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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靠大门边的墙角蜷缩着三个人,一男二女。其中两人还睡眼蒙胧,另一位,也是唯一的黑人似乎很早就清醒了,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插话。她瞪着眼睛,看起来一头雾水,眼白在黑褐色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欢迎来到乐园边境。”藏人说,这句话似乎是万年不变的开幕致辞。
“我、我不明白?”方才出声的黑女人完全被搞糊涂了,紧拉着身上那件八十年代职业女性专用一步裙。大概是她曾经遇到的太多,所以现在也是生怕谁突然扑过来。
“万岁爷?”破君提醒道。
“啊?”小林茫然地抬起头,早就将自己承担下的使命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新手们可爱的引导师……”
“哦?啊,对了。”小林站起身,又拍了拍手,用他担当教练时惯常使用的口吻说道。“欢迎,这里是乐园边境。我是林君,你们也可以叫我小林,不用紧张……”
“你……”破君看了眼瑟瑟发抖的三人,忍不住打断他。“你这样能不让他们紧张吗?”
小林看起来很无辜。“那我该怎么说?”
“像你跟我说话一样,别那么正式。”
“好的。这里是乐园边境,你们有权保持沉默……”
“喂,够了啊?”
“咳,不好意思。”小林一屁股坐下,调整到舒服的坐姿,干巴巴地说,“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里是乐园边境,并不是原来的世界。现在你们只有一次机会选择留下来或回去。回去就不会再被传送到这里,留下来也不能再回去,而且就算留下来,也要强制性的在每周末进入某一部漫画或游戏里,返回到边境也需要在里面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不带换气地迅速说完,万岁爷这套调调可谓是简而精,但有趣的地方全没说到。
“这……”那名黑人女性扶着额头靠在墙角。另两个人看看她,又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小林,似乎心生畏惧。
“原来的世界是指……”她问道。可这小林也吃不准,只好转头向藏人求助。
“现实,地球,人间,随你怎么称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藏人说道,“这里和那里,两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这里更像是在游戏中,虚拟的世界,但是……”
“虚拟游戏?”她忍不住插嘴问道。
“但是,”藏人好像没听到般继续说,“在这里玩过火了也是会死人的。考虑清楚,这里有比原来的世界更多的危险,当然也更有趣。”
“总之,就不是……地球对吧?”她谨慎地问道。
“没错。”
“这样……”黑女人点点头,眼中掺杂着失落与庆幸。她看了眼身后跟她同来的两个新人,他们抱成一团,只知瑟瑟发抖。“哦……呃,我想,我想,是需要我留下?”她谨慎地问道。
“小姐。”破君有些尴尬地叫道,这种尴尬与种族偏见无关,只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黑人,看到这种肤色的人完全拿不准是该叫她阿姨还是该叫她姐姐而已。“不是我们乞求你留下来,希望你搞清楚这点。选择权在你手上,你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ok?你的明白?”自小便无视鸟语的天才如是说,但紧接着就想起自己一开始也以为会成为救世主。
“嗯……对不起。”女人毫无抱歉之意地说,紧皱着眉头,一副哭相。“不是原来的世界……不是就行,这里也行,留下就留下,但是……哦,没什么。”
“呃,好,嗯,欢迎你。”破君嗫嚅道,以为是自己语气不善而伤了人家的小感情。
“那你们二……”
小林还没说完,墙角的人就立刻做出了反应。干巴巴的瘦男人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吼着什么,拉开架势像是要誓死保护身后那位眨巴着大眼睛只知狂掉泪的小姑娘,但无奈他的身体却不争气地打着颤。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了?”面对眼泪,小林很是委屈。“这样吧,咱不说什么了。请你们打开你们身旁那扇门,然后找外面地上的标记,去找吧,顺着标记就能回家了。”
瘦男人茫然无措,小姑娘也依然在啜泣,还很伤心,跟死了人似的。
“别哭了行吗?”小林大声说道,眼看快炸了,他走过去替他们打开大门。“乖,出去吧,然后就能回家啦。”
紧盯着小林,男子连扯带拉地拽起共患难的小姑娘,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出去。门被关上了,大厅重新归于平静。
“你常遇到这样的人?”小林如释重负也难以置信地问。
“还行,不是很多。”藏人肯定地回道。
“我想也是。”小林转回来时顺手拍下桌边一个按键,与之相对应的屏幕徐徐升起。“这里有说明,要比我口述清楚多了。除了那边的,”小林说道,指了下藏人。“除了这位老大,还有那边那位小美女外,我们两个也都是新人,昨天才来的。”
“新人?”才加入的女士依座次看过,和破君料想的一样,见到黑影似的白龙就立刻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那、那是……?”
“那是我们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你是第二点。”破君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克制身体本能的颤抖走到白龙身边。“咳,如果收拾下发型我想你就能……恕我冒昧,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脸呢?”
“不为什么。”白龙冷漠地回道,听不出任何感情。
“是么?好吧,那,失礼了?”破君谨慎且大胆地将白龙的头发分成两拨挂在耳旁,直到那张仅看过半张的小脸露了出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白龙,我是破君,那是小林,他是这里的老大,藏人。”
“老大?”藏人古怪地重复道,眉毛扬得老高。
“是啊,这个问题等会再说。”破君决断地说,转而问小林。“介绍得的分数你拿到了么?”
“igotit。”小林挥了下手中的书本。
“特什么?”
“……入手了。”
不是吧?真简单……破君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坐回自己座位上。暗道这引导师不难当,他们之所以才来时听到那么多,只能说明藏人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同志。
“这……你们说的,进入漫画或游戏的世界里?”黑女人轻声问道,眼睛盯着屏幕。“是的……是的,我现在相信这里是不一样的世界。可是我是说,还有其他什么可以证明这一点吗?呃,并不是要你们负责或不相信你们,可是你要知道……”
“我知道。”破君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这就是我们的身份证。Book。”
闪着银光的黑皮书应声而出,在半空中微微颤动。
“这可以证明吗?”
“当然……”黑女人傻在原地,目光跟着书左摇右晃。
“别这么眼馋。”小林半是调侃地说,“留下来的话,你就也有一本了。但正如藏人说的,好好想想,谨慎些,进入漫画的世界可能很有趣,爱与梦的世界啊……但残酷与暴力同样。”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藏人半是赞许地说。
“谢谢夸奖。”小林微微欠了下身子,但不接荣。“都是破君说的。”
“不错,这确实是事实。”藏人说道,声音陡然提高了分贝。“慢慢想,不着急,今天才周二,如果不介意睡在这个大厅里,您在周日前都可以留下来。”
“喂?”破君深感不平地问道,“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这个?”
“因为你们决定的很快啊,根本来不及说……”
“明明是你在催……”
“不用了。”黑女人果断地说,“我留下来,我愿意留下来。”
“是嘛?很好,欢迎你。”小林张开双臂——没抱上去,只是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她直接引导到一面空白的墙壁前。
黑皮肤的女人路过白龙时不忘给以饱含歉意的一笑,但白龙什么都没说。墙壁放出光芒,大概又是破君的错觉,这回好像比二君开通空间时暗淡不少。
“Book!”
新加入的女邻居像模像样地喊道,旋放喷出的白雾吓了她自己一跳——同样的黑色封面上是与她肤色相称的深棕色花纹,看不太真切。
“是什么?”破君好奇地问,虽然他没指望能看懂形状。
“天啊,这是居罗里……哦,没,这是只羚羊?”女人惊愕地回答。
“羚羊?”居罗里似乎是某地名?无所谓。破君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一团银色,他到现在也没能解读出是什么东西,只是越看越眼熟。“你怎么知道的?”
“很像是我……嗯,以前见到的一种图腾。”女人回答,然后对他伸出手。“你好,破、破君?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云母。”
破君轻握了下她的手指。“云母?”
“云母。”小林笑道,“好名字。”
“谢谢。”
咔嚓、咔嚓。
突如其来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温馨和谐的新人介绍会。破君转目,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层层鸡皮疙瘩瞬间滚落到了地板上,扫起来称一下恐怕足有二斤重……
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在这人世间比较可怕的一幕——披头散发的瘦小女孩手持剪刀,摇晃着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暗淡无光的黑色裙摆从白色的椅子上滑落,没有映进任何光芒的眼睛仿若悄然抚过面前的众灵魂,直直地穿透了他们的躯体……
“我的妈呀!”破君忍不住怪叫一声跳到一旁。
“你在干嘛?”小林急忙上前抢过剪刀。
白龙扬脸看着小林,良久,突然手臂一挥,将剪刀抢了回去。
“剪头发。”白龙淡淡地说,随后拉起发尾,可是没有动手,只是犹豫地翻过来看过去,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爪。
“剪头发做什么?”小林惊愕地问道,下意识地握紧了空无一物的手掌,眼前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的胸口的小姑娘居然如此轻易地……这到底是?
“别剪!我来帮你修一下就行了。”猛然醒悟到谁是罪魁祸首,破君急忙制止。
“你会理发?”小林笑道,不再去想多余的。
“不会。”破君肯定地说,“但绝对比自己给自己剪得好。”
可当破君拿起剪刀,才知道这美容美发……着实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第5幕 权利
偶见嘈杂的边境大厅此时是安静得针落可闻,只看一人拿着一把普通的家用剪刀比划来比划去,不久后脑袋上就见汗了,急得就差抓耳挠腮了。无奈手中的三千烦恼丝秀长而柔软,让他不忍下爪,也无从去修。唉,他臣破君自认研究过天文地理,可这些却是连边都没沾过,想都没想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再次横竖估量了会儿,方才还听之任之的白龙终于受不了了,毕竟脑袋被人反复扭转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一把夺下剪刀,咔嚓一下削去了大半刘海,干脆利落——“这样可以了吗。”白龙问,拖沓着她特有的长音不带疑问地问道。
“可……以。”被吓傻了的破君木然地点点头,又摇头。“再短些吧,还是有些挡眼睛,对视力不好,喜欢长发的话后面就不用剪了。”
“不剪了。”白龙坚决地拒绝了,让人不禁郁闷她之前为什么要问。
“那就这样吧。”破君耸肩,看着露出大半张脸的白龙心中轻松了不少。这丫头根本不存在什么先天不足后天可补的问题,整个一拍恐怖片的绝佳素材……破君叹口气,顺手将挂在衣领上的眼镜戴上,一条歪斜干脆的裂缝立刻占据了视线。
“喂,你还没赔我眼镜呢!”
“还说这个?”小林佯怒道,“几百年都不见你戴一回,这会儿清闲了就找事呢?”
破君嘟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