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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来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从宫门深处无声无息的滑了出来。
我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正是吕雉陪嫁的侍女锦红。我连忙收敛了心神,对她扯了下嘴角:“原来是锦红姐姐在这里。秋鸾走得急了,如有冲撞,还望姐姐见谅。”
“宫中出现刺客,娘娘去汉王那里了。”锦红说话时,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我微微一愣,有心想问她几句,但是看到她那幅万年冰上似的表情,终于还是放弃了。
正要告辞,忽然听她开口说道:“娘娘临行之前吩咐过,若是你来了,便在这里等她。”说完,锦红便竟自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一声不响的跟了上去。边走边在心中暗自庆幸:毕竟我前脚进去,虞姬后脚就被人救走了。好在我来了这里,不然吕雉心中定要对我起疑。
“请坐。”
屋中只有一张几案,几案之后放着一只软垫,几案下手另有一张席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简单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简陋。
我走到席子边上跪坐下来。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我再抬头时,只见一双好看的手,捧着一叠衣物放在我的面前。
“你收拾一下,换上衣服。”说完,锦红默默退回阴影中,静静侍立在那里。远远看去,便如一座雕像也似。
有时候我真怀疑,吕雉当初怎么会给她起了这么绚丽的名字。“锦红”,我倒觉得叫她冰雪比较合适。从第一天见她到现在,她连表情带说话的声调都丝毫没有过变化,一直是万年不变的淡漠。如果不是看到放在面前的衣物,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她只是放在那里的一尊雕像。
我暗自摇摇头,拿起那件布衫,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眼光无意中扫上我少了半幅衣袖的手臂。借着屋中明亮的灯火,我忽然发现,在手臂的皮肤上多了三条血痕,大概是刚才被虞子期抓破的。伤口并不算深,只是血痕旁边微微隆起一片,让人觉得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能不能请姐姐帮我找一点酒来?”
锦红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身走了出去,只是一张俏脸上,面色依旧不动如山。
“你要酒来干什么?”看到我拿着杯子左看右看,锦红破天荒对我说了一个疑问句,虽然我还是听不出半点疑问的语气来。
我对她呲牙一笑:“洗伤口。”说完就当着她的面,将整杯酒倒在了伤口上。
“嘶——呼呼呼呼——”我呲牙咧嘴的吸着冷气,疼得连眼泪也差点流出来了。该死的,要不是以前在现代听说过细菌感染这种东西,我宁可让它这么肿着,也不想受这份罪。
我把整幅心神都放在和痛感神经做斗争上,全没注意周围的气氛有了变化,直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秋姑娘受了什么伤?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请大夫来看?”
我回身对吕雉行礼道:“秋鸾见过娘娘,多谢娘娘关怀。其实只是一点小伤口,我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起来吧。”吕雉的声音威严如故,只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我心里不由得郁闷起来——天地良心,我确实是想好好行礼的。可是一只胳膊疼得打不过弯来,结果只能直愣愣的杵在那里。
吕雉在几案后坐下来,温声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想到却反而害你受了伤。哀家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我对她扯了个笑脸:“说起来,其实这也是娘娘和汉王洪福齐天呢。”
“哦?”
“我去时,虞子期已经藏在那里了。倘若去的人不是我,而是汉王,后果真是……”
“哼。”吕雉冷哼一声,“哀家早就在奇怪,虞姬为何一直不肯吃东西。若是她真的不想活了,大可以一头撞死。原来是想着汉王仁厚,琢磨着想以此博取同情,引诱汉王前去安抚,然后再行刺于他……”
我咽了下口水,感觉全身直冒鸡皮疙瘩。刘邦去看虞姬是一定的,不过动机嘛,只怕是听说美人在此,急忙跑去上下其手才是真的。
“……早知如此,哀家真不应该提议汉王放他们姐弟离去。”
“汉王放他们走了?”我留心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可不是,刚才喧天的人声已经平息下来。只有一阵阵乐声,随着夜风隐隐传来。
吕雉愤愤的在几案上拍了一下:“哼!哀家本以为,只是走了个女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因此坏了大家的心情。没想到他们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事已至此,娘娘也不必介怀。反正他们也没有得手,若是娘娘反而因此气坏了身子,就真的太不值得了。”
吕雉眼波微转,对我微微一笑:“妹妹还是这么会说话。算起来,咱们也好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好容易太平了,今天妹妹就在这里睡下吧,我们姐妹也好好叙叙。”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自己昨天睡在了吕雉这里。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吕雉一直在说她的大哥立了什么功劳,她的二哥被封了什么爵位。
房门轻响,锦红已经带人端着梳洗用的东西走了进来。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转身看了看仿佛还在熟睡的吕雉,正想着要不要叫醒她。吕雉突然张开眼睛,凌厉的眼神让我心里“突”的一跳,连忙向床侧退去。
梳洗完毕,我拿捏着姿势坐在吕雉下手陪她说话,心里真是郁闷无比。再这样多过几天,还没等项羽来袭,大概我就已经憋屈死了。
“娘娘,世子来请安了。”
“让他进来。”吕雉微笑的看着刘盈四平八稳的走了进来,循规蹈矩的行礼请安,仿佛正在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我心中微微苦笑,可怜刘盈这么小的年纪,怎么看着就好像未老先衰了呢?
“盈儿最近看书,有些东西不太明白,想向秋姨请教。”刘盈扳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却在看向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狡狤的光芒。
吕雉收起笑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记得今天的功课,不要耽搁太久。”
出了宫门,刘盈挥手斥退了身边的扈从。我看看左右无人,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眯着眼睛笑道:“小滑头,现在才来救我。”
刘盈撅起嘴来,揉着额头:“看来我还是来得太早了。”
我屈指成抓,正要继续施暴,心中忽有所感,一把按住刘盈蹲下身来。
“咻——嘣——”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只冷箭,飞过我们的头顶,猛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投壶论战
更新时间2008…6…6 22:56:18 字数:2426
“哇哈哈哈哈——”
一阵嚣张之极的哄笑声响起,惊得我险险被口水呛死。还没等我跳起来去找那个肇事者单挑,就听到斜前方,远远的响起一个含含糊糊的大嗓门——
“哇哈哈哈哈,脑(早)说乃(你)追(醉)了,乃(你)——还不信。”
“谁——说寡人追(醉)了,我呜——没追(醉)!看我呜——再射——”
我额头上流下好大一滴冷汗——这群顶级老纨绔,怎么跑到花园里来撒酒风了?
我拍拍还在发楞的刘盈,向前方指了指,正要提议快点离开这里。谁想到忽听见一个音量更大,舌头似乎也更大的声音吼道:“老魏,乃(你)就涮(算)了吧。还是叹(看)寡人的。”
这个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我回头看了看刘盈,发现他的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来。“好像、应该、大概、也许——是父王。嗯——我过去看看——”
眼看着刘盈要站起身来,我一把又将他按了下来。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是无比正确的。耳中只听得弓弦“嘣”的一响,然后——
“嗖——咔嚓——”一支羽箭正从刚才那支箭的箭尾钉了进去,将先前那支箭从正中劈成了两半。
我看了看还在发颤的箭尾,只觉得有无数黑线在眼前乱飘。回过头去,无比诚恳的对着刘盈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父王真是神箭手啊,我不喝醉时都没这么厉害。”
我带着刘盈,用近似于匍匐前进的姿势向花园外面蹭去。半路上碰见一个小宫女,双手托着个大木盘,正蹲在地上,好像螃蟹似的,一点一点的横着往里面蹭。看到我和刘盈,还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托盘里的酒水菜汁竟然没有半点溢出。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看来在古代做下人也是技术活啊,至少得有杂技团团员的水平才行。
惊险万状的蹭出危险地带,我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盈儿呀,以后你要记住,有事没事都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来,至少要找个脸盆顶在头上防身。还有还有,就算在屋子里面,也要注意关紧门窗,不要轻易开门。小心有流箭飞进来。”
刘盈红润的嘴角向着眼角靠拢了两下,嗫嚅道:“父王只是偶尔喝多了,没有那么严重的。”
看着刘盈发窘的样子,我正想逗他两句,忽然撇到有一个人向那个高危地带疾步走去。
“咦——那不是樊哙吗?”
“真的是姨夫——啊,不对,应该说是樊将军。他好像往父王那里去了。”刘盈看着我低声问道,“秋姨,我们是不是应该追上去提醒他一声?”
我向樊哙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口说道:“不用了,他带着盾牌呢。”
刘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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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叹息一声,在锦红的注视下踏进了宫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邦一直都在跟诸侯将士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冷落了他家里那两个女人的缘故。这几天,吕雉和戚姬不是这个请,就是那个叫,轮着番的找我过去说话,害得我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吕雉对我招招手:“今天陪哀家在园子里走走吧。”
我跟在吕雉身边,边走边笑道:“娘娘最近气色特别好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世子是姐弟呢。”
吕雉笑叹道:“天底下就你这张嘴才会这么说。老啦,想当年哀家怀着盈儿的时候,也像戚姬这么大岁数。没想到一晃眼,盈儿都长这么高了。”
听到她提起戚姬,我避重就轻的说道:“要说起来还真是很神奇呢,小孩子刚剩下来的时候,只有枕头那么大点。可是养着养着,就变得比父母还要高大了。”
吕雉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听说昨天你去陪戚姬了,今天怎么没有过去?”
我没心没肺的笑道:“昨天戚夫人忽然找我过去跟她说话解闷,也许是我话太多了,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今天才没叫我过去烦她。”
吕雉轻笑一声:“是呀,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自然比咱们金贵些。”
正说着,便看到有人急匆匆的向前面一座亭子走去。吕雉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不是滕公吗,怎么走得这么急?”
我顺着吕雉的目光向那亭子看去,正听到亭子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汉王中了!汉王又中了!”
我好奇的眨眨眼睛,刘邦又中了什么?
吕雉停住了脚步,却似乎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就听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