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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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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女皇不过言语相激,令她松口请太医施治。可确如这女人所说,她不能就这样撒手,不论如何,定要等到她最恨的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可闭眼。
  
  黎氏冷笑,隐隐哀凉。女皇见状,知这位犟脾气的皇嫂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与人怄气,未再多言,起身离去时,瞥见先帝灵位近旁的另尊牌位,驻步看了看,忽生感慨:“太妃娘娘的祖母也姓「燕」?”
  
  望向惘然的黎氏,女皇淡说:“外祖曾对朕提起,朕的亲外婆便是姓「燕」,甚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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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这尊牌位,忽得想起去年登极大典后,曾亲临归府探视名义上的外祖母。在祠堂祭祖时,不经意扫见角落里的一尊牌位,在场归氏中人才想起宗主确有那么一位身份低微的如夫人,因是生了赫赫有名的归女御,才破例将其牌位放进归氏宗祠。而提起这位辞世已久的故人,归仲元沉默,正室佟氏虽然温和如初,可眸中隐一丝惆怅,只因丈夫当年为了这个罪臣之后的妾室,险些前途尽毁。而燕氏故世后,即使膝下只有发妻所出的独子归钰与燕氏遗女燕可,大可借口子息不盛,另娶如花美眷。但终此一生,未再纳妾,可见确有真情在其中。不过明知后宫是个火炕,仍将他们唯一的女儿推向万劫不复。归仲元对这位爱妾,不过尔尔。
  
  女皇冷笑,最后对床榻上面露愕色的女子点了点头,背身走向殿门。
  
  “去校场告诉未央……”
  
  待出丹阳宫,女皇对候立在外的首领内监淡淡道:“今天我不去练剑,请他自便。”
  
  吉卓闻言一怔。女皇对他清浅一笑:“夏天可是借口偷懒的好时节。你也替我跑个腿,回紫宸宫把我的琴带去流月台。很久没拉琴,弦都快生锈了。”
  
  见主上并无异样,吉卓暗暗松气,领命返宫。虽已入夏,仍是夜凉露重,细心的青年捎了件银白羽缎斗篷,提着琴盒箭步如飞,不消半刻,已至皇城东隅的观景高台。伴驾的士兵与宫人都被喜静的圣上留在高台下,他悄步走上石阶,就见窈窕女子背倚玉栏,侧身俯瞰皇城。高绾的乌发已然放下,微卷的青丝迎风轻舞,听有来人,女子回眸来看。皎皎月华柔映姣美面庞,秋水美瞳顾盼流飞。虽已是无欲无求之人,可仍为之蛊惑,直待女子困惑挑眉,方才回神低眼,疾步走了过去。望了眼青年红肿未消的额头,女皇轻叹:“瞧你刚才那呆样儿,定是磕头给磕傻了。”
  
  因是去年他当街救下旻夕,加上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很自然地将这沉稳持重的宫侍当作亲信乃至弟弟看待,柔笑摇头,抬手轻揉他的眉心,殊不知面前的青年因是她坦荡的温柔,心若凌迟,手攥成拳,竭力隐忍将女子紧搂入怀的冲动。痛苦间,一声熟悉的讥诮打破高台上情愫暗涌的沉寂:“皇上真是好兴致,有功夫体恤宫侍,却没功夫和微臣练武。”
  
  未经通传,擅闯流月台,原可治来人大不敬之罪。可因是一桩旧约,女皇隐忍怒气,放下手,语气冷淡:“朕记得不止一次提醒过未卿,何为君臣之礼。这般不长记性。等哪天朕失了耐性,可莫怪朕不遵先帝遗命,把你拖出去砍了。”
  
  来人无畏一笑,即使帝王,仍无忌惮,反唇相讥:“微臣求之不得,可惜先帝不允微臣殉葬。微臣无奈,只有苟且偷生。”
  
  “呵,未卿何必自轻。”
  
  如不是杀了这个仇人,便会危及另个女儿的性命,也不必这般抬头不见低头见,继续彼此折磨。女皇冷冷一嗤:“像未卿这等武功谋略兼备的人才,若是殉葬,实在可惜。只要往后稍加检点你自己的言行,朕对你自有倚重之处。”
  
  知女皇口是心非,来人躬身,同般矫情:“微臣惶恐。”
  
  起身时视线交汇,虽是唇角含笑,可两人眼中皆是冰封千里,随即各自移眼,女皇和面前的宫侍有说有笑地打开紫檀琴盒,取出一把旁人看来形态诡怪的木制乐器,举弓试音,再未搭理来人。男子颇无趣地挑眉,可想起来此的初衷,正要开口,女皇已经背过身去,兀自拉起那件怪乐器。讽笑了笑,只得暂先走向葳蕤青蔓的台角,席地而坐,曲起一腿,左手慵闲搭在膝上,抬首遥望天际冷月。
  
  依彼此间的过节,茈承乾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为奇。可时至今日,他非但安然无恙,反而颇受器重,实在令人费解,也不知那个女人到底作何打算。淡淡轻嗤,可想起另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男子,心绪复杂。
  
  先帝临终前,令他代自己好生照护那个女人。却不知他宁可殉葬,也不要这般日复一日地苟活。而每想到先帝,心中也会隐隐作痛。兴许真如茈承乾所言,他对先帝并不单纯只是臣子对君主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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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闭起眼,男子苦笑。
  
  少时,南域一带最强大的碧翡国不断向外扩张,波及他出生的蕞尔小国。一场屠杀后,男女老幼无一幸免。而他因为醉心师父留下的毒经,在偏远山谷寻找绝迹多年的金蟒,才逃过一劫。也因此成了唯一的后人,为了延续香火,也曾动过娶妻的念头。可后来被兰沧侯笼络了去,成为先帝的死卫后,传宗接代的念想渐渐淡去。许是耳濡目染,不愿让个庸脂俗粉诞下后代,惟将女人当作□消遣的玩物,先帝赐给他的四个如花美妾,也无一人生下他的孩子。直到那日茈承乾中了媚药,为保清醒和他东拉西扯,被那女人一语点醒。
  
  对先帝异乎寻常的忠诚。
  
  见先帝动了真情,为茈承乾痛苦,忿忿不甘。
  
  折磨茈承乾时,那种异样的□……
  
  摇了摇头。直到如今,他才看清深埋心底的那种逾越伦常的疯狂情感。可即使先帝在世,也无可能取代茈承乾在先帝心中的地位。
  
  深深自嘲,睁眼冷望那个不懂惜福的女人。只是琴音袅袅,苍凉哀婉,却若天籁,连他这个不懂音律的武夫也微微动容,怔聆良久,面上讥诮不复,惟余惘然。
  
  其实一早便知立在那里的并非以前那个只会撒泼的草包美人。可这女人也着实大胆,并不佯作自己就是原来的茈承乾,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随心所欲,实在任性至极。可面对旁人怪异的目光,那份坦荡无畏,倒是教人钦佩。且是潜移默化,不论是溜须拍马,还是她的衣着发式的确得体好看,宫廷内外争相效仿,乃至他得空回府,四个侍妾也不对他嘘寒问暖,反是齐齐缠着累得半死的相公,打听陛下新衣裳的样式……
  
  好似侍妾们此刻在他耳边唧唧喳喳,忽得头晕脑涨,下意识抬手去揉额角,轻声一嗤。
  
  对那些只识胭脂绫罗的女人来说,借此压过别人的风头,赢得夫君青睐便已足矣。可御座上的那位倒是一点一滴,以自己的方式,悄然改变现在的羲和国。这一年来,不但衣着打扮偏离礼制,在朝堂上的惊人之举也是不断。提倡「唯才是举」,擢升出身不高但能力卓著的官吏。并且招揽精通算术、天文等历朝历代不受重用的奇人异士,在六部衙门旁专设「弘学馆」,分门别类,整理历朝文献,将其中相关的内容单独立书,加以注解,也有专事研究者,奉召面圣后,皆道今上涉猎广博,自己受益匪浅,感佩至极。而标新立异,极力笼络人才的同时,这女人也不忘农本。因是先帝在位时,连年天灾,农事荒废。即位后便推行休养生息。不但招抚流民,减轻刑罚,并且杀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贪官污吏,百姓对此交口称赞,一度荒芜的中原地区也渐渐呈现复苏之象。
  
  虽不乐见新帝的成就高过自己的主子,可凝望弱柳扶风的纤弱背影,男子叹服。
  
  即使根基不稳,尚且谨小慎微。可相知多年,这个魄力非凡的女人断不会止步于此,而两大世家迟早会成为她的阻碍,想必客平和归仲元那两只老狐狸对此已有察觉,往后君臣之间免不了勾心斗角。留他这个大仇人的性命,也许便是看重他的心狠手辣,可以像当年先帝对付梵、应两家一样,适时替她扫除一些碍眼的绊脚石。
  
  挑眉冷笑。看着彼方的女子放下那件称作「提琴」的乐器,轻揉左肩,对吉卓说了什么,那个令他一直介怀的年轻宫侍淡淡点头,临去前,目带告警,朝他的方向瞥来时。男子冷笑了笑,心中疑虑更深。
  
  “未卿对朕宫里的宫侍有何不满?须用这等眼光看他。”
  
  听女皇讥诮,未央收起犀利目光,慵慵起身:“微臣只是想起一些旧事,略有感慨罢了。”
  


  确是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当年对先帝不敬而险些死在他脚下的少年,而今竟成最得君主信任的首领内监,连性情也与往日南辕北辙。许如先帝所言,被他踢中脑袋,从此开了窍。若真如此,这个愈发摸不着心思的小太监也可算作因祸得福。
  
  冷冷一嗤,视若无睹女皇冷漠的眼神,径自走到她身边,手扶玉栏,慵瞰底下万余灯盏:“碧翡王廷传来消息,布查王薨逝,世子即位后不久,便告失踪,现下国事皆由公主雁里朵一手处理,陛下还是早作防范为好。”
  
  女皇微愕,随即浅笑点头:“你腆了脸皮来此,原是为了这件事。这碧翡王廷内乱,对我们羲和不是有利无害?”
  
  已然习惯彼此冷嘲热讽,很自然地刻薄。未央无谓一笑,可脑海掠过一片残墟,声音不觉冷了几分:“皇上有所不知。碧翡国世子生性纯良,他若即位理政,尚不足为患。可这雁里朵便是令使臣送来贺礼的那位贞女巫司……”不无意外地瞥见女皇扬眉,男子勾唇,“听说当年勾结月佑国三王子截杀我羲和使臣,便是这雁里朵公主给她父王出的主意。现下大权在握,难保不会兴兵北上。”
  
  “是吗?”
  
  女皇语气澹静:“身洁心不洁,让这样的女子侍奉神明,碧翡人也不怕遭报应。不过说起月佑国变……”睨向近旁的男子,女皇淡讽笑说,“这位雁里朵公主也就是挑唆是非。朕倒是听说当年施以援手谋得月佑国主信任,最后里应外合破了玉巩城的功臣便是未卿你呢。”
  
  未央一怔,轻描淡写:“尽早破城,减少我羲和军的伤亡,乃微臣分内事,不敢居功。”
  
  “也对,这功劳太大,你确是受之不起。”
  
  如若只是兵不血刃地开城,倒也奇功一件。只是开城后,带头屠杀壮年男丁,令月佑国人至今不服羲和管制,时常起变叛乱。女皇淡漠睨了眼罪魁祸首,转而看向前方若无尽头的连绵宫阙。即位后,日以继夜地操劳国事,局势总算见好,可没想到南边的碧翡人又蠢蠢欲动。捏了捏眉,颇是头大:“该废止那种无聊的传统,免得这个雁里朵公主心理不平衡,成日惹是生非。”
  
  似是南域各族的传统。一如早前那个害人非浅的月佑女巫司,碧翡国也从皇室中挑选一位贞洁少女,任宗庙巫司,终身不得嫁人。可不比其他国家的巫司只掌宗庙祭祀,因是膝下只有一子二女,唯一的儿子又与自己政见相左,时起摩擦。故而布查王平日倚重与自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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