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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忆潇,第一次在九华殿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便被他那神祗般华贵慑人的气质所吸引。
她很清楚自己来北陌的目的,近一年的时间,她并非是没有打探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只是她不愿意去出卖他,为了他,她甚至想过要放弃南召国公主的身份,永远只做他身边的一个小女人,为他红袖添香即可。
可她终是痴心错付,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她,封了她做贵人,却不碰她一下,唯一一次去了她宫里,还是替别的女人羞辱她,更过分的是,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底细,却不戳穿,让她如傻子一般独自在台上演戏而不自知。
既然他无情,那么她也不会再犯傻,他不是最爱云清舞吗?她就让他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将他害得有多惨!
当然,做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欧阳忆潇,更是为了让父皇接她回去,她要亲手杀了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欠了她的,她连本带利统统都要讨回来!
还有上官郁儿,敢那般羞辱她,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华清宫
沐浴过后,清舞刚要就寝,便听无月来禀:“杂役房的李公公在外求见,可要传他进来。”
李公公?清舞眸光一亮,“让他在暖阁候着。”
春影拿了件外衣披在她肩头,“这么晚了,李公公可真是会挑时间。”
清舞不语,径直出了卧室。
暖阁里,李公公低着头站在明床前,微微有些紧张。
清舞轻声笑了起来,“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顾虑那么多。”
李公公抬头偷偷瞧了她一眼,见她仍是先前在杂役房那般随和平易近人的样子,遂大着胆子,清了清嗓子道:“娘娘先前让泉公公嘱咐奴才多加留意关月盈的一举一动,奴才一直谨记在心,就在刚刚,奴才见她去了杂役房最偏僻的一处角落,因着娘娘还交代要特别小心,所以奴才不敢跟着进去,估摸着,她应该是见了什么人,依娘娘看……”
“你做的很好。”清舞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不要惊动她,继续给本宫盯着她就好!”她先前还担心那个女人没办法传消息出去,想着,要不要帮她一把,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奴才明白,只是……”李公公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试探的问:“她既然能下床走动了,奴才瞧着,是不是也该给她找点活干,毕竟她现在也不是什么娘娘了。”
“那是自然。”清舞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之前本宫在那里做过什么,给她安排双倍的就是了。”
“奴才领命。”李公公小眼一眯,笑的有些奸诈,自从这关月盈封了贵人以后,就没少找他的麻烦,要不是有清舞多次解围,只怕他早就死在那女人手上了。
风水轮流转,她总算是又栽在他这里了,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她?
清舞睨他一眼,只当不察他的心思,有些疲惫的说:“公公你的病情也算稳定了,但还需要多加调理,春影你去库房寻些珍珠给公公入药,本宫今日也累了,就不多留公公了。”说完,不等李公公谢恩,她已经起身,越过他,向卧室走去。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她唇角替代上一抹冷笑,关月盈,你果然耐不住性子,那么就好好看看你自作聪明的后果!
“无月,你明日去回了太后娘娘,就说本宫身体不适,就不陪她老人家听戏了。”
皇上已经走了一天了,她当然知道,听戏只是个幌子,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她与太后的一场好戏,她又不是什么伶人名角儿,自然不会当别人消遣的对象!有所图谋
“娘娘,何太医来了。”清冷的声音响起,无月已走到床边,伸手勾起帷幔。
清舞坐起身,淡淡的吩咐道:“让他在暖阁候着,本宫稍后就到。”看了一整夜的脉案,她的头昏沉的厉害,起的也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
无月应声退出卧室,春影与夏蝉随即端了盥洗用具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整理妥当,清舞步入暖阁,止了那相貌儒雅的年轻太医的礼,径直走到明床前坐下,屏退了众人,开门见山的说:“本宫找何太医来,是想了解一下丞相大人的病情,希望何大人能如实相告。”
何铭面色微微一变,垂首谨慎的回道:“丞相大人是两朝元老,一直为国事劳心伤神,以致身患重疾而不自知,长年累月下来,心肺俱损,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微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好一句尽人事,听天命!”清舞粉唇轻启,语气却极为冷厉,抬手将炕几上的一本册子挥落在他脚边,“太医院的人,果真是只拿俸禄不做事,一句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就想搪塞糊弄过去,这等庸医,依本宫看,真应该让皇上下旨,将你们一个个都拖出去砍了才是!”
何铭定睛一看,见脚边之物正是那详细记录慕丞相病情的脉案,他亦早有耳闻,上座的女子,精通医理,曾为皇长子殿下治过病,那可是连院判大人都束手无策的顽疾。
他心下已了然,这皇贵妃并不是无事生非,而是确有医治慕丞相的良方。
想到这里,他躬身行礼,无比谦恭的说:“微臣无能,还望娘娘赐教。”
“你无能?”清舞一手托腮,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冷笑道:“究竟是无能,还是故意为之,本宫真的很想知道。”
何铭心下一颤,面上却依旧平静,“娘娘此话何意?”
“太医院前任院判应该是何大人的父亲吧!”清舞抬眸,直视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徐徐说道:“当年祥嫔有孕,皇上极为重视,除了专职为她看诊的胡太医外,就只有院判大人能接触到她的安胎药,虽然祥嫔是假孕欺君,但你父亲助纣为虐,帮淑妃毒害龙嗣,同样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赐他一死,你却心生怨怼,觉得是慕皇后从中作梗,想要一箭双雕,同时除去淑妃和祥嫔两个眼中钉,而你父亲是无辜受累,所以,你想要报复慕皇后,但她已仙逝,你又正好受命为慕丞相诊病,便心存歹意,欲置其于死地,本宫说的可有错?”
“娘娘误会了,事情并非是您想的那样。”何铭赶忙解释道,“娘娘入宫时日尚浅,对宫中这些陈年旧事知之甚少,家父确实是因祥嫔假孕之事获罪,但想要一箭双雕的并非是皇后娘娘,而是姚淑妃,她威逼家父在祥嫔的安胎药里动手脚,并嫁祸慕皇后,却不知皇后娘娘早已洞悉她的意图,对家父晓以大义,才使得他未能酿成大错,只可惜,祥嫔虽是假孕,但家父终是做了有违医德的事情,良心难安,才自请死罪,一切与皇后娘娘无关,反而她还算是有恩于微臣一家,微臣又岂会恩将仇报,谋害丞相大人,望娘娘明鉴。”
“如此看来,倒是本宫冤枉了你?”清舞言辞依旧冷厉。
“后宫中的事本就错综复杂,娘娘有所疑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微臣不明白的是,娘娘与丞相大人非亲非故,怎的会如此关心他的病情?”
“这个你无需多问,听你刚刚所言,应是有报恩之意,本宫便替你指条明路可好?”
何铭诧异,却还是应道:“娘娘请讲。”
清舞从袖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药方递于他,“你所用的方法和药物都没有错,只是,慕丞相早年曾中过苗域的一种蛇毒,因缺少一味药引,未能彻底清除,对他的身体倒也无大碍,看着与正常人无异,但你现在开给他的药却刺激了他体内的宿毒,两者结合,便成了一种慢性毒药,长此下去,他的病情只会愈加严重,会将他折磨致死,到时候,即便你无心害他,只怕也是有理说不清。”
何铭大骇,握紧了手中的药方,那上面的几种药材都是用来排毒的,她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难怪他自以为对症下药,却始终无法治好慕丞相的病,原是因为他体内宿毒未清,枉他一直自负医术高明,却差点害死了丞相大人,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清舞收敛了寒意,继而又道:“大人也不必过于自责,那毒素在慕丞相体内沉积的久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有所疏忽,也不是你的过错,从明日起,你每到傍晚便按照本宫给你的这个方子配制药浴,让他浸泡一个时辰,切记水温一定要控制好,不可太凉,也不可过热,如此坚持三个月,之后再按照你原来的方法施针用药即可。”
“微臣谢娘娘提点。”
“不必谢本宫。”清舞缓缓站起身,“恩施于人,必有所求,本宫知道何太医与慕丞相都是知恩图报之人,本宫在北陌举目无亲,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自是希望有人能适时帮本宫一把,让本宫不必那么辛苦,何大人一向聪明,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何铭暗叹自己真是低估了这皇贵妃,瞧她年纪轻轻,却不想城府竟是如此深,恩威并施,让他拒绝不得,否则,她只要将慕丞相久病不愈的原因添油加醋的讲给皇上听,以皇上对丞相大人的重视,他自己性命不保是小事,弄不好还会连累家人遭难。
见他沉默,清舞微微一笑,“大人若是再犹豫不决,本宫就奏请皇上给丞相大人换个太医诊治,到时候……”
“微臣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并将娘娘的意思传达给丞相大人。”
“这个不急。”清舞背转过身,悠悠说道:“慕丞相刚正不阿,若是知道本宫对他有所图谋,定是不肯配合,你且先治好他,本宫自有安排。”若是道出父亲身中蛇毒的事,只怕他会生疑,她还没有做好与家人相认的准备,自是不能露出破绽,同时,她也不希望父亲误会她是为了西越国才处心积虑的在他身上下功夫。
绯烟宫中,言贵妃听了馨若的回禀,若有所思的问:“你确定她是为着慕丞相的病情才传召何太医的?”
馨若点了点头,“何太医赶着出宫,只告诉奴婢,皇贵妃并无恶意,还指出了他医治过程中的不当之处,他便是要赶去相府补救。”
“这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言贵妃来回踱着步子,总觉得云清舞并非只是想拉拢一个人这么简单,遂开口问道,“你与无月自幼相识,能否探探她的口风?”
馨若摇头苦笑,“她与奴婢一样是皇上送出去的人,只会忠诚于一个主子,哪怕是皇上问她,她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言贵妃重新坐回椅子上,这点她倒是知道的,就像馨若对她的事情永远守口如瓶一样。
见她沉默,馨若又道:“要不奴婢去问问小泉子?”
“没用的。”言贵妃轻揉了下眉心,有些无奈的说,“他与春影夏蝉同是御前的人,除了皇上,没人能让他们开口。”
闭目想了下,她倏然起身,吩咐道:“给本宫备轿,本宫倒要去华清宫会一会皇贵妃。”敢打慕家的主意,这丫头胆子真真是大。
言贵妃刚一踏出宫门,一抹青色的身影随之也出了绯烟宫,脚步极快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华清宫的书房里,清舞兴致极好的在练字,却见小泉子一脸慌张的来禀报,“娘娘,言贵妃在外求见,说是来给娘娘请安的,但奴才看着倒像……”话到这里,他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倒像是来找事的,对吗?”清舞笑着接口。
小泉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反正娘娘当心点总是好的。”要知道这言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嚣张跋扈惯了,娘娘未册封前就没少受她的气,现下虽是位分高于她,但娘娘毕竟年轻,不及她老练。
清舞笑意更深,放下手中的笔,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刚刚写的字,突然想起欧阳忆潇曾夸过她写了一手好字,还问她师承何人,当时,她只说是跟着母亲习字读书的,现在想想,怕是那时他定是不大相信,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