听少言,故而喜兮愈加爱来找他,两人也越加熟悉。
“张师傅经常罚你么?姐去帮你找老管家换个差事。”其实喜兮比阿宝还小上一岁,只是阿宝乖巧得紧,像个小弟弟,所以喜兮自然而然把自己看做了大姐姐。
阿宝摇摇头:“张师傅对我挺好,教了我不少东西。”
喜兮看阿宝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不由又有些郁闷,叹道:“小姐还在皇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姐若在的话,平日里也是会教我读书认字的。”
阿宝一听,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了起来:“小姐还会教你读书写字么?”
喜兮得意:“当然呀!我家小姐可厉害了,对我们下人也特别好,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总是笑眯眯的,其实我知道小姐有时候心里并不高兴,不过她难过的时候,对着旁人也是笑的,别人就觉得她没火气好欺负,谢家少爷说话就总是没轻没重的……”说到这里,她声音轻了下来,本来亮晶晶的眼睛也黯淡了,慢吞吞道:“恐怕是这样,才惹得小姐生气,不愿见他了。”便再也不来了。
最后的这句被她吞到了肚子里,她觉得要是说出来未免就有些太恬不知耻了。
好在她没有再说,阿宝亦是没有再问。
这个时候,一向与喜兮交好的采薇小跑着过来,未平稳呼吸,急急道:“喜、喜兮,出大事了……老、老爷让我们所有人去大厅。”
喜兮起身急问:“什么事?”
“宫中来了公公,说是要宣圣旨,阿嫲说,小姐怕是要留在宫中了,这圣旨恐是与此有关。”
喜兮蹙眉想了一想,拽住一旁突然没了声响的阿宝,道:“我们快去。”
三人赶到厅上的时候已是有些晚了,老管家跪在地上抬头责备地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扫转瞬又低了头,喜兮偷眼望了下,见自家老爷直着身子跪在最前排的地上,两个公公端着圣旨趾高气扬地站在前头,喜兮拉着阿宝噗通一声就跪下。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欲兼修家国之容。阮氏女妗华,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容态端娴,母仪备美,今仰承太后之懿命,册以为后。钦哉。”公公言罢,恭敬合上圣旨,扬声道:“请相爷接旨。”
“臣偕同家眷……接旨谢恩。”
喜兮在后头看见阮相起身接旨,并与宫中来的公公小声细谈,此刻那位公公堆着笑,满脸的褶子,十分滑稽,她却更多地瞅着阮相的脸色,总觉得小姐被册封为后,相爷似乎并不十分高兴。
阿宝不曾识文断字,又因紧张,那太监尖利的声音他并未听清,站起后茫然四顾,见众人都是一脸惊喜之色议论纷纷,不由诧异,挨着喜兮耳朵问道:“喜兮姐,这圣旨,说的是什么?”
喜兮这才回过神,她愣愣地望着屋外,此刻忽的下了一场沾衣秋雨,丝丝缕缕从檐瓦间漏进室内,细小地似不会沾湿点地。
她转头看着一脸困惑的青涩少年,哑着声音道:“小姐她……要做皇后了……”一双黑亮圆大的眸仁眨着眨着,忽然就带了雾气,粉色的唇角一抿,一撇嘴,哇的就哭了。
阿宝脸色一变,见屋内众人都是喜笑颜开,生怕喜兮这不合时宜的表现引起旁人异议,忙拽了她从后门溜了出去,屋外秋雨渐盛,哪怕是极细的,也很快湿了二人的头发,风拂叶动,盖过了喜兮这毫不掩饰的啼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木头先道个歉……最近受了点刺激,总算调整好了心态~~~
感谢没有离去的姑娘们,爱你们么么哒╭(╯3)╮
、桐花节(二)
祥奕三年,八月初八,刚下过一场缠绵秋雨,天高云淡,天气十分清丽明媚,魏城宫中桐花开遍,远望及目皆白,雾蒙蒙的一片,仿佛雨尚未停,然而秋阳高悬,错落的光影,丝丝缕缕从花朵间隙流泻,落在御花园中早已摆置妥当的案几之上,来往宫人行色匆匆,或手端食盘,或齐力搬起一盆花卉,皆是忙碌景致。
阮妗华坐于房里,自然不知此刻家中早已如同炸了锅一般,比起探知相府的反应,她更需要面对的,却是册封圣旨已下,封后大典在即的现状,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忐忑至极。
能成为魏尘奕的皇后,她不是没有窃喜的,可是这份喜,只维持到魏尘奕离开这间屋子为止,他在这里,她虽然冷静克制,但尚可以安慰自己,假装他们还是相知相爱的一对,无视后来种种,却偏偏如今她看得通透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