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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斯岑面对陈和的威胁,明智地选择松开周茉莉。他整理好自己的黑色衬衫,看也没看流血的手背,一双冰冷的凤目透过墨镜看向陈和:“我来探望墨菡。君子不打笑脸之人。陈侍卫长,你们的礼貌呢?难道被狗吃了?”
“对人,我们很礼貌。对你?切!”周茉莉嘲弄地哼了一声。她这几日已经把范斯岑了解得很透彻,对于想要强讦少夫人的男人,她没有什么好感。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一直是弱势群体,所以她才要做个强悍的女人。至少在这乱世,她能保护自己。
“你再说一次?”范斯岑阴霾地看着周茉莉,紧握成拳的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他已经被周茉莉彻底激怒。
“一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不值得客气对待!”周茉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范斯岑。
“你如果不是女人,我不会给你站在我面前得瑟的机会,早在第一次你拦住我时,就把你废了!”范斯岑不屑地看着周茉莉。说完,他拿起花束大步走向墨菡的病房。
陈和跟周茉莉同时挡到他面前,对他出手。宇少吩咐过,不许让范斯岑探望少夫人,他们俩就算明知打不过范斯岑,也要拼死顶住。
就在他们三人缠斗到一起时,墨菡从病房里走出来,越过长长的走廊,她看到走廊尽头的三人:“斯岑?”
听到墨菡的声音,范斯岑立刻停下手,想要冲过来,可是却因此被陈和抓住机会攻击,眉骨受了一记重拳,拉风的墨镜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陈和,茉莉,你们别打了。他不会伤害我。”墨菡制止两名侍卫,缓缓走到范斯岑面前。
周茉莉用目光询问陈和怎么办,陈和在看到宇少从病房里出来后,就耸耸肩:“凉拌。”
“这种时候你还乱开玩笑!”周茉莉不满地将陈和拨开,冲上前,拦住墨菡。“少夫人,请留步。”
“我有几句话要跟斯岑说。”墨菡淡然地说道,眼神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伤感。
周茉莉怔怔地看着墨菡,像范斯岑这种垃圾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和将她拽到一边:“宇少在,他不说话你就装哑巴。”
墨菡走到范斯岑面前,淡漠地开口:“斯岑,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把当年那个帮过你的楚小姐忘掉吧,就当我们从来不曾相识过。”
范斯岑急切地探索着墨菡的双肩,捧着鲜花的手有些抖,“墨菡,不要因为流产的事就否定我。”
“放手吧,斯岑。我已经失去孩子,难道你非要逼得我连命都没了?”墨菡伤感地问道,语气中有一种无可奈何。
“我不会让你死!相反,我一直在努力保护你不受伤害。”范斯岑丝毫不打算退让,“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爱?斯岑,你确定你说的是爱,而不是占有欲?”墨菡轻轻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朦胧的笑。
“爱一个人难道不该想要占有对方?别告诉我你跟顾宸宇的孩子是因为你吃了伊甸园的苹果。”范斯岑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他爱墨菡,他才会想占有她,对于不爱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一顾,比如陈九婷。“我不是伪君子,也不是懦夫!因为爱你,我才会想将你融入我的身体!”
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顾宸宇听到这里,终于走过来,他将墨菡带入自己的怀中,然后用犀利的语言斥责对方:“你的确不是懦夫,你是强盗!范斯岑,你用你的强盗逻辑永远也追不到墨菡,因为你不懂得尊重女性。”
范斯岑被抢白,非常尴尬。
“墨菡,我们回家。”顾宸宇强势地揽住墨菡的肩膀,带她走向楼梯。
“墨菡!”范斯岑不甘心地叫住墨菡。“你可以拒绝我的爱。可是顾宸宇也不值得你爱!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他却在靖洲风流快活。”
范斯岑的话果然阻止墨菡的脚步。她停下来,木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宸宇,用迷蒙的水眸询问着他。顾宸宇抿紧薄唇,并未替自己辩解。墨菡失望地垂下美眸,沉默。原来这些天他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在外面风花雪月。他就这么生气?他怪她没保护好孩子,已经决定不要她了?唐锦西也许真的说对一句话,她已经被打入冷宫,成为弃妇。
“你心爱的大夫与烟花女子暧昧的照片登上邢郡各大报纸的头条,你却仍被蒙在鼓里。墨菡,我可怜你!”范斯岑的话像世上最毒的酒,墨菡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摔倒。顾宸宇见状忙要伸手扶住她,被她轻轻拨开。
范斯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大步走上前,在被李副官拦下后,不甘心地对墨菡说道:“墨菡,顾宸宇根本不爱你!他对你只有三天的新鲜感。我却会爱你一辈子!”
在看到报纸上的报导后,他就猜出顾宸宇的计划。既然顾宸宇想演戏,那他就陪他玩。保不准最后的赢家会是自己。
“一辈子?好沉重的字眼。”顾宸宇转身,冷傲地睨着范斯岑,“范先生,就算墨菡已经失去新鲜感,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我的女人,决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你请死心!”
说完,顾宸宇就抱起已经摇摇欲坠的墨菡,大步走下楼。
“放开我!”墨菡奋力挣扎着。她已经失去新鲜感,他没有休她只是因为他的沙文主义作祟。这个事实彻底击垮她,她觉得自己像坠入深海,有一种再也浮不起来的绝望感。
“你这副要死的鬼样子,能自己走路?”顾宸宇霸气十足地抱着墨菡,穿过陆军总医院的大厅,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他恨自己的计划,恨自己无能。他甚至想放弃,墨菡的眼泪让他想杀掉自己。可是那些日本忍者正躺在暗处环伺,他不能冒一点风险失去她。这次失去的是他们的孩子,他怕下次要失去的就是墨菡。要留她在身边,就必须做戏,直到日本人知道他们的计划不可行,转移目标。
墨菡不再挣扎,像一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闭上眼睛。现在已经没有词句能形容她此刻的痛。一想到宸宇抱着她的手曾经抱过烟花女子,她就有种想饮毒酒的冲动。
在墨菡跟顾宸宇坐上李副官开过来的车后,还在住院部三楼走廊里的陈和与周茉莉却开始动手。两人联手,杀气腾腾地攻向范斯岑。尤其是陈和,他知道宇少刚才说那些话时的心情有多沉痛,所以他的拳头如疾风,落到范斯岑身上就留下一大片淤青。
“你俩玩真的?”范斯岑吐了一口血,将袖子卷起来,低吼了一声,就冲向陈和。周茉莉怕陈和吃亏,赶紧伸出右腿,绊向范斯岑。范斯岑及时止住身体,右手迅速探向周茉莉的脖子。
“放手!”陈和掏出手中的枪,对准范斯岑的时候,他已经掐住周茉莉的喉咙。
“退后!不然我拧断她的脖子。”范斯岑将周茉莉扣在怀里,用她来威胁陈和。
“陈侍卫长,你别管我!”周茉莉大声说道。她虽然也怕死,可是她不愿做胆小鬼。
“那就同归于尽好了!”陈和欣赏地看了周茉莉一眼。这个平时只知道要钱的小女人竟然是个很了不起的战士,他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周茉莉用唇语对着陈和数到三,就抬起脚,用力踩上身后范斯岑的脚背,将用后肘攻向他的胸口,与此同时,陈和也冲过来,一脚将范斯岑踹飞。
范斯岑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无情地看着陈和手中的枪:“杀了我!开枪!”
他可以死,却不能被人羞辱。
“范先生,为了个女人搞得自己这么狼狈,何苦呢?”陈和将手枪收回枪匣,诚恳地劝着范斯岑。“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你别总盯着我们少夫人。好好回滁州当个好爸爸不是很好?”
“你怎么知道?”范斯岑紧张地看着陈和。陈和怎么会知道陈九婷的事?那顾宸宇也知道了?
“许你在宇少身边安插眼线,就不兴我们如法刨制?”陈和说完,就转身,拉着周茉莉下楼。
范斯岑挣扎着站起身,吐了一口血。
如果不是陈和提醒,他都快要忘记滁州那个正在待产的陈九婷。他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他爱的他得不到,他不爱的却怀着他的孩子。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他讽刺顾宸宇风流的时候,顾宸宇是不是正在心中冷笑?
真正不忠于墨菡的人,其实是口口声声说会爱墨菡一辈子的他。
……
墨菡心如死寂,连口都不愿意开,一路沉默,直到车停在督军府气派的别墅前。当顾宸宇要抱她下车时,她神经质地低吼:“不要过来!”
顾宸宇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皱了一下浓眉,半晌没说一句话。他总是不自觉想要呵护她,忘记自己要扮演的无情角色。看着墨菡仓惶下车,他用力咬紧牙根,几乎要把牙根咬断。
“宇少,没事吧?”李副官关心地从后视镜里望着顾宸宇。
“当一切真相大白时,墨菡会不会已经无法原谅我?”顾宸宇落寞地靠在座椅中,意兴阑珊。
“我跟陈和会帮您做说客。”李副官诚挚地说道。他知道这场戏只是权宜,宇少对少夫人的爱已经近乎痴狂。
墨菡站在督军府门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短短半个月,她就已经从天堂被打落地狱。曾经的海誓山盟,这么快就变了味。她不禁感慨世事沧桑,人心多变。
“墨菡!你终于出院了!太好了!”秦雅芝跑出来,用力抱住墨菡。她去医院看过墨菡几次,看墨菡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她就想教训儿子。可是她一回到督军府,看到儿子那双同样倍受折磨的眼睛,她就舍不得教训他。宸宇一定太爱他们的孩子,才会这么无法接受事实吧?本来她还想劝宸宇,只要墨菡休息好,孩子还会有,却得知墨菡不能生育的消息。她当时震惊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上帝在折磨这一对孩子吗?一个接一个打击下来,强人也会发疯。
“妈。”墨菡轻唤了一声。如果说这座督军府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那就是婆婆秦雅芝。自幼失去母爱的她,对这份亲情尤其珍视。
“回来就好。”秦雅芝拍拍墨菡消瘦的背,温柔地安抚她。“走,跟妈去菩萨面前许个愿。”
当秦雅芝拉着墨菡要进屋时,冯熙熙突然叫佣人将一个火盆端到门口:“慢着!楚墨菡,别让你一身的晦气冲撞了我们!”
墨菡皱起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冯熙熙。
她刚变成弃妇,冯熙熙就适时出现,真巧。
“赶紧跳过来,愣着干嘛?难不成你还想让人架着你跨火盆?”冯熙熙嘲讽地看着愣在门口的墨菡。
顾宸宇走过来,不悦地瞪起星眸,严厉地吼道:“冯熙熙,你搞什么鬼?赶紧把火盆给我弄走!”
“表哥,我是为大家着想。”冯熙熙看到顾宸宇,立刻收起刚才面对墨菡时的张牙舞爪,柔媚地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表嫂刚刚小产,一身晦气,我让跨跨火盆,一来是为她去晦,二来,也免得大家被她染了晦气。”
“为大家着想?那你怎么不跨?”顾宸宇弯下腰,用他的身高优势逼迫着冯熙熙。冯熙熙被他看得发毛,讪讪地笑了笑:“我又没小产。表嫂最近流年不利。”
墨菡烦躁地看着顾宸宇与冯熙熙:“你们别吵了。我跨过去。”
她知道这是邢郡的习俗。也许,自己最近真的很晦气,遇刺、流产、被丈夫厌弃……
只是跨个火盆,也没有多委屈。
当她说服自己,准备跨过火盆时,顾宸宇已经飞起一脚,将火盘踢翻。在她震惊得张大嘴时,她已经被顾宸宇用力拽时别墅。她有些狼狈地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速度。她有些搞不懂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得她受委屈?他已经厌倦她,还会舍不得她委屈了?这说不通。可是她又没办法用别的原因解释他的行为。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