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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绝不会使用,巫女不可能用纸鹞来传递假消息。”
“这……”我被这个消息冲得有点回不过神来,马尔蒂族竟然被土匪灭亡了,这还真是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当初马尔蒂族长率全族来掉帕图斯族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来族的天?我该说这是天道伦回,报应不爽吗?
“夫人,乌雷要马上启程回国,夫人回去问问丹尼兄妹,若他们还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夫人就让人将他兄妹送到使臣行馆。乌雷告辞。宝儿,我们走。”乌雷得了消息,一刻也坐不住,起身告辞出门。我赶紧站起来相送,走到包厢门口,其其格突然顿住身子,回过头对我道:“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没想过要你断发的,我……我想让冥焰跟我一起回曜月国,可他说,这一辈子他都要跟着你,你在哪儿,他就在哪儿。我……我想,要是你嫁给我三哥,就会跟我们去曜月国,那冥焰也会跟你一起去……”她的眼里浮起了泪,“我没想到你会……对不起,冥焰若看到你这样,肯定不会原谅我……我,我不跟他道别了,你让他别恼我……对不起……”
“公主……”我心软下来,温和地道,“我明白,我不怪你,冥焰也不会怪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让冥焰去草原看你……”
“真的?”其其格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苦笑道:“罢了,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谢谢你。你是好人。”
我是好人么?我抿起唇,若你知道其实是我利用了你,只怕就不会这样说了。其其格追上乌雷,并肩离去。我也跟红叶道别,见到红叶苍白的脸色,我轻声劝慰道:“姐姐,外边的传闻未必可信,你也别太过忧心。”
红叶勉强地笑了笑,握住我的手道:“妹妹,我没事,我会好好等九爷出来的。”
我看着红叶强笑的表情,心中一酸。但却没有时间在这里宽慰她,咬牙转身登上马车:“回府!”
在车上仍在不停回想马尔蒂族全族被灭一事,心中只觉得不可思议,草原民族何等彪悍。当初帕图斯族被马尔蒂族消灭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这个霸道的大部族竟会被来自辰星国的一帮抢劫财物的土匪灭掉。辰星国,又是辰星国,辰星国人疯了不成?一边在天曌国北疆发起战事,一边又去撩拨曜月国的虎须,他们到底凭了什么敢这么大胆?
回府让人把丹尼,金莎和冥焰一起叫来,几人看到我的头发,大惊失色。冥焰抓紧我的手:“姐姐,你的头发……”
“那个一会儿再说。”我让他们坐下,将马尔蒂族被灭一事告诉丹尼兄妹,丹尼震惊地看着我:“真的?”
“乌雷王子是这样同我说的。”我将纸鹞的事告诉他们,蹙眉看着丹尼,“丹尼,如今马尔蒂族已经被灭,你还是执意要回曜月国吗?”
丹尼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勤奋习武,心心念念学好武功好回草原为族人报仇,没想到如今仇人却已经被别人杀死,这种失落和空虚的心情,我颇能理解和感受。丹尼低头沉默半晌,猛地抬头,眼中的震惊渐渐消退,望着我坚决地道:“我要回去!不管马尔蒂族是不是真的灭亡了,我都要回去!因为我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我静静地看着他,望着他眼里坚毅不屈的神情,知道这个孩子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叹了口气,看向金莎:“你呢?金莎?”
“我跟哥哥在一起。”金莎抓住丹尼的手,面上竟带着和丹尼相同的坚决,“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样耳熟的话,我抬头看了冥焰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好,如果你们真的决定了,就回去收拾东西,稍后我让冥焰送你们去使臣行馆。”
两兄妹退出去,冥焰赶紧窜到我面前,捋起我耳边一缕头发,满眼皆是气恼和痛心:“这是怎么回事?姐姐?”
“没什么,是一个让外面那些流言中止的办法罢了,反正还会长出来的。”我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拉下他的手,将话题扯开,“冥焰,其其格要回草原去了,你送丹尼兄妹去使臣行馆的时候,顺便跟他道个别吧?”
“为什么?我不想理她。”冥焰蹙眉道,“姐姐不是跟我说,不喜欢她,就不要跟她纠缠不清么?”
“是。可是现在人家要走了,作为礼貌,送送人家,也是应该的。”我微微一叹,“能相识也是一种缘分,也许以后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何不给大家留个美好的记忆在心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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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在自相矛盾,以冥焰单纯的性子必定搞不懂我为什么如此反复。我只是想到其其格在包厢门口和我说那番话的样子,心里有些感触,想帮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我实在想不到,冥焰竟会对其其格说出要一直留在我身边的话,冥焰,难道你潜意识里,还记得当初那个三月之约么?可是,那三月之斯早已经过了,经历了这么多事,物是人非,我再也不是四年前倚红楼那个一心等你三月后来救我的卡门了。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冥焰对我妥协,“姐姐让我去送她,我就去送她。”
“傻孩子……”我摇头一叹,“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么?”
“我的想法不重要啊,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冥焰单纯地笑道。我心里却是一痛,冥焰,你这样待我,我却注定负你,我害你被冥王惩罚,害你失去记忆沦落在凡间受苦。为什么你仍然对我这么好?
我别开脸,强笑道:“好了,你看看丹尼兄妹收拾好东西没有,另外到帐房支一千两银票,给丹尼兄妹带上傍身。”
“嗯,”冥焰听话地出去。我却疲累地靠进软榻里。小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精致的木匣,捧进来,将锦拿里的大辫子放进匣子里,放到衣柜抽屉里收好,然后看着桌上的锦盒道:“姐姐,这东西要放到储物间里去吗?”
“不要!”我回过声,猛地抢过她手里的锦盒,大声道。小红吓了一跳,我觉出自己反应过激。赶紧笑了笑,将锦盒递给她道:“放我床头吧。”
“哦。”小红把锦盒放到我枕边。我轻声道:“小红,找剪子来帮我把头发修齐。”
扫在脖子上的短发参差不齐,我虽然不介意留短发,可是总不能留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小红闻言,眼圈儿有些红,找了毛巾隔在我的脖子上,替我将长短不一的发尾修齐,等她放下剪子,小心地揭掉脖子上的毛巾,轻掸沾在我脖子上的发屑时,我在镜子里第一次看到自己留短发的样子。齐耳的短发,又直又顺。看上去有些土,可惜这时代没有粟米烫,挑染什么的,我转了转脖子,微微一笑,自嘲道:“真难看!”
“姐姐别担心。”小红一听我这样说,眼泪又掉出来了:“会长起来的,不用多久就能长起来。”
得,我一不小心又惹得这丫头不开心了。叹了口气,我赶紧握住她的手:“小红,我是真的不在意,这样挺好的,每天不用花时间打理头发,多轻松呀……”
“好什么?”小红抹了眼泪,“姐姐要是真的不在意,怎么会存那么多发簪?那些杀千万的衰人,逼得姐姐……”
“好了,小红,别说了。”我拉着她的手撒娇,“好妹妹,我想洗个澡,你帮我放水好不好?”
小红红着眼圈儿去隔壁的浴房放水,我敛了笑容,想到一会儿晚膳的时候,还顶着这头短发面对爷爷和安远兮,头又大了。
第8章 沉沦
果然,老爷子和安远兮见到我头,脸上双双变色。安远兮眼里有震惊和不可置信,老爷子面色凝重地道:“丫头,怎么回事儿?”
“我的新发型,还不错吧?”我有些心虚地玩笑道,见两人的面色还是没有转好,想想这事儿他们迟早也会从外面知道的,不可能搪塞过去,转头让侍候的丫鬟们都退出花厅,等屋里只剩了我们三个,我才轻声道:“爷爷,我需要一个方法来消除外面不利的传言。”
“你那天跟我说要做场好戏给景王看,就是指这个。”老爷子蹙着眉,眼里仍然有不认同。安远兮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痛楚和挣扎让我不敢深看。我吸了口气:“当时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也是这两天才想好的,其实我也不敢保证能成功,因为我不一定能遇到好的机会来实施这个想法,不过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胡闹!”老爷子生气地道,“你知道断发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爷爷。”这些古代人对头发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啊。我无奈地迎着他生气的目光:“爷爷,我不想让诺儿受一丝委屈,诺儿有个贞烈的母亲,以后再不会有人传那些不堪的流言,对诺儿只有好处……”
“可是你自己呢?”安远兮蓦地出声,神情痛悔,“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吗?”
老爷子转头看向他,他觉出自己的失态,但却来不及收回眼中的痛色,老爷子的眼睛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心平气和地道:“我就是在为自己着想,我本就是为诺儿活着。诺儿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如果诺儿不好,我就不会好。”
安远兮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眼里一片死灰。我垂了眼睑,听到老爷子平静针道:“这样也好,你的方法虽然有些激烈,但的确最有效。不说了,吃饭吧。”
我不知道老爷子说的“有效”指的是断了外面的流言,还是指断了安远兮心中的情。在我看来,只怕后者居多。淡淡地笑了笑,我拿起筷子,想了想,抬头道:“爷爷,云家在辰星国和曜月国有暗桩么?”
“怎么?”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我,我将与乌雷会面的事讲给他听。再把心中的猜疑讲了出来。老爷子和安远兮对望了一眼,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辰星国有大事发生?”
“我只是觉得,以辰星国的国力,同时撩拨两个强国,是找死的行为。”我蹙了蹙眉,“这太不寻常了。”
“再不寻常,跟我们云家也没什么关系。”老爷子笑了笑。“丫头,你以为培植一个暗桩是以容易的事么?云家在别国大费周章地培植暗桩,能获得什么利益?付出和收益不对等时,是投资失败,如果完全是无关的,就是浪费。”
“哦。”我重新拿起筷子,想想也是,想我前世那个时空,历朝历代对内的特务系统倒是挺多,对外好像也只是本朝成立之后才开始有的吧?挟了一筷香菇。我又抬起头:“那么,能不能帮我核实一下马尔蒂族是否真的被灭亡了?我有些不放心丹尼兄妹回去……”
“丫头,你少操些心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能把谁都护在身边一辈子。”老爷子摇了摇头,“该放手时就要放手,人不跌跟头,就长不大。”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慎重地道,“便是对诺儿,你也不能守他一辈子,你要记得,慈母多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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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话像一记警榻打在我身上,我惊了惊,发现自己对诺儿的确有一种老母鸡护小鸡的心态。只听老爷子接着道:“人们常说‘富不过三代’,可你知道为什么云家不仅富过三代,而且家业一代比一代繁盛?”
“因为云家的家长,对政治把握敏锐,不娇纵溺爱子孙,还有就是……”我想到云家那个残酷的内部竞争机制,咬了咬唇,道,“让子孙时刻保持危机感,培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