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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饿死鬼托生的,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平时见她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好像多文静淑雅,现在没人,倒露出本来面目了。
何以宁头也不抬,急着去夹一块红烧肉,中午只吃了一个夹馍,她好饿。
“何以宁,你聋了?”顾念西步下台阶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何以宁急忙将几块肉放进碗里,端起碗就跑,边跑还边往嘴里塞饭,谁都别想抢她的饭碗。
顾念西看着她那护食的小样儿,脸上的怒气竟然消了一半儿,不知怎地,他竟对她凶不起来。
哪怕她把顾家的一家人都骗得团团转。
“何以宁,没人跟你抢,你给我坐下来好好吃。”
跑那么快,也不怕噎到。
何以宁摇着头,靠在角落里,一边吃饭一边警惕的看着他。
顾念西要去把她揪过来,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部队打来的。
“四少,已按照您的吩咐扫除了‘灰’在本市的所有余党,还有一部分人秘密转移到了海外,他们的大部分财产也被转移了,我们追踪不到。”
“我知道了,那个人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监狱里呆着呢,听说判得无期。”
“盯紧点,他不是普通的毒枭。”顾念西一向嚣张的表情突现一抹凝重,眼神中透露着某种奇异的光彩。
这是他最头疼最强大的对手,他也在他的手中惨败过,但是最后,他终于还是把他送了进去。
英雄多寂寞,少了那个人,他的生活好像一下子褪色了不少,想要活得激情,果然还是需要一两个强劲的对手。
何以宁,你是笨死的
何以宁已经吃完了饭,见他还在讲电话,于是背对着他,蹑手蹑脚的将碗筷放了回去,正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上楼,就听见顾念西在身后说:“何以宁,我饿了。舒虺璩丣”
人家吃饭的时候,他喊饱了,人家吃完了,他喊饿。
三岁小孩子大概也没这么喜怒无常吧?
他多大?
有三岁吗?
“你陪我出去吃。”他从回廊上拿起车钥匙。
何以宁悲催的想,为什么是她?
他的那些小三小四五六七八九十jqka呢?
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个个肯为他抛咪咪,洒热血的,他怎么就偏要最不顺眼的那个。
何以宁老大不乐意,但她也不敢反抗,只好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
他去车库取了台越野车,她要坐后面,他不满的嚷,“何以宁,你乌龟吗,只会缩。”
她坐到前面了,伸手去扯安全带,扯了一下没扯过来。
“何以宁,你笨得像猪。”他一边骂她,一边倾身过来,他突然离得这么近,青橄榄的味道好像是春天袭来的一缕风,短短的头发干干净净的呈现在她的眼皮下方,让她一时间四肢僵硬,呼吸困难。
他利落的抽出安全带替她扣上,没了,斜她一眼,“何以宁,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何以宁用手抓着安全带,心里嘟囔,连个没生命的物件也可以欺负她,她就是欠他的。
顾念西开着车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个偏僻的弄堂里。
此时天边月已经明亮如盘,照着弄堂里窄湿的马路,两旁稀稀落落几个店铺,灯光懒洋洋的摇晃着。
顾念西将车停在路边,刚要推门下车,就见何以宁又跟安全带较上了劲,这次怎么打也打不开。
她真想说,顾念西,你这个豪华越野是山寨版的吧?
“何以宁,你怎么还没笨死?”
顾念西一把打开她的手,轻松就解开了安全带,看她的目光明显带着一副你我智商不在一个档次上的轻蔑。
何以宁下了车,心里仍然有些郁郁的,恨顾念西,更恨那个安全带,抬头看到面前的小饭馆,立即不可思议的望着顾念西。
他堂堂大少爷会上这种饭店,门面不大,装修普通,就连里面的桌子都像是十多年没换过似的古旧。
墙上贴着手写的菜单,没什么特色菜,很简单的家常菜系。
在她的印象中,顾念西那不染人间烟火似的贵体是不可能沾染这种小饭馆的。
可他进来了,不但进来了还在靠窗的位置舒服的坐了下去,见她愣在门口便皱眉,“何以宁,你傻站着当招牌呢,过来。”
何以宁走了两步,正巧饭店的老板出来了,一个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的老爷子,先是向她笑了笑,然后便跟顾念西打招呼,“四少,你来了。”
顾念西嗯了一声,连菜牌都没看便说:“招牌菜一样一份。”
“好,马上去做。”老爷子转身笑呵呵的走了,对着厨房吩咐,“老婆子,四少的菜。”
何以宁在对面坐下来,好奇的四处打量,她要好好看看能让顾念西放下尊架的普通饭店有什么特色之处。
结果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之外,这个店里的装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八个菜的价值
何以宁在对面坐下来,好奇的四处打量,她要好好看看能让顾念西放下尊架的普通饭店有什么特色之处。舒虺璩丣
结果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之外,这个店里的装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全家福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其中那个站在一对老夫妻身后的年轻人有着一对高耸的剑眉,英气风扬,他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双手放在两位老人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何以宁猜,这一定是他手下的兵吧,这家店是那个年轻大兵的父母开的,他过来吃饭是来撑场子的。
顾念西从进来就只说了刚才那一句话,然后便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他的侧颜立体深刻,好像是工匠精心雕琢的,此时在月光和灯光的双重晕染下,竟然隐隐透出一丝忧伤。
顾念西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何以宁越发奇怪了。
也许是盯着他的时间太长,他终于感觉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立刻变得凶狠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他脸上又没写着“闲人免看”,看他难道还犯法。
他痞痞一笑,更显得妖孽狂狷,“何以宁,我就这么帅吗?你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何以宁赶紧低下头,脸颊不自然的绯红。
顾念西,不要脸。
“上菜了。”刚才的老爷子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香辣土匪肝放在桌子中间,笑着说:“四少,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猪肝?
老爷子没搞错吧,顾念西从来不吃动物的内脏,他那嘴刁得很。
顾念西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筷,老爷子又去端另一盘菜。
店里没有客人,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八道菜便上齐了。
他一个人吃八个菜?
顾念西二话没说的端起饭碗,整个过程中,他只动了其中的一盘西红柿炒蛋,其它的菜,他根本没有碰,跟这里的老板老板娘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
何以宁刚才吃得饱饱的,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坐在一边枯等顾念西吃完。
也许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他吃饭很快,一碗米饭很快就见底了,吃完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也没数的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
何以宁心想,虽然有八个菜,但也没这么贵吧,不过钱也不是从她的口袋里拿的,她自然没意见。
“四少,慢走。”老两口一直送出店门,顾念西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快速跳上自己的车子。
何以宁总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这样子的顾念西很奇怪。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他打开了车窗,晚风灌进来,有点冷,何以宁想紧一下外套,突然发现外套没在身上。
“顾念西,我外套落在店里了。”
“真麻烦。”他不耐的将车靠着路边停下来。
何以宁腹诽,又不是她想来,是谁非要拽着她来陪吃,现在倒嫌她麻烦了。
“还不快去拿?”他瞪她一眼。
他有点耐心会早逝吗?
何以宁只得小跑着回到刚才的店里。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刚才那对老夫妻正捧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痛哭流涕。
买车
何以宁只得小跑着回到刚才的店里。舒虺璩丣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刚才那对老夫妻正捧着墙上的全家福痛哭流涕。
“阿正,四少又来看我们了,他点了你最爱吃的土匪肝,他还留了好多钱,你放心,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饿了渴了,我们一有空,就会到墓地给你烧些纸钱,阿正,爸妈想你啊,阿正,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啊。”
何以宁看着两个老人黯然垂泪的模样,鼻头忍不住一酸,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个叫阿正的年轻人应该是瞳鸟的一员,也许是因为任务牺牲了,顾念西来吃饭是幌子,来看两位老人家才是真的。
可他那个人,明明是想帮助别人,却还要摆出一副高傲的蛮不在乎的嘴脸来,看着可气,其实那又是他的脾性,明明不吃肝,还要点肝,明明吃不了一桌子菜却还是要点一桌子,他是想多给人家钱,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吧。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狂傲冷血,起码,他对他的兵是真的挺不错。
何以宁悄悄的走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脚步轻得没有惊动正在悲伤中的老两口,她抽出自己的钱夹,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压在茶杯下,然后悄然离开。
回到车上,顾念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扬着好看的眉毛骂她,“你属乌龟的,爬过来的?就不能爬快点,尾巴让车轱辘压了?”
平时被他骂,她一半时候假装听不到,一半时候在心里回骂他,可是这一次,任着他发脾气,她也没有吭声。
她突然觉得,其实顾念西这个人有时候也挺善良的,想帮别人,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永远的鼻孔朝天。
唉,也辛苦他了。
回去的路上,塞车。
纵然是豪华越野也不得不在车流中龟速前进。
顾念西本来就没什么耐性,这时把喇叭按得都能奏出一首贝多芬狂暴曲。
相比他的暴躁,何以宁脸贴着玻璃,悠然的望着窗外。
在车水马龙中,一个女孩骑着电动车逍遥而过。
她突然想,自己要是有一台电动车就好了,每天早上就不用为了打的士而发愁,晚上回来也不用费很大的力气爬坡。
车子几乎停止不前了,她忽然看到路旁有一家电动车店,于是,她跟顾念西说了声,“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解开安全带便跳了下去。
“喂。。”
顾念西眼睁睁的看着她小心的穿过车流,乌黑的发丝随着她每一次转头的动作而轻舞飞扬,她一直过了马路进到对面的车店。
“小姐,你骑过电动车吗?”店员热情的问。
“没有。”
“那选这款吧,对于初学者来说,很容易上手,而且安全性能又高,现在有活动,买车送两个安全帽。”
“我不太懂,你说哪个好就买哪个吧。”何以宁倒是挺喜欢这车的颜色,淡绿色,很清新,“这辆多少钱?”
“一千二百块。”
何以宁拿出钱包点了一下,本来是够的,但是刚才给了那对老夫妻几百块,现在愣是少了两百。
“能刷卡吗?”
“对不起,我们的刷卡机坏了。”店员抱歉的说。
何以宁很失望,她真觉得这部车挺不错的,“那。。那我下次来吧。”
叭!
一摞现金拍在收银台上,钱的主人冷冷的说道:“蠢女人,不带钱买个屁车。”
练车
何以宁很失望,她真觉得这部车挺不错的,“那。舒虺璩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