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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言贵妃放下杯盏,扫了眼她因恐惧而变得苍白的小脸,哂笑道:“你真当本宫这么好骗吗?”
“娘娘……”谦贵人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还不及她再次开口,便听到那双眸子的主人对坐在一旁的女子道:“既然那张嘴不愿说实话,留着也是多余,不如毒哑了算了!”
上官郁儿听罢,不以为然道:“对待这样的人,何须浪费哑药,让人拔了她的舌就是!”说着,她便冲门口立着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个内侍上前按住了谦贵人。
谦贵人大骇,挣脱开那两人的束缚,跪着挪到言贵妃脚下,扯着她的裙摆哀求道:“娘娘不要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误导娘娘,引娘娘入局,求娘娘开恩,饶恕臣妾,臣妾以后定当对娘娘马首是瞻……”
言贵妃身体前倾,俯下脸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冷冷的问:“本宫很想知道,慕流云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反过来算计本宫?”
谦贵人跪坐在地上,再次垂下头,咬着下唇小声嗫嚅道:“臣妾觉得云贵妃……很可怜……”
“可怜?”洛浣言直起身,仿若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狂笑不止,笑过之后,眼角却突然泛起了一股潮意,“说说是怎么个可怜法?”慕流云,这么多年了,她装可怜扮无辜的个性真是一点都没变!
谦贵人挺直了背脊,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臣妾自搬进倾云宫后,一直按照娘娘的吩咐监视云贵妃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真的如宫里传言的那样清心寡欲,待人宽容,只是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嫔,一颗心都在皇上身上,在得知皇上将那个叫清舞的丫头留在华阳宫后,难免有些伤神。前些日子,皇上突然来了倾云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云贵妃变得更加憔悴,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臣妾看着有些不忍,偶然又听到她与顺嫔的谈话,才知道是那个宫婢恃宠而骄,与皇上拌嘴的时候责怪皇上宠她是因着她与云贵妃有相似之处,拿她当替身,顺嫔气不过她如此搬弄是非,想要帮云贵妃教训她,可云贵妃不准,顺嫔出来的时候发现了臣妾,就拉臣妾一起捉弄那丫头。”
谦贵人抬眸偷偷看了眼言贵妃,见她神色如常,并未震怒,遂继续说道:“冰泉宫是禁地,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入内,昨夜是皇太后的寿宴,没有特别重要的事,皇上是不会离开九华殿的,但皇上一向宠爱娘娘,而娘娘又很想抓云贵妃的把柄,所以……”
“所以你们就设计本宫引皇上去冰泉宫捉奸?”
“不是的,臣妾不知道有个男人在那里,臣妾只想让皇上治那丫头个私闯禁地的罪名,让皇上不再宠幸她,臣妾……”
“不管你初衷如何,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本宫这里不会再留你……”
“娘娘,臣妾错了……”谦贵人不住磕头,哭着哀求道:“求娘娘开恩……不要杀臣妾……”
“杀你?”洛浣言好笑的看着她,“真当本宫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谦贵人止了哭泣,泪眼蒙蒙的看着她,“娘娘不杀臣妾?”
洛浣言慵懒的仰靠在椅背上,略带嘲讽的说:“你不是觉得云贵妃温婉善良,本宫蛇蝎心肠吗?那本宫就让你继续留在她的身边,看看她究竟是有多善良!”
“娘娘……”
“去吧,本宫与她的争斗才刚刚开始,你可要好好替她筹谋,不然,那般柔弱的她会被本宫整的很惨!”
“娘娘,臣妾……”
谦贵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立在一旁的馨若扶了起来,“娘娘累了,奴婢送小主出去。”
听她如此说,谦贵人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再次看了眼言贵妃,默默跪安离去。
殿门关上后,沉默许久的上官郁儿有些不满的问:“姐姐就这么放过她了?”
洛浣言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有些疲惫的说:“她背叛了本宫,却相安无事的走出了绯烟宫,慕流云是不会再信任她的,而她本性不坏,只是太过天真,就让慕流云给上一课好了!”
“那娘娘准备如何对付云贵妃和顺嫔?”送了谦贵人回来的馨若接口问道。
洛浣言缓缓站起身,目光掠过上官郁儿,见她双拳紧握,满是期待的看着她,便顺了她的意道:“暂不管慕流云,至于顺嫔,等皇上处置了天牢里那位了,你再好好修理她!”
上官郁儿欢喜的挽住她的胳膊,与她相携走去内殿,“我就知道言姐姐最疼郁儿了,我要准备最上乘的蜂蜜给她。”
馨若跟在她二人身后,听到上官郁儿的话,一阵恶寒,亏得这南召国郡主长得如此甜美可爱,整人的方法真是让人骇然。
册封大典
进得天牢之内,清舞紧紧揪着欧阳忆潇的衣袖,闭目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耳边不时传來苍白嘶哑的哀嚎声,还伴随着老鼠的吱吱声,让一向冷静的她,也为之一颤。
欧阳忆潇伸手揽住她不住颤抖的双肩,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但转念一想,他又必须狠下心肠,才能真正留住她。
昨夜,看到她晕倒时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封信函,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再次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很想否认,可她一向心细如尘,聪颖过人,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与其等到谎言被拆穿时,她怨恨失望,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言承认的好。
天牢的守卫引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门口停下,打开沉重的牢门,点亮了墙上的火把,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清舞直觉地皱眉,抬眸望进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只见一人了无生气的趴在一堆散发着霉臭气味的稻草上,破碎的衣衫遍染着发黑的血迹。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费力的抬起头,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不甘与怨怒的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到了一张苍白却绝美的小脸,他唇角蠕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唤出那个深刻心底的名字。
清舞一步步走近他,在看清他背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她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在他正脊椎骨中央,被洞穿了一个幽深的血口,那露出的森森白骨,翻卷的皮肉,光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这便是所谓的倒钩穿骨,北陌最残忍的一种刑罚。
她跪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想要帮他清理伤口,却被他拍落了双手,“别碰我!”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她身体僵硬的愣在那里,下意识的唤道:“逸恒哥哥……”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须再演戏?!”他抬眸冷睨着她,不掩嘲讽的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想报复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该背叛自己的国家,更不该爱上自己的仇人……”
“你说什么?”清舞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报复?什么背叛?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
林逸恒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奈何背后伤的太重,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心……”清舞伸手欲要扶他,却被他再次甩开。
“一年不见,你的演技真的是愈发精湛了,以前的你,装傻扮丑,躲过宫里所有女人的嫉妒与陷害,我可以认为那是被生活所迫,可现在的你,为了你对那个男人所谓的忠诚,设计陷害我,又装的如此纯良无辜,让我觉得那只是关月盈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他有些困难的喘了口气,原本俊朗的面孔因疼痛而变得扭曲,咬牙切齿道:“云清舞,你何时变得如此狡诈虚伪了?”
“我设计陷害你?”清舞诧异的反问。
林逸恒冷哼一声,背过脸去,不愿再与她讲话。
清舞不由苦笑,缓缓站起身,再次看了他一眼,便向门口走去。
出了牢房,一眼便看到那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此刻他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在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立刻转过身,还不及他开口,便听她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欧阳忆潇站在原地,眸光深邃的看着她,“朕告诉他,朕在意你和他的曾经,要你亲手了断那段感情,以示你对朕的真心。”
“你一早就洞悉了那件事,却将计就计,让他误以为是我引他来此?”
欧阳忆潇不置可否,“这是朕的皇宫,没有人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皇上真是好手段!”她笑的格外讽刺,她是他的枕边人,可他却从未真正信任过她,没有一刻不再防着她。
欧阳忆潇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拉近自己,低吼道:“无论你心里有没有朕,你与他都再无可能,朕帮你了断一段孽缘,你应该感激朕才对!”
清舞抬眸,直视他锐利的目光,冷冷的开口:“他是西越的驸马,你凭什么对他用那等酷刑?”
欧阳忆潇摩挲着她腕上那只白玉芙蓉镯,理所当然道:“他企图带走朕的女人,理应付出代价!”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暗含警告的说:“你明白朕的意思!”
清舞紧咬着下唇,望见他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光芒,心底的恨意翻涌,她闭上眼,努力克制着想要刺穿他胸口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句话:“放他走,我任你处置。”
欧阳忆潇大手下移,臂腕一转,便将她拦腰抱起,面无表情的对立在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废去他的武功,赶出北陌!”目的已然达到,他自是不愿久留,抱着她,转身大步出了天牢。
清舞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双手紧握成拳,下唇已被咬破,她却丝毫不觉的痛,只因心都麻木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华阳宫,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欧阳忆潇抱着她径直去了浴室,池中已放好了热水,洒满了花瓣。
屏退了众人,他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繁琐的衣物,抱着她坐进浴池中,肌肤相贴,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
自始至终,清舞都没有睁开眼,仿若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任他摆布,她的身子,他已看过无数遍,也要过无数次,挣扎与反抗,都显得太过矫情,她也没指望,他今夜会放过她,毕竟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扣一顶绿帽子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你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了么?”他扣住她的双肩,将她压在暖香木堆砌的池壁上,紧锁着她冷漠苍白的小脸。
她偏过头,依旧闭目不语,丝毫不在乎是否会触怒他。
欧阳忆潇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小脸,一字一句发狠地说:“你恨朕也好,怨朕也好,觉得朕冷酷也好,残忍也罢,朕只要你记得一件事,你是朕的女人,永远都不要妄想离开朕,否则,朕会杀光你所在乎的每一个人!”话落,他已毫不怜惜的侵入了她的身体,疯狂的掠夺起来。
虽是在这温热的池水中,她却干涩的疼痛,而他也并不好受,甚至比她还要痛,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停下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她依旧是属于他的。
伤害已经造成,后悔与哀求根本不能挽回她的心,那他便用霸道与强势来留住她的人,他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总有一天,她会重新接纳他……
晨曦微透,清舞疲惫的翻了下身,缓缓睁开酸痛沉重的双眼。
“你醒了。”欧阳忆潇站在床前,穿戴整齐的看着她。
清舞望了眼桌上的沙漏,诧异他怎的这个时候还未去上朝,却也不愿多问,默默的坐起身,下。体的不适,让她不由蹙起了眉,羞愤的垂下头。
昨日的他,毫无理智可言,不知餍足的纠缠了她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放过她,现在她只觉全身如散架了般疼痛,而他却依旧神清气爽,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