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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
雨林的景色虽美,空气却很潮湿很闷,像是随时都会下大雨,下脚处盘根错节全是蔓藤和树根,对我来讲简直就是举步维艰。我们闷头赶路,过了晌午,我的体力就开始不济,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不知道该如何节省体力,消耗很大,咬牙又攀走了一个小时,我的思绪开始昏沉,耳里盘旋的只有我风箱般的喘息声,我觉得我就快达到身体的极限。这和跑马拉松是一个道理,当意志胜过了惰性,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复又会获得新的机能。
而支撑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多得我数不过来。
后来,我又坚持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两条腿重得像灌了铅。
再后来,我不知道被什么绊倒,倒下时竟然没觉得疼,于是便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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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先醒来,耳畔除了虫鸣,还有水开般的咕嘟声。这种茫然的状态持续了10来秒,四肢百骸的酸痛感就铺天盖地地袭来,疼得我下意识就想弓身,却引发了新一波的疼痛。我觉得我的五官一定绞扭到了一起。
“小三爷。”有人轻唤了我一声,“小三爷,你醒了?”
小三爷?那就不是梦里的那个人了。我想起我做的那个很长的梦,阳光透过茂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微风过处,掀起他柔软的刘海,露出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远方,看着没有我的远方。其实,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在梦里见到他了。
我缓缓睁开眼,花了几秒钟定焦在瞎子的脸上,刚想说话,喉咙一紧变成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给他水。”
瞎子说完又过了好一会,一个水壶才出现在我眼前。我根本顾不得思考他们沉默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抓起水壶就喝了个乱七八糟,还呛了一大口。
放下空掉的水壶,我软绵绵地趟回去,喘着气,又想睡觉。
“小三爷,吃点东西再睡。”
于是,一碗不知道什么玩意又被放到我耳边。我无力地笑了两声,挣扎着又坐起来,这次不同于刚才对水的执著,半晌才适应了周身的疼痛。碗很轻,食物很少,我抖着手端起,小口吞咽,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吃完。
放下碗,我朝瞎子笑了笑,戏谑道,“黑爷,小的光荣地完成了任务,有赏不?”
瞎子被我逗乐了,“行,就把黑爷的肩膀赏你了,不要客气,随便靠啊。”
我噎了一下,心说自己没事跟他比嘴贱干嘛,真是闲得蛋【疼。还没来得及反驳,张海单就喝道让我俩闭嘴,我翻了个白眼,琢磨着来日方长,没必要图一时嘴快跟自己的安危过不去。
这会吃了点东西,突然又不困了。我转着脖子活动颈椎,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身下是一块有些倾斜的大石头,雨林在前面大概50米远的地方,石头断断续续接到雨林入口,有水从石头下淌过。两边也是石头,很高,不像自然形成的,像墙,难道我们已经到了西王母国的遗址?身后还是石头,残垣断壁般横竖卧躺。
我捏着僵硬的小腿肌肉,阵阵夜风刮过,送来一丝沁人的凉意。为避免暴露我们的位置,张海单没有点篝火,清冷的月光泄下来,有种说不出的宁静的惬意。
正神游着,瞎子突然往我这边挪了挪,顺着我的胳膊贴了过来,吓得我一个激灵,他却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小三爷,右手边5点钟方向有蛇,别乱动。”
我心中一凛,顺着他的目光缓缓转头,我的妈呀,那哪是蛇,根本就是蟒蛇中的战斗蟒——水桶粗的躯干,黄色怨毒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惊悚,硕大的蛇头顺着石壁垂下来,隐在蔓藤中的蛇身不知道有多长。
张海单一行四人本来就分了四个方向盯着我们,此时变故骤起,最危险的,也是离蛇最近的是守在我右手边的张德江。他全身都绷起来,手摸到腰间,缓缓把枪拔了出来,其余三人也在向这边靠拢。
我不知道蟒蛇有没有主动攻击人的习惯,只是小时候在老家听老人说,遇到蛇只要不动,它就会乖乖从旁边溜达走。我打心眼里期盼这条蛇祖宗是溜食路过,要不就是好久没见到人了才爬过来看西洋景,不过小哥他们先我们两天进雨林,不知道是否有遇到这条蛇祖宗。想到这我心中没来由一慌,因为我突然发现它身上有伤!尼玛,这难道是小哥他们漏掉的怪,找不到正主,跑来找我们报复了?那特么还僵持个屁,赶紧灭了攒经验爆装备啊!
张海单他们比我更早发现这点,已经在端枪瞄准了,这时瞎子又耳语了一句,“小三爷,放机灵点,一会看准时机就跑,我断后。”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得要死。
蟒蛇还是保持匀速向我们逼近,箭弩拔张间,身后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双方的僵局。我猛地转回头,眼皮和头皮都是一炸,后面竟然还有一条蟒蛇在包抄!本来站在最后面最安全的张德洪,已经被它完完全全地缠卷住,最骇人的是,它咬住的是张德洪的脖子!
其他人却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犯懵,噗噗噗,消音手枪射出一梭子弹,蟒蛇身上立马起了几朵火花,居然没有一发子弹刺穿他的蛇鳞,尼玛这不科学啊!
蟒蛇二号似乎被激怒了,猛地一紧身体,一阵阵骨头错位的声音从蛇躯中传来,同时,它的身下漫开一滩血。
我彻彻底底的惊住了,这个是说,张德洪死了?他死了?半分钟前他还坐在我对面拿枪威胁我,半分钟后他就只剩一滩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蟒蛇二号一口一口吞咽着张德洪,浑身都在发抖,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谁来告诉我其实我是在做梦?!
身边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
“射他的眼睛!”
“德江,躲开!”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小三爷,站起来,快跑!”
“小三爷!小三爷!”
“吴邪!你特么还要不要见张起灵了!”
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正要起身,又被旁边的人用力撞开。
“小心!”瞎子挡在我身前厉声道,“快跑,你留在这什么都做不了!”
我强压下脑子里纷乱的情绪,翻身站起来,还没站稳就领子一紧,被人拖着往前跑。我的腿酸软得根本用不上力,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而拖我的人明显没有那么好的耐心,cao了一声转过头,举枪就射,我以为他终于英勇一把要跟它们拼命了,听到的却是瞎子的闷哼。我顿时如落冰窖,恍惚地转过头,心里大叫着不是这样一定是我听错了!
瞎子站在原地晃了晃,猛地转身,一勾脚,带倒跑在最后的张德江,两人滚作一团,蟒蛇一号瞬间蹿到,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俩咬去。
我张大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厉啸,刚向他们的方向迈开半步,后脑一疼,就软倒下去。
我真的不想对他最后的记忆,定格在这一幕里。
我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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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梦了,梦里的我拼命想要醒来,呐喊,挣扎,却动弹不得。后来我就不折腾了,或者麻木了,眼前不断重复着瞎子倒下去的画面,重复了很久后,画面亮起来,然后我看到了你。初次相遇时眼露惊诧的你,第一次微笑时眼露期待的你,第一次合唱时你的顺从,第一次‘约会’时你的妥协,帮我复习期末考试的你,在杭州度共同渡暑假的你,夺走我初吻初夜和初恋的你。我的心纠起来,梦中的我扯着嗓子喊着‘小哥,你别走’,声音却全堵在喉咙里,我挣不开周身的束缚,急得哭出来,满脸都是泪,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寰宇间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约定,‘吴邪,我一直都在’。然后,铺天盖地的安心席卷了我,我停住所有动作,心境豁然开阔,静如止水。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远处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我知道那一定是你。三步并作两步,我放缓动作抓住你的胳膊,嗅到你身上清冽的气息。我的声音很轻,话也说得很慢,我问‘小哥,你回来了?’,你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我小心翼翼又问了句‘小哥,你还走吗?’,你终于转过头,握住我的手,你说‘吴邪,对不起’。为什么又是对不起?我突然就烦躁起来,大叫道‘为什么要对不起?’,你没有解释,只是又重复道‘吴邪,对不起’,然后,你静静地看着我,人却整个向后猛退,我追着你向前跑了两步,脚下却是一空,我心狂跳着跌进水里,却没有溺水的焦急感,然后,像是回到生命最初的起点,心安得可怕,心静得漠然。
小哥,蜿蜒向上的思念很远很长,因为通往天国。我们明明都在这里,同一片蓝天下,同样的空气里,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彼此的鼻息,彼此纠缠的温度,彼此爱的痕迹。
怎么样都好,活着就好。
(以下内容部分节自《盗墓笔记》蛇沼篇)
我迷迷糊糊地陷在梦境里,就这么意识混沌着,这种迷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慢慢的,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拍打我的脸,这种感觉非常的遥远,但是,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接着知觉开始复苏,我逐渐的恢复意识。一开始还只是朦胧的感觉身体回来了,到后来意识开始清醒,各种各样的知觉就一起回来了,我逐渐对四周有了感觉,力气开始恢复,意识也越来越清醒。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竟有些舍不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犷的大脸,十分的熟悉,在对着我傻笑。
我看到这张脸,立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觉得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才会看到这张脸。于是我又闭上眼睛静了几秒,再次睁眼,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满脸胡茬,就这么瞪着我,凑得更近了,难道这次睁眼方式还是错了?还是我还在做梦?那他娘的也不会梦到胖子啊?!
我皱着眉,刚想再次闭眼,他却大呼小叫起来,“天真,你终于醒啦!”
这种强烈的真实感绝对不是做梦,因为这时我四肢的酸软和后脑勺的痛楚也清晰地传到大脑里,我木讷地张嘴问道,“胖子?”声音沙哑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
“师母先喝水!”话音刚落,我就被来人托着背扶坐起来。
我接过水壶,道了声谢,刚喝两口发现更不对,猛地转头看着他,惊悚道,“皮包?!”
皮包满眼激动,就差痛哭流涕了,“师母,是我不好,是我太龊了,害得你……受伤了……不过,我都帮你报仇了,师母!”
我的太阳穴突然就跳起来,我用力揉着,一边道,“等等,我觉得有点乱……卧槽,谁他娘地告诉我到底特么地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拍了下我的肩膀,笑道,“这他娘的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啧啧,不过说故事是你胖爷我的强项!你听我说……”
“等等!”我抬手打断他,明明有那么多火烧屁股的事,我他娘地还在这里磨磨叽叽问我的获救经历?我咬着嘴唇,花了几秒下定决心,忐忑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瞎子。”
胖子明显愣了一下,又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瞎子是个好同志,胖爷我这次真得写个服字给他。你放心,他没事。”说完挪了挪屁股,露出后面的睡袋,借着火光,也能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睡得很安稳,“我们给他打了针,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我愣愣地看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并没有看到篝火,哪来的火光呢?我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向后看去。
于是,我看到了他,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