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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慧给她倒了杯水,嘱咐小丫头好好侍候着,起身出去大太太房里了。小丫头知道自家姑娘性子绵软,又看她一直发呆,也就偷偷溜去院外玩耍,房里一时只剩了赵琰自己。
“太太病成这样,老太太不闻不问不说,竟还带着二太太出门去做客,可见是厌弃了的。”
院子里忽然传来中年妇人的声音,赵琰听出是院内的洒扫婆子在说话,不由微微皱眉。
“就是说啊,不说老太太本就不喜太太木讷,就说大老爷吧,这些天可都没进过正房。到现在阖家上下,竟只有刘姨娘还想着太太和二姑娘,当初谁又能想到呢?”
这是另一个婆子。赵琰有些厌烦,她不想听人谈论“自己”目下的处境,这给她一种变相施压的感觉。
“你说,大老爷会不会休了太太?”先头的婆子压低了声音。
“太太都病成这样了,哪还用休?”
“唉,也对。万一太太去了,姑娘又……,那姜家的婚事……”
赵琰听不下去了,扬声叫小丫头的名字,外面两个婆子忙收声,偷偷溜到门口把小丫头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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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慧直到午间才回来,进门的时候,眼圈红红的。赵琰看着她不出声,巧慧硬挤出一个笑容,回话道:“姑娘莫担忧,太太已经好些了,奴婢去的时候,太太恰巧醒了,出了一身汗,奴婢帮着侍候了一会儿,又回禀了姑娘的情形,这才回来的。”
“今日大夫来了么?怎么说?”
巧慧垂下眼,回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大夫还没到。今日老太太和二太太出门做客,家里忙乱,想来要到下晌才能请大夫来。”
还真出门了,赵琰眉头越皱越紧,这一家的极品可真多。儿媳妇和孙女病重,老太太不闻不问,径自带着小儿媳妇出门去做客,连大夫都没着人去请;一家之主的男人更不用提,每晚只会往姨娘房里钻,好像根本没有这个妻子和女儿一样;至于那刘姨娘和便宜妹妹,呵呵,只来探自己的病而不理会方氏,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既然如此,你扶我去瞧瞧太太。”赵琰站起身来,想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
巧慧伸手扶住赵琰,面上却有迟疑:“姑娘,老太太说了,您身子弱,又病着,不叫您去太太房里。”免得母女俩过了病气。
“老太太不是不在么?”赵琰不以为然,拉着巧慧往外走,“不亲自去看看,我不放心。”
巧慧站住脚不动,劝道:“太太吃了药睡下了,姑娘过两日再去探吧。”
赵琰不肯,说道:“我就去瞧一眼。”
巧慧拗不过她,只得寻了一件披风给赵琰穿上,才扶着她出院门往前面正房去探大太太方氏。
其时已到五月,天气颇有些燥热,赵琰本不想穿披风,又怕不穿巧慧不让她出门,也只能忍着。好在她的住所离正房不远,一路也有阴凉,走到正房门前的时候,她也只出了薄薄一层汗。
正院里十分安静,门口守门的婆子都有几分无精打采,院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在廊下守着的丫鬟一看她来了,忙出来相迎:“这大太阳底下的,姑娘怎么来了?”
又有方氏的陪房王妈妈闻声出来,责怪巧慧:“也不劝着点。”
“妈妈别怪她,是我非要来的。太太如何了?”赵琰扶着王妈妈的手进了正房堂屋。
王妈妈低声回道:“睡下了。姑娘不要担心,您多保重自个身子,就是对太太的孝顺了。”
赵琰点点头:“我好多了。”说着进去内室看了一眼睡着的方氏。
这是赵琰第一次见到方氏,躺在床上的女子苍白瘦弱,和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陆静淑的面容十分相像,赵琰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涌上一点悲哀。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探了探方氏的额头,又给她拉了拉本就盖的严实的被子,这才忍着莫名而出的眼泪退了出去。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一见了病中的方氏就觉难过,莫非真有血缘天性一说?
“姑娘快别这样,您才刚好些,太太听说了也欣慰,眼瞧着就要好起来了,您千万放宽心。”王妈妈看她要哭,忙着出言劝解,深怕她担忧添了心事,病情再有反复。
那莫名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赵琰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我知道,就是看太太现在这样心里头难过。”她顿了顿,又问,“老爷这几日来过么?”
王妈妈脸上一僵,沉默着摇了摇头,又怕她多想,解释了一句:“老爷衙门里事忙。”
赵琰点头,没有再多说,让王妈妈她们精心侍候方氏,自己扶着巧慧的手回房。
午睡的时候,她不出意外的又见到了穿越助手老先生。
“怎样?你想好了没有?”
赵琰坐在他对面,轻轻敲击桌面,忽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
老头捋捋胡须,回道:“我们穿越助手本来只有编号,不过我自取了一个号,叫做孝义,忠孝仁义的孝义。”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老头号称自己是什么两极仙翁,赵琰顿时觉得这个号靠谱多了。“你希望我做什么?”赵琰又问。
孝义双眼一亮:“你想通了?”
“想不通又能怎么样?你能送我回去我原来的世界么?”
孝义讪讪一笑:“你前世肉身已毁,回不去了。”
赵琰自然知道这个事实,于是只冷冷说道:“那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她实在有些不能忍受现在身边的气氛,窝窝囊囊的活着,可不是她赵琰的风格。
“你想通了就好。其实你目前的处境也并没有那么坏,”孝义笑眯眯的安抚赵琰,“方氏虽然娘家出了事,可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差错,陆家好歹是官宦人家,不能无故休妻。只要她在,你就还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嫡女,又订了一门好亲事……”
赵琰皱眉打断他:“等等,你是说,陆静淑已经定亲了?”
孝义眨眨眼:“你还不知道么?陆家去年年底刚给你订了亲事,不出意外,等你及笄就要出嫁了。”
“……”赵琰顿觉晴天霹雳,“定的是谁家?”
“侍读学士姜坤之子。”孝义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缠,转而说出自己的要求,“这个世界寡廉鲜耻之辈层出不穷,为了登上高位,个个都是不择手段。为恶者得不到惩戒,为善者反遭噩运,天道不彰,公理不存。强者恃强凌弱,而遭受欺辱的弱者,一旦有机会翻身,也只是以暴制暴,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实在不堪设想。”
赵琰往桌案上一趴,不甚在意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哪来那么多正义公理?”
孝义一脸正色:“你心里就有。”要不然他也不会找上赵琰。
赵琰叹了口气:“光我心里有,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孔夫子啊,能凭一己之力去教化万民。”
“你怎么是一己之力呢?这不还有我帮你么?”孝义伸手往旁边一比,“我们还有这么强大的后盾,你怕什么?”
赵琰哼了一声:“咱们先把拯救世界放在一边,还是先来研究一下,怎么拯救方氏和陆静淑吧。”
☆、第3章 各怀鬼胎
孝义并没有给赵琰出主意,只陪着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处境,然后问她有什么打算,“……毕竟你才是陆静淑。”
赵琰思索良久,回道:“第一步,自然是先治好母女俩的病。”
眼下那边连大夫来的都不及时,方氏又郁结在心,这病一时半刻恐怕很难好起来。赵琰想到这里有医书药典,干脆向孝义请教,孝义赞许的点头:“要想横行后宅,不懂点药理医理怎么行?”当下就摞了一摞书在赵琰面前,以陆静淑染的风寒为例,开始教她学习医理药理。
赵琰没想到自己现在的脑子竟然挺好使,那些艰涩难懂的医书药典经过孝义一讲解,她竟然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再加上孝义很有教学方法,懂得图文并茂,没过几天,赵琰就已经认识了不少常用的草药,并记住了人体各处经脉穴位。
“你给我开挂了,是不是?”赵琰在听完一天的内容后,忽然问孝义。
孝义笑的狡黠:“这事本来就没你想象中那么难。”
他不说,赵琰也就没有寻根究底,又继续学了几天,她自己的身体完全好了,就提出要学武功,“不求能伤人,只求强身自保。”
孝义并不多言,只加了修习武艺的课程,并在空间里开辟了园地,带着赵琰种草药。
赵琰对于今天撒种子明天就能长成的草药淡定以对,她把大夫开给方氏的药方拿来给孝义看,又把症状讲给孝义听,孝义给了她一瓶药丸,让她化在水里喂给方氏吃,并嘱咐她多去哄方氏开心,熏一些清心宁神的香。等方氏渐渐能起床之后,再多陪着她出去院子里走走。
方氏本是一时接受不了父亲被罢官的噩耗才病倒的,后来女儿跟着染了风寒,她心内焦急,病情又加重了一些,此后婆母和丈夫的冷漠无视,让她心中郁结更甚,这才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眼下陆静淑的病好了,又天天来她身边侍候,软语劝慰开导,方氏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心下欣慰,再加上有身边亲信下人跟着解劝,都说唯有太太身体好了,姑娘才有人看顾,方氏渐渐抛开自怨自怜,情绪好了起来。
她自己振作起来,又吃了孝义给的药,病情一日日好转,终于在两个月后痊愈。
病好之后,方氏少不得要带着赵琰——陆静淑去给陆老太太请安。
“静淑到祖母身边来。”陆老太太端坐上首向着陆静淑招手,她今日穿了一件黛紫色柿蒂纹杭绸褙子,衬得面容白皙饱满,十分的富态。
陆静淑乖巧的应了,缓步上前,任由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可算是好了,病了这许多日子,小脸上更没有肉了。”陆老太太语带怜惜,拉着陆静淑坐到自己身边。
陆静淑腼腆的笑了笑,又跟站在陆老太太另一边的少女打招呼:“大姐姐好。”
她刚才一进屋子就观察了一下,这屋子里坐着的,除了头发花白的陆老太太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衣着朴素,头上也只插了两支金簪,样貌不甚出众,应该就是自己的婶婶张氏。
张氏身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跟张氏有几分相像,想来是张氏的小女儿、她的堂妹陆静美。陆静淑知道张氏还有个大女儿陆静娴,一向最得陆老太太的宠爱,所以一见了陆老太太身边的少女,就先开口招呼。
陆静娴今日穿了鹅黄薄衫配大红撒花裙,头发一分为二梳了双平髻,一动起来的时候,两边垂着的发丝跟着晃动,显出了几分俏皮。
“二妹妹好。”陆静娴微笑应答,圆圆的脸颊上露出两个笑窝。
此时众人都打过招呼,陆老太太就命大伙坐下,自己拉着陆静淑的手问长问短,那慈祥亲切的劲,若是不知道的,恐怕得以为陆老太太是真把陆静淑疼在了心坎里。
陆静淑颇有几分受宠若惊,自己病了那么久,也没见老太太遣人去问过几遭,这会来表演疼爱,不是别有目的吧?
果不其然,陆老太太在关心够了陆静淑以后,终于赏脸跟被冷落的方氏说话了,“你们母女二人病了这许多时候,我心中担忧,特意和你弟妹去青山寺为你们祈福,如今你们也都大好了,自该当去寺里还愿。”
方氏先起身谢过老太太关心爱护,又说一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