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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老妇人走下来,示意她们伸出手,将她们的袖子搂起,仔细地看着。不到一会儿,便淡淡地说道:“柳玉,你也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柳玉有些诧异,没有多想便问出了声。
“还用我说吗?”那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冷,“玲珑山庄招人的时候就说是未满十六的未出嫁女子,可是你,已然不是处子之身了。”
任泣儿和林亦嫣的脸一红,低下了头。
柳玉一走,就只剩她们两个,难道说,她们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那五千两?任泣儿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兴奋,因为这意味着她再也不用偷了,意味着以后任远终于可以正常地生活了,意味着她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地活着了……
“你们两个跟我来。”坐在最高处的老妇人又一次走下来,朝屋子的更深处走去。
任泣儿一愣,一晃眼看到林亦嫣有些担忧的目光,只得深深地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屋子里显得有些阴暗,空气中充斥着很浓的不知名的香味,林亦嫣皱了皱眉,刚要捂鼻,便被那老妇人低声呵斥住:“放下来!这般不懂规矩!”
林亦嫣畏惧地点点头,靠着任泣儿更近了一步。
“这次来了几个啊?”
那是一个极其慵懒的声音,任泣儿偷偷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着帘子的大床,翠绿色的帘子随风飘荡着,反而让人多了些意乱情迷的遐想。里面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影,听到她们的声音,便坐起身,隔着帘子打探着她们。
“回夫人,这次只有两个留下了,一个叫任泣儿,一个叫林亦嫣。”
“哦?任泣儿,这名字不错。”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缓缓地说道,“你们两个把桌上那两碗药喝了,对了,那个药可是有毒的,如果喝了之后还能够活下来,就留下来吧。如果不想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两个人犹豫着,她们只是来做侍女的,不是来自杀的。
“怎么?不敢吗?”
林亦嫣看向任泣儿,目光中带有一丝询问和胆怯,任泣儿朝她摇摇头,端起碗一饮而尽。林亦嫣看她都喝了下去,只好端起碗,慢慢地将药给喝了。
“不错,居然不怕死。”
“不,我们并不是不怕死。”任泣儿幽幽地说道,目光中的肯定多了几分,“只是这是在名声远扬的玲珑山庄,而我们的亲人在庄外等候,夫人定然是不会做出有损山庄名声的事情的。”
帘子内沉默了很久,随即发出一阵媚笑,“是吗?姑娘你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得有些天真。只可惜,这药确实有毒,而且那位姑娘似乎已经毒发了。”
任泣儿一愣,侧头便看到林亦嫣苍白的脸,颤抖的双手用力地捂住肚子,缓缓地蹲□子,求助地看着她。任泣儿将手放在她的手上,那种冰得刺骨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缩回手,有些迷茫地看向帘子内那个瘦削的身影。
、百毒不侵
“想让我救她吗?”
任泣儿点点头,顺势跪在了地上,“求夫人手下留情。”
“我说过,这是毒药,你们自愿喝的。”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淡漠,任泣儿能够感觉到她穿过帘子如刀般刺在她身上的目光,“你们是好姐妹吗?”
正在任泣儿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林亦嫣虚弱地答道:“不,我们素昧平生。”
帘中之人轻笑,“将那丫头带下去,给她服下解药,留在玲珑山庄。顺便把庄外的人遣散了吧。”
“多谢夫人。”任泣儿看着林亦嫣被带下去,松了一口气,跪了下去。
“起来。”帘中之人呵斥了一声,“以后不准在这样随随便便跪下,你是我的人,在我面前跪惯了,我担心你见谁都跪。你跟那丫头不一样,那丫头留在山庄只是做普通的侍女,但是你不一样,那五千两我会派人直接送到你家,之后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任泣儿一愣,满腹的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得点点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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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可不可以先见一下我爹?”
收拾东西的侍女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什么都没有说便走出了屋子。
任泣儿撇撇嘴,对她的无视稍稍地愤怒了一下,正准备去找那个说要带她离开的夫人,门就被轻轻地打开了。
“喜儿跟我说你想回家?”那个她在大殿见过的老妇人之一冷冷地看着她,眼神略有不满,递给她一个包袱,“那五千两已经送到了你家,你爹说他不愿意再见到你,托我将这个带给你。所以你也不必啰嗦,收拾好东西我便带你去找夫人,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才是你到玲珑山庄来的目的。”
任泣儿接过那个并不沉的包袱,无声地将它打开,除了一些家里的小玩意,一些银两,还有一封叠得平平整整的信。她愣了一下,将信拆开,信上的只有几个很漂亮的字:照顾好自己。任泣儿将信扔到一边,有些慌张地大吼道:“你们骗我!我爹不会写字!”
那老妇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不快不慢地说道:“这是你爹求我给你写的信。”
“不可能!我要见我爹,不然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放肆!”那老妇人终于被激怒,“不要得寸进尺,夫人对你可说是无比的仁慈,你若是因此在玲珑山庄无理取闹,那就不要怪我替夫人解决掉你这个祸害!”
任泣儿一愣,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是啊,来这里是她自愿的,拿了人家五千两不说,还这般不知好歹地吵闹……罢了罢了,只要银子送到了家,想必玲珑山庄这样的名门正派也不会对任远下毒手。不然就先听她们的话,等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再求求她,应该就可以回去看任远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再将自己收拾好的东西拿起,卖乖地笑道,“我可以跟您走了。”
老妇人不再看她,转身朝山庄后院走去。
再见到那位夫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坐在后院的亭中,戴着一层白色的轻纱,在月光的倾泻下,倒是个极其优雅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是就这迷人的气质,就足以让旁人对她赋以足够的称赞与信任了。
“收拾好了?”
“是,夫人。”
她站起身,朝身边的两个侍女做了个开门的手势便朝后门走去。
“任泣儿,你爹平时是怎么叫你的?”她却突然站住,以一种极其富有兴趣的眼神看着任泣儿。
任泣儿疑惑地对上那个目光,随即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道:“那个……有时候叫阿泣,有时候叫臭丫头……”
“哦,我只是在想以后怎么叫你的名字比较好。”她习惯性地轻笑出声,转身迈开了步子,轻盈的脚步踩在青石地板上,伴随着一阵打趣似的声音,“还是叫阿泣吧,臭丫头这种称呼太亲昵,我们毕竟只是主仆的关系。”
任泣儿点点头,随着她走出了后院。
路途很颠簸,每次任泣儿想要拉开帘子看看到了哪里的时候,就会被那个一直静静地坐着的侍女阻止。一路上她都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夫人,反而是一直看着这个臭着脸的侍女,听那位夫人叫她乐悠,温柔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看来也是跟了那位夫人很多年。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乐悠丫头太过死板,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就像是谁欠了她钱不还一样。每次任泣儿想要和她搭话,就会被乐悠那杀千刀的眼神给打回去……
“乐悠姐,那个……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没有声音……
还是没有人回答……
除了任泣儿自己的声音,一路上,她只有在半夜乐悠熟睡的时候才会听到乐悠的呼吸声。这样的旅途难免有些枯燥,可是,她又不敢得罪这位深藏不露的家伙。
正在她撇着嘴想不通的时候,乐悠睁开了一直半眯着的眼睛,淡淡地说道:“到了。”
、应许诺
赶车的车夫掀开帘子,让她们两位下车。任泣儿一愣,天是黑的,她看不见任何标志性的建筑或是任何见过或是听说过的东西。不过一下车,便看到一排提着灯笼的女子面对着她们,任泣儿还没做好准备,便听到一阵齐声:“恭迎夫人。”
虽然她知道这是对那位夫人说的,可是当她听见这么正式的声音时候,心里还是震颤了一下。
“阿泣,你跟我走。”那娇媚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吓得任泣儿打了一个激灵,那夫人随即看向乐悠,“乐悠,你跟着她们去找宫主,就说我很累,先休息了。”
提着灯笼的女子点头称是,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异样,只是转身,朝远处发光的地方走去。
待她们走后,任泣儿朝那位夫人靠近了几步,“夫人,你以前来过这儿?”
“嗯。”那位夫人应了一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跟我来。”
屋子还是很黑,一如在玲珑山庄那样,更多了些死气沉沉的味道。任泣儿正要点灯,那位夫人咳嗽了两声,制止了她。任泣儿回想了一下,刚才夫人也是站在了离那些提着灯笼的女子很远的地方,难怪她没有看清夫人那时的表情。
“阿泣,你知道我带你到这儿来是干嘛吗?你知道,即使玲珑山庄富可敌国,但也没有愚蠢到花费五千两去买一个只会打扫屋子的侍女。”
任泣儿沉默了很久,她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一个人真正地想挣钱的时候,很多事情是会被忽略的。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只要能拿到那五千两,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比起让她再做一个小偷,做玲珑山庄的侍女对于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况且她是个心智单纯的人,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多多少少知道侍女只是为大户人家打打工而已。
“我是玲珑山庄庄主的三夫人,而这个地方的主人,是我的儿子。”夫人缓缓地说着,柔软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而我要你做的,就是杀了他。”
任泣儿猛地抬起头,刚刚她没有听错吧,这个自称是这里主人的母亲的女人,要让自己杀了她的儿子?好吧,暂且先忽略他们之间的纠葛不说,她任泣儿是很擅长偷东西,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能够杀人……说难听点,她倒是觉得这位夫人更能够杀了她自己的儿子,即是玲珑山庄庄主的夫人,又有钱……这随便拿出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比让她任泣儿出手强啊,她只做好了打扫打扫房间收拾收拾屋子的准备,并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啊。
“夫人,我……我没有杀过人……”
“我知道,你不用困惑,听我说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任泣儿竟然觉得黑暗中那个身影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带你来,是来嫁给他的。他是我记忆中的一个耻辱,但我把他养大了,我知道这是个错误,尤其是在他一次又一次地不识好歹的时候,我更是恨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在他翅膀变硬之前杀了他……”
任泣儿不知道为何,竟有种想哭的感觉。她自己没有娘,也不知道有娘是怎样的感觉,她自己的娘亲是不是在扔掉她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憎恨,是不是也曾这般咬牙切齿地想要杀掉她呢?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夫人这么想杀掉自己的儿子,就算她的儿子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作为一个母亲也不该如此狠心啊……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我确实有犹豫过这样做会不会很过分,会不会遭报应。但是当你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到见不得光的地步的时候,你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找不到地方放的同情心和愧疚感了。”
任泣儿真的很佩服这位夫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张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