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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各有心思的坐等着,这时候脚步声却由远至近的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会客室的大门外。
郑毅抬首往里看去,只见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正盯着自己看。
”不知道哪位是安琪小姐?“郑毅温和一笑,一双眼浮动着几分平静的气息,整个人又本就长得标致,虽谈不上颠倒众生,可却也足以让现在的女孩倾慕了。
”是我,郑总,您好,冒昧前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有点事情想跟您面谈一下呢。“说话间,安琪站起身走上前去,傅语也赶紧站了起来跟上。
听见安琪的说辞,郑毅自然是颇为诧异的,安琪他当然知道,那是沈家的嫡系小姐,对于他们这种旁系一贯都是不用正眼看的,这会儿怎么会忽然就要找自己呢?
心底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郑毅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傅语,穿着朴素但是面相还是不错的,五官长得不突出,但也不丑,看起来还比较舒服,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既然是找我谈事情的那么我们去办公室吧。这边请。“
初次见面,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客套,有了沈家这一层屏障,安琪绝对可以在郑氏得到上上宾的待遇。
进入了办公室中以后,安琪也根本没有任何要隐瞒心思的想法,现在她所有计划都已经准备好,等的就是郑毅的苟同,如果郑毅可以给她精确的关于傅月溪明日的行踪,那么她安琪就一定会让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这个女人。
”你说想要傅月溪的行踪?“原本还在思索安琪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郑毅这会儿听见了她的话确实是惊呆了。
但是惊讶的同时,也在心底冷笑了起来。
傅月溪啊傅月溪,你才进入京都世家人的视线中多久啊?短短时间竟是把我跟安琪都得罪尽了?
”不错,郑总,恕我直言,其实我知道您的身份,比起傅月溪,您当然是更有资格坐上傅氏接班人的位置,但是最可惜的地方乃是您却只是个旁系,说实在的,您这样的身份在傅氏本来不该算是旁系才对呀。“
来到这里之前,安琪便已经摸清楚了傅月溪与郑毅之间这段时间的较量,所以这时候她开口说话,也是投机取巧,尽可能的把仇恨往傅月溪的身上拉。
她在说话的时候,坐在一侧的傅语则是默然不语,安静的不像话,不但如此,她还一点都没有吵闹,这一行为也让郑毅惊讶许久,不是没有见过傅语,也不是没有说过话,以前傅语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是感受过的,但现在有了巨变的她,还真是差点让他以为这人并不是傅语呢。
”安琪小姐,现在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我跟傅月溪之间的赌约已经生效,到底谁才有资格坐上傅氏接班人的位置,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傅月溪说了算,而是实力说了算。“
郑毅摇摇头,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可字眼却狂妄无比。
从这一句话中,安琪已经了解到了郑毅的确想要傅氏这一消息。
”那郑总对于我的问题还会作答么?“察觉到郑毅并没有想到傅月溪去死的想法,安琪迅速改变了自己的言语,如果不能站在统一战线,那她的计划是决计不可以再让任何人知道的。
”明日我与傅月溪将会在京都环城路那一代参加一个投标。对于她的消息我仅仅知道这些而已。“郑毅也没有想要瞒着安琪的意思,当然,却也并不打算与她合作,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过傅月溪与安琪之间的一些纠纷。
那些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听见郑毅的话,安琪不得不在心底大骂一声奸商,竟然察觉到了自己想要找他合作的意思,可是无论如何郑毅好歹是给了她傅月溪的消息,所以她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意。
直到离开郑氏集团,安琪心底都还带着万分的疑惑,按道理来说这个郑毅根本就不可能是个善类,所以今日他拒绝与自己合作的行为有些可疑,但不管如何,她的计划确实怎么都不会改变。
身后一直跟着的傅语抬起眼悄悄注视着安琪的背影,眼神里露出了几分不屑,但却不敢表现的那么明显。
还说什么撮合她跟郑毅,哼,见了人以后,竟然连此事再没有提过!
想到这里傅语就对前方的安琪忍不住的鄙视。
”小语姐,你也不要怪我,其实是郑毅他自己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所以咯,怪不得我。“安琪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可惜的神色,心底却是毫无愧疚。
沈曼青和傅语本来就是她的棋子。
仅此而已。
对上突然转身的安琪的眼,傅语吓得一抖,忙收起了那几分带着别样心思的眼神垂下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看着她这个样子,安琪嘴角微掀,却没有再说话,一路直接回到了贺家,在路口处的时候与傅语分别。
打开家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冷冰冰的大厅,与毫无人气的空气,她疲倦的将自己缩在沙发里,双眼中有了一丝湿意,瑞谦,你在哪里?这么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是不是你的心底无法忘记傅月溪那个贱人?所以你才躲起来不想见我?
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的安琪默默流泪。
自从贺瑞谦上一次的离开之后,贺家就再也不能回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了,有了傅月溪身份的深沉打击之后,整个贺氏顿时间就像是陷入了一场地旋天转的改变一般。
贺氏的股份不断的在滑落不说,就连贺瑞谦的母亲贺美英家族中也出了点事情。
本来就只是因为她家族地位才看上她的公公和婆婆对她也就更加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几乎每天见面连话都说不上,更别说像往常一样其乐融融了。
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的东西,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的安琪,再也无法就着这样的冷眼过下去了。
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她站起身往房间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了黑色名片上面的那一串白色神秘号码,嘴角冰冷。
房间内她与人谈判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来,不过多时,停止了交谈。
再走出大厅,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是满满的失落与无助,眼底的疯狂却是浓重了许多,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她几乎要忍不住跟傅月溪好好聊聊了,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得到了傅氏的承认,有了傅氏接班人这一层身份,你在上流社会过的很好吧?’
信息已发出,可一两分钟后竟是没人回复。
发现她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安琪心底的执拗不肯放过自己,随即又开始在手机上按着一些什么。
‘今天风光的你,看到落魄如斯的我,一定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吧?为什么不理我呢?难道就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比我的身份要高贵许多,所以连你都已经变得这么市侩了吗?’
又没有得到回复……
安琪怒不可遏的把手机砸在了沙发上,整个人脸色扭曲,眼中更是绽放出来一抹阴森,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好像她的手心里此刻掐着的不是自己的肌肤,而是傅月溪这个女人。
傅月溪,你别得意,你会有下场的。
另一头还在公司内加班的傅月溪这会儿才刚刚将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收拾好,看到手机闪烁着提示灯,这才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未接来电以及信息,随即双目顿在了那两条短信上。
对于安琪的话语,她的心根本就荡不起一丝波纹。
疯了吧这女人?
当时她心底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可是当看到第二条的时候,她却有些无语了,清浅一笑,她无视这两条短信,直接收拾了东西往办公室外头走去。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家世看的很重,但那个人,绝不是她傅月溪。
想到那些曾经被羞辱过的往事,想到那些她用心付出过的感情,这一刻,她只想一笑而过。
走出傅氏总部,门外一辆黑色炫目的跑车正停在不远处,说它高调吧?它本身就极其张扬肆意,给人以纨绔错觉,说它低调吧?可它此刻偏偏又隐没在夜色之中,根本连一点灯光都没打开。
如此骚包的,还能是谁?
想到萧纵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等她,傅月溪就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时间长了,她再没有跟萧纵在美国时候的那般亲密,倒不是因为她已经对他失去了那几年的感情,而是他叽叽喳喳的性子对于现在的傅月溪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那嘈杂又烦躁的声音,只会让她受不了。
大约是因为在华夏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记那三年来,是哪一张嘴在时不时的戳中她的痛处,让她坚强。
脚步微顿,而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往那辆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脸上全都是自然而然的嫌弃,因为对方在黑暗中,她背光而来,因此无法看清楚萧纵此刻脸上的神色。
但是萧纵却不同。
四目对视,他能够从她那双美眸中清楚的看见嫌弃,也能够从她淡然的脸色中清晰的看到沉着。
她真的变了。
比起三年前刚刚踏入美国,初入星光的时候的她,变了太多太多。
心中蓦然腾升出一抹失落,萧纵却还是极力的露出了笑意:”赶紧上车,死女人,你不知道哥在这里等了你多久是吧?“说话间,他已经走下车,为她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习惯了他暴躁脾气的傅月溪根本也不鸟他,慢慢的走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却放佛看见了侧面而来的灯光,转眼一看,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了那牛逼哄哄的车牌号,顿时间心乱一团的傅月溪立刻加快了脚步。
到达,钻入车厢,她仅仅是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看着她如此的速度,萧纵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却在发动引擎与对面而来车辆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笑不出来。
”你在躲他么?“随意的问着,萧纵的心却一下子的痛苦起来。
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她来华夏拍摄女王归来这部戏,她也就不会与自己越来越远吧?这一股懊悔与痛恨在萧纵的心头始终萦绕,久久都无法得到一个解脱。
听见这个问题,傅月溪却沉默了下来。
没有催促她回答,是因为萧纵知道,答案很残忍。
”我们去哪里?“许久,傅月溪才打破了车厢内此刻的沉默,她有点累了,不知道为何,莫名的疲倦,心伤,到现在为止,她唯一付出过的真正友情与爱情,都背叛了她。
而萧纵和傅子玉这两个人现在却又穷追不舍。
她现在不但疲倦,而且还十分的孤单。
她孤单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单,而是那种分明身边有人陪伴,分明一同有人随行,但却还是觉得孤单的寂寞。
”不知道。“萧纵轻扯着唇角,侧目望过来。
”那送我去酒吧。“说完傅月溪就不再开口,沉默着望向窗外的夜景,任由一道道风景在自己的眼前划过。
最终,在傅月溪的恳求下,萧纵离开了这里,而傅月溪则是一人进入了这个陌生又喧闹的地方。
在她以前的生活里,酒吧根本就不是她的娱乐场合,但是如今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却也只是在美国的时候寥寥无几的去过几次,不过酒吧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让人醉倒。
手机已经被关上了震动与声音,她不想在放空自己的时候,接到来自于任何人的电话,来自于生活上的压力以及感情上的纠结,都让她此刻迷茫无比。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点了一杯伏特。
听说这种酒入口好,但却后劲强,不过她今天到来也不过是为了散心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要醉倒的意思。
她沉默入座,身穿奢侈品牌却也令人说不上那衣服的店来历,她像是游走于这些寂寞边沿之人中的一个,但却又与他们大不相同,因为她始终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