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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哥,是不是想女人了?”雪莲婶子跟吕树人开着玩笑,用眼瞟了他一眼。
“啊……嘿嘿嘿,倒也不全是,就是雪莲他们还小,真是需要有个人来操持这个家了!”吕树人赶紧辩解。
“那,哥,你的意思是?”
“既然人家都说了,咱们总得去还礼吧?俺想,让你领着,到她家去看看去!”
“中,我看中!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己。哥,见面以后,就靠你自己去交往了,交往得好坏,都是你的,埋怨不得俺!”
“那自然是,那自然是!”吕树人有些激动地说。
这天,他们俩起得很早,很快就来到了河边儿,茂密的野草和芦苇随风起舞。在野草和芦苇的空闲地方,藏着一个静瑟的水潭,夏天的时候,是许多鸟儿的栖身地,甚至引来了会飞的野鸭。
河上有座木桥,由两三根粗大的柳树做成,便成了河两边的人们的便筏。你站在河边,不时的看到南往北来的人们,有串亲戚的,有上小镇上买东西的,有东家的闺女出嫁到河对面西家的,也有西家的闺女嫁到东家的,过年的时候,最是热闹,河北边的人们结队的到河南边拜年,河南面的人们也成群结队地往河的北边走。过庙会的时候,夜里对面村子里唱大戏,也有人跨过小桥,到对面看大戏,看完了,再映着月光回去。
虽然有河,水却是不太大,故不能行船,只有到鱼儿长肥的时候,才有人划着小船,穿着宽大的皮裤,带着鱼鹰,来这里捕鱼。鱼鹰在水底拼命地追逐着鱼儿,一下咬住了,跳上船来,那渔夫显得残忍,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把在喉咙里的鱼硬是挤了出来,又一下把它投到了深潭里。那鱼鹰似乎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埋怨,依旧卖命地在深深的水底,追逐着鱼儿。老人说,那是它的本性。
他们走不了三十步,就过了独木桥,就来到了盘村地面。
“她婶子,你看我穿得还行吧?”
“中,我看中!中山装,正合适!配你的个子!”
“咱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点?”
“不少,不少了!都是村里人,有点就中了,瞧你急的,俺可跟你说,到了,你说话啥的奇 …書∧ 網,都得在行点,别让人家瞧不起!”
“她婶子,那就多靠你在旁边指点着。”
他们很快就到了村边上,村里上地的人都跟雪莲婶子打招呼。
“这就是她家的门儿,以后你就一个人来,多跑跑,讨她家孩子喜欢,她自然就没有说的了!”
“是,是!”吕树人赶紧拉了一下衣角儿,又上下看了看。
“哎呀,大姐,在家呢?”
“是美英回来了?”那女人说着,抽空看了吕树人一眼。
“啊,大姐,这就是俺跟你说的,俺哥!”
吕树人赶紧笑了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快进屋子吧!”那女人把他们让进了屋子。
“既然来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也甭客气了,都把话挑明了,孩子,俺得带大了,这说起来,也就是十多年的事儿了!”
“不怕,不怕,俺等,俺等!”吕树人不失时机地表决心。
那女人点了点头。
吕树人赶紧把礼物给放桌子上,“都是些孩子吃的东西——孩子去哪里了?”
“上学去了,也快放学了!”那女人似乎倒并不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我也有俩孩子……”吕树人尽量找着话题跟女人说话。
“你也有两个啊?”
“对,跟你一样,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吕树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然他有点拘束。
“那你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喜欢女孩儿?”那女人也是找着话题。
“我?我……我都喜欢。”吕树人果然放聪明了,弟妹总算是放松了些。因为不仅吕树人,就连他的弟弟也都是喜欢男孩子的。这一天,他弟妹是知道的。
“对,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一样!”那女人似乎对吕树人的回答很满意,“妹子给我讲过你,说你挺实在的,俺才说要考虑考虑的。”
“可不是吗,我这个哥哥啊,是个榆木疙瘩,老实得不行,总也不开窍,这以后啊,还得你帮着开窍啊!”说着,弟妹自顾着笑了起来。
中午留着吃了饭,下午的时候,过桥来,就回到了家。
事情也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只是需要等待。这倒令吕树人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就好象你看到了满树的涩柿子,是那么的诱惑人,却不能吃一样。
又过了十多天,大约那女人知道要还礼的,就自己跑过来,到吕树人家看了看。雪莲也赶紧凑上去,拉着女人的手。那女人似乎很招孩子的喜欢。吕树人自然也乐得合不上嘴!是啊,这个飘摇的家庭,太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了!
从此,吕树人就在这个看似有希望,但是又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过日子了。每当他困难的时候,他就想想对面的她,心里也多少有点好受了。
第二章 吕大少爷
吕树人的出身并不好,早年的时候,爷爷是个大财主,到了他爹这一辈儿,已经有些衰落了。
吕家大院在村里已经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院子里的厅台楼阁,很是气派:整座庄子处的方位是坐北朝南,并且高出了周围建筑许多,占地面积很大,建筑相对也显得很复杂。单不说巍峨的大门,庞然大物的石狮子威武地蹲在大门前,单是房间也有上百间。
大门的门楼上悬挂着一块硕大的扁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感恩戴德,据说是这家财主当年资助了一位上京赶考的举子,后来举子高中之后上门答谢写的,也显示了主人的威信。
走进高危的大门,前厅算是会客厅,便看到东西两厢的陪房也是很气派,走廊全部是用青色的砖铺设的,走廊边粗大的柱子特别的显眼,柱子从古代到现在,都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是很威严的。
然而柱子上的大红颜色已经变得淡了许多,许多碎片的漆块或掉了下来,或者卷了起来,但是仍旧让人有一种威严的感觉。房屋一律采用中国传统的瓦房式建筑,高约五米。
到主房,须上五个石头做的台阶,那台阶的表面已经被磨得发亮,也知道有些年景了。主房是两层的,窗户依旧是古老的模式,发灰的大木窗由无数个小窗格组成,上面粘着模糊的发灰的纸,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是暗淡。整座庄子,这便是前面的会客厅。从会客厅置于北面的主房中间的通道穿过去,后面便是楼院区,是专门给人居住的,不过已没有多少的生机,没有昔日花草树木的衬托,只留下一颗古老的槐树,四周用石头围着,树上也只是住了几只灰麻雀,树下的石凳子上满了灰白的鸟屎和灰尘,几个孩子正在上面嬉戏追逐。
不过,这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了,但是仍旧住着十来家,都是财主的后人,很是杂乱,没有了当年阴森的规矩,夜里也没有了准确的掌灯时间,没有了前厅后院通亮的情景了,也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节日气氛,所剩下的只是各家点着微弱的煤油灯,昏暗到几乎没有察觉的地步。
大家只是相安无事地过日子。虽然是一家,但平时见面打个招呼就足够了,财主是他们共同的先人,然而他们的娘却不止有一个,据说财主当时有四个小老婆,到了新时代了,彼此也觉得尴尬,又不是一个娘生的,所以,也便觉得关系无所谓。因为谁也帮不上谁的忙,贫困使他们各自料理自己家的生计。
这样的建筑,很是显眼的,然而村民似乎早已忘记了它在悠久年代所发生的事情,也懒得去问,忘记了过去的那个年代,也有人因为好奇而问到建筑的,继而问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的,村里人也有知道详情的,这必是早年压迫村民的地主住的地方,而且很是气派。具体压迫谁了,谁的先辈来这里当长工了,谁家的女儿来这里当丫鬟婆子了,也无从谈起了。
但是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斗争年代,这家的地主是被拖到台子上斗过的,台子下面的人愤怒的喊着口号,台上的地主五花大绑,耷拉着脑袋,任凭群众唾骂,打斗,这个财主的儿子实在看不下父亲受的苦楚了,便抡起镢头,一下子把父亲打死了!但是后来也没有落下个“不孝顺”的名字。大院原先住着几十口人,很是热闹,后来新中国成立了,地主被打倒了,再也没有巨大的财力来维持这里奢侈的生活和装饰,从此也便逐渐的衰落了。这些人中辈分大点的,上七十岁的,在小的时候或许还是少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第三章 水里的桃花运
后人中有个叫吕树人的,便是这后人中其中的一位。吕树人他娘,据说是吕家的一个使女,嫁给了吕树人他爹,一共生了五个。前四个都是女的,吕树人的爹叫吕德财,满脸的不高兴,总是埋怨他娘不是生儿子的料,又没有接香火的,偌大的产业没有人继承,于是,没有风险意识,在三十八岁的时候,幸好地又怀上了吕树人,这回吕树人他爹可高兴了,吕树人满月的时候,家里举行了好大的欢庆会,左右邻居和远方的亲戚都来祝贺。但是在吕树人还没有长大的时候,父亲得了重病,每天好好的养着,又因为当时斗财主,抄家的时候,大部分产业都归公了,所以到吕树人他爹这一代,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房子当时被当做了斗争的前沿阵地,自然而然被没收了。后来过了那个时期,政府又把房子给了他们,于是他们依旧的住进来了。又和村里人逐渐的通婚,又没有什么身份了,于是和村里人来往也多了起来,人们也时常的到这个院子里看看,聊天;土地早被没收了,他们也都成了贫民按人头分给了他们家二亩田地,从此便与村民无异!那时候讲究“人多力量大”,讲究“众人拾柴火焰高”,虽然国家为了尽快地恢复经济而鼓励生育,无奈家里早已贫困得揭不开锅了,有的即使生多了,怕养不活,只好送人的大有人在。
在“大锅饭”时代,吕家的人感谢政府,也加入了其中,每天靠工分吃饭。再后来,政府给了他们两亩田地,也就这样平静地过日子了。吕家这时候生活穷得叮当地响,怕养不活,无奈,只好把两个闺女送了人,但是从此成了亲戚。吕树人对于自己家族的兴衰,也不是追根纠底地问,也懒得问。慢慢地长大了,在家里排在最小,又是男孩,便生得一身的懒散,地也很少上了,又不想吃赖的;读了几天书,每次都是趴到桌子上睡觉,或者到山上玩,捉弄老师,把老师的夜壶给烫破了,结果夜里可想而知。老师气愤的自然想要揍他,他却拿出“红宝书”来对付老师,“毛主席教导我们……”然后老师也只好忍气腾声了。那时候,学生是可以斗老师的。毕竟孩子还是很天真的,看到年纪大了的老师被捉弄的面耳赤红的,大乐了一场,慢慢的老师不说什么了,他自己倒觉得对不住老师的,老师又是外村过来的,走的时候要翻山越岭的,骑着一个小毛驴,他便送老师翻过了那座大山。
正因为顽皮,时常在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上树上掏鸟窝,或者爬到柿子树上摘柿子,或者上树上打些干柴,总之,树成了他童年最大的乐趣。然而悲剧也是从树开始的。一次,他从一个柿子树上跌下来,脚正好跳到了一个尖利的树叉上,一下子给扎了进去,回去取出来,又不注意消毒,左脚便渐渐的化脓了,继而烂了,等好好治疗的时候,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