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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想想想,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于是我就跑。
我小时候拿过短跑冠军,可是我没想到那几个胖子跑得比我还要快,身上的肉简直就跟在一起做加速运动,他们一边追我一边嚷着,臭丫头,看你往哪跑。
我当然是往我家跑啦。我还没蠢到跑到荒郊野外被你们欺凌。可是我在家门口我摔了一交。
歪嘴女得意地站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做着她的招牌表情,朱湘我要一雪前耻。
这时候一把大刀横在她的面前,顿时吓得歪嘴女一个踉跄然后哭倒在地上,几个小胖子惊恐地望着我举着杀猪刀一脸凶残的老妈,刀上还沾着血迹和动物的毛。
我骨碌一声爬起来,十分狗腿地躲到她的后面。
别忘了,我妈曾是街头大姐大啊,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恐吓:“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惹了谁了吗?你们惹了老娘的女儿!你们给老娘听着,老娘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砍过几百个人了,可不在乎多你们几个小屁孩。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家闺女……”她故意拖长音调,嘴角一抹阴冷的笑,手中的杀猪刀在空中飞快转了几圈,“我就把你们当猪肉给剁了!”
话音未落,一阵尘土飞扬,三个胖子早就跑得没影了,而歪嘴女却在原地不动,我诧异并佩服她的承受能力,谁知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朱湘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不想跑,我腿好软啊。
我觉得我妈帅呆了酷毙了她简直就是我的终身偶像。我越这么觉得,我便感觉她要是离开我,我会很黯淡很黯淡就像是流星一样,掉到地球上,再也亮不起来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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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语:笑忘书(1)
作者感悟:一个人的等候与遗忘。
据说人在无法接受一些事实的时候会选择遗忘,比如一个人的错过,一个人的离去,一个人的永不回头。
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不能失去的。
也许是一封信,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个疑问,万紫千红,你会不会只爱一种颜色?
又也许是一支歌,歌里反反复复地唱: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
没没有退路问我也不要有思路
没没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是王菲的歌,歌名《笑忘书》,人总以为笑着说忘记就真的可以忘记,但是这世上有多少不愿意遗忘的人啊。
从镜头里看这个世界,就像被割裂的岁月,满目支离破碎的欲望和诱惑。
引子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嚓,很轻微的一声响,就仿佛时光的脚步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咔嚓,咔嚓,记忆之门应声而开。
这时候周围很静,四下无声,早春的阳光喧闹地挤满每一个树梢的空隙,淡灰色的风轻轻吹过去,院子里落下碗大一朵木棉花,花与露的暗香在空气里氤氲。
段小其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这是一间摄影工作室,深色柚木地,上面铺了柔软的皮毛,浅棕色四壁镶了白色的边,窗户那块儿垂了墨绿的深绒窗帘,将阳光稳稳挡在外面。掀起窗帘的一角,外面是半球形窗台,窗台上挂串风铃,鲜红的玛瑙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金色的阳光照在上面,被一点不漏地吸收掉,纯正的红,像霞光和鲜血的颜色,看得人心里一阵阴凉。这时候没有风,风铃也没有响的意思,段小其慢慢伸出手去——
“你是谁?”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段小其一阵晕眩,恍惚中看见岁月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波光,云影,都近在咫尺。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一
我叫许唯,是一名摄影师。从镜头里看这个世界,让我有一种陌生感,视野的限制和角度的选择可以让任何人任何事都变成风景,比如木棉。
我不喜欢植物,但是我的工作室外面有一棵木棉,种下的时候不过半个人高,现在已经过人头,春天的时候繁花满树,夏天里亭亭如盖,有时候我和苏格在树下喝茶。
苏格是个安静的女子,起初我们是同学,后来成了搭档,室友成皓笑称我们是“双煞”,可是她委实没有半点煞气。刚认识的时候我同她说:“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颜色,你是极淡的那种,淡白淡粉淡蓝,哪一样都像是你的原色。”那时候她站在窗前发呆,闻言偏一偏头,用很低的声音说:人世间百媚千红,你爱哪一种?
是《霸王别姬》里的歌词: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我忘了我当时怎么回答,还是根本没有回答,总之不是她想听的答案,我从来没给过她想听的答案,哪怕是讨她片刻欢喜。
而现在,便是想说给她听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每天早上去邮筒里取信,苏格的信封是淡蓝色的,每天都来得很准时,可是从来不写地址,所以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可能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也可能隔了千里之遥——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成心不想见另外一个人,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是找不到的。
所以我从来不找她,只每天在她种的木棉树下看她的信,也许她就在哪一个角落默默看着我,然后在每一天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眼帘微微低垂,笑容疏淡。
青语:笑忘书(2)
“许唯,见字如唔……”苏格的信都以这样一句话开头。见字如唔,我习惯将这句话轻轻念出来,就好象我就真的看到那个女子,她坐在灯下写字,烟蓝色的墨汁,流利地写下去:“春天到了,河边开了满树的花……”
风吹过去,碗大的一朵木棉花摇摇晃晃地落下来,在风里划出优美的弧,如果是从镜头里看过去,可能就像一个绵长的叹息。
木棉花碎落在地上,这时候我听见极轻微的一声“咔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段小其,她站在窗前,娉婷和明亮,早春的阳光那一点苍白的气质顿时褪色成无色无声的背景——仅一个背影就给我这么大的视觉冲击,她是第一个。
我恍惚地想,觉得口舌干涩,可是竟然还是问出声来:“你是谁?”
她转身来矜持地笑:“我叫段小其,魅丽本期的主打模特。”魅丽是成皓工作的杂志,我长期为他们拍摄封面,估计她的钥匙就是成皓给的。我一面咬牙切齿痛恨成皓这等不尊重人隐私的行为,一面不得不赞叹成皓的眼力。我从冰箱里拎出两罐可乐,随口问:“要喝点什么?”
她看住我笑,说:“可乐。”
我知道她在笑什么,所以也跟着笑了:我的冰箱里除了可乐还是可乐,虽然每次都假惺惺问人家要什么,其实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成皓说这是我的劣根性之一,永远不给人选择的机会。
段小其伸手去推一下风铃,风铃叮当响起来,仿佛春水刚刚解冻的声音,并不十分清脆,可是意外的动人。段小其说:“声音很好听啊,怎么不挂到有风的地方去呢?”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串风铃,古老的式样,风铃的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红若泣血,响声却如珠玉。应该是苏格喜欢的东西吧,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将它挂在那里……就在让它挂在那里吧。
我耸耸肩说:“我们工作吧。”
二
段小其的这辑照片拍了整整半个月。
她和以往的模特不一样,大多数模特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她不能,无论站在哪一重风景里都觉得突兀,或者说委屈,本身的明丽在镜头里拍出来竟然平平无奇,完全不是我要的感觉。素来被称赞角度刁钻的我一时被难倒,从旧上海的公寓到青铜壁画作背景,一个一个的构想画出来,又一个个被枪毙,焦头烂额。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慨叹木棉花如燃烧一样的颜色。但是并没有更近,苏格在国外两年,这次主要是回来找人,她说她相信她爱的那个男子看到我拍的照片会再一次想起她。
段小其的故事不算新鲜,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遇上一个人,彼此相爱,后来她出国深造,他说我们分手吧。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一点都不希奇,奇的是段小其竟然在两年之后回来找他——都分手了还找他做什么。
段小其说你不明白,这样说吧,如果一个和你生死相许的恋人不见了,你会不会上天入地地找她?
我镇定地说不会。这时候苏格的信就在我手里攥着,汗水将烟蓝色的字迹浸渍开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舍不得放手,是不想还是不能。
我甚至渐渐想不起苏格离开多久了。我清理信件的时候发现苏格的信已经多达几百封,因为我从来没有回过她的信,所以一直都是她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对我说,沿途的风景,偶尔听过的歌,萍水相逢的人,她说这是个匆忙的世界,每个人都匆匆地赶着自己的路,绝大多数的人之间都只有这样仓促的缘分,来不及爱,来不及恨,就过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青语:笑忘书(3)
我知道她其实是想问:许唯,你我的缘分也是这样吗?
我很想告诉她不会的,我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可是我没有她的地址,所有的话都只堵在心口,无处着落。
段小其说你应该去找她。她用一种很坚定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为自己爱的人,天涯海角,海角天涯。我摊摊手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段小其固执地盯住我,她说: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
我默然。
我确实是知道的,苏格的信写得那么详细,细微的风景都立在纸上,栩栩如生。她沿着我少年时候走过的路一路行来,就仿佛走在我的记忆里,我知道她应该到了敦煌,应该到了丽江,应该抵达杭州的西湖……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
苏格,你与我的这一段过往,算不算是——爱情?
我在苏格走后努力回忆我们之间发生的点滴,整个的过程就仿佛白开水一样平淡,我们从来不曾如小说中一样在星光下跳华尔兹,没有在春意盎然的时候出外踏青,没有在流星划过去的时候许愿,更没有指月盟誓此情不渝。与其说是恋人,苏格更象一个助理,她记得我几点几十分约见某一个人,记得提醒我在胃病没犯的时候及时吃药,帮我记下前任后任女友的生日和各种纪念日,一切都很好,很正常,可是她忽然走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可是我开始明白思念的滋味,就在心口的那个位置,在每一个特定的时分忽然就痛起来。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爱我的,可是我不知道她会离开。我设想过无数个她回来的场景,某一个清晨或者黄昏,她忽然出现在家门口,风尘仆仆,可是面上疏淡的笑容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
两年以后一个叫段小其的姑娘告诉我说,如果你不去找她,她永远都不会回来。
要不要去找她,这个问题让我彻夜不眠,我在半夜里醒来,孤独地坐在窗户前面,暗色的玻璃窗上印出自己的面容,我觉得那是一个陌生人的脸,眼睛,眉毛,还有我看不清楚的表情。
我取出相机,一张张拍过去,风铃在天台上琳琅脆响,可是并没有风穿过去。这时候我觉得苏格仍然在我的身边,用很哀伤的眼睛注视着我。
第二日我洗了片子给段小其看,她说每一张都写了思念两个字。
思念……这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颜色,我说好吧,我们去大理。
三
抵达大理正是傍晚时分,苍山如屏,洱海如镜,塔影,钟声,红霞似锦。段小其慨叹说:竟然是这么美的地方啊。我笑一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