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远兮冷笑一声,身子如影随形地追上去,两人并未缠斗多久,安远兮一掌击在锦儿肩头,锦儿踉跄退步之间,安远兮已经迅速制住她全身几处大|穴,锦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完成。安远兮眼神冰冷地看向地上无法动弹的锦儿,没有落座,纵使我再迟钝,也知道这件事没锦儿说那么简单了。锦儿竟然会武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学来的功夫?
“听闻昔日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魔头百变童子,练的邪功可以使人返老还童,功力越高,身子越会缩小如几岁孩童。”安远兮上上下下打量着锦儿,眼神微微一敛。锦儿被他击中一掌,脸色苍白,沉默不语。我却惊讶地出声:“你说她是那个百变童子?”这武功听起来怎么跟《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一样邪门儿?
“她不是。”安远兮摇摇头,“百变童子是成名江湖数十载的人物,二十年前已经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岂会被我几招之内就拿下?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与百变童子有什么关系?为了什么潜伏在云家?”安远兮一句接一句地逼问,目光冷得像冰刃,刺向地上的锦儿,“梓儿和云竹是你杀的,对不对?”
我身子微微一颤。锦儿连连摇头,面色惶恐,咬了咬唇,含泪道:“奴婢不明白崎少爷的话,奴婢是被侯爷买回来的,虽然家里很穷,但家世清清白白。奴婢跟了侯爷六年,从来没犯过大错,崎少爷一来就要取奴婢的性命,奴婢迫于无奈才施身手躲避,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认定是我杀了梓儿和云竹。”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这一身武功?”安远兮冷笑道,“你这一身内力起码有十五年的修为,从何而来?”
“奴婢籍贯宁乡,宁乡尚武,举国皆知,锦儿打小跟乡邻习武,所以会点拳脚功夫。后来到了侯府,知道侯府不是任人轻狂的地方,所以不敢告诉别人,只懂得做好司茶的本分,只是每晚练习一下内功,做强身健体之用。”锦儿说得委屈,但没人相信她的话。云修严肃地道:“锦儿,你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身怀十五年的内力,叫我们如何能不怀疑你?”
锦儿见众人表情,知大家不信,抽泣道:“奴婢是有难言之隐瞒着大家,奴婢今年不是十一,而是二十一岁了。”
“什么?”我错愕地看着她,见屋内众人面上无不露出愕然之色,安远兮的眉头也微微一蹙。只听锦儿低声哭道:“奴婢生来体形有异,长到六岁上下,便再也没有长过身子,从小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儿。侯爷买下奴婢的时候奴婢已经十五岁了,家人怕侯爷知道详情后觉得晦气不肯买,所以没告诉侯爷。进了侯府,奴婢又怕被人嫌弃,也不敢将实情说出,这些年奴婢一点儿个头都没长,大家只当是奴婢身子长得慢。奴婢并不是存心想欺骗大家的……崎少爷,奴婢与那什么童子没有任何关系,您真的冤枉奴婢了……”
这么说,锦儿其实是个侏儒?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锦儿,见她身材均匀,脸完全是一张孩子的脸,并不像一般的侏儒一样头大身子短,一眼就看出不正常。她说的是真的吗?侏儒长成她那样子也是有的,我前世曾在电视里见过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长得像五六岁的小朋友一样,所以很容易便接受这种看起来十分难以理解的事。
“远兮……”我看向安远兮,这件事我已经无从分辨真伪,只得依赖于他。他看到我求助的目光,眼神是看不出情绪的幽深。我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心中蓦地咯噔了一下,即使心中对他存有疑虑的时候,我在遇到困难无计可施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倚重于他,这是为什么?
“好一张巧嘴!”安远兮听了锦儿这番话,唇角冷冷地向下一撇,“听上去似乎是合情合理,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篇鬼话,也算有些机智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崎少爷若不信,可以着人去奴婢家乡调查。”锦儿眼泪汪汪地道,表情看不出一丝作伪。安远兮轻嘲道:“调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锦儿茫然地睁大眼看着他,安无兮面无表情地道:“云乾,揭开白布。”
()好看的txt电子书
云乾将罩在梓儿和云竹身上的白布掀开,我转头看过去,见梓儿和云竹的眼睛都瞪得大大,脸上都露出同样一种表情,像是惊恐,又像是不可置信。安远兮冷冷地道:“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从死人身上查到的证据才是最可信最真实的。”
锦儿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死人,打了个寒战,移开目光。安远兮看着两具尸体,冷静地道:“他们两个都是被利刃刺中心脏,伤口在同一个位置,凶手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准确地躲过肋骨,刺入之后用力横划一寸,加大心脏破裂的创口,让其迅速失血,力道要狠、要准,才能一刀致命,让遇害者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凶手是经过长时间训练才会练出这样熟练的杀人手法。你说云竹是自杀,若是自杀,他用那么大力握住刀柄,断气时手也会紧紧握住刀柄,可是云竹的手握在刀柄上却松软无力,显见是死后被人摆成这样的形状的。”
我怔怔地看着安远兮,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那种成竹在胸、镇定自若的风度,是那样陌生,这是安远兮吗?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傻傻的书呆子吗?安远兮转头看着锦儿,继续道:“事实的真相是,是你将梓儿杀死,刚好被云竹撞破你行凶,于是你索性将云竹也杀了,这时候偏偏遇到云乾过来,你打不过云乾,又逃不走,只好装成撞破凶案的样子,编出这套谎言来企图瞒天过海!”安远兮说完,冷冰冰地看着锦儿,厉声道,“我说得对不对?”
那锦儿听安远兮说话时,脸色已经渐渐有些僵硬起来,此际听他说完,抬眼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才冷笑一声:“原来崎少爷还有这身本事,我倒是失算了。”
她这样说,等于承认梓儿和云竹都是她杀的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只得六七岁的“小女孩儿”,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既落到你手上,也没什么好说的。”锦儿怪笑一声,也不再装出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只当我技不如人。”
“我想,你杀人的原因,是因为它吧?”安远兮走到茶桌前,拿起那个已经摔破的束竹紫砂壶,寒声道,“你当不会是为了图财才偷走这个茶壶,这个茶壶有什么秘密?为了它你竟然连取两条人命?”
“要杀便杀,我什么都不知道!〃锦儿哼了一声,扭头不语。安远兮唇角抿出冷酷的弧度,寒声道,“杀你?不,我不杀你。你知不知道要让一个人说实话,有很多种方法。有没有听过烹煮?将人塞进大瓮里,在瓮下面升上火,慢慢加热,慢慢灼烤。你有没有受过被火烤的滋味儿?油脂从皮肤里慢慢渗出来,作响,然后在你身上刷上辣椒油和盐水,等烤干了,再刷,就像烤羊肉一样,烤得香喷喷的,一边烤,一边把你身上烤熟的部分割下来,再在鲜肉上反复地刷调料……”
锦儿的脸色渐渐白起来,安远兮似乎存心要攻破她的心防,一口气接着道:“你若觉得这个不好玩,还有一种刑罚给你选。传说地狱里勾魂的黑无常,每天有两个时辰要受铜汁灌肠之苦,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人间也有类似的刑罚,叫做灌铅。把铅溶化,灌进人的嘴里,滚烫的铅汁一入肚腹,就会凝固成硬块,就像有一个个铁砣,坠在你的肠肚里,光是坠力就能致人死命,想想那些铁砣在你肚子碰来撞去,也有趣得紧……,,
冷汗从锦儿的额上冒出来,她看着安远兮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地狱里的阎罗。安远兮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缓缓道:“或者我们还可以试一试梳洗,我说的可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把受刑人的衣服剥光,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身上浇几遍,再甩铁刷子一下一下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皮肉刷尽,露出白骨。对了,那行刑的刷子要一直放在开水里煮,这把刷子被血肉糊住了,就丢进开水锅里泡着,换一把刷子,刷到最后,连骨头都能刷化……”
安远兮的语速极慢,又极详尽地解释着每种刑罚的细节,仿佛那些酷刑活生生展现在众人面前,我都听出一身冷汗。锦儿的脸抽搐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安远兮寒声道:“你还不肯说吗?是不是很想试一试?”
“我……”锦儿的眼中涌出深沉的惧色,咬着唇,半晌不语,片刻之间,脸已经隐隐泛青。安远兮吃了一惊,冲上前去,一把捏开她的嘴,怒道:“该死!”他话还没说完,那锦儿口鼻之间已经流出污血,脸上的青色已经迅速转浓,两眼一翻,已经没了气息。
我惊得站起来,云修和云乾围上去,脸色也不好看。云乾气恨道:“这丫头嘴里竟然藏了毒丸,着实可十恨!”
云修转头看我:“少夫人,这件事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安远兮,见他不出声,想了想,道:“报官。只说锦儿起了贪念,偷了老爷子的财物,被梓儿和云竹撞见,情急之下杀了他们,然后服毒自杀。束竹紫砂壶的事,先不要张扬出去。”
云修连连点头,一个束竹紫砂壶牵涉了三条人命,这当中有什么玄机,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就泄露出去,可能会打草惊蛇。那锦儿潜伏在云家这么多年,必有所谋,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势力指使。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个死人,我觉得胸口烦闷得透不过气:“把他们的后事打点一下,梓儿和云竹死得冤,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小叔,你拿那壶跟我到书房。”
第23章分家
“这件事你怎么看?”我坐在软榻上,拿起那个摔破的束竹紫砂壶仔细端详。壶身裂开,露出和着陶泥的小竹,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搞清楚这把壶有什么玄机,才能知道锦儿为什么要偷这把壶。”安远兮静静地看着我,“这件事我会查的,你放心。”
我点点头,将破壶搁到身侧的矮几上,抬眼看他。我有多久没有认真地看过他?有多久总是刻意地回避与他的目光相对?我细细地打量他那张漂亮的脸,安远兮,跟以前真的有了太多太多的不同。以前在沧都时,我第一眼见他,也曾为他那张脸惊艳过的,可自他回到侯府后,他那张清俊漂亮得与凤歌不遑多让的脸,却再没有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似乎是故意在掩饰自己的风采光华,故意让自己变得不起眼,即使是暴露在日光下,也将自己藏得很深很深。而在刚才,在他审问锦儿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气质骤然一变,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被人洗净浮尘,蓦地散发出清冷却令人无法移目的光彩。可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改变?仅仅数月的习武练功,就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吗?
他见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迟疑道:“大嫂还有事吗?”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我心里带上一丝期待。安远兮,不要隐瞒我,请告诉我实情,只要是你告诉我的,我都会相信。我定定地凝视他,轻声道:“江湖的典故、残酷的刑罚,或者还可看来听来,但伤口的鉴别却不是朝夕之间所学便能准确判断的,你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