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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隐传来了鼓乐声,看来是吉时已至了。正在收拾花瓶的夏荷抬起了头,眼含隐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淡淡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既已死心,我就不会再为他伤心。
“南丫头,要不我把窗户掩上吧。”夏荷起身便去关窗。
“不用,夏荷姐姐,关着窗户房里会太闷。”我轻声道。夏荷原本是唤我“南夫人”的,后来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她才勉强答应仍叫我“南丫头”,不过她这么称呼我只限于人后。人前她仍是叫我“南夫人”,因为她说那是公子爷吩咐下来的。
见夏荷仍是担心不已的样子,我便转移了话题:“夏荷姐姐,此次我在外游历,见到了一位故人,你猜猜她是谁?”
夏荷沉思了一会儿,遂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春兰姐姐!”我直言相告。
听到春兰的名字,夏荷目露欣喜。当年她与春兰情同姐妹,几乎形影不离。春兰被赶出顾府后院之后,她还为此事伤心了一段时间。我把春兰的近况告诉了她,当听到春兰已经有了意中人并且还有了可爱的女儿之后,夏荷更是高兴得泪盈于眶。
“夏荷姐姐,以后要是有机会,你真该去齐哈尔草原看看呢。那里的景色可迷人了,保准你到了那儿便不想再回来!”我含笑道。
夏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南丫头,当年有一事不知你清不清楚?”
“你说的是春兰姐姐陷害我的那件事吧?”我笑着问。
夏荷惊讶地瞪大了眼:“你既已知道,为何还会如此、、、”
“你是说我为何还会与春兰姐姐毫无芥蒂地谈天说地吧。”我微侧了头:“春兰姐姐当年也有她不得已的原因,再说她也没伤到我什么呀,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在这儿。”
“可是、、、可是、、、”夏荷嗫嚅了半天,才道:“老爷定是因为此事对你有了成见,才给公子爷下了忘忧散,并且一手安排了公子爷同公主的婚事。”
“你是说你公子爷所中的忘忧散是柳老爷所下?”我不禁犹疑地问。
夏荷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你离开后,公子爷很伤心。一日我偷听了老爷与先生的一段话,他们大意是让公子爷服了忘忧散之后,便会忘掉你,然后便会允了同公主的婚事。”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释然一叹: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原谅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于是我对夏荷道:“夏荷姐姐,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要是这话传到了柳老爷的耳中,他、、、可不一定会饶了你。”
夏荷脸色一暗:“我知道做下人的不该偷听主子说话,可我、、、替你不值啊,南丫头,若非失去记忆,公子爷绝不会允了这婚事的!”
“他允不允这婚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对她道。
“公子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即使他娶了公主,也绝不会忘了你!”夏荷语气坚决地。
他是记起了我,可是也是他亲手毁了我、、、同他的一切!我闭上了眼:“夏荷姐姐,我乏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去前面看热闹去吧!”
我确实是乏了,闭上眼之后不久,我便沉入了睡眠。唉,我怎么现在这么爱睡觉了呢!
半梦半醒之中,有人一直在我的耳边说话:“不要恨我、、、我也想、、、我们的孩子,但是、、、会害了你、、、我想娶的一直只有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而我则不耐地挥掌想赶去那令我心烦意乱的声音。我的手没能赶跑那声音,反倒被另一只手给抓住,并且紧紧地捂在一张脸上。我惊醒了过来,就见夜色中那亮得晃眼的银发。
空气中飘来了一股酒味,他喝酒了?是啊,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定是被人灌了不少的酒罢!我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就见他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指尖有点濡湿,我下意识地将手放入了被中。
“你走吧!”我淡淡地道。
“你在赶我吗?”他的声音喑哑而又无力。
“你的新房不在这儿,楼公子,你似乎走错房间了。”我冷冷地。
他短促地笑了两声,那笑声惨淡而又凄凉,就像院子那随风飘摇而下的梧桐叶。
“走!”不知为何我的心有点慌乱,便再一次下达了逐客令。
“不走!”他亦霸道地回我:“今夜,这就是我的新房!”话刚说完,他便俯身吻住了我。我又急又气,开始拼命用手去推他。而他似是为了惩罚我,一口咬住了我的嘴唇。我倔强地回咬了他一口,随即又施展了女人的反暴绝技,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对他又抓又踢。仗着体力上的优势,他抓住了我作恶的两只手,又用双腿夹住了我的腿。
我们俩人如同两只困兽,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张小床上,厮杀了大半夜。后来,我们俩人都筋疲力尽了,便一人占了一个床角,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直到天明。
晨曦微露时,他唤夏荷帮他另取一件衣服换上。因为经过昨夜的大战,他的那件大红的新郎服已经被我手口并用撕破了。除此之外,他的唇也破了,脖子上和手上也满是抓痕。当夏荷进房间看见他时,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直至他大声吩咐她去取衣服,她才如梦初醒,飞步而去。
“我欣赏有斗志的对手!”这是他离开我的房间时留下的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终于快过完了,我们的假期也快完了。遗憾中、、、
劝说
卯时将至时,下起了小雨,那雨使得天更凉了。通过半掩的窗户,我可以看见那雨珠沿着树叶的脉络而下,然后一滴一滴地滚入树下的泥土。冷雨中那一棵棵的草像是梦醒了似的,顽强地挺立着那柔弱的身子。窗口的那盆木兰花,仰面对着那灰色的雨丝,洁白的花瓣却不堪那雨水的摧打,抖索不已。
夏荷取来一盒药膏,挤了一些药,然后轻轻涂抹在我的唇上。相对与他的满身狼狈,昨夜我似是占了上风,只有唇角被他咬破了些许。夏荷一边帮我擦着药,一边不忘跟我说话:“南丫头,公子爷是真疼你呢,昨儿是他的新婚夜,他没有去公主的新房,却来了你这里,足见你在他心里的份量。”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下次他若还来我这里,我必定会让他惨不忍睹。什么疼我,全是他的幌子!不过,我可不想让太多人清楚我们的纠葛,于是我假意道:“夏荷姐姐,他既疼我,却为何把我的唇都咬破了?”
夏荷的脸红了:“南丫头,这小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我常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过、、、不过,你下次下、、、口莫要太用力了,公子爷毕竟是男人,他、、、那个样子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愣了一下,半响才理会了夏荷脸红的原因,自己也禁不住脸上火烧火燎起来:“夏荷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该是怎样的呢?”一个爽朗的笑声从门外响起,接着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闯入了我的屋内。
我举目一看,不由大喜,进屋的那个正是一年未见的春生。
“春生师兄!”我几乎喜极而泣。
“小师妹。”春生走到我的床边,刚想来搂我,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歪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嗯,变漂亮了,只是,太瘦了一点,这一年可吃了不少苦吧!”
我强忍住心头的酸涩,哑声道:“我是个刁钻古怪的丫头,谁敢给我苦头吃?”
“那倒是,”春生意味深长地笑笑:“今儿早上我在你门口见着子焕了,他身上可是战痕累累呀!”
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不过只一下,我便沉下了声音:“春生师兄,以后不要开我和他的玩笑好吗?我们之间、、、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况且,他现在已娶了公主为妻,你们这样岂非落人口实?”
春生看了看我,随即吩咐夏荷:“夏荷姐姐,麻烦你帮我去取块帕子。我刚琳了雨,头发都湿了。”
夏荷刚刚离开,春生便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他替我掖了一下被角,然后叹了一口气:“小师妹,我不知道你和子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和子焕兄弟多年,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绝非轻易动情之人。可一旦他动了情,就会一条死胡同钻到底。这么多年,他喜不喜欢你,莫非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察?”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们俩个呀,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可偏偏又都是认死理的人。”春生见我不为所动,继续道:“这倒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
我猛然抬起了头,打断了春生的话:“春生师兄,他对你的兄弟情分是真,对我的、、、儿女情长却未必是真。你我师兄妹一场,我不妨告诉你实情,他,对我并无半点情义,而我,对他亦无半分好感。今生今世,我们绝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你硬把我和他说到一起。”
“你、、、是不是怨恨他娶了绮罗公主?”春生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
“他娶何人与我无关!”我有点仓促地回答。
“可是,我却必须告诉你理由。”春生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夏荷取了毛巾匆匆过来,他却又噤声不语了。
看着正在擦拭头发的春生,夏荷突然道:“柳将军,刚才顾小姐在前院嚷嚷着要找你。”
听到顾小姐这三个字,春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地:“你没告诉她我在这儿吧!”
夏荷摇了摇头,春生这才释然一笑。看着春生那奇怪的反应,我心里不禁对这位顾小姐产生了好奇:“春生师兄,这位顾小姐是何许人物?”
“她呀,”春生脸上显出了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宠溺的神色:“是个真正的刁蛮丫头。”
原来,这位顾小姐正是顾怀恩将军的爱女。她继承了她爹爹顾将军的脾性,不爱红妆爱武装,天天一副男儿打扮,并且常和军中的士兵混在一块儿。更为奇特的是,她虽为女儿家,却有一身过人的本领,一般的军中士兵皆不是她的对手。可是有一次,她在与春生的比试中输了,还输得极为难看。春生是个粗线条的人,当时并不知她是女孩儿,直接把她给摔趴在地上,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狼狈的狗啃泥姿势。从此以后,这位顾小姐便与春生结下了梁子,天天嚷着要与春生比试功夫。可春生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再也不愿去招惹她,这位大小姐甚为不甘,也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女追男的现象。
听了春生一席话,我身上的那点三八精神开始咕咕咕地冒泡了:看来咱春生师兄遇上他命中的桃花了,我是不是得给他们加点催化剂呢!
“这次来洛川,我告诉她我是来参加兄弟的婚礼的,可她硬是巴巴地跟了过来。”春生的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块儿,看得出他对这位顾小姐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