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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玲还没来得及收拾四散的心魂,听得他们身后有一个男子温文尔雅的英国口音在关切地询问,“玲,一切可安好?”
月玲抬头看到拉尔夫约翰逊博士,说,“没事,没事,教授,再见!”她语无伦次,朝拉尔夫挥一下手,打开车门,就钻到车里把车倒出车位,歪歪扭扭开跑了,幸好下了班,停车场没几台车了,空荡荡的。
司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手里似乎还有月玲柔软身体的余温,唇边还残存她的气息。
他终于明确知道,她是要他的。
他心花怒放,好像有无数蝴蝶在心中起舞。
月玲在花店买了一把花,用蓝牙打电话叫雷姨帮忙接孩子。
雷姨在电话里问,“月玲,你没事吧?”
人人都要来关切月玲安然无恙了,可见死疯男已经搅乱一湖止水,现在波涛汹涌了。
她把车开上高速公路,开到速度极限,收音机里正好在放黛米拉瓦托的《心脏病发作》
You make me glow;
你让我脸红
But I cover up; won't let it show;
但是我掩饰隐藏
So I'm puttin' my defenses up
所以我高高筑起防护墙
'Cause I don't wanna fall in love
因为我不想再坠入爱河
If I ever did that; I think I'd have a heart attack
如果一旦爱上,我想我会要心脏病发作
I think I'd have a heart attack
我想我会要心脏病发作
I think I'd have a heart attack
我想我会要心脏病发作
月玲想,果真是要心脏病发作了。刚才,一坐上车,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整个驾驶位似乎都有巨大回音,砰砰砰,咚咚咚。
她抱着花,来到公墓。
站在克明的墓前。她把花放下。
克明。每次她觉得生活不堪重负,她就到他墓前来诉苦,芝麻粒豆的事情都轻轻述说,有时候怨他为什么要去写那封情书,鬼使神差,正赶上那颗流弹在那不偏不倚的零点一秒正中他的眉心。恨他撒手西去,留她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孤苦一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但是克明,就如同他的墓碑一样,永远静默不语。
从此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她泪如雨下。
今天,她也如同墓碑一样,静默不语。
她的唇上还有司马的力道,脸上还有一丝淡淡的粉色。
克明从来不知道她曾经的动摇。他也不会知道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无望地希望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一起养儿育女,慢慢平凡安稳到老。
不再要有排山倒海的爱情,不再要有痛苦。
她在墓碑前默默站着一会儿,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
当天晚上,月玲手机嗖地一响,收到司马的短信:“Am I a good kisser(我是不是个好吻手?)”
月玲想象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哼了一声,不理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怎么回答?是?不是?说不定很快,再下一个问题就要形容词比较级了,Am I a better kisser 是不是好过克明?
值得欣慰的是:至少句子正确无误,再没有语法错误一箩筐了。可见那么多本地女友轮换着走,不是没有好处的。
当时,两个孩子Sunny和Selene在一旁帮收拾行李,他们看到妈妈手机有信号闪闪,趁妈妈不注意,争相淘气胡乱发了很多乱码过去。
那边厢司马坐在落地窗前,一片湖光夜色,正一边喝着加拿大冰酒,一边拿着手机,感情泛滥,准备要大肆讲情话,蓦地收到这许多外星语,弄得一头雾水,苦思良久。
(小小地番外一下司马昱大老爷和董妈妈。
司马昱很严肃地问张三,“董小姐坐车回大学的路上有没有说什么?”
张三垂手立在一旁,很小心翼翼地说,“她掉了几颗眼泪,然后说您是一个土司。”
司马昱大老爷竟然微笑了。继而大笑了。
月玲打电话问董妈妈,有点打探是不是被断了嗟来之食的意思。
董妈妈说,司马集团又嗖嗖介绍几单生意过来,她和慰文没日没夜地辛勤劳动都做不完,害怕忙死,为公司捐躯,就转给亲家婆詹妈妈一部分。今年年底公司分红会相当可观了。哈哈哈。完全不问财路是否来路不明,只忙着数钞票。只怕把女儿卖了换钱财也是乐意的。)
第二天,司马下班打月玲手机,手机里一把事不关己的电子女声说没有信号,该用户不在GTA大多区。
他再给雷姨打电话,雷姨就说月玲和剑桥大学里的语言学教授还有同事一起到第一民族部落出差去了。
司马连忙查看短讯,有条新讯息。
在那一堆乱码后面,有月玲的冷冰冰四个字:出差三天。
在大巴快要开出大多区域的时候,拉尔夫提醒说第一民族居留地手机信号时好时坏,要大家交代家里的电话讯息趁出城之前赶紧交代清楚,有点好像大家要到蛮荒之地去一样。
月玲忽然想起克明当年因为自己和墨存去组队去衡山户外露营,没有告诉克明,他生气的情形,或许,男人对自己关注的女人的去向非常在意的,不告知就玩失踪会要火冒三丈,还是支会一声,防止回城之后疯男发疯,毕竟这些年,她和司马都吻了三回了。想到克明,心里又有点乱,甚至有点心虚。
她不知怎么说好,最后决定先说事实,等打了“出差三天”四个字之后,屏幕显示电池即将没电,红色的电量显示变成一条细丝,因为Sunny昨夜发完乱码,又下载很多游戏,把电量几乎用尽。她飞快把信息发出去,手机立马死机黑屏,车上有充电装置,月玲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成了。
司马看着短短的四个字的信息,想,剑桥大学的语言学教授,昨天那男子不是英式口音,十丈之外都听得出是英伦来的?
月玲背着硕大全套的野外装备出现在大学停车场的时候,拉尔夫约翰逊教授哑然失笑,“玲,你以为现在的第一民族还像老电影里一样住在木质棚屋和帐篷里?他们有旅馆。”
拉尔夫。
三十八岁。(克明如果活着,与他同岁。)单身教授。
他有一张米开朗基罗大卫像一般的脸,一头褐色卷发,举手投足,充满书本和智慧的芳香。在学生时代是校队棒球手。
另外两个同去的教授博士也在一边笑。他们都上了年纪,德高望重。
月玲很尴尬,正考虑怎么处置各种多余的七七八八野外装备,但是拉尔夫又说,“我和大家以防万一都有带基本装备,只是没你的齐全,我们把行李挤一挤,你还是都放学校的面包车上吧。”
大家都弃各自私家车于学校停车场,把行李搬到印有大学标志的面包车里去。
出发前的会议里也一再强调不可以单独行动,不要到处乱走。
快要到达居留区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高速公路尽头的桥上设有路障,围着两群人对垒相望,一边是原住民,一边是警车若干辆,二十几个穿防弹背心的警官,并不是省警察,是深色制服的联邦骑警。
大幅的标语用英文写着“不要油管。“
拉尔夫和司机下车,特意嘱咐月玲,“你不要下来。”
他们和两边的人交涉,拿出公文,说明文化语言交流项目。
正说着,原住民那一边忽然用欧基贝语唱起歌谣,声音是无奈和悲愤的苍凉。月玲依稀听得几句大约是夺取我们土地占据我们家园的意思。
一个小伙沉不住气,越过警戒线,跳起来和一个警官交上手,立马被制服了。戴上手铐,锁进警车里。
其他几个青年冲上去,忽然就败下阵来,手捂住眼睛,原来是辣椒水。
有一个长发青年在混乱之中打得晕头转向,扑到月玲的窗户这边来,他的脸撞到窗玻璃上,睁开眼正好和月玲对视,眼神是桀骜不驯,危险的。像一头困兽。
拉尔夫立马就放下交涉,飞奔冲过来,揪住青年,把他从窗户边拉开。
他的伙伴们马上围上来。
空气中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如果有大刀,也有可能要拔出来了。
月玲想也没想,跳下车来,就挡在他们中间,用欧基贝语大声说:“住手,不要打!“
一群人忽然就鸦雀无声。大家看着月玲亚洲面孔,说着他们的语言。
“我们是来找酋长做语言交流项目,帮助你们撰写字典和课本,帮助你们的孩子学习你们自己的语言,弘扬你们的文化。“月玲说得磕磕巴巴口音怪异似电子机器声,但内容大家都听明白了。
大家都望着长发青年,似乎等着他定夺,月玲也发觉他是领导,也连忙拿大眼睛看向他。
长发青年深深望月玲一眼,威严低声命令说,“让他们过去。“
高大的骑警们站起两排,形成一个通道人墙,让大学面包车过去。
警官队长对月玲告诫说,“小女士,你要当心。”
几个原住民姑娘这时敲起一面小鼓,又唱起歌谣。
在飞驰的车上。司机似乎急忙要离开是非之地,车开得像离弦的箭一样,拉尔夫提醒他两次,他才慢下来一点。
拉尔夫对月玲忧虑地说,“早知道局势升级恶化,就不叫你同来。“
月玲说,“听说以往惯例,对峙一阵,也会散了。我很同情他们。这里的土地本来的确是他们的。”
“他们甚至都不认为土地为他们所有,他们认为自己是土地一部分,和自然交融,天人合一。“拉尔夫说。
月玲看他一眼,到底是剑桥的教授,看问题深刻。
一路无事到达居留地。
伴着青山绿水,乍一看和一般小镇没什么两样。
没有一排排帐篷,一堆堆篝火,没有赤裸上身、头插艳丽羽毛、脸上涂着颜料的原住民嗷嗷呼唤从河边骑马轰隆隆冲过来。
月玲非常惭愧她的野外装备,她对于原住民印象还停留在小儿科的美国电影上。
放下行李,大家一起见过酋长。
酋长说欧基贝语言,他的女儿给他做翻译。
月玲一直在做研究,因为她异于常人的照相机式记忆力,她有迅速的排列组合分辨音素的能力,短短几个月,只凭着海量音频,和一套之前另一个语言学家在上一个世纪为欧基贝语创立的元音系统,只是在语言研究室,她也能听懂70%,顺带会说60%。这就是拉尔夫为什么坚持力排众议一定要带上月玲的原因,他在会议上说,带上月玲,如同带上一架活翻译机,给她机会实地操练一下,我们很快有自己的翻译了。
酋长非常惊奇,月玲一个从万里以外遥远的东方来的小女子竟然可以说起原住民的语言。
酋长闭着眼睛说了两句话,他的女儿翻译,“玲,你真是一个天才。是神灵派来帮助我们。”
除了拉尔夫,那两个德高望重的博士教授们脸有点挂不住,好歹这是我们争取来的巨额联邦项目,她只是实习翻译好不好。
月玲稍后帮助一个部落老人用欧基贝语录下部落传奇人物南哪莫若的故事。
“南哪莫若在树林间一个人行走。”
“他看到一座棚屋,他往入口的方向偷看,看到一个女子。”
“女子说,我一个人在的时候,你不要进来。”
“他说,让我进来!“
“她说,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