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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瑶应了一声,眼睛没离开电视,语气平平:“哦,闻强来电话的,我不小心接了。他问你那个什么投资赚钱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也不太懂,就跟他说一会儿再打。”
谢咏臻完全不疑有他,抓了抓头发摇着头笑:“那小子,成天老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事儿。陈瑶你放心,我不会去铤而走险赚那个钱的,大伟说的对,你琢磨人家的高额利息,人家惦记着你那些不掺假的本金。”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陈瑶撂下筷子,语气淡漠:“你愿意赚刀口上的钱还是本本分分的蝇头小利都跟我没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儿,谈不上我放心不放心。”
谢咏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陈瑶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是冰冻三尺的表情?
他是想破头都猜不出,闻强不只是说了那么一点点非法集资的事儿,同时更加的想不到,闻强被陈瑶掐住七寸的几句威胁恐吓,直接下了封口令——
闻强你跟谢咏臻本就谈不上多铁的关系,你失言跟我说出小姐这件事,最好别让谢老板知道。你得明白,如果他知道,倒霉的肯定不是我。我这头帮你瞒着,你自己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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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下班过来还是这点破事,我肯定不等你。”谢老板很生气,瞪着闻强的表情跟要吃人差不多。操,耽误老子回家献殷勤,罪不可赦。
闻强心神不定的,说话吞吞吐吐:“哥你这饭店,一个月才能赚上几个大钱?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别耽误我时间,宝贵着呢。”谢咏臻的不耐烦落在闻强眼里,是完全不知情的常态:“得了,别跟我提富贵险中求,我没那个命。闻强你愿意赚,我不挡你财路。”
接过店里伙计打好包送过来的饭菜,谢咏臻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没放鸡精和辣椒吧,大伟应该知道。”
闻强看着他这么上心的样子,更加觉得陈瑶的威胁不是空穴来风,随即就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矛盾且明显的是,他闻强的安全和谢咏臻的幸福此刻是成反比的,而砝码就握在他的手心。
要么是他和谢咏臻难得的和睦继续下去,而谢咏臻的复婚大计遥遥无期。
要么就是自己慷慨就义,换得人家两口子的破镜重圆。
艾玛,真是纠结死了……
“哥,我今晚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呗?”闻强祭出第一招试探风向。
“老子没空。”谢老板穿上外衣,利落的拎起饭盒:“爱谁谁,别烦我。”
“谢痞子你也太重色轻友了。”闻强哀嚎:“就算你在乎陈姐,好歹我也是你兄弟吧,挤出一晚上给我都不行?”
“对,你说对了。”谢三爷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的接下重色轻友的指责:“老子要回去陪老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你闻强要是敢挡路,”浓眉一拧,如有实质的杀气随着他掌刀的劈下,几乎把闻强脸上的汗毛一块儿给刮下来了:“咔擦一刀,明白?”
“明白。”自认不算胆小的闻混子悄悄咽了下口水,连着那些愧疚一块死死埋住,不露端倪:“小命要紧,小的我绝对不挡路。谢爷,您麻溜的,外面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谢咏臻懵了。
他不明白他和陈瑶的关系怎么一下子回到了他去负荆请罪时候的冰点温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女人倔强的重新捡起那些合租的承诺,打扫卫生,洗衣做饭。除非必要,连闲话家常都免了,经常一个人躲在卧室里,不看电视也不和他搭话。
不依赖不是好现象。
谢咏臻心里干着急,只是那些话没法傻不拉几的问出来,兀自急的他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女人心,海底针啊……
春节前的那次产检,陈瑶客客气气却不容辩驳的拒绝了他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
回来的时候,面对他关切的问候,再轻描淡写不过的用挺好两个字一带而过,再无他话。
谢咏臻觉得自己要疯了。
腊月二十八,忙碌了一年的战友川菜馆歇了业。
二十九到年初八,整整十天的好假期。
谢老板家里有一摊子愁云惨雾,只是在身边那一张张跟着他忙活了小半年的面孔注视下,再怎么着也得打起精神,给大家一个好的交代才是。
谢老板慷慨的给每人封了个一月工资的红包,一群年轻人都高兴的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明天去买点什么年货带回家,三三两两的散了。
大伟的红包是最后一个给的。谢咏臻没给他打开看的机会,拍了拍同甘共苦老兄弟的肩膀:“回去再看,钱不多,你也别嫌弃。明天去买点东西,回家跟老母亲和和乐乐的过个年,初九来了,咱这店还得指望你。兄弟提前给你拜个早年了。”
大伟有点不安,光是那个厚度,他知道不会少于一万块:“其实不用停业,真的,老谢。大伙就是都休息,小光不回家,俺和他两个也能把店这么开着,有人吃饭总归有进账。你回家该陪嫂子陪嫂子,有事俺给你打电话就是了。这个钱……他们不知道,你瞒不了俺。这几个月咱生意是红火了,可是算上你前面赔的,也赚不了那么多。你不用给这么老些,有两千块就行——”
“都像你这样,咱们早都实现共产主义了。”谢老板打趣他:“得了,给你就拿着。回头过完年咱再扎个帐,多退少补行不?你去年就没回家吧?你要拿我当兄弟就听我句劝,回去陪老妈过年,别的都是假的。行了,别在这儿跟我磨叽了,这不是老爷们儿作风,再说了,我还得跟咱大股东聂老板去送分红呢。”
大伟苦笑着咽下那些话,默默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出租屋。
他能说他妈在家张了一张名叫逼婚的网等着他自投进去吗?里面连饵都下好了,听说是邻村一个什么张瘸子家的闺女……
身后谢咏臻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闻强那小子人间蒸发了?居然有好些日子没来店里报到了,不是非法集资给抓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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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陈瑶照例是安静的吃东西,半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欠奉。
心头百爪挠心,谢咏臻很想豁出去问问,您老人家这是唱的哪出折子戏?就算打入冷宫,总该有理由吧。
若说是孕妇的情绪不稳,那怎么不往好的那面发展发展哩?
“陈瑶。”
“嗯?”
“那个……是这样,一会儿吃完饭,你看看电视该睡觉睡觉。我约了聂庆北给他投资分红利的事儿,顶多一个小时。本来准备搁在明天的,我寻思着早点弄完早点了,明天我就在家陪着你,顺便准备过年的东西。”
陈瑶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抬起头看着他,表情不辨喜怒:“不用忙活了,这个年过不过都没什么意义。谢咏臻,我联系好了一个中介,房子的定金我也交了,查过黄历,年初六是好日子,我也没什么行李,到时候两个箱子一打包——”
“陈瑶!”谢咏臻忍了这么多天,给她这么轻飘飘一句话激怒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呢,何况是一向桀骜不驯的谢痞子:“我哪儿做的不对你说,这样人心隔肚皮的猜,我没那个本事!我谢咏臻自认这些日子就算称不上二十四孝,也大差不差了。就几乎要给你镀个金身供起来了,你还哪儿不满意?”
陈瑶咬住下唇,很出人意料的竟是笑了,只是笑容很淡,没有什么温度:“那你现在能明白我当初的感受了吗?我不是报复你啊,说实话,我当初就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自认掏心挖肺的对你好,你干脆就是看不见,我连猜都找不着方向,心里慌的踩不着实地。”
谢咏臻被她这几句话戳中心窝子,跟泄了气的皮球样的,疲惫的胡噜一把脸:“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陈瑶咱别闹了,你这都八个月了,这么自个搬出去住,你觉得合适吗?”
“房子就在市妇幼边上,走过去五分钟。”最起码从表情上看,陈瑶很冷静,没有闹情绪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先去跟聂庆北忙正事吧。怎么说我也得在你这儿住到初六。”
窝囊,就是窝囊。
谢咏臻走在寒风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里到外,火烧火燎的,又憋屈又难受,想大喊大叫,想一口气灌下去一瓶子烧刀子,直接醉到人事不省。
过去他不好他知道问题在哪儿,可是现在,陈瑶给他撂脸子看,他不知道症结在什么地方。
解决都不知从何说起,典型的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
“算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实在不行就这么过吧。按她的意思来,全天下分开的两口子多了,也没见得所有孩子都有心理阴影。”谢咏臻一口气灌下一杯茶,就像是喝酒一样。
聂庆北看着面前桌面上码的整整齐齐五刀人…民…币,哭笑不得:“你先别急着跟我牢骚。谢老板你这是干嘛?摆阔还是怎的?年底了,你怕小偷强盗不知道你有钱骚包是不是?”
“哦,这个。”谢咏臻原本取出五万块现金,一是的确感谢聂大老板的援手,二来也有促狭之意。只是眼下被陈瑶气的要中风,什么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咱过去是土鳖,现在有了点小钱,改名换姓叫土豪。土豪做不出来文绉绉的事儿,还是觉得现金来的爽快。喏,五个月五万块,算是高额利息花红了吧?”
聂庆北拿了一捆,剩下的四捆原封不动的推了回来:“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收起来。”
“瞧不起我?还是嫌少了?”谢老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青灰的烟气从鼻孔呼出来。
“不是早就说好的么?”聂庆北挑了挑眉,端杯小啜了口茶水放下:“一分的红利,年底结算。”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二十万的投资,一分就是两万,过完十一到的账,两个半月可不就是五万?”谢咏臻开玩笑,却是没有拿回钱的意思:“还是说,我姓谢的人品大爆发了,接二连三遇到活雷锋?呵,看来是要走运发财的好兆头。”
“一分利不是月利是年利。你当我放高利贷的?”聂庆北轻描淡写的:“一年两万,今年虽然只有三个月,我托大的按半年算,谢老板你亏就亏点好了。”
聂庆北的帮衬他都懂,拿五万块过来也没有杵人的意思。
从某种层面上讲,他谢咏臻更希望对方收下这笔钱。用钱能解决的关系,不会欠那么多的人情。
“先把钱收起来。”聂老板敲了敲桌面:“你和陈瑶的事儿,我不是太清楚。何况作为外人,干预甚至影响决定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我只跟你说一句,做什么决定都三思而后行,准则就是不管怎样,以后别后悔。”聂庆北惆怅的笑了笑,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哀伤和落寞:“别像我,后悔的恨不得去满世界的找到哆啦A梦,借个时光机回到过去重来一遍。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不会打她那一巴掌,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不在美国休养那么久,做完手术我就回来,坦诚所有的欺骗请求她的原谅……”
谢咏臻出奇的没讽刺他。
曾经在办公室一句话扎到跳脚,返身就是一记老拳打折人家鼻梁骨的事儿,眼下都恍惚成了上辈子。是他修身养性好了脾气?还是那些禁忌和在乎都已经不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