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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哲辉的男生呆呆地看著我,眼泪也忘记掉,只是突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悲伤,让我很难受。
我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人吗?
如果,爱7
医生过来稍微检查了一下,强调说我只是选择性失忆,可能明天就会好,也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那个人。显然,我选择失忆的对象是哲辉,完全忘记了和他过去的种种,这个陌生的大男孩给我的感觉除了心疼,没有其他。
文轩坚持要找我父母过来,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甚至说不定会影响我今後的生活。
“没事的,我不想他们担心,而且我只忘记了一个人,没什麽大碍的。”说完我感觉搂著我的人在微微发抖,我轻拍了下他背,他才慢慢放松。
“那这只笨狗怎麽办?”文轩戳了戳哲辉的头,可能戳疼了他,死命往我後面躲。
我也不知道拿哲辉怎麽办好,他知道我对他的所有记忆全部丧失後,就一刻不停的围著我转。去到哪跟到哪,连上厕所都要站在一旁,害我每次都憋很久。现在是在医院,要是出院了,他不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
有次我和文轩走去庭院聊天,正好他跑去买汽水,前後不到五分锺,回来发现我不见了,慌张的到处找我。最後是护士看到他那样,才跑来让我赶紧回去。他一看见我就整只扑过来,说什麽也不肯撒手,脑袋还埋在我肩窝,眼泪不要钱似的将我衣领打湿。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强烈到我离开他半步,他都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悲伤。仿佛这世界,除了我,他再也没人可以依靠了。
所以当我看见租房堆满了他的东西并不感觉到惊讶。
他端正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眼睛闪闪发亮,一副乖小孩讨赏的样子。
让我无法拒绝他搬进来一起住的请求。
还奇怪为什麽出院他没来接我,原来他早已打包好自己放进我房里了。
文轩忍无可忍地猛敲他的头:“你这只笨狗有完没完啊!你以为这间小套房还能装的下你吗?”
他边躲著,边搂紧我,即使眼角含泪,也不愿意离开。
所以,我这算是和他同居了吧?
其实我隐约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反感,也没什麽很震撼的感觉。顺其自然,也非常理所当然。
那天和文轩在庭院里,他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其实他只知道一部分,当时他冲进来撞开哲辉,哲辉手里正拿著一把刀想捅我。他摔在地上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要离开他,可是我完全没有办法了,他不理我,还让我滚,连一眼也不看我,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杀了他……”
文轩狠狠给了他一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童年阴影,但是你有没想过要是他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
可能那一拳打醒了他,也可能再也见不到我这句话超过了我不理他的恐惧,哲辉那时才如梦初醒般哭著抱起我送去医院。
听说检查报告是肛裂和轻微脑震荡,很容易就能想象出那天发生了什麽事。
我不知道说什麽才能让他安心,或许让他跟著就是最好的安慰。
这种上课跟下课跟吃饭跟图书馆跟回家跟的生活一直持续著,他是我甩不掉的尾巴,其实,我也从没想过要甩掉他。
每天早上,我都能看见一小束蓝紫色的花,孤零零的躺在床头。叫不出名字,明明是很华丽的颜色,却透著一种孤独。问过几次哲辉花的名字,他都露出有点悲伤的笑容,令我无法继续问下去。
大四第二学期末,我终於找到一个肯带我的导师。因为以前成绩太烂,靠著最後一年的突飞猛进和一份论文报告才得到了他的赏识。如无意外,我将会继续在K大留两年。哲辉为了我也选择留在K大当助教,他的才华已经有目共睹,常常有一些演出和比赛等著他。
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除了哭著要带上我,我无可奈何的请假外,别无他法。我仍旧不清楚他的不安来源於哪里,对於以前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半点想不起来。
我察觉他有点惶恐地陪伴在我身边,若是稍微大声一点呵斥他都是对他的残忍。失去记忆的人和活在记忆里的人到底谁更痛苦?
妈妈打电话来问我什麽时候回家,我说这次我要带上一个人。她没有问谁,只是有点冷淡地挂掉了电话。
收拾行李时,哲辉有点心不在焉,把袜子摆在饭盒,蛋糕放进洗衣机里。在多次提醒无果後,我有些无奈地问:“你到底怎麽了?”
他天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层晦涩,头靠在我怀里低语:“不要回去好不好,我们去其他地方玩。”
我以为他在撒娇,随便拍了拍他的头,继续收拾东西。晚上躺在床上时感觉他去了厕所,但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间又睡过去。等意识到他很久没有出来,些微的不安让我惊醒。
听到厕所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我推开门看见他躺在地上手伸进浴缸里,满脸苍白紧闭著眼,浴缸里面的水是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慌乱中拨打的急救电话,只记得在救护车来前,我边试图帮他止血,边喊著:“哲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流泪不止。
幸好他只是轻微失血造成昏迷,输血再修养几天就好了。我在他病床旁削苹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润西,我听见你说不要离开我了。”他干涩地开口。
“嗯。”
“润西,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他发现我的冷淡有点慌乱。
“那你保证不再做傻事。”我手举著刀抵上他脖子。
“嗯,我保证,我爱你,润西。”没见过被抵著刀还笑得那麽开心的傻瓜。
“润西,其实我很不安,我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麽,但是在你身边我就会焦躁不安。你总是对什麽都无所谓,好像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能活得很好,我却不行。”他拿著我削好的苹果,头靠在我怀里。
“小言说我们这种不是爱情,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太温柔不好拒绝我。她说她不会让我寂寞不会让我哭泣,我尝试著不去想你,但是不行,心,”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很痛。”
我开始感觉到眼睛的酸涩。
“小言哭著要我离开你,我做不到,我以为你会原谅我的,但是你却不再理我。能尝试的我都做了,但是不行,你甚至不再看我一眼。我很慌乱,如果你真的不再理会我,那我是不是就会成为过去,而你生命中不会再有我的影子。”他浑身在颤抖,“光是想象已经快让我发疯。”
我抚上他被眼泪沾湿的脸颊。
“我不要你忘记我,与其让你忘记,不如杀了你。所以我带了刀。”他抬头看向我,“当文轩说要是你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我才醒悟,如果这个世界失去你,那麽我活著还有什麽意义。但你还是把我忘记了,”他悲伤道,“我害怕你回家後会想起一切,更害怕你永远将我遗忘。所以我选择死,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
我说不出一句话,看著他泪眼婆娑,看著他手腕处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听他说:“润西,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了,只要让我呆在你身边就好,让我爱你就好。”
轻轻吻去他的泪,掩去他悲伤的语句。
任他将我辛辛苦苦削好的苹果摔在了地上,任他将我的衣服脱下,在医院又怎样,就让我放纵一次吧。
因为我终於想起一切,包括我爱他这件事。
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铃声,是家里来的电话。哲辉丁点不肯松懈地把我锁在他怀里,这个傻瓜眼角还挂著泪水。似乎从认识他後,他就没有停止过流泪,总是在哭,哭得旁人看了心发疼酸涩,无法将他置之不理。
用极为勉强的姿势挣脱出他怀抱,站在走廊打电话。
“妈,我不能回去了,哲辉昨天割脉。”我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件事,但想起那个场面。还是不自禁的发抖。
漫长的沈默後,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为什麽都那麽想不开,爱情,真的可以让你们连命都不要吗?”
“发生什麽事了?”察觉出妈妈的怪异,忍不住问出口。
“小言昨天在家里吃安眠药,因为药量太大,还在昏迷……”说著,已经语带哽咽。
我滑坐在地上,连什麽时候挂得电话,什麽时候哲辉坐在我旁边搂著我,任我在他怀里放声哭泣,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这段感情,究竟是对是错,要伤害多少人,才能有个结果?
我们都试图掩埋真相,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这是一场噩梦,醒了就好,拥有彼此就好。
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连三岁小孩都欺骗不了,何况是我们。
哲辉知道小言的事情後,什麽都没说,躲进房间一天没出来。我无力去劝慰什麽,原来我们都自诩为大人,当问题出现时,只会选择一种处理方法,就是逃避。
失忆也好,自杀也好,这都是懦弱的表现,我们都太年轻,一点点挫折就会将我们击垮。享受的是过程,却无法承担後果。
原来横亘在我和哲辉之间的不仅仅是家人,还有岁月带给我们的磨练。
我打开门,坐在哲辉的旁边,握住他的手说:“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些事情终究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他抬头茫然地看著我:“我是不是错了?”
拭去他的泪水,抱著他,希望通过体温给他一些力量:“我们都错了,我们一起去面对。”
如果,爱8
爸妈看到我们突然回来多少有点惊讶,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妈妈发现哲辉手上缠绕的一圈圈绷带时,叹一口气转身进厨房煲汤。爸爸照旧看报纸,只说空了去看看小言,然後就沈默了。
病房内是雪白一片,浓烈的双氧水味道充斥鼻腔。小言还在昏迷,她妈妈神情疲惫地坐在病床边,“已经过了三天了,她还没醒……”话没说完泪如雨下。
我沈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脸色苍白的小言,无法和那个恶毒辱骂我的小言连接起来。那麽的脆弱,又是多大的绝望让她选择自杀。
哲辉站在走廊等我,听到他和一个男人细碎的谈话声。等我出来时,男人不见了,只剩下红著眼眶的哲辉。
回到家,他头枕在我腿上,喃喃道:“是小言的哥哥,说看过我的相片,让我别再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去了医院。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小言的床边,穿著医生白袍。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那个小男友不敢来了吗?”
“我不认识你。”既然他能这麽说,应该对我和哲辉的关系有一定的了解,否认是无意义了。
“我是小言的哥哥。”他轻抚著小言的头发,像是对待恋人。
“我不记得小言有哥哥。”认识这麽多年,小言是独生女这件事,不可能有假。
“认的,在F大时我是她学长。可惜只当了一年,她就转去了K大。”说著,他低头亲吻了下小言的脸颊。
“昨天你对哲辉说了什麽?”哲辉的表现并不正常,不哭却比哭时还难过,我知道事情没有他说的那麽简单,甚至这个男人应该威胁了他。
“你知道小言这三年来帮那个男人处理了多少麻烦,”他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黑色公文包,在里面掏出了一叠资料。“她原来是个很骄傲的女孩,一直都高高在上,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
我接过那叠资料,里面有验伤报告和一些相片,有哲辉和其他女人合照,也有和我的亲吻照,最後一叠是一个女生的裸照,那张脸很熟悉。
“你认识这个女生吗?听说还是跟你同班。”他看我拿著那叠裸照自顾自得说,“这个女的之前寄你和哲辉的相片给你爸妈,然後威胁哲辉和她在一起,这件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