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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钟离偌涵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颤颤巍巍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之前将公子当做了别人,是我的不是,公子还是离开这里吧。”
姬雅的声音远远传来,还站在亭子里的钟离偌涵和阿夕愣了一下,颜圻夜看了看姬雅离开的方向,许久没有说话。
“你不是那个男人?”见姬雅走远了,阿夕看向一脸疲倦之色的钟离偌涵,“那你刚才拥着我娘作甚?”
“那个男人?”钟离偌涵笑笑,眼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温和的目光落在阿夕身上,却有一丝哀怨,“好好照顾你娘,她毕竟……是为了你才活下来的。”
阿夕没有说话,将脸转向一边。
、看不清的,和看不懂的
“若绫吗?”听到身后不缓不急的脚步声,坐在树前刻着字的姬雅轻声问道。
“是我。”
拿着刻刀的姬雅愣了一下,一晃神在食指上划了一刀,刺痛感让她的视线清晰了些,但却有些灰色的画面飞速地闪过她的眼前。她放下手里的刻刀和玉箫,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钟离偌涵,“你还没有走吗?”
“我会在这里再待几日。”钟离偌涵瞥了一眼从姬雅的手指慢慢溢出来的鲜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而拿起石桌上的玉箫,迟疑地问道,“这玉箫……是给阿夕的吗?”
姬雅眼里的惊愕一闪而逝,夺过玉箫的她渐渐有了怒意,“钟离公子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的不见外了吗?”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眼前的钟离偌涵清晰了一些,但那清雅的面容随即便随着拂过的风散了开去,那样的若即若离,似远似近让姬雅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陌生的一张脸,却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出那些似曾相识的话,做出那种毫不见外的表情?就连他的眼神,都好像是在嘲笑她的局促和紧张。
“这只玉箫,是我相公送给我的。”见钟离偌涵垂下眼帘,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姬雅才继续慢慢开口道,“不是颜天落,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
唯一么?你在意的,就是这个唯一吗?
钟离偌涵握紧了拳头,玉箫尾处的木牌上,那个一笔一划刻出来的“夕”字是那样的刺眼。他还记得,当他将这只玉箫小心翼翼地放在姬雅的手心的时候,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幸福的笑容曾经让他以为,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那张连姬雅自己都看不清楚的脸……可是直到今日,她还在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否定那些与唐逸尘毫无干系的东西,甚至于阿夕的亲生父亲,也一并被她否定掉了。
“虽然我不记得他当时对我说过什么了,可是,我想把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留在阿夕身边,即便她不愿见我这个娘,我也想为她做点什么。”姬雅的表情越来越柔软,逐渐地放下他们之间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间隙,“再过三日,便是阿夕十四岁的生辰,我也不知道能够送她些什么,只得亲手刻个木牌罢了。”
“如果说……送你这只玉箫的人并不是你的相公……你会扔了它吗?”
姬雅的手一僵,流血的地方也结了个血痂。
在姬雅的映像里,她好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只有些发凉的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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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夕,我跟你二娘帮你定了一门亲事,那孩子继承了白家的医馆,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明日你十四岁生辰的时候,那孩子也会来的。”颜天落温和地看着阿夕,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得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成亲的日子会待到你十六岁之后,在那之前你都会陪在我们身边的。”
“你们问过我娘了吗?”
这是第一次吧,阿夕第一次用这样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颜天落,虽然阿夕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甚至于每次她跟颜圻夜一起闯祸的时候他都只会惩罚颜圻夜。可是这一次,当他看到阿夕眼里的冷意的时候,心里的火气竟然就那样冒了出来。
“你说什么?”
“我问您问过我娘了吗?”阿夕的眼神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转身离开,“如果您没有告诉我娘,那我是不会答应的。”
颜天落看着那瘦瘦的背影,捏紧了拳头,“站住!”
阿夕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过身来。
“相公,这是怎么了?”若绫端着鸡汤走进来,疑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夕和颜天落,“阿夕啊,我刚给你爹熬了鸡汤,你也来喝点吧。”
阿夕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门槛。
“你去把姬雅叫过来。”颜天落看向若绫,努力将心中的愤怒往腹中咽了咽。
到颜天落书房的时候,姬雅不明所以地看着背对着颜天落站着的阿夕和同样沉默的颜天落,在她的记忆里,阿夕与颜天落是很亲近的,这样尴尬的僵局好像还是第一次……可是,他们叫她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你这个娘,做的也真是好。”颜天落一反常态地讥讽着,姬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继续说道,“我跟若绫为阿夕千挑万选的亲事,她让我们要征得你的同意。”
征得她的同意?姬雅一愣,才明白过来,阿夕这样负气的样子,怕是不同意那门亲事才是,怎么还美其名曰“征得她的同意”……也罢,连自己同意过的亲事不也酿成了苦果,更何况是别人安排好的亲事呢?
姬雅笑笑,朝阿夕走过去,“阿夕若不愿嫁,就不嫁罢。”
“你要阿夕跟你一样吗?”颜天落并没有赞同她的意思,眼里的冷意反而更深了,“还是觉得,以前那样的任性,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看来今日颜天落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城门之火,殃及池鱼。姬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平静的笑容,也不在意若绫尴尬的脸色,“我不就是因为那样的任性,才被你惩罚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亲事什么的,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就被别人私自决定了,这样的事情,你不是应该跟阿夕站在一起吗?”
颜天落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目光落在阿夕的身上,咳嗽了两声:“那就等你们见过了再说吧,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姬雅忍住笑意,声音明朗了许多:“这样子阿夕也不会再置气了吧,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也会看看那孩子的。”
“你不是看不清吗?”
颜天落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正要说话的阿夕也被他堵在了那里。
“哦,不碍事。”姬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更何况很多东西,用眼睛也是看不懂的。”
、骂名
十四年。
除了恍恍惚惚的日子,以及被她忘掉的那四年,姬雅跟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从刚开始的畏惧,到逐渐的冷漠……不知不觉,她的女儿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大到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若不是今早身边的丫鬟帮她梳头发的时候散落了一缕白色的发丝,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小女孩了。
“哎呀,夫人,您在这里等我一下,二夫人交待过,要将前些日子落在您房里的那个的锦盒给她送过去。”扶着姬雅的丫鬟突地惊道,松开她的手就往回跑。
应该也是给阿夕准备的礼物吧。这样想着,姬雅便朝不远处的亭子走过去。
“啊。”姬雅低声叫了一声,被梯子绊倒的她抽了一口冷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没事吧。”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扶起来,声音中有些疑惑,“姑娘是?”
姑娘,又是姑娘。姬雅虽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还是被他的气魄所撼动。看样子并不是年长之人,否则也不会这样没有眼界,无月城不认识她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些小辈了……可是这样年轻的身体,承受着这样的……这样的霸气,总觉得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
“我是阿夕的娘亲。”姬雅站定,轻声答道。
那人怔了一下,连忙松开扶着她的手,行了个礼道:“夫人,沐郴冒犯了。”
“白沐郴么?”姬雅也愣了愣,这几日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没少出现在她的耳边,“你就是原本说好要跟阿夕……等等,你娘亲是不是白汐儿?”
“夫人误会了,白汐儿不是我娘亲,她是我的姑姑。”
姑姑?那之后她问过颜天落关于文清的事情,颜天落也将文清放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之后他们过得怎么样……姬雅正想继续问下去,那丫鬟就跑了过来,“夫人……诶,白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第一次来这里,迷路了。”
这是阿夕第一个如此大排场的生辰,若绫告诉她这是因为她马上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两年的生辰都得办得大些才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夫君。对于此事,阿夕心里对若绫的感激又多了一分。虽然她对这些面上的东西并不在意,可是这至少证明了一直都有人惦记着自己,这样的想法让阿夕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直到见到和白沐郴一起出现的姬雅。
看到白沐郴脸上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傲气,阿夕不禁又开始后悔,要是没有这个该死的庆生宴就好了,她宁愿去钓鱼舞剑,哪怕是锁在屋子里睡觉,也不愿见到这个所谓的“未婚夫”。
更何况是跟着姬雅一起出现的“未婚夫”。
“阿夕,这就是颜……你爹爹跟你说的白公子。”姬雅迟疑了一下,还是充当了介绍人的身份,脸色有些尴尬,“你们可以好好相处一下,看着是个不错的人。”
“夫人过奖了。”白沐郴的面色仍是淡淡的,但阿夕却没有看出半分的谦恭。
“我们早就认识了。”
阿夕冷冷的眼神瞥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姬雅有些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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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儿,你去哪儿了?”一个看着很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姬雅和阿夕,眼里的惊疑不觉少了几分,反倒有些若有所思地赔笑道,“夫人,真是对不住,犬子第一次到这府宅来,想是迷了路冒昧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姬雅摇摇头,转身迈开步子:“言重了,借一步说话。”
阿夕心里一紧,难道姬雅也要插手她的亲事?她突地后悔起来,早知道用什么借口也不要把姬雅给搬出来,要是他们所有人都来对付她一个,那她是万万斗不过的。
这边的姬雅并没有多想,记挂着白汐儿和柳文清的她一见到那张虽然渐老去却依然让她觉得熟悉的脸,便顾不得许多,只想询问那些故人的消息。
“夫人原来是想问汐儿啊。”白康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些失望的神色,却继续答道,“汐儿她很好,多次想来拜访夫人却始终没有寻着合适的机会。不过汐儿说,若是郴儿和小姐的亲事真能成,定会亲自将聘礼送来。”
见她需要那么多的机会吗?姬雅沉默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忠于谋算的家伙是在为阿夕的亲事编造了这许多说辞,不觉有些大大的扫兴,只得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太抬举我的阿夕了,我之前数次到白府寻汐儿,始终没有听闻她的消息……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吧,我虽不爱出门,但并不是孤陋寡闻。”
白康的脸色不太好看,自从柳文清放出来后,他也擅作主张地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锁在屋子里,不让他们相见。因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