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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王明差的她瞧不上，比王明好的看不上她。有时寂寞得狠了，真想冲动地玩个一夜情，但让人气闷的是，都说外国人随便，但他们对她从不随便，待她懊恼无比地回过神，还是庆幸自己自尊自爱，没堕落。她不好好学习就算了，大手大脚花钱也不是问题，但如果让家里知道她竟敢鬼混，她爸非得立刻飞过来打折她的腿。
老老实实的结果就是25了，还是纯洁处女一枚。
有一回她妈还含含糊糊地对她说要注意什么安全措施，张岩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有过，含含糊糊地应了。
所以这次意义重大，不仅她和佟予行的关系更进一步，更是她的第一次。
“岩，我很高兴今天能和你一起过圣诞。”佟予行举起酒杯，微笑着感谢：“还有，你为我做的这些。”
张岩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腼腆道：“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你这么用心。”西餐，红酒，音乐，都是她订的。佟予行虽然知道一起过节也就是这些，但换成女朋友主动做感觉是不一样。
“我们走吧？”
佟予行看了看表，八点，点头：“好，我送你。”
张岩顿了一下，心下呻吟，她今天不想回家啊，算了，一会上车再想办法。
“现在才八点多，要不我们去哪逛逛吧。”张岩紧张得手直冒汗，好不容易开启了话头。
“好啊，想去哪？”佟予行手把着方向盘等她说出目的地。
“唔，恩，算了。”
佟予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你还没拆我给你的礼物呢，应该先回家。”
提起礼物，佟予行忍不住失笑，刚一在餐桌坐下，她就递过来一份包装好的礼物，还强烈要求他只能回家再拆。
“你送的是什么？”
“你猜。”
佟予行不猜，直说：“我猜不出来。”
张岩气恼：“你就不能随便猜一下吗？”
佟予行偏要逗她：“为什么？反正我一会就能拆开知道了。”
看张岩果然气鼓鼓的，他笑着又哄：“想去哪？再不说快到你家了。”
“你先拆礼物。”
佟予行还在纳闷她怎么对他拆礼物这么执着，不是让他只能到家再拆吗？噢——
他明白了。
瞥到她明显坐立不安又含羞带怯的模样，他也跟着心神一荡，低笑：“我猜到了。”
张岩羞恼：“你才没猜到。”
佟予行心下笑，他当然猜不到，但有什么关系，那个只是开胃菜，这个才是正餐。
爱看她这样羞赧的模样，佟予行坏心地说：“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
果然她的脸更红了。
、第一次
张岩只知道佟予行大概住哪，这还是第一次来他家。
一进门，佟予行问：“要洗澡吗？”
张岩不敢看他，含糊地应声“恩”。
等佟予行进去放水，张岩才敢抬起头来看房间的装饰，她坐在床边心跳如鼓，佟予行从浴室走出来时她一下子弹了起来。
沉默。
佟予行差点笑出来，但他假装没注意到，语气如常：“水好了，毛巾浴袍都在里面。”
张岩突然打起退堂鼓，她控制自己不结巴地说：“你先，你先吧。”
佟予行没想到她这么紧张，差点又要笑，他赶紧说：“好，那你随意在房间里看看，我马上就好。”
“不用急！”张岩的声音都变调了，佟予行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两步上前捧住她的脸亲了一下，眼底的温柔能把人溺毙。
张岩保持着被亲的姿势直到佟予行进了浴室，随即心中不忿，老手，一定是老手！
她随意各个房间都看了看，但心神不在这，一圈下来也没注意有什么东西。
“嘿。”
唔，他穿浴袍的样子让她蠢蠢欲动。
佟予行笑着看她。
张岩热气上涌，避开他的视线，咕哝道：“看什么看，闪开啊。”
佟予行凑过来吻她，低声问：“我可以现在拆礼物吗？”
张岩一愣，反射性地答说：“当然可以啊。”随即从他暧昧的嘴角反应到他真正的意思，不由羞恼地退开一步：“去拆你的礼物啦。”
佟予行笑出声，应到“是”。
气氛正好却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张岩看向佟予行，他也一副意外的样子加上一点被打扰的不悦，任由电话响着，没有去接的意思。
张岩看他，没事，你接吧。
佟予行，不用管它。
继续响了几下，听见“哔”的一声，一个嚣张的男声说着：“予行，圣诞节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难受吧？哈哈，我不知在这边多happy，可怜啊，你那现在是晚上了吧，这么晚还不回家看来是加班了，哈哈哈，圣诞快乐——”一阵嘲笑后结束。
张岩笑，佟予行无奈地解释：“这应该是我堂哥。”
“你堂哥真有意思。”
“他就这样，不讽刺我两句就难受。”
“对了，一定还有别的留言吧，你家里的。”
“他们会直接打我手机。”
“听一下嘛。”
佟予行只好走过去按了一下，有他的侄子，朋友，都喜洋洋地祝他圣诞快乐，见他的神色温柔，张岩也跟着微笑。
“哔——”
“嗨，予行，圣诞快乐……我很想你——”佟予行突勿地切断，室内一下子沉默。
乍一听到有些低沉的女声，张岩就直觉不对，待听到那，佟予行也没了笑容沉下脸来，张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痛恨自己多事，非要听留言，结果现在气氛这么僵。她害怕，她生气，她不想相信还有别的女人依然占据着佟予行的心。
“我还是走好了。”
“别——”佟予行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心情已经被那通留言降了下来，理智告诉他，现在的确不是两人相处的好时机。
张岩突然觉得难堪到极点，她勿勿穿上大衣，拿起包，什么也不想说就打开门，其间佟予行几次说“让我送你”都被她拒绝。
待门“啪”地一声合上，佟予行不禁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他坐了几秒钟，突地暗咒一声，套上衣服奔下楼追她。
人已经走了。
原地顿了一下，他只好返身上楼。
张岩憋屈了一路，到家下车时还没忍住掉出两滴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抹了两把脸才进门，趁爸妈没注意奔回自己房间。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不安。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个夜晚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毁了。
傻坐在床边半天，颇有点心灰意懒的味道，不甘心地摸出手机来，略微有点释然，原来是关机了。
一开机见三通未接来电加一条短信，也不知什么滋味。
按下去愕然发现其中两条竟然不是他，而是王少，现在应该叫干哥了，打的。
恨恨地打开那条他发过来的信息，短短的一句话：“到家了吗？看到给我回电话。”
回什么回！都不在乎我，回了有什么用？
赌气按下关机然后塞回包里，随即又从包里拿出来摔进抽屉。
虽然前一晚上还捌扭得要死，但一觉睡过后消了大半，另一半在接到佟予行的电话时也散了。
张岩想自己总归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耍脾气使小性，难道还能让佟予行和以前的女友甚至女性朋友都断了联系不成？
只是一通留言而已。
虽然不断这样想，但在新年的倒数计时后，漫天烟花下，张岩还是笑着婉拒了佟予行说去他家的邀请。
再接到王振华的电话时，张岩听他的声音好像不是很高兴。
他说：“大小姐又忙着呢？”
“……还行，哥。”
“今晚上能抽出时间吗？你可真难请啊。”
张岩这才恍然，啊，原来是因为这，上上次没接着电话压根没想着回，上次接着了没时间直接拒了，这次显然得给面子。
“今晚没问题！”
待挂了电话张岩内心有种小小爽到的感觉，这么对王振华在两个月以前那是想都没想过，认了干哥后，地位一下子高了，不过，想到那个讨厌的杨雪，不免扫兴，她紧紧黏着王振华也就罢了，对她是越来越看不上眼，干妹都没用，那种全然瞧不起她，把她当个臭虫看似的表情让人火大，偏偏她在王振华面前装出一副乖巧样子，她有冤无处诉，几次忍到险些吐血。
果然晚上到家，张岩一边脱鞋，一边还愤愤地咬牙，那个臭小妞，要不是她家有背景，非要骂她个狗血淋头！
干哥也是，长得好有什么用，就能招蜂引蝶！而且是狂蜂浪蝶！
她这副样子不巧被王力新瞄到，问：“怎么了？”
张岩赶紧收起一脸狰狞，答：“爸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到是你，怎么又这个时候？”一抬手腕，十一点半，不禁眉头一皱。
张岩不耐烦解释，心想没在外面过夜就行了呗。
“不是不让你玩，但也不能这么晚啊，晚上多不安全，你们还喝酒，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注意个度，别喝多了。”
又唠叨了，张岩暗地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顶到：“哪里晚了？有那个一二点钟才散的呢！还有什么时候你见我喝多过啊。”
王力新也就是不放心，明白孩子这么大了，再用对他们小时候那一套多半起反效果，尤其他宠小女儿，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总觉得自己女儿比那别人家的懂事多了，于是也就不再念她。
张岩小人之心怕她爸真的生气，撒娇攻势用上，扑上去嗲道：“爸我多孝顺啊，你多幸福。”
当爸的又气又乐，睨她：“是吗？你这么孝顺，那这个星期能不能请到你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啊？”
张岩立刻心虚加愧疚了，她记着朋友，记着佟予行，记着玩伴，却从没想过家中二老。也没脸继续扒着老爸，边往出走边嚷嚷：“当然了当然了，就算有约我也都推掉！”
于是，周末一家四口特地聚齐了吃一顿年前饭，席间张力新还提起这茬，张夫人给了女儿一个斜眼，张岩惭愧地受了，张丰则是嘲笑一瞥，张岩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五十步笑百步，都不在父母身边尽孝的孽障有什么资格鄙视她？
张哥当然不知道妹妹正在心里叫她“孽障”，不过即便没有这个理由，他也不会放过取笑妹妹的机会，贱兮兮地说：“爸，妈，你们不知道呢吧，我老妹早就名花有主了！”
张力新夫妻俩大吃一惊，盯着张岩看，异口同声地问：“谁？什么时候？”
张夫人想到某处，质问到：“岩岩啊，你不是在国外找的对象吧？”联想到长毛猴子，顿时心慌。
张岩见他哥那副八卦的嘴脸，恨不得一锤子过去，偏偏被紧盯着，只好闷闷回到：“不是啊！”
“那是谁啊？怎么瞒着我们，不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张夫人不满，张力新不说话，也是这么想的。
张岩死抗，不吱声。
“儿子？”
张丰轻咳一声，不顾张岩杀人的眼神，慢悠悠说：“我老妹的对象啊，不是外国人，但是是华侨。”
“啊？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
“咳，不知道。”
见父母瞪起眼，张丰赶紧说：“她不光瞒你们，也瞒着我啊，要不是我消息灵通，还不得猴年马月才能知道呢。”
张夫人很不满意，就说：“你这孩子，瞒着我们做什么，我和你爸也不拦着你，就是见一见，替你把把关。”
张岩一直十分抗拒把佟予行领到家来，好像宣示什么似的，如果两人真是确定要订婚，那还没什么，现在这样，别说见了，就是提起这种可能都让她心烦。
她低头搅着碟子里的菜，搅得一团乱。
张夫人不明白她捌扭什么，在她看来，多小的一点事啊。
张丰也没想到妹妹反应这么大，打圆场道：“爸妈你们别逼我老妹了，她害羞，再过段时间自然就把人领到你们面前了。要不，我先做个表率吧，哪天领我女朋友见见你们。”
张力新夫妻俩对他的眼光早就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