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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刚想说什么,司马抢在他前边发问,“你们有没有任何关于一个大学华裔女研究员月玲董的下落?“
上校瘦高,文质彬彬,实在不像一个武将倒像一个文官,他扶扶眼镜,看过司马手提箱里拿出的几个有照片的中文证件,然后说,“先生们跟我来。“
他领着司马一行,进入另一间办公室,在电脑屏幕上给他们看长发录制的视频,“这只是一个副本,原件我已交给直升飞机通讯兵送往原住民部长办公室,我们在等待上级下达命令。“
司马看月玲在视频里面无表情有气无力地念着条款,头发蓬乱,腮帮子脏不溜丢,上面似乎还有未干泪痕,心如刀割。她是个事事小心的淑女,什么时候有这般沦落。
“我们现在的命令是原地待命,不可以采取任何行动。他们已被绑架超过二十四小时,但从画面上看,无人有严重受伤。“
司马沉吟半晌,问,“可否给我一个副本,我去和酋长谈。”
☆、营救(3)
上校说,“我与你们一起去。”
他也是领命行事,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居住此地原住民自古是性情平和的民族,少见彪悍暴躁之徒,大家在酋长带领下,克制愤怒。
上校这一边,军方纪律严明不可以先动武,双方都没有先开始射击,一旦真刀真枪,两方必然人员损失惨重,他不想手上沾满不必要流淌的鲜血。现在有第三方代表愿意出面调停,他求之不得。
等司马一行走到铁刺藜的关卡,各国记者见中国帅哥和壮汉纷纷拍照,有记者问司马,“此次中国政府对于加拿大第一民族政策有何意见?”
“听说大学代表们还在居留地圣山腹地,你们要采取怎样措施保障他们安全?”
张三穿着短袖,甩着两只不满纹身粗壮胳膊,瞪着鱼眼,声如雷鸣,说,“无可奉告!”
记者一看他这个架势,忽然鸦雀寂静无声一阵,等回过神来,继续追问,一行士兵把他们挡开去。
上校领着一行人站在原住民哨兵跟前,说,“有中国代表前来商讨华裔女研究员一事,麻烦通报酋长。”
哨兵一会回来复命,“酋长说,中国代表可以进来,上校你留在你自己人那一边。”
他们打开铁刺藜留出一条一人可过的小缝,放司马和张三过去,但是挡住爱德华,对他态度非常不友好。
司马解释,“他是我在加拿大的特聘律师,他必须随行。”
哨兵领着司马一行来到一个大帐篷里面,酋长戴着羽冠,端坐上首。
司马说明原委。播放视频。
他看到酋长面有愠色,一言不发。
司马命爱德华打开手提箱,赫然展现满满一箱子粉红色伊丽莎白头像面值千元的加币,他指着这一笔巨款,轻描淡写地说,“这里是一万张面值千元的加拿大元,合一千万加币,我没别的要求,只需要你立即释放月玲,让我带她走。”
爱德华看傻眼,眼珠都要掉进钱箱子,心想我一路提着这个沉重的箱子原来是满满一箱子钱,2000年以后千元加币已经不再发行,司马从哪里弄来这一万张?他不知道这是司马的私藏,只因千元加币是司马酷爱的粉红色(司马有一句名言:为什么男人就不可以喜欢粉红色?),收集在那里纯粹好玩,不想今天派上大用途。
张三也吓一跳,乖乖,这现金展示是以千万为单位,但他不动声色。
酋长的脸顿时转为铁青,“居留地现在事无巨细都向我汇报,我对大学代表队被绑架一事毫不知情。这视频里只有玲和大学语言学院随行人员身份介绍和要求条款,并无绑架者头像,你怎么肯定一定是我方原住民勇士所为?”
司马一听大惊,“你们不知道他们已经失踪?”
酋长摇摇头,“我们知道和他们失去联络,估计是因为现在交通完全瘫痪,他们的电子设备电源耗尽,附近的手机网络信号塔都已被破坏,与外界联系没有可能。他们又需要徒步返回,他们有两个长者行路必然迟缓,我已经派人前往圣山去接他们然后护送出关,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司马半信半疑,这时候,就听得一阵呱噪,人声嘈杂。
有人说,“去圣山接大学代表的人回来了!”
司马立刻跳起来,飞跑过去。爱德华立马把钱箱子合上盖好锁紧提在手上。
只是,一行人回来的人中间但是并没有月玲和教授们的影子。
一个老者头上扎着渗血的头巾,颤巍巍奔到酋长面前,”酋长,有十来个蒙面人把大学代表队的人劫持,不明去向!“
“你有没有看清来人身份?是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老者迟疑,对酋长低声耳语两句。
酋长立刻差人叫来另一个长者,年龄相貌和酋长相仿。酋长问他,“兄弟,你儿子长发和女儿麻吉现在哪里?”
酋长的兄弟说,”自从他们的弟弟被抓之后,我当他们是害怕战争害怕将来要受不公正待遇,逃到外面去了,已经不见踪影两天了。“
酋长说,“长老怀疑抓住大学代表作人质要求释放被抓人员的十来个蒙面人是他们率领的,我也怀疑,要求释放人员名单上,第一个就是你最年幼的儿子,麻吉和长发的弟弟。兄弟,我现在无法脱身,此事紧急,干系到我们部落的存亡,你是我们部落最出类拔萃的追踪者,你带上一打精兵带领中国代表和他们的律师到圣山走一趟。“
爱德华刚想抗议我不要和你们又走深山老林,但转念一想,留在一大群扛着长枪,别着腰刀的素不相识的原住民勇士之中,另一边是拥有更现代化武器装备之政府军,火线交接只是等谁先动手,呆在这里做炮灰,可能还不如走深山老林。到时候直接从司马的钱箱里拿报酬好了,算五千加币一小时,好创北美律师小时费新高了。
等他们到达医药房子,酋长的兄弟目光如炬,扫视周围,然后说,“跟我来,他们被带往这个方向。”大家走走停停几小时,来到一处高速公路。
“一共是三辆车,两辆皮卡,一辆轿车,开往东边。”酋长的兄弟说,他看到熟悉的车轮纹路印记,不禁忧心忡忡。
司马掏出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古怪小巧仪器,滴滴响两声之后,他说,“往东走两个小时,就是我停飞机的飞机场,但是我的飞机只能容纳十个人,你挑选六个人和我前往,我们在空中寻找。”
酋长的兄弟和被派遣回到酋长驻地的六个人商议一阵,收集武器,和司马同行。
爱德华看到司马的小飞机非常高兴,只差没有拥抱亲吻机翼。他滚倒在米色皮制座位上,从小冷柜里拿出一瓶夏朵尼酒,一边抱怨司马就没有点旁的酒,实在是钞票多得数不清的人,怎么就没一点酒品,一边猛牛饮灌下三杯子。
司马要张三,“You have control。你来控制!”他在触摸屏上按下几个按钮,从飞机舱门放出一个大号碟子大小的飞行器,伸出蜘蛛一样四只脚,每只脚上一个螺旋桨翅,身子底下一个圆圆的塑料罩子,里面一只360度环角摄影机。
他掏出平板电脑,地面的图像就显示出来。
酋长的兄弟眼睛都看直了,这是加拿大科技公司刚刚研发的最新产品,用于地面跟踪。他简直怀疑司马是中国政府派来的特工了。不知道这只是司马的大玩具中的一个。
司马一面指挥张三驾驶的方向,一面耐心地一平方公里一平方公里地探查搜寻车辆可能出现的地方,终于,平板电脑显示搜索图像,地面树丛中出现了三辆车的影像。
酋长的兄弟请求司马,“车是我家的车,看样子是我两个不争气的孩子所为,请大家不要动武,让我先和孩子们谈一谈。”
大家默认。司马倒是暗暗松一口气,如果是几个孩子一时冲动,想要帮助大人在冲突中助一臂之力,月玲应该也只是受点惊吓,没有吃多少实质的苦头。现在家长出面,不用费一枪一卒,冲突大约能够很快解决。
他想象着抱得落难美人登上飞机,要多浪漫有多浪漫。月玲从此不为我司马神魂颠倒恐怕都做不到,自己感动自己,差点都要热泪盈眶。
司马把飞机迫降在一旁的高速公路上,爱德华穿上救生背心,戴上氧气罩,在那惊心动魄的颠簸几分钟里,因为氧气过度饱和,身体又劳累,竟然睡着了,被张三推醒。
大家静悄悄往孩子们基地包抄过去,一会儿一个侦查员回来,说,“废弃民居的地下室里空无一人,曾有打斗痕迹。”
另一个侦查员说,“我们发现臭鼬和他的一个伙伴倒在小瀑布旁边。”
大家奔到小瀑布旁边,见臭鼬和他的伙伴人事不省地躺倒在地上,头侧都有被物体击过血痕。
还有一只小小的粗制滥造的树枝做成的小笼子里装着一只硕大的老鼠歪在一边。
酋长的兄弟浇两瓢冰冷山泉到二人脸上,两人惊醒,看到酋长的兄弟,知道大事不好,忙迭声说,“都是长发和麻吉想要救弟弟出监狱,才出此下策,不关我们的事!”
司马说,“那个中国姑娘在哪里,你们快说!”
“中国妞儿?你是说玲,我们感觉无聊,喝了酒用了点那个。。。安非他命,就想,就想找那个中国姑娘玩一玩。”
司马暴跳如雷,揪住臭鼬的衣领就想揍他。
酋长的兄弟拦住,“你问完话再打他,那时候我不拦你。”
臭鼬吓得浑身发抖,“我们没想把她怎么样,我们真做了什么,长发会杀了我们。她太骄傲了,我们看着不爽,就想矬矬她的锐气,吓唬她一下。”
臭鼬说,“我们趁长发去送视频给军方上校,偷偷把她带到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醒来就看到你们。”
他们单独隔离讯问臭鼬的伙伴,两个人的口供是一模一样的。
酋长的兄弟和司马商量,“看样子他们没有撒谎。”
司马说,“估计是他们在拿玲取乐的时候,被人袭击用物击中头部,因为酒精和毒品双重作用,对后来发生事情一无所知。”
酋长思忖,“是谁袭击了他们?所有人又都到哪里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营救(4)
那一天晚上。长发对麻吉说,“我把视频USB去交给上校,你在这里负责看管他们。”
麻吉说,“长发,你把臭鼬也带上,我担心管他不住。”
长发深吸一口气,说,“带上他只会坏我的事,他做事欠考虑,非常鲁莽,到了上校那里,会害我们都被逮捕。我一个人去,速去速回。”
他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递给妹妹,“关键时刻也许用得上。”
麻吉接过,说,“哥哥你小心。”
长发走出两步,又转身,“你今晚睡在我的房间吧,和玲呆在一起。”
麻吉端来晚餐给月玲吃。
月玲用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看看坐在小桌子旁的麻吉,咽下一口食物,说,“麻吉,你和你哥哥长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看你们和臭鼬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
月玲说这句话的时候,臭鼬那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狂笑。月玲和麻吉两个人都皱了眉头。
麻吉看着月玲,只一天多功夫,月玲的脸瘦得下巴尖尖的,显得眼睛大得不似真人,像他们小时候在老师的办公室的小厨窗里见过的日本娃娃。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