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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哪有想生就生的。”。
……
看着徐静熟睡的面孔,林峰多么不忍心离她而去。她是他的新娘才三天而已,就要离开了,他就要一个人孤独的上路了。天啊!上帝啊!佛主啊!主啊!所有的神灵啊!为什么?你们对我如此的残忍?我们才新婚三天而已就必须面对生与死、阴与阳的隔离?……在我离开之前请满足我唯一的愿望:请帮我照顾我可爱的小妻子吧!
徐静揉揉惺醒的眼睛,看了看床前的闹钟。‘四点了,天要亮了,该起床了,老公呢?早起了吗?也不叫我’。起床来到阳台,并没有见到他。‘奇怪?去哪里了呢?又搞什么?’。以为林峰又会给她什么惊喜,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梳妆台上的信。
看完日出,做了早操,“咦?奇怪?怎么还不回来呢?”。徐静开始怀疑。走进厨房,看见冰箱里有做好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了。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嘀咕着:“早餐都做好了,还上哪去?真是,也不跟留意一声。老公做的早餐总是那么好吃!”。吃完早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收拾好残局,回到卧室终于看见梳妆台上的信。“搞什么鬼?还给我写情书!”。脸上洋溢着幸福。
亲爱的老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已经吃完我给你准备好的早餐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必须离开你一段时间,为了一个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但我还是选择离开,为了以后长久的希望。
不要找我,不要伤心,因为我依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深深爱着你。
难以想像看着熟睡中的你,我是多么艰难的移动我的脚步,我是多么辛苦的移开我的视线,就为了那个不可拒绝的理由。我走了,老婆别哭,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世上所有的神灵答应帮我看着你,守着你,照顾你,直到我回到你身边。不要让泪水洗掉你的灵气。
老婆,要学会坚强,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老婆,别让自己空虚,别让自己在荒废了才华,为了我,写下你所有的故事,待我回到你身边时念给我听。
我走了,我的身躯走了,可我的心却留在你的身上。
永远爱你的老公。
2004年10月16日凌晨
第四十章 大结局
眼泪滑落在信纸上,“老公?去哪了?”。徐静擦干眼泪,换上衣服飞快的去找张伟。
“张伟,我老公去哪去了?”。一脸的质问。
“徐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快说!我老公去哪了?”。
“阿峰?怎么?他没来找我啊?”。张伟一脸的无辜。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张伟,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林峰走了,就给我留下这封不辞而别了。”。徐静将那封信展开在张伟面前。
张伟接过信,看出林峰的不舍、不忍还有无可奈何。“我真的不知道!”。张伟低着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伟!”,徐静坚决的盯着张伟的眼睛,哪怕会有一丝的欺骗应该都不会逃过她的眼神。
张伟违心的抬起头看着徐静,这一刻他清楚,哪怕有一丝的同情都会让后果不可收拾,所以……
徐静落泪了,咬了咬嘴唇,“如果林峰有跟你联系的话,请你告诉我!”。
张伟泯了泯嘴,点点头。
徐静问遍所有认识的人,答案都是一样“不知道!”,“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徐静不能接受。‘一对新婚三天的新人,新郎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然后消失在新娘的视线里。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道,多么可笑,多么可笑!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选择离我而去。我是什么?我还能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信誓旦旦相信爱情的女人,生命还能给我留下什么怀念,或者我只能活在怀念中的日子。可怜的女人,这样的时刻,想恨都不能……
迷糊着入睡,除了早餐之外没进过一粒食,没喝过一滴水,情绪极度悲伤。
凌晨,习惯的苏醒,摸摸身边,除了空气还是空气,伤心欲绝,又昏昏入睡。
安伟海按着提着水果来看她,两人就这样对面坐着,少了许多的亲密。‘她还可以向安全哥哭诉吗?她还能吗?已经身为人妻,已经长大成人,她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小孩子气,她不能……’
“小静”,看着徐静的精神极差,“来,安全哥给你带了早餐,吃一点吧!”。
徐静摇摇头。
“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安伟海盛到她面前,她别过脸去,“小静,有什么委屈跟安全哥说说,安全哥帮你作主。”。
徐静抬头看着安伟海,突然趴在他肩上:“安全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哭得好不伤心。累了在安伟海的怀中睡去。
安伟海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他能说什么呢?告诉他真相吗?那不是让她往绝路上走吗?看着她伤心欲绝出只能作罢,或许林峰选择的不是最好的办法却是可行的。’
徐静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经常不吃东西,她的胃病又犯了。住进医院的日子,徐静突然想起了林峰上次入院的检查。
“什么?那些症状真的是白血病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徐静陷入绝望。‘什么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都是骗人的,他得的是白血病,只是不想让我陪着他走,所以给我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张伟来看她。
“张伟,林峰是不是得了血癌所以才离开我?”。
“不是,你听谁说,阿峰怎么会得血癌?他那么结实会得血癌?打死也不相信。”既然答应林峰保守秘密,张伟就信守诺言,可他实在不忍心瞒着徐静了。但是,如果不隐瞒,徐静的后路?没得选择。至少,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完全让她相信林峰真的得了血癌,除非她亲眼所见。
徐静不再吭声,看着天花发呆。
“徐静,你要相信阿峰!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徐静依然不为所动,并开始厌食,吃什么吐什么,每天靠着典滴延续着生命。每个人都来看她,可她并不知道。谁来了,谁走了。直到有一天,一个走路还在摇晃的小宝宝无意闯入她的病房“呓呓啊啊”的说着话。纯真的童声唤起了她的母性。徐静终于把眼光从天花转移到了小宝宝身上开始笑了。“宝宝,我要给老公生个宝宝,老公会喜欢的。我吃饭,我要回家,等老公回来,等他回来!”。
“宝宝乖,姨姨疼。”。徐静说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林娟以为自己在做梦。
“宝宝,告诉姨姨你叫什么名字?”。这回是真真切切仔仔细细的听清楚了。林娟马上打电话给安伟海和张伟。宝宝的妈妈来了,带走了宝宝,林娟以为徐静会不同意,可是没有。
“娟姐,我有点饿了。”。林娟瞪着眼睛再次置疑着,端来小米粥让她吃下。
情况终于好转了,张伟终于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渐渐的,徐静可以下床走动了。终于出院,安伟海让她搬回他那里,徐静死命不肯,于是徐静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着林峰回来。虽然安伟海几乎天天过来看她,还是没法打消徐静等林峰回来的念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徐静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终于有一天,安伟海忍不住朝徐静大喊:“小静,你醒醒吧,林峰已经死了,早在你们结婚的那天就知道他得了白血病,你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写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其实他去了台湾做化疗,等着做骨髓移植。现在台湾那边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了。”。
“不!”,徐静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不要听!我不听!你在骗我,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说林峰死了?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说!你说啊!”。徐静把自己反锁在阳台。
安伟海担心她想不开,又不敢撞门进去。只见她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别的举动所以就没有报警了。徐静在阳台上坐了整夜,安伟海在那守望了整夜。凌晨的时候,徐静看见天边的亮光。‘日出!太阳会在升起的时候带着一个希望送给看日出的人们。’。心中默念:“无所不能的太阳神,请帮我把老公找回来吧!我一定会每天来看你,每天向你祈祷。只要你让老公回到我身边,我做什么都行!”。
然后,徐静打开阳台门,进了厨房。
“小静!”,安伟海冲忙跟过去。只见她开始做早餐。终于在打坏了一打鸡蛋之后煎好了一个荷包蛋。虽然有点焦,至少还是个荷包蛋。又煮了面条,安伟海在旁边指导着,徐静总算做出了第一道能吃的早餐。她吃得很快,几乎没有嚼就咽下去了。之后,又收拾房间、搞卫生,来了个彻底大扫除。接着又做了中餐、晚餐,累得不行,手里拿着林峰不辞而别的信在沙发上睡着了。
次日,准备点起床看日出,做早餐,然后,看着那封信发呆:老婆,别让自己空虚,别让自己在荒废了才华,为了我,写下你所有的故事,待我回到你身边时念给我听。是的,老公会回来的,他一定会的,我要写东西,我不能就这样过日子。
徐静开始几近疯狂的创作。
开始的半年,徐静不知写的是什么东西,渐渐的,她学会用手中的笔诉说她的思念、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无可奈何……
渐渐她不再说话,甚至她可以一个星期不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她的作品开始在小报、大报、杂志上发表,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借着她的笔她写给了林峰三篇轰动一时的《思念至今》、《恨的尽头依然是爱》、《回来吧,我的爱人》。最后,她苦苦写了几年的《落单的侯鸟》终于问世。书的最后几段话是这样写给林峰的:
我的爱人,事隔十年,我依然清楚的记得,我嫁给你当天的心跳是那么的激烈,我的情绪是那么的不安。
当你握住我的手跟我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时候,我就那么相信了;当你在教堂,晕倒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吃不喝的守着你、看着你。上帝听到了我的呼唤,佛主看到了我的期盼,将你带回到我的身边,我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
谁知道,只有三天,只有72个小时的厮守。
三天之内,你满足了我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却在第四天凌晨带走你所有的消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恨你,告诉自己,我要恨你,要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停止无止境的思念你。
我站在崩溃的边缘渡过了一段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日子,只有躯壳,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吗?你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依然无法自拔的爱着你。
每天睁开眼希望看到你,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上躺着孤独的我,你在哪里?你在跟我一样独享的孤独吗?
回来吧,我的爱人。回到我身边,我依然爱你。所有的朋友在这瞬间都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我不敢相信,细细的尘土下面是你,我不相信!你说过会回来的,你答应我的|Qī…shu…ωang|,你会回到我身边,一定会!所以我信了,等你回来!
你告诉我说,东升的太阳会带给观日出者一个希望,我信了。
每天,可以忘记任何事,为独记得看日出。你在哪里?跟我一样看着日出吗?
我的爱人,回来吧!回到我身边!不管何时、何地,你依然是我的港湾。
Mylove;How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