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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我背书,罚我抄字,还罚我跪板子、、、”
毒君顿了一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我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几个相似的场景,似乎当年在顾府后院中,某个人也曾这么对我,而我事后回想起来还觉得甘之如饴。
“我当时年幼,恨他管教太严,就想了一些办法来对付他。我常在他的吃食里掺上一些花啊草啊的东西,而他则常常吃完之后就会拉肚子,头晕,头痛、、、后来他也恼了我了,竟然把我给赶出了门——”
我当时可没有她这份本事,只能暗暗在肚子里骂他几句。
她的脸上突然冒出一股孩子气的调皮:“我那时也很生气,决定再不见他。于是,我在江湖上风光无比地闯荡,由于我使的毒几乎无人能解,江湖朋友就赠了我一个毒君的名号。可是,我闯荡没多久,就觉得腻了,说也奇怪,我竟然怀念起当初他管教我的日子。”
我不由得轻轻回了她一句话:“你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毒君歪头看了看我:“小丫头倒是看得比我清楚。”
我想告诉她,这叫旁观者清。可她没等我说话,继续说了下去:“我回到了当初他的住所,却发现他的屋子里多了另一名女子。我一时气愤,就给那女人下了毒,让她的脸变得奇丑无比。”
她说得轻巧,我却听得毛骨悚然:这样喜怒无常而又下手狠毒的女人,男人如何能消受得起。我叹了一口气,委婉地说:“前辈不该不问缘由就轻易下手,这样、、、鬼谷前辈该会恨你了!”
“是啊,我自己也常常后悔啊。”她也叹了一口气:“他为此也是非常生气,竟然决绝地说出永不与我相见这句话。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子只是他又一次发善心救回来的。我后悔万分,想回去救那名女子,但她却因受不了打击,已然自尽了。”
我骇然地抓住孟秋的衣服:“这女子也太傻,即使伤了容貌,也用不着自杀啊!”
毒君低下了头:“她毁了容,夫家把她的亲事也给退了。对于女子来说,这可是致命的打击,因为她以后都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带了无尽的忧伤:“那女子自尽后,他极度自责,也归隐了山林,并且一直躲着不与我相见。十多年后,他却突然出山,收了三名弟子。而我也在一时意气之下,想与他一较高低,便也收了两名弟子。小丫头身上的毒,恐怕也是我那孽徒当中的一个、、、给下的。”
孟秋一直握着我的手,此刻听了她的那句话,他的眉头敛了起来:“前辈所说的那个孽徒到底是谁?”
我打断了他的话:“前辈,我身上已无大恙,不想再追究往事。只是前辈还未曾回答我先前的提问,你当日所说的故事可属实?”
毒君笑了:“小丫头还对此念念不忘呢,你放心吧,那故事是我瞎编的。你该看过水帘洞里的那几幅画了吧,我就是看见那些画才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怎么,你当真了?”
天色已黑,从西峰顶往下,绝壁如削,断层深壑隐约可见。也不知从这么高的绝壁往下跳,会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觉。我的心中涌起了后怕,不禁往孟秋身边靠了靠。孟秋见状,伸手搂紧了我的肩。
毒君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们两个,见我这个老太婆在此,还如此卿卿我我。小心我狂性大发,到时候在你们身上又下一种毒!”
我把头靠在孟秋的肩上:“前辈,你其实并没有自己描述的那么狠心。相反,你心机单纯,只是幼时无人管教,比别人略调皮些而已。你作弄鬼谷前辈,无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多关心关心你。可是前辈你忘了,鬼谷前辈是个男人,他岂有这么心细!”
毒君定定的看这我,突地她狂笑起来:“慕容谷啊慕容谷,枉你聪明一世,却还不如一个小丫头了解我。罢了罢了,我已完成你的托付,今生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草原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野茫茫,苍苍,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望无际的齐哈尔大草原,起伏荡漾。如茵如翠的草地上,成群的羊儿如朵朵白云,一座座蒙古包如颗颗珍珠,而那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儿犹如颗颗星斗,绮丽无比,绚烂无比。
时值六月,夏意正浓。
在那蔚蓝纯净的天尽头,缓缓骑来了两人两马。马上的人儿扬起嗓子,正在唱着一首抒情而又浑圆的曲子: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风吹绿草遍地花,
彩蝶纷飞白鸟唱,
一汪碧水映彩霞 、、、
渐渐地,那马儿近了,骑在马上的两个人也看得清了。他们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六七岁左右,双目灵动,顾盼神飞;另一个十一二岁左右,他虎头虎脑,脸上还略带稚气,倒也修眉俊目,显然是个未长成的美男子。
这两个少年就是寅儿和我。
半个月前,孟秋突然不辞而别,他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上说,他的父王莫巴图病重,卧床不起,他先行回宫去探望了。等到他父王身体状况好转,他会再回秦山来找我。信上他一再嘱咐,要我将养好身体,也好叫他放心 。
而我,一直向往着齐哈尔大草原的风光,在他离开后的两天,我也告辞了毒君,出发前往齐哈尔城了。
寅儿听说我要去齐哈尔大草原,心动不已,他再三央求了毒君允他前去,不知为何,毒君这次倒挺爽快,一口答应了他。不过,在临离开之前,她拉着寅儿嘀咕了许久。估计是她同寅儿相处日久,师徒情深,她也实是有些不舍罢!
一路上,我仍是作了男儿打扮。不过这次我没戴面具,我的面具早已遗落在洛川城的城守府了。往事如烟,总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就来光顾我了。想起当初我仍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对于自己失身于他我都未觉得有多大遗憾。现在看来,我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一直向往着一种感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得到的是那种能相依终老的爱情。与他的爱情,是一杯美丽的鸠酒,馥郁诱惑,一口喝下,肝肠寸断。与孟秋相处,平静而又和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可它起码让我安心。我需要这种相依为命的日子,我需要这种平静而又从容的生活。
为了这种日子,我来到了齐哈尔大草原,寻他来了。
因为有了寅儿的相伴,这旅途倒也不寂寞。
也许是与世隔绝太久,也许是受了毒君的影响,寅儿的性格有些孤僻。这倒使我想起了那个天人少年,小时他也是孤僻且不喜与人亲近的。只是我这个略有些无赖的小丫头,因为好奇才会不时去招惹他。我不想寅儿也变成他那个样子,便在途中尽力让他与人接近、交往。
我把当年没有讲完的美猴王的故事讲给了他听,我还告诉他,因为有了四个人的团结合作,他们才能顺利到达西天并且修成了正果。我要让他知道,一个人如果不同周围交往,而只一味的封闭自己的话,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
傍晚的时候,我还会让他去找人借宿。起初他极不情愿,我便故意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他见状男子汉精神陡涨,不需我开口,他便自告奋勇地去找人帮忙。
渐渐地,他变得开朗一些了,但还是不大主动与人接近。对此,我倒也不着急,性格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只要以后找到了爹娘,我们一家团聚在一起,寅儿肯定也会慢慢转了性子的。
我们离开秦山十多天后,终于来到了齐哈尔大草原。当我们看见这苍茫壮丽的草原景色时,忍不住心头狂喜,而我,也唱响了那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我的歌声引来了一群放牧的孩子,他们个个踏着高腰靴子,喘着齐靴的长袍,象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围住了我们。
见到这么多的孩子围着我们,寅儿的表情有些局促。而我,看着这些孩子那红扑扑的脸蛋儿,乌溜溜的黑眼睛,忍不住欠身向他们问好:“你们好!”
听到我的招呼,孩子们哗地一下笑开了。我正莫名其妙呢,他们又如一群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他们跑得很急,其中一个小不点儿跟不上,眼见就要摔倒。我连忙施了轻功,跃下马背,扶起了那个小人儿。小人儿转过头来,呀,原来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她只有三岁左右,穿着宝蓝色的长袍,满头扎着小辫儿,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可爱。见我扶起了她,她笑了,脸颊便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儿:“谢谢阿哈。”
哦,还是个挺懂礼貌的小家伙呢!只是这“阿哈”到底是何意?我正纳闷中,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小姑娘的手:“这位阿哈不是我们齐哈尔草原的人儿,听不懂咱们小其其格的话呢!”
“额吉!”小小人儿欢叫起来。
而当我抬起头,看见那手的主人时,不禁呆了。
“南、、、丫头!”轻轻的、不敢置信的声音从那张美丽的嘴唇中吐出。
“春兰、、、姐姐!”
春兰稍微愣怔了一下,神态便恢复了自然,她笑着招呼我去她的蒙古包坐坐。
春兰变了,这是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她仍然和过去一样的美丽,不过她的身上多了一份开朗和洒脱。我不知道当年她被柳老爷逐出后院时,是否同我一样的凄凉。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她现在生活得很好,比当年要好。
她一边招呼着我和寅儿,一边不时地欠下身子同她的女儿——其其格说上几句话,那神情,那模样,完全是个慈爱的母亲。
从她的口中,我明白了,在齐哈尔大草原,称呼与在大秦稍有不同。他们唤爹爹为阿布,娘亲为额吉。对于哥哥,他们则称为阿哈,而姐姐,他们则叫厄云。春兰此刻正在不停地纠正其其格的称呼:“刚刚扶起你的不是阿哈,而是厄云。”
“可她明明就是阿哈呀!”其其格的声音稚嫩而又可爱。
“她是厄云,她只是穿了阿哈的衣服。”、、、
春兰
春兰家的蒙古包不大不小,直径约有一丈左右。包内周围是用木片制成的栅栏撑起,而且每一个接头上都有一个木椽与天窗边接着。那栅栏外用毡包着,所以包内既温暖又舒适。
进了包内,但见正中设着锅灶,那锅灶正对着天窗,估计这样利于烟和水蒸汽的排出,锅灶之后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方正中就是箱子,箱子两侧则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衣物和粮食口袋。从整个包内井然有序的摆设,可见女主人的细心和能干。
春兰引着我们在桌旁坐定,然后又忙着准备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放在我和寅儿的面前。而活泼的其其格在包内呆了一会儿,就被伙伴给叫出去了。
看着春兰忙碌的身影,我有些感慨:当年在顾府后院,我与她曾发生过几次冲突。而定业十一年我被逐出顾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