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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享受那份羡慕。
夕阳无限好。有意同她作对似的,七小姐今天也穿了白色,华丽的白,镶嵌着珍珠钻石的光芒,连高跟鞋上都缀着几粒小巧的珍珠。挽着六少叶赫少瑒就这样出现了。
她出现,走过人群将目光扫视到她这边。他们过来了,优雅娴静的步伐慢慢的一步步在别人的注视中走来。叶赫少瑒见到文瑾,慕容昭看见他挽着的七小姐,同时她也看见她,只是她的眼里是没有她的。
静芝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最怕的就是这样被人注视的场面。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官太太小声议论,偏偏她又听清楚了:
“六少挽着谁?好漂亮”
“他们七小姐,你没见过是吧?”
“难怪呢,这么亲密”
“还有呢,这位小姐听说是留过洋的,才十六岁,谁要是能娶了她•;•;•;•;•;”
官太太的常性,只要见到单身而地位高的小姐总是要议论一番才肯罢手。
宁琬亲热的迎上去挽着她,叶赫少瑒趁机脱身,满脸笑意走到文瑾身边。明明才见过却觉得好多年没听到她的声音。
“威廉都不好玩了”嘟着嘴他们在一旁说笑。她分走她撒娇的权利。
以前总说“哥哥不疼你还有谁疼你呢?”哥哥是亲的,嫂子不见得也是亲的。她回来时间短所以都客客气气的。
文瑾或许在妒忌她。他们可以时常在一起,她反倒成了第三者。叫“威廉”只是亲昵,在她口中就是带点无赖的撒娇也是允许的,她是他妹妹!
“哥哥”难得叫一声,叶赫少瑒也奇怪。
她要他伴着一起下楼。因为知道这点要求他是不忍心拒绝的。兄妹两个挽着一路走来,多好,又像从前那样了!
满目娇艳的玫瑰花圃中盛开的木兰。叶赫少瑒嘴角拂过一丝微笑。
他离开,剩她一个人被包围在香水群里。她浅笑,精心修饰过的脸在每个人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即便有又怎么?她是叶赫七小姐?今天的一切都是为她的!
她转身,白纱拂过一片空地;七小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十分钟就消失了。
28。七小姐还拿我当小孩子?
“你太任性了”
客人早在半小时前就到了会场里等着舞会开始。乐师、宾客什么都准备好了,今夜的主角却仍呆在楼上,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她不动,咬着烟邪魅的看她一眼。
“珈珈”
吉美快没耐心了。
终于她起身,在梳妆台前把原本挽着的长发放下来,只是一点点,镜子了立刻出现一个慵倦的美人,冷冷的看一眼,一记媚眼抛在她自己身上。
舞会是在二夫人那边举行的。走廊里,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一晃而过从眼前消失。旁边就是她父亲叶赫大帅的书房,敲门进去,果然父亲还在,玻璃桌上茶水还冒着热气,刚刚有有客在!
叶赫大帅爱怜的挽着小女儿下楼,回旋楼梯上面她看到他了,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同她二哥着说着什么。没来得及多看一眼,楼下已经是热烈的掌声,给她,也是给她父亲面子!
“好气派,这下可是让她称心如意了”白含烟小声说。宁琬道:“这算什么,等着看吧,更有面子的还在后面呢!”
衣香丽影。
乐师开始奏乐。慕容昭伸手请自己的舞伴跳舞。静芝其实会跳舞,而且跳得不错。在学校的时候常常有男生借着联谊的名号举办一些舞会,她从不去,因此总让人觉得她是不会的。这里她思考着要不要答应,人群中一双轻快的影子已经占先机的抢到风头了——叶赫少琦伴着七小姐,踏着乐点十分熟悉的正跳一支探戈。
二夫人同大帅一并坐在沙发上看舞池中几对人翩翩起舞。她会跳,并且跳的好。同时也会看。静芝同慕容昭在动作上似乎有点僵硬,不习惯这样的肢体接触?文瑾跟少瑒是配合得很不错的。剩下几对,她没留心看,叶赫少琦跟他妹妹配合得好虽好,总归是兄妹,找不到一点意思——跳舞总要跳出点感情来才好。
乐师换了个调子,几对人聚集在正中又各自散开。叶赫少琦笑着牵着七小姐的手,红指甲被灯光照得魅惑。转身,两人分散开,叶赫少薇长裙旋转着,回身时,已经是另一只手牵着她。他的手——她笑,他果然还是来了。
短暂一瞬间就完成了交换舞伴的动作。叶赫少琦带着新舞伴远去了,剩下他们,他们两个慢慢的迎合着曲调。
静芝伴着慕容昭在他们身边,奇怪的看着这两人——大上海舞厅中就见过一次的!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只以为是舞女和军官。这会儿再看:叶赫七小姐和高级军事参谋,也是十分般配的一对。
慕容昭带她跳到边上停下来。其他几对也停了。舞池里只剩他们两个拥抱着在一起起舞。乐师的曲调竟是那晚大上海舞厅里的调子,还是人群环绕注视着他们两个,一切都像回到那天——照例的叶赫少薇长裙旋转结束了舞曲。两人分开,都不说话,她跟他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七小姐”
叶赫少薇牵着裙子走来,及至过了,才抱歉的又回身对他们笑笑。
“失陪了”她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园里路灯都开着,昏黄一片。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居然有回音。好空旷的地方。本来属于她的一切现在都结束了。没有人会再把她只当做普通小姐,都知道七小姐怎样的人才,又算什么呢?自由呼吸,这一刻连露水都变得可爱而可怜起来。她想,他们是一样的。
花坛边上还有下午被女客折掉把玩的花枝。拿在手里,花未谢,人憔悴。西方女孩喜欢用花瓣占卜,一片一片撕扯下来,并且一边计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当然也是觉得没意思。这样就真的能确定的话那又怎会有“事在人为”?相比什么都被操控在别人手中,她更喜欢去操控全局。前者或许能让人安定泰然,但是对于一个在军校里磨砺了三年的人而言,掌局掌权所带来的后患固然危险,可是也更刺激,更有吸引力。
二夫人派老妈子来请她回去。舞会完了还有茶会,官太太们等着都想再跟七小姐聊聊。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说我睡了”
身后有人,皮鞋踩在水泥地上一样会有声响。她恍惚——沉闷得不像平时穿军靴那样清脆。
站在那里看地上的影子会聚在一起,交缠重叠。盛夏夜里风都是热的,纵然屹立着只有一条丝薄的长裙在身上也还是感到烦闷。沉默着她不回头,两个人就那样站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她的香水味道,混合着花香与露水在空气中释放。
“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跟大帅有些公事要谈”
果然是为了公事。她冷笑,他心里面她永远不会是第一个。
紧捏了手中的花枝,花刺扎进肉里也在所不惜。离开,马上离开这里,离开他!
“珈珈”
她依然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小楼去,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爱子小姐”
风变了,干涩阴冷再不复从前的柔寂温热。她冷,冰凉的手接触到脸颊猛的颤动了一下。脸上仍是火热得沸腾!
“柳池爱子”,特高科“爱子小姐”,他就这样称呼她。
“参谋长有什么事?”高级军事参谋与特高科的对话在这样一个寂静的花园里,她可以感受到心跳的加速与脸上灼热的温度给她带来的不安。冷冷的不带一点情感在里面,即使已经开始颤抖她也还是一脸镇定。
“她死了”
“谁?”
武田走到她身边“你说是谁?你的竞争对手特高科幸子小姐一个星期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里。”
冷笑着转身面对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死了我不会伤心难过,就像您说的,我跟她是竞争对手不是吗?武田参谋长?”
花枝已经折断了被她捏握在手中。他以为是她做的!简直好笑。特高科虽然不对盘也是自己家里的事,闹开了大家有什么好处?她死了她难道就可以安心?不是她做的那么她也要小心下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她了。
她看他,武田脸上永远不会有一点不舍的表情,即便死掉的那个事曾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人。“真冷血”她轻笑“我死了你也是这样吗?”
武田扬过脸不去看她,隐忍着似乎要说什么“那你要怎样?”终于他开口,本应温柔的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冷漠无情。
她笑起来,张扬的笑。她能怎样?他的话并不只为一个人的死做陈结这样简单。要怎样?从前怎样?将来又该怎样?
花瓣都被揉碎了,咬着牙她说“是你想怎样?”她死了,他们之间那些事似乎都可以一笔勾销,谁会再跟个死人计较?他希望的不是她所想的,她小气、计较,在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有了亲密关系以后还能无动于衷,那样的大度她做不到!即便解释“只是玩玩”,她也难以接受!
话到这里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疾步回去,直柳柳的身子似乎缚不住几层纱,飞扬得要冲破似地。
二楼香兰坐着打瞌睡,听见脚步声知道回来了忙起身说:“七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叶赫少薇看了眼角落里的座钟,时针都过了十点。问她:“你怎么不去玩?大家都去了,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香兰说:“本来要去的,刘嫂要我们留个人看着别都走了,就留下来了。这不是您都回来了,也算等得值!”叶赫少薇在她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也不脱鞋,半躺半靠的倚在沙发上喝茶。香兰以为她要睡了,先去放了洗澡水,又进去铺床,楼梯口蹬蹬的有脚步声上来,吉美回来了,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过来看看,吉美说:“怎么楼下花园有人在那里站着?我说你也太出风头了,才露脸就有追求者上门!”
上来的时候从花园穿过,看见武田在那里也没认出来。他们只见过一,况且这么黑根本看不清楚。叶赫少薇愣了一下以为他还在那里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侧着头朝外面看了看,哪里有人!路灯照着空地连树叶都被扫干净了。勉强笑笑又躺回去,其实不是没人,只是她自己看晚了人都走了。吉美回去睡觉,香兰也铺好床了。打发走香兰她走到隔壁酒室去开了瓶红酒,也不要杯子,就着瓶子就这样喝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只听见座钟在那里走得滴答滴答的。已经很晚了。仔细回想白天的事,她任性撒娇,所有人都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唯独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她放手,她舍不得,认真计较起来,那么就是现在这样僵着,还要僵多久呢?那个女人死了,然后呢?意味着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争吵的理由?不,那只是个导火线罢了。以前说“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住跟他在一起,读军校,暑假去他那里。离学校不愿的一幢公寓,住在一起,又像回到温泉山庄的时候。他的一班朋友差不多都认识了,宫本是她教官不好过多交往,不然说是要私底下拿考试成绩。其余几个每次见到都跟她说笑,他们聚会喝酒也都带着她,毫不避讳的在席间说些过分的笑话。真的就只是当笑话而已。同桌的德川最不正经,一次要说点什么,没几句就打住了。旁边几个人窃笑得前俯后仰的,坐得远并没听到几个字,看神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还有一次也是,她新买的裙子穿着去了,德川看见你问她哪里买的,突然话题一转问武田还记得上次那个小月仙的衣服也是这样子“只是这里没这么多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