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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的支支吾吾和我曾经的担忧一样,渴望着眼前那清澈的眼眸里流露的无限暧昧思念,原本藏在心里的话越发的说不出口。
“依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是在之前的公司,我面试你,你紧张的连会计六要素都反应了好久。HR要炒你,最后还是我请Derek出面,才签下的offer,还记得吗?”
“当然,Cherie我有今天,多亏了你当初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不然,现在的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你该明白的,在当时的候选者里,论专业论能力,你真的排不上。”
“是啊,为什么呢,之前问你你都不说。”
“其实,是因为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要做财务,你说论相貌论背景你都不行,可你喜欢财务而且想过得幸福,你说你觉得这会是一条路,支撑着你无论多难都可以挺过去。”
“对,这是我的原话。我那时以为,事业就像化妆品,是女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的成就,如今的确验证了这个想法是对的。”
“错。”我毫不留情的打断依依。
“如果相对论描述的场景可以实现,我想回到五年前,直接要费凌娶我。依依,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在某些时候是最至高无上的,你不可能一直一个人打拼,遇见对的人就不要犹豫,哪怕你不确定结果,那有什么关系?至少,你不会在以后后悔。”
所以,你不必瞒着谁,即使有一天Ken离开,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我们都不曾了解的某个圈子,即使你经历一次和我一样的痛。
我默默地盯着依依的侧脸,在心里说出了不忍对她说出的话。
意料中的沉默出现,只有风声呼啸不停。
“对了,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来这里?”
见我主动打破沉默,依依明显的如释重负。微笑着调整回没心没肺的表情,接过我怀里的电脑。
“中午在餐厅吃饭,收到的邮件。HRD的效率就是快,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据说徐恒连面都不愿意和他见,而且,解除合同的原因也已经在业内传开了,Alex说徐总有确切的证据,当时的场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接过电脑,HR发出并抄送各大高层的邮件上,简明扼要的概括了设计部一直以来的矛盾,总监的失职和不良的职业素养,用词尖刻,丝毫不留情面;接下来的第二封,徐恒亲自发出的致全集团员工的信笺上,明确提出了对职业操守的要求。一连串的杀鸡儆猴,满满都是徐氏铁腕的印记。
“大家呢,都怎么说?”
“还不是一贯的八卦,可套用徐总秘书的话,少说多做,不该碰的别碰。”
“这话对,你要小心,依依,现在我们的处境很特别,项目不顺利,NPL中国两个系统还是半并行状态,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尤其是戈芬,在那里可以学到很多,可更要小心。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位置,我不能一直这样陪着你,自己的路,始终还是要靠你自己走。”
“这我明白。哦,对了,差点忘了,刚才费总打电话来,说联系不上你,他要我转告你晚上让你去公司找他。”
“费凌啊,怎么会找不到我?”
迟疑的掏出手机,玄黑的手机屏在阳光的照耀下炫目耀眼,只是无论怎么操作,都没有任何反应。许是在宿务受了“惊吓”,陪伴我多年的手机竟也“叛逃”。
依依看了看无奈的我,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依依低声回应,表情很是严肃,匆忙的挂断,脸色明显的变差。
“Derek的助理Sue的电话,Derek 刚刚进手术室了,急性呼吸衰竭,好像很严重,Sue那边联系不上徐总和你,所以让我先想办法通知你,再联系徐总。”
依依的话就像晴天霹雳,恍惚间好像一道闪电贯穿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瞬间长大的毛孔渗透出细密的汗意,在凛冽的北风下,慢慢的麻木掉。
“徐总知道了吗?”我讷讷的问。
“我也在想,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你盯着,我先去和徐总商量一下。”
匆匆告别后离开天台,午间的办公楼清冷了许多。沿着回廊来到办公区,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格子间里对着电脑忙碌。一路小跑来到徐恒的办公室,迎接我的只剩空旷的秘书席和紧锁的大门。漠然的回身,正碰见抱着一大叠文件的Alex。
“徐总呢?”
“哦,徐总刚才走的,说是有急事,而且嘱咐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他。”
“为什么?”我焦急的问。
“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哪件事可以用常理去解释。倒是你,怎么这么急?”Alex说着,指了指我的大衣衣襟,顺着Alex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长长的划痕分外扎眼。
“Derek刚进手术室,很严重。我想先联系一下徐总。”
“我的天,这都是怎么了,那我也去看看,有消息的话联系你。”
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阳光正浓,角落里的绿植仍是旺盛的生长。从通透的玻璃隔断向外望,林博炀的办公室清晰可见。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一摞摞文件;色彩各异凌乱摆放的绘图笔,电脑上粘贴着的工作日程,还有那没来得及扔掉的星巴克咖啡杯……,眼前的一切就像尖利的冰锥刺进我的胸膛,时时带给我下一秒那熟悉的身影就会出现的错觉,和却不知此刻他身在何处的露骨现实。
缓慢回身,一墙之隔的Derek的办公室里,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和传真机吐出的一张有一张纸亦是往日工作的场景。想着几十公里外某个手术室里的Derek,越发感觉自己的无力。
推开窗向外望,不远处的街道上,成群的工人正忙着将彩灯装饰到行道树上,浓浓的节日气氛慢慢的四溢,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身后的办公区里,年轻女孩们的笑声由远及近,熟悉的问候和甜美的笑容给这死寂的办公区带来无限的生机,连日来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她们,或许在那个年龄,未来总是美好并充满期待。
关上门离开走向电梯,林博炀的办公室渐渐被甩在身后。偶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离开的第一个新年,同样的晴朗冬日,我搬离一起生活的公寓。虽然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心里想着的却是一样的话:
无论悲喜,无论生死,继续着的总是生活。
、第三十六章
关于信仰。
——题记
到达Derek手术的医院,暮色已经笼罩住这座城市。纵然临近新年,医院里的嘈杂仍是丝毫不减,呼啸而过的急救车,步履匆匆的医护,焦急排队的患者。一番挣扎着穿过重重人海搭乘电梯抵达手术区,清冷的走廊里煞白的灯光下,Sue正挽着一位面色惨淡衣着凌乱的妇人低声说着些什么。见到我的到来,Sue连忙起身,泪意涟涟的妇人也缓缓抬起头。
“你就是Cherie Chen吧,总听Derek提起你,一直想见你一面,却没想是在这样的地方。”
说完,妇人转过头,盯着仍旧亮着的“手术中”,失声哭了出来。
“师母,别难过。”
挽着那瘦削的肩膀,路上构思的那些安慰话语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一种痛无法身临其境的体会,勉强的客套安慰都只能是可鄙的虚与委蛇。
“师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午的时候都还好,一下子恶化成这样?”
听见我的发问,一直沉默的Sue悄悄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衣角。我会意的起身,留下师母一个人倚在冰冷的墙上。
“陈经理,您还不知道吧,总监有今天,完全是因为Steve太过分。与会的其他高管完全一副麻木不仁事不关己的表情,只让我们总监一个人对付Steve,Steve不仅对于外出宿雾挑三拣四,还对总监的任职规程心存疑虑,称徐总和总监私下结党,分化集团,这是总部所不允许的,还称要和董事们商谈对NPL中国进行重组,我想总监一定是压力太大,加上旅途劳顿,才……”
Sue正说的起劲,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步伐矫健的医生快步向我们走来,一直萎靡的师母猛的起身。
“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利落的解下口罩,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熟悉,正想着在哪里见过,身边的Sue惊叫了一声。
“天,是,徐,徐总吗?”
听到Sue的话,我和师母愕然的对望。“医生”看着怔住的我们,从容的摘下帽子。
“吓到你们了,真抱歉。”
徐恒说着,拍了拍Sue,
“小姑娘好眼力,我还以为没人认得出来呢。”
说完,徐恒示意一下,不多久,秘书便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湿毛巾和眼镜。
“徐恒,怎么会是你?你在里面做什么?”
师母吃惊的问,不解夹杂怒意,声调出奇的高。
“手术已经结束了,主治医生正在缝合。我在里面是不放心Derek。其实,我本科主攻的就是外科学,从商是后来的事。Derek身体底子好,接下去好好修养就是。Sue,这段时间协助太太好好照顾Derek,有什么需要的马上和Alex联系。Cherie,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Fay的公司,要不要顺路?”
来不及反映,徐恒便抓着我的胳膊转身离开。几乎同时,主治医生推着Derek出现,师母快速的围上去。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普通的扩张术,好好休养便是。”
徐恒拉着我,步伐逐渐加快。
“或者我应该看我们总监一眼,和师母告别一下。”
“来不及了。找你去是有急事,待会儿路上说。”
夜幕初上,配置豪华的商务车飞速奔驰在外环路上去往Fay公司的方向,徐恒抱着手提回复一封又一封的mail,我则盯着窗外疾闪而过的景色发呆。
“叮”的一声,邮件发送成功。徐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合上电脑。
“新产品的成本资料谁负责的?”
徐恒轻声发问,我快速的收回神游的目光。
“Derek亲自负责。”
“那你呢,知道多少?”
徐恒霸气的发问,接着推开电脑,查着些什么。
“一点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日常业务,和新产品的宣传部分的预算审核。您都知道的。”
“那Tony呢,你们有联系吗?”
徐恒猛地谈及林博炀,多少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没有,徐总,你有他的消息吗?”
对于我的急切询问,徐恒并没有丝毫的回应。失落的放松因为紧张而僵直的脊背,不远处,朦胧的灯光渐渐明朗,费凌的公司近在咫尺。
疾驰的车速渐渐放缓,正要开车门,徐恒突然示意司机下车,关接着门落锁。
“徐总,这是?”
“我刚刚进了公司的系统,更改了你的授权。Derek暂时无法正常工作,就由你来暂时接手。三天之内,务必把新产品资料读熟摸透,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下一步计划的按时执行。但切记,这是非正式任命,无非万不得已,不能对外泄露任何信息。”
说完,徐恒起身开门离开。落寞的打开身侧的车门,费凌公司极富现代感的办公楼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的通透明亮,视线所及的前方,几十辆高大的集装箱货车依次驶出,为这暗淡的夜增添了一股强劲的活力。
走在开阔的前庭上,往日呼啸的北风难得的安静。远离市区的郊区,夜空仿佛也清明了很多。抬头望向夜空中闪耀的繁星,仿佛回到了逝去久远的童年光阴。
“什么这么吸引你,连我都看不到。”
费凌说着,从身后抱住了我。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熟悉的安逸将我紧紧包裹。
“五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老公,真棒。”
听到我的夸奖,费凌笑的更加嚣张。回望那满溢笑意的桃花脸,连日的操劳隐藏在浅浅的笑意下,修长的脖颈自敞开的领扣露出,锁骨间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