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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手中不停在震动的手机,青年点头接过了。
口型:“谢谢。”她出会议室。
“……我已经到了,正录着呢,里面很安静我把录音笔交给别人帮忙,自己出来接你电话了。”她趴在镶了透明玻璃的护栏上,俯视楼下的景象。
“哦,不签在扉页上了是吗?书签?我还没拆封,你等等。”因为签售在访谈结束后,还要等现场问答过了,才能进行,所以她买到书后把书都放包里,准备在排队的时候再取出。
“找到了,你是系列四的那本是吗?回头我让他签书签上。噗……还要赠言?!好吧。不够地方怎么办?……哦知道了、欸不对等等,这书不厚,呆会我无聊了能看你的书吗?好谢啦,没事的……嗯再见。”
她回厅里,找到原先的位置,接过录音笔又朝那位青年道了声谢。
听了五分钟的访谈,她觉得内容有些死板无趣,还真就翻开那本薄书阅读了起来。
而随着页数的增多,李茉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其实系列四里的故事,我只是在一个基础上稍加自己的修饰。说来也略有趣,可能有人知道我有个弟弟,他在八年前被一个螺丝老化生锈、脱框而落的旧窗户砸中,成为了植物人。五年前弟弟醒来后,跟我说他的梦境。不过当然的,我写这本书前,就再三问过他是否愿意将其让我展现在文字里,他同意。所以,我在书最后才有了那句标注。”
她以最快速度将整本书读完,刚气呼呼地合上书,就听到音响那传来的声音如此说道。
“今天是我弟彻底康复出院的第一天,刚好与我进行的第一次访谈会的时间吻合,为了庆祝彼此的纪念,我刚才是从医院里接他出来,一起来访谈的。我看过网上的一些调查,投票中关于系列四的疑问有很多,大家如果不介意,待会可以在现场问答环节里直接向他提问,来,阿烈,向大家打个招呼。”声音停下了,前排座位上一个高挑的长发人影站了起来,转身向其他人鞠躬。
灯光明亮,他的容颜引起部分群众的哗然。
“大家好,我是沈烈。”声音是与现下略显阴柔的外貌不同的磁性,又掀起另一阵的骚动。
她在角落咬牙切齿地举起相机抓拍了数张,低头就调出照片,一直按着放大键。
虽然瘦了很多,但的确是他!难怪她说那作家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他的哥哥!
回想到书里的内容,她心底压不住的怒火更是直逼极限。
#10
因为沈烈的空降,大家更加期待现场问答的进行。
现场里拍照的声响多了起来,大多都是冲着沈烈。
作家沈然看到现场如此反应,倒是进一步提高了对主持人的回答效率,使得访谈提前结束。
经官方允许,沈烈被请到台上,坐在沈然旁。与沈然相同的,他桌前也有一个麦克风,以方便参与到现场问答。
第一个被沈然点起来的女生张嘴就问:“求阿烈的手机号码,或者,请收下我的手机号码!”
主持人正准备维持一下现场秩序,沈烈却开了麦克风:“这里人太多了。”现场安静了数秒,随后又爆发了一阵哄叫。
沈然一向不喜欢这类的问题和行为,看这一往一来,想到那没心没肺的弟弟以前那些行事作风,不由就沈烈的脑袋来了一下,也开麦:“下一位,那位边上站着的那位穿黑衬衣小姐。”
声音压过了起哄声。
命中率很高。
本来李茉不想举手的,可她得弄清楚些东西。
在方才别人起哄时仍在一脸不认同的举手,倒是让沈然找着机会来巧妙的压场带过这些话题。
有些人似乎是沈然的忠实粉丝,敏锐的发现他有些不悦于弟弟这样的反应,开始噤声提醒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这场访谈活动的主角,毕竟是沈然。
场下的工作人员把麦克风传了过来,她接过,顿了顿:“请问,系列四里面,很少提及主人公自身的想法,大多都是事实的交代和对其他人物的推测猜测,请问沈烈先生,这些梦里,主人公是你吗?全由你自己控制发展?能分别对文中的几个引起你别有感受的事,提下你自己的想法、感受么?谢谢。”
她猜测沈烈到现在都以为自己的梦境里的所有事物都仅只是一个梦,而不是在现实里发生的。
他看着有些眼熟的她,疑惑这是否是即视感在作怪,随后缓缓道:“呃,首先,主人公的确是我,我在梦里如在现实一样,我控制的是自己的言行举止,从而影响到他人,并没有什么全由我控制发展的说法。跟大多人的梦境以自己为主体是一样的。”
“其次,关于文中的事,也就是梦境内容……其实梦里的很多细节我都已记不得了,比如说所有人的相貌、一些地址、人名等等,只是依稀记得那么种在梦境里的发生过的存在和自己的想法,以及被启发的东西。”
“你刚才说有什么别样感受的事,其实有一件事十分巧合,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文里并没有写出来。我在梦里有不短时间的似没有性别、并且还会给人带来噩运的似人鱼的怪物,被人抓到后、还给船只和人们带来诡运、再到后面蜕皮进化成人形什么的,我前几天搜了下资料,才知道的确有类似的事很巧的发生在我还是植物人的那五年的现实里。”
“跑一下题的扯远,大家还记得近六年前那个国外的爱尔米斯兰号船失事事件吗?全船只有一人生还的那艘,后来国外的搜救队在死者身上不是发现了有无法识别的大片鳞片吗?还有后来被救回的女性国人,似乎因为受刺激过度的原因,在国外就被确诊患有多种精神病,我记得好像是精神分裂症、被害妄想症,并且出现严重的幻觉。”说来,这位提问题的小姐,真的好眼熟。
“唔,其实在这里说起没写在书上的这事,是因为我实在太意外这种巧合,简直像……嗯你们懂得。如果说到文里比较印象深刻的事,是在最后那个女配角帮助我的事。坦白说,我性格一直都很差,感情方面一团糟,比较以自我为中心且还有些顽固,我哥就说我性格有时候太过恶劣。”
“我知道那是梦,并且自己在梦里,所以说不好的,我从头到尾就带着尝试着去玩弄的心理,企图看到这些人能被毁成什么样子。其实系列四就是这么一个以此为原形有点猎奇又阴暗的故事,我有点意外出版社同意出版、并且其有一定的市场。这是因为我睡太久的原因么?”
他微笑,底下的人们也跟着笑了,只有她木着脸。
“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梦里能看到我的存在就是女配角的一家。女配的父亲去世,也许是我在梦里真会带给别人噩运的结果吧。但她那出轨的母亲,是看到我原形而在恐惧和后悔、愧疚中自杀的。那些无法侦查出真相的刑警明明看不到我却只能安慰那个得了精神病的女配,装作真的看到我的存在,实际上只把我当作她的幻想。”
“……她弟弟……唔……好吧现实里我的确就是个双性恋,还有些如你们说的没有节操,我不否认。所以她弟弟给我把上手了,不过她弟弟的最后——看过书的人都知道。我想这也是带我回家的后果。”
他说到最后那句话,用着调皮的语气,向她看了一眼,心底疑惑她那越来越青白的脸色是怎么了。
“我知道她弟弟去世的时候,我在梦里才开始相信噩运的存在,才发现自己会给别人带给噩运。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信命之人啊。”他停顿,摸了摸鼻子,“在梦里我真的没有对她的父亲动些什么手脚、到后面她弟意外去世时我不在现场,也不是我怂恿干的。总之,她很伤心,更加对我这祸害恨之入骨。”
“文中的开始就是从我在直升机醒来的那段,而我刚开始是想向她下手,看看能到什么程度。其实对于她,我起先是报复心理在作怪,因为船上她也来看马戏团。想救助我的那五个青年,我都偷偷把他们救到搜救队的船附近了,后来回去才发现她是个漏网之鱼。”
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她生病了吗?!还是她现在还没康复?!
曾经的那些疑问又回到她脑中。
在他还必须靠外力行走的时候,她看见过医生给他换药、他跟妈妈、弟弟的那些事是怎么解释?!真的发生过吗?!
如果他成为植物人后,灵魂出窍只是成了她的幻觉的话,为什么家里人还看到他?她之前的确有精神分裂病史,可那晚过后的一年里,经过治疗,已经被医生开出证明痊愈了。
她已经不懂真正发生过的、存在过的是什么,只知道她看到过一些人事物的存在,和变化。
因为她曾患过多种精神疾病而使自己无法确信一些事是否真的发生过,但经他人证实,父亲的去世、母亲的出轨和腹中那诡异的拥有非人类基因胎儿、弟弟被刺身亡、房子的所有权只属于她自己、辞职后完完全全跟亲戚断了联系……这些都是现实。
虽然已经过去了,她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原本应一家人居住的大空屋里。
那,暂且就当她是所有的那些存在过的见证人吧。
“……在梦里,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如此的戏弄人家的就是最后她帮我拔掉逆鳞的事。说来,龙有逆鳞,没想到梦里的自己也有。逆鳞长出来的那晚我就有隐约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自己成为植物人、也忘了自己是被砸伤而当场晕过去的事了,但我就是有那么一个明确而坚定的感觉。”
“觉得若身上那些人不该有的异物全被除掉,就能梦醒,可单靠自己力量又没法完成,恰巧她闻异动而来,所以我才试着向她求助,没想到她真的帮我了。那种痛我现在都记得,因为我就是被那给痛醒的,明明在梦里睁着眼忍痛,可下一秒就觉得呼吸突然顺畅了起来,眼前景象一下就变成了医院的天花板。”
底下人听得入迷,也有人觉得他在吹牛。
“……对于你的提问,到这里可以吗?谢谢你的提问。”沈烈很认真地望着台下的她。
她只是把麦克风交回给场下的工作人员,转身就出场外。
刚才朋友来短信说,可以不要现场提问的录音了,因为得到消息说官方会将访谈录像发在网上。
朋友的交托她基本已完成,就等剩下的签名,而她自己,想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
#11
她在会议厅里呆不下去,无从找到正确的事实。
也许有些事情就是真的无法从科学的角度解释的吧,逻辑混乱的悖论。
有些无力。
想打电话给朋友,甚至是那个医生,但想到先前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又打消了这念头。
其实她们到现在,对她是否还有神经疾病这一可能都保留着态度。
而她同城里认识的朋友、多少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也不多,她无从找起能让她认同、并且又能解决了她问题的方法,从自己和别人那里。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放好相机去马路吃麦当劳。
等她回来书馆去到签售的地点时,人们已经开始排长队、开始要签名了。
她吸着手中的大可乐,听着人们议论方才的访谈,觉得有些无趣。
从人们言谈中,似乎还是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沉烈。
不过没关系不是吗。对于他和那些人来说,只是一个梦,一段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