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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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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眼见一击不死,也不再多言,径自退回!此人确实勇猛如虎,与之正面相战乃是下策,不若智取!多尔衮心中暗叹一声,若是再近一些就好了,还是太急躁了些啊!
梁涛大怒,自从穿越到明末以来,他何时吃过如此之亏,此次被多尔衮耍了一道,如何不怒?
当即,梁涛暴怒之下,使出浑身气力大叫一声:“操!我日你老母!”
他一狠心,把穿过手臂的箭支拦腰折断,使得留在身体内的箭支尽可能不阻碍其运动,随即,梁涛暴吼一声:“狗贼,纳命来!”
梁涛跃马朝前追去,当前的两骑阻挡梁涛、以掩护多尔衮撤退的多尔衮亲卫被他狼牙棒狠劲一扫,顿时齐齐飞了出去,又连带着砸死数个身后之卒,其“刷刷”摔在地上,却是个血肉模糊、骨头尽碎!
后金士卒大骇,一时无人敢捋其虎须!
解难军见主帅受创,当即纷纷暴怒,近卫营首领张小虎更是大怒,将军待我如手足兄弟,如今--兄长受挫,我等岂有脸面苟活于世!
张小虎大喝一声:“建奴狗贼,张小虎在此,快快纳命来!”
左右士卒竟皆暴喝不止:“纳命来!”
梁涛帐下猛将李大彪远远闻知梁涛受伤,当即亦是暴怒不已,他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叫道:“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当以死报之!诸军--吃梁振华的饭,为梁振华卖命!”
梁振华者--涛也!
“吃梁振华的饭,为梁振华卖命!”
“吃梁振华的饭,为梁振华卖命!”
“吃梁振华的饭,为梁振华卖命!”
如今之父母妻儿受谁恩惠?梁涛梁振华也!如今之全家老少靠谁不挨饿?梁涛梁振华也!
理当为其卖命!
拼了!
拼了!
拼了!
解难军纷纷暴怒,将军待我等如兄弟手足,建奴焉敢如此放肆?
杀!
杀!
杀!
还需多说什么?战场之上本就不需要太多语言,一切的一切,人头和血肉,可以将之诠释得淋漓尽致!
后金士兵何时碰撞过如此强势的明军,明朝军队--竟然并不全是绵羊,还有猛虎!
一时间,后金本就不支的士气更加低落,这把明军再次燃烧起了的怒火,将后金铁骑烧得人人惊惧,兵无战心,只是后金的尊严使得他们还在苦苦挣扎不退!然而战线却被解难军四处突破,死伤惨重!

第六十二章 退

多尔衮望着这股明军疯狂的气势大惊失色,原本便勉强支撑的后金战线如今四处漏水,一向打得明军抱头鼠窜的八旗精锐竟被人死死压着打,他如何能不吃惊?这股明军莫非是疯了吗,何事用得着如此拼命?
疯了,绝对是疯了!
不待多尔衮布置下一步路子,一骑快速飞奔而来,“贝勒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多尔衮更是大吃一惊,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大事不好”?
战场吵闹,那骑深怕多尔衮听不到,于是大声叫嚷道:“贝勒爷,大事不好了,小凌河堡遭袭,小凌河守军损失惨重,其残部数十骑正朝我锦县赶来,便在此不远处!”他深怕如此重要军情多尔衮听不清楚,故而走一路叫唤一路,结果他一路纵马奔跑而来,弄得个人尽皆知!
多尔衮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如此动摇军心的话语怎可在如此时候大声叫嚷?到底是成军历史尚短,八旗虽精锐骁勇善战远殊于此时的大明卫所军,可军队文化确实底蕴尚浅,诸多事项丝毫没有规矩!
果真,此人言语一出,多尔衮听到了,后金的许多将是也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后金士气大跌,不少原本还在死死抵挡的两白旗士卒顿时勒马不敢向前拼杀,却反而向后张望,想探知此事真假,也能够随时准备跑路。一时间兵俱无战心!!
远处,果真有一股身穿两白旗服饰的骑兵狼狈而来,其诸多兵士盔甲不齐整;甚至头盔也不知去了何处,好在他们还晓得带上自己的马刀、骑上自己的战马跑路,否则哪里还能教人知晓他们曾经还是叱咤风云的八旗铁骑呢!
梁涛抓住时机,纵马上前又砍死与之交锋的一员后金前锋掌旗手,夺旗在手,然后一下将其大力折断,又朝前大呼两白旗主将之名道:“多尔衮,你可知,我军来时已灭你小凌河堡守军,便是你漠木堡的守军,怕是也已大难临头了!此刻--你却还蒙在鼓里,当真可笑!”
梁涛放声大笑之间,后金士卒却无一人再敢上前偷袭之,可见之前后金士卒以为其杀势所摄!
梁涛高立于马鞍之上,朝周围解难军将士大声喝道:“诸军,如今建奴已败,此正是我等杀奴立功的大好时候,可敢与我再追杀之?”
“死战!”
“死战!”
“死战!”
何须多言?
解难军眼见前夜被他们击败的小凌河驿守军如此狼狈模样,一时信心大增,士气再次高涨,纷纷憋出吃奶得劲使劲呼喊道:“大明威武!将军威武!”
“大明威武!将军威武!”
“大明威武!将军威武!”
将军引长弓,单于惧逃遁!
轻骑逐胡虏,将士喊威武!
如此大势之下,解难军的士气越战越高、越战越勇!相反后金士卒却为之夺气,又亲眼瞧见锦县侧翼大败,残部剩余无几,一时人人惊惧,士气大跌,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缓步悄悄向后撤退,却是大势已去!
后金士卒兵无战心,一见有人怠战,顿时如同阿骨牌效应一般,纷纷后退,无有再敢前进者!
多尔衮见此大怒,他当即大怒道:“有退后者,斩!”
这是阿济格灰头土脸奔马过来对多尔衮道:“十四弟,我大金两白旗已是损失惨重,再战下去,便是胜了,也使得我两白旗大丧元气,我大金本就人丁稀少,我两白旗尤甚,何必白白浪费我族中健儿与明狗蛮子拼命,何况”顿了顿,阿济格一咬牙说道,“两白旗乃我兄弟之根本,若是折在明蛮子手里,我大金里头可就--可就再也没有我等兄弟存身之地了!”
多尔衮神色一震,随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朝阿济格行了个礼道:“好哥哥,弟弟受教了!”
阿济格本是鲁莽之辈,若不是当年母亲的的死对他影响太大了,以他如此莽撞人物,还真做不出如此能屈能伸的英杰之事!
他还清楚得记得他的几个好哥哥,用弓箭勒死他们母亲的日子,可他那时年幼,想阻止--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比明知自己的至亲将死,自己却无法挽救更让子女痛苦之事?阿济格虽莽撞少谋,却是铭记心头,时时不忘!
多尔衮无奈,只得朝两边将士大呼道:“儿郎们,今日暂且让这些明蛮子的脑袋留在他们脑袋上,下次我等再来取!”
瞬间,本已不愿再战的后金士卒闻言纷纷调转马头后撤,一时间犹如潮水一般纷纷调转马头往锦县城里赶。
梁涛见此大喜过望,他当即举棒朝左右大呼道:“诸军,杀贼便在今日,立功便在今朝!”
“杀奴!”
“杀奴!”
“杀奴!”
痛打落水狗何人不会?
赵年远远望着这头,战场局势已是及其明了,后金已是不欲再战,皆败退之!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赵年纵马暴喝一声:“诸军,将军待我等如手足,今大战胜负已显,何不想助一臂之力!”
三千火铳手早已在旁边看得沸腾,他们之中亦有不少人都有熟人朋友在与建奴大战之时纷纷落马、亦或是被大声传来的豪情状语所激,个个兽血沸腾,恨不得上去将建奴的牙齿打碎!
如今赵年振臂一呼,顿时万般响应,整个火铳阵如同四处装了刺的龟壳一般,缓慢前行。
对面的后金大军顿时骚乱起来,今日我大金两白旗真是出门未看黄历,竟然一败再败,如今主军已溃败,而对面的这群满身是火药的明军又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解难军赵年部却不管他,自是低沉着吼叫着结阵向前!
多尔衮眼见今日已是不可善终,也是长叹一声,向两边下了撤军令之后,也随众军撤入锦县城。
两白旗眼见如此,更是慌张,纷纷涌入城门,虽然不至于失了章法,可面对紧身而来的解难军,城门口一时太过拥挤,倒让赵年的火铳部捡了不少便宜。梁涛本部解难军也不过多紧逼,毕竟兔子急了也是时会咬人的,更何况后金这只猛虎呢!只是落单的后金骑兵倒了大霉,便是那些侥幸受伤落地未死的,也是被解难军上前一刀结果了,丝毫不要俘虏!
(注: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同为阿巴亥所生,努尔哈赤其他儿子为了争夺汗位,设法勒死他阿巴亥。)

第六十三章 谋士

锦县的城门终于在两白旗的惊慌之中缓缓合拢,此时日头正上,刺眼的阳光鲜艳地刺入人的眼瞳,仿佛不愿人看见大地之上无尽的苦痛。
梁涛望了一眼身后部属,今日虽胜,却是惨胜!除去赵年部几乎毫发无伤外,他带来的四千骑兵直接阵亡的便有三百余人,短期内失去战斗能力的还有四百余人,其余更是人人带伤!
不过建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先是被赵年的火铳手射死了两百余人,由于他火拼骑兵阵亡了四百余骑,便是那些重伤者没来得及带走的还有二百余人被解难军割了首级,如此一来,整个伤亡比之解难军尤甚许多!
梁涛缓缓走在伤兵临时休息处,身后跟着赵年、李大彪众将,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看其身上全无官僚打扮,一看便是个无甚品衔之人,倒也不知他是何许人也,竟值得梁涛亲自把他带在身边。
“将军”
“将军”
“将军”
伤兵营里,一伍伍伤兵眼见自己的将军亲自前来探视,纷纷准备起身行礼,梁涛急忙将自己身边距离最近的一员伤兵扶住,然后连忙朝众人摆手道:“诸位不必多礼,此番大胜乃诸位拼死所得,否则我梁涛便是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无用,如今诸位身受重伤,我梁某人--实是亏欠诸位良多,岂能再受诸位军礼?”虽是惨胜,却是要说是大胜以不断鼓舞士气。
众人听梁涛如此贴心之语,感动道:“将军体谅,我等愿为将军效死!”
无需多言,有此一言--足以!
梁涛点点头,示意受过他们如此之言,他缓步继续向前,沉默穿梭在四百的伤兵之中,身后一众将官亦是如此。两边士卒目送梁涛前来片刻之后又缓缓离去,梁涛与解难营各部士卒同甘共苦,默契早有,是以梁涛虽不曾一个个嘘寒问暖加以体谅,乃至没有与一人多说些许客套话,却是已使得人心一暖。四百伤兵目送梁涛离去,心中感动不已,将军--真我等父母也!
解难军营帐,梁涛高坐其上,左右分坐众人。
梁涛低沉着声音道:“诸位,如今我等救援大凌河城之道路,已为建奴两白旗所阻,如之奈何啊?”
众人皆沉默不语,此次战事虽然可以大抵击败建奴,可是建奴的实力摆在那里,城中尚有七八千精兵,又有城池之利,一时间,又如何奈何得了他们?何况,城中建奴两白旗虽小败一次,然其亦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岂能轻易击退之?
梁涛也不在意,他的手下似乎早已习惯--凡是梁涛在时,一切--便由其拿主意!
他将脑袋摆向一边站立的那个面生的文人打扮的年轻人道:“军师,不知如今我军该如何进军?”
此次“军师”二字可就不是叫高亮高泽军了,此人乃是山西太原人士,名叫彭朝阳,无字,家中世代务农。本是个秀才,且是乡里的头名秀才,可惜无钱继续科举,只得靠卖些字画、或是哪家的红白之事请上他这样的落魄书生写上些许对联,以此为生。
原本倒也无事,只是前年,与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姑娘家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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