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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修之摇摇头。顺便把采来的野果递给汪伯,示意他吃下。这种野果三年开花,三年结果,三年成熟,书上谓之朱果。平常人吃了能强身健体,消百病,练武之人吃了能增加功力。所以汪伯吃最合适不过。
汪伯倒也不推辞,这朱果生长不易,得来更不易,只是长得离洞口有点太远,凭他前两年快被废尽的功力,根本采摘不到。他当时还垂涎了很久,想不到现在还是吃到了。
几颗朱果下肚,一股暖流从胃腹升起,不愧为有仙果之称的美誉。
汪伯已了解这位年轻人,寡言少语,你不问他就不会说,所以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会在地宫?”
竺修之虽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的,但汪伯应该知晓皇祖母很多事情,说不定能找出线索,“我怀疑我的王妃被皇祖母下了媚毒,所以趁夜前来打探,不想却误入地宫,更不知道地宫的机关如此精巧及毒辣,险些丧命!”
“媚毒麽?看来果然是你皇祖母的风格!”汪伯皱着眉道,“她无端端的,去毒害你的王妃做什麽?”
竺修之摇摇头,也表示不解,“问题是已然合欢好几次了,媚毒却仍然未解尽,不知会不会有後遗症?”
汪伯道:“有何症状?”
竺修之回道:“中毒之後变得妖艳,妩媚,敏感。”
汪伯沈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变得很妖艳,很妩媚,象水做的一样?”
竺修之点点头。
“应该是你皇祖母下的,我曾在她宫里看到被下了媚毒的宫女,症状和你说的一样。”
竺修之追问道,“可有解法?”
汪伯摇摇头。
“有後遗症吗?”
汪伯又叹了口气,怎麽说呢,他在萧静容的宫里也才住了半个来月,不知道宫女如果不出意外,到最後身体会怎样。因为在宫里,中了媚毒的宫女,变得妩媚丰满,不断的和侍卫交媾,让侍卫吸食其津液,宫女很快脱阴而亡。“我才在她宫里住了半个月,不知道中毒宫女最後的情况。但你皇祖母生性毒辣任性,她的毒,应该不怎麽好解。”
竺修之闻言既是一愣,汪伯在皇祖母宫里,难道也曾是皇祖母的入幕之宾,所以功力一退再退……
“汪伯可否知道这媚毒的由来或名称?”
汪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你皇祖母是蒙国人,而且对药、对毒颇有些研究,这媚毒估计是她自己弄出来。”
皇太後不是本朝人可是天朝的秘辛,汪伯居然这麽轻巧得说出来了,还知晓皇祖母善使毒,看来汪伯对皇祖母的养生之术也是了解的。皇祖母到底和多少江湖人有瓜葛,有纠缠,还是她一直在利用他们,吸取他们的功力……
竺修之略过这些不提,最主要的还是蓝儿的毒,“晚辈不明白,皇祖母到底是怎样对我王妃下毒的,当时我一直在边上小心提防,皇祖母绝无下手的可能。”
“你防的了初一,防不了十五。她最擅长的就是用两种或几种无毒的东西混在一起,令人防不胜防,老夫当年也是这样着了她的道。”
汪伯这一说,竺修之终於想起来皇祖母赐给蓝儿的玉肌膏和皇後送的灵芝露。他还特意检查过的,两都皆没有问题,难道混在一起就成了媚毒了……
“皇祖母和皇後曾赐了玉肌膏和灵芝露给愉儿!”看来他的毒术还远不如皇祖母,但至少了解了媚毒的源头,终於算是摸着了一点头绪,可以对症下药。
“有可能,看似良药,到萧静容手里完全变了样!”汪伯言语之间不胜感叹。
两人一阵沈默。
竺修之又给汪伯针灸一翻,打通了下体的几个|穴,紧接着推拿活血。
汪伯的脚残废的时间太长,又没得到及时医治,想要重新站起来走路是不太可能,但如医治的好,竺修之可以让他借助双拐行走,再加上汪伯内力逐渐恢复,以後行动还是可以独立的。
随着竺修之的针灸和推拿,汪伯觉得自己残了三年的腿脚又渐渐有了知觉,当下十分惊讶,“四皇子,你如此医术,在江湖上,在皇家,居然全无所闻!”
“我无心这些身外之事,如果此次不是皇祖母对蓝儿下毒,我也无意闯入後宫!”
汪伯嘿嘿一笑,老脸都皱在了一起,“萧静容做梦都想不到,她任意施横,却惹来她的皇孙在後面捣乱,有趣,有趣。”
顿一顿,汪伯接着说,“那个……四皇子,你皇祖母的事……你都探听到了些什麽……?”
竺修之看汪伯欲言又止的样子,仍平板着脸,实话实说,“我昨晚从後宫潜入,越过湖面,在皇祖母的瑞祥宫跟随宫女进入地宫,都看到了,也都了解了。”这皇家的丑闻,看来知道的人不少。
汪伯有些腼腆了,谁让他刚才说漏了嘴,说曾在萧静容宫里住过半个月,这和瑞祥宫的淫糜联系起来,想都不想用就知道,他和萧静容曾经也有这样的纠缠,真当是孽缘哪……
记得他还只有十来岁时,他和师傅一起住在蒙国境内的一座山上。有一天傍晚他兴起去山下的河里捕鱼,却发现有一女在河里,刚开始以为这女的在洗澡,他马上转身跑开,後来禁不住好奇,他躲在大树後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这女的动也不动。
这山平时人迹罕至,他怕万一这女的真的有事,误了人命可不好,就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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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顿时呆了,这女长得太漂亮了,精致的五官,满脸绯色,弹指可破的肌肤,还有浑身湿透的薄衫包裹着丰满的身体。即使那时他还不太懂男女之事,也还是看了眼睛发直,满脸通红。
他将那女的抱到岸边的大石头上,擦干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越来越烫,而且任他怎麽摇她都不醒,没办法,他只能将那女的抱上山。
还好女人本来就不是很重,再加上他习武多年,力气很大。他一直都忘不了,她温暖的身体,尤其是她柔软而有弹性的身体摩擦着,那种感觉真美好。作家的话:谢谢irisgarden的礼物^_^最近的礼物好少哪,伤心ing……
汪秋很清楚的记得那件事情,他满脸通红地将那女人抱上山後交给了师傅。
师傅对着那女人把了脉,把了好久好久,眉头也皱了好久好久,完了却面有欣喜之色。後来师傅抱着那女人去了後山,说是那女人受了重伤,他要为她疗伤,千万不要去打扰。
一个月後,师傅才一个人回来。
那时师傅看起来象老了十岁,内力都几乎没了。之後师傅又闭关了好长时间,但再也达不到以前的境界,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差,还经常一个人发呆。
待他年满十八岁时,就被师傅赶下山,之後便从来没见过师傅。他记得走之前和师傅的对话,师傅当时问他:“我们师族的信物都收好了?”
“是的,秋儿已小心藏妥!”
“你还记得八年前那位女子麽?”
“那女子面貌姣好,如果再次遇上,秋儿应该认得。”
“嗯,如果那女子将来有事求你,你能帮则帮,不能帮,为师也不勉强。至於信物,你一定要收妥。如果碰到能打开它的有缘人,就赠给人家,也算完成了我们师门的使命!”
“是,秋儿谨遵师训!”
“我大限之期快到,还有一心愿未了,需去见一故人。你下山吧,以後都不必回来。”
他记得当时自己是痛哭的,说什麽也不肯走,说什麽也要等到师傅临终。师傅很少在江湖现身的,功夫又很强,照理说活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却不知为何身体一年比一年差。
师傅硬逼着他下山後,他当天晚上又偷偷摸摸上山,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桌上子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吾徒亲启”,原来师傅早算到他还会偷偷上来的。
他马上打开看了,信上只了了几语,而且字迹了草,看来是匆忙写就,只提到:一年後,可来此祭拜为师,为师的後事,自会有人安排妥当,勿念!
此後,他下山去游历,三个月回山一次,第四次回到山中时,果然多了师父的坟墓。师傅也算英年早逝了。
他守墓三载。正当三载将满,筹划着下山时,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位女子。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竟然是十多年前那名他从河里抱上来的女子。
虽然十多年了,但那时他印象太深刻,她精致的五官,绯红的面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一直在他脑中浮现,伴随着他青春的成长。
问题是十多年过去,他都从孩童长成了青年,而她好象从没变过,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和妩媚,印象中紧闭的双眼,睁开了,却能勾人魂魄似的,让他不敢直视。
他一直记得自己当时的窘样,呆呆地看着她,羞红了脸,结巴了半天,却不知到底该称呼什麽,姑娘?大姐?小姐?只“你……你……”了好久。
“请问你就是欧阳泉的徒儿,十年前将我从河里救起的秋儿?”那女子一开口中,汪秋就觉得仿佛有魔力般,自己如沐春风,全身都很舒坦放松。
但被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子称做“秋儿”,还是有些不自在,“是的,我正是汪秋!请问姑娘来此有何事?”终於想好怎麽称呼了。
只见那女子婉婉道来,“你师傅临终前我凑巧在旁边,他托我照顾你。我想这几日守孝期将满,特来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天朝!”
汪秋那时是震惊的,难道师傅所谓的故人便是眼前的女子麽?这女子到底是谁?师傅十年前是将内力修为全都渡给了她?
“谢姑娘挂心,我已长成,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想在江湖上游历一翻。”
“嗯,倒也是,年轻人确实该增些历练。对了,你师傅说有一物他托你转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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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被眼前女子艳丽妩媚的模样迷去了几分心魂,但毕竟是师傅的故人,算是长辈,所以也便多了一份尊敬,正是这尊敬,让他在她冲满魔力的声音中保留着丝丝清醒。
难道是说师门信物麽?但师傅只让他妥善保管,只赠於能打开它的有缘人。眼前女子能打开麽?万一拿出来她硬要了去,打起来他便是欺长欺弱?可师傅说如果能帮还是要帮的……
心念如火花流转,他当下便有了主意,“师傅确有一物留下来,想来可能就是此物。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带着她进了师傅生前的起居室,收拾的一尘不染。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藤制的小箱子,打开来是好几个相似的古朴小盒子。
他从中取出一个,递给她,“这个盒子师傅以前都带在身边,里面是一截青丝,想来可能是姑娘的。我本来以为师傅会带走,想不到却还在。”
只见她接过,又对另外一些小盒子扫视了一圈。
他接着道,“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师傅给我做着玩的,每个都有小机关,打开了师傅就能陪我到山下去玩一个月。可是後来师傅身体一直不太好,还有一个我就一直舍不得打开。”
说着,拿了起来,“姑娘要不试试,如果打开了,我就赠於姑娘,这也算是师傅的遗物!”
汪秋记得她研究了些许,也是打不开,摇摇头还给他,“你师傅没有别的什麽信物要你保管了吗?”
汪秋摇摇头,“我们师门单传,人口简单,历来只在山中清修,从来没有师门信物。不过师傅临走前嘱咐我说将来你如果需要帮助,可来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