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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反应过来,孟笑天和孟夫人急忙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叫医生,何以宁还处在震惊当中,顾念西反握了她的手,将她的柔软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之中,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从纹理和毛细孔内传来,让她信心满满,浑身舒畅。
孟笑天瞅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没好气的说:“顾念西,你给我出来。”
顾念西冲何以宁做了一个没关系的表情,然后紧跟着孟笑天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了什么,孟夫人看向屋子里的何以宁,“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何以宁实话实说:“三年。”
三年?孟陆顿时眼前一黑,“妈,我好疼啊。”
孟夫人只得回头照顾女儿。
何以宁觉得好笑,那吊针上面还挂着止痛泵呢,她是伤口疼,还是心里疼?
她静静站在一边没有吱声,就听见外面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你这是在逼婚?”
“陆陆是因为救你才受伤,最后导致不能生育,你不负责谁负责?你要是还有一点责任心的话,就娶了她。”
顾念西脸上的神情渐渐沉淀,眸底的阴冷如刺骨的寒风,“别逼着我把话说得太难听,孟参谋长如果不是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去打猎,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她替我挡了一枪,我记着她的恩情,但这不是别人可以用来要挟我的筹码,我顾念西谁的面子都不给,别说是你孟笑天,就算是顾震亭站在这里,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责任我负,娶她没门。”
“你。。。”孟笑天被气得眼冒红光,扬手就要打下来。
顾念西轻巧的退开一步,冷冷的警告,“你一身老骨头,我可不想把你打散架了。”
“你你。。你。。。好。。看我不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教训你这个浑小子。。反了。。。”
他们说得这么大声,屋子里的人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孟陆的眸光逐渐的暗下去,放在被窝里的拳头慢慢的收紧。
她不服气,她不甘心,她为他不要命的挡了一枪,本来以为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已婚妻子来,她恨,恨极了。
“抱歉,我出去一下。”
何以宁推开门,顾念西的目光正好看过来,就像一只盛怒中的猎豹突然看到了心仪的伴侣,有一丝柔情自他的狭眸中滑过,他上前拉住她的手,“何以宁,走。”
何以宁温顺的被他牵着手,目光向后一扫,孟笑天的表情阴寒如雪。
他得罪了孟笑天,真的没事吗?
出了医院,他们上了停在外面的军车,顾念西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怒火未退,她在一旁坐着,忍不住伸出小手放在他的胸口替他顺气,他抓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我带你去买东西。”
“买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
他将车开到临近医院的市区,这里不比a市的繁华,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邻街的店铺很是旺盛。
他们进了一家服装店,他指着模特身上的一件红色旗袍问她,“喜不喜欢?”
“啊?旗袍?”她从来没有穿过旗袍,而且还是红色的,会不会太艳了一些?
店员立刻殷勤的走过来介绍,“先生,小姐,你们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件旗袍是我们店的新品,它的最大特点就是领口的如意襟设计,还有上面的荷花图案,小姐,你要不要试一下?”
不要了吧,她为什么要买旗袍啊,平时也不能穿。
“试。”顾念西熟练的报了她的尺寸,店员立刻会心而笑,“请稍等。”
何以宁纳闷的问:“顾念西,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啊。
他邪邪一笑,贴近她的耳朵轻喃,“摸出来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何以宁纳闷的问:“顾念西,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啊。
他邪邪一笑,贴近她的耳朵轻喃,“摸出来的。”
她嗔怪的差红了粉面,“顾念西,你又没正经。”
他搂着她的腰,无耻的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店员拿着旗袍走过来,他的唇刚刚离开。
“小姐,我们每个号码只有一件,你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何以宁抬头看向他,那意思是真要试吗?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笃定的点头。
何以宁只好走进试衣间,她第一次穿旗袍,心里还有些紧张,都说旗袍是百年的服饰精髓,她怕自己驾驭不了。
顾念西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她就出来了,姿态还是有些扭捏,两只手紧张的不知道放在哪里,见他的目光直直的,她试探着问:“好不好看啊?”
她的皮肤白如玉瓷,将一身红色衬托的格外鲜艳,整个人如花似水,人以袍显,袍以人彰,仿若轻风驻进灵魂……
“好看。”他的眼光再往下一瞥,看到她脚上的运动鞋,神色一黯,“何以宁,你不觉得你的装扮很奇怪吗?”
她这才记得脚底的球鞋,立刻不好意思的把脚往后缩,“我不知道要买旗袍,也没换鞋子。”
机灵的店员急忙介绍,“我们店里有同款搭配的高跟鞋,小姐,我拿给你试试吧。”
从店里出来,顾念西拎着大包小卷,何以宁还在算着他花了多少钱,他这个人就是冤大头,人家店员说有鞋子,他说,好,买,人家店员说有搭配的包包,他说,好,买,人家店员说有配套的内衣,他也说,好,买,最后就拎了这么多出来。
她要是开店遇上这样的傻冒客人就好了,人家让买什么他就买什么,估计他们一走,那店员都乐得嘴上开花了。
“顾念西,你这是要赎罪吗?”东西摆了满满一车座。
“我为什么要赎罪?”他说得大言不惭。
说得也是,他今天都跟孟笑天吵起来了,她得安慰他一下,他在开车,她把嘴巴凑上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你这是违反交通规则。”他嘴上说着,嘴边还是忍不住浮起了笑纹,“不过,我愿意交罚款,让罚款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缩回到座位上,想得美。
回到部队,顾念西就开会去了,何以宁回到他的小院,大黄不在,她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它蹦出来。
小李笑说:“何医生,你别喊了,大黄去约会了。”
“约会?”何以宁差点惊掉下巴。
“部队那边的林子有一个守林人,他家也养了一条狗,不过是母的,大黄经常跑去跟人家约会。”
原来大黄是思春了,她还给他买了大骨头呢。
何以宁把骨头用高压锅压上,然后打开电视看电视,顾念西说今天晚上不用做饭,他带她去吃野味,她刚说了一句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他就封住了她的嘴巴,结果一个吻就缠缠绵绵了好一会儿。
她摸着自己的唇瓣,似乎还沉浸在那个猛烈霸道的吻中,电视里演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傍晚的时候,小李过来告诉她,顾念西让她穿上今天新买的衣服。
啊?吃个饭还要穿旗袍?特别是吃野味,这是什么搭配?
小李百般叮嘱,她也只好把旗袍换上,为了配这一身艳红色,她把长发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玉簪子别好。
看着镜子中亭亭玉立的人儿,她娇柔一笑,只要顾念西喜欢就好,让她穿着旗袍去吃野味也没关系。
王经伟很快开车来接她了,她觉得这阵势有点大啊,从这里到食堂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用得着开车吗?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沿途的树上怎么都挂着红灯笼,一串一串的连成一线,宛若红色的蛟龙绵绵延延,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部队里干嘛挂灯笼。
“你们部队有喜事?”何以宁终于忍不住问。
“有,大喜事。”王经伟笑起来,“四少特意让何医生去凑个热闹。”
“那……那我穿成这样,没什么不妥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事,她穿鲜艳的红色,会不会喧宾夺主。
“挺好,挺好。”
王经伟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停在部队食堂门前,何以宁下了车,看到食堂的窗玻璃上挂满了彩色的气球,五颜六色的随着微风摆动。
“何医生,快进来。”王经伟在前面开路,何以宁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紧张,推开大门,大到能容下千人就餐的食堂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何以宁一时有些眼花缭乱,等她适应了才发现,这些人的目光随着她的到来齐刷刷的转了过来,她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不安的看向王经伟,“王处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经伟含着笑,“还是让四少告诉你吧。”
“他?他人在哪呢?”
忽然,食堂里的灯光灭了,只余下每张桌子上燃着的红色蜡烛,一点一点跳动,恍若无数颗火热的心脏。
顾念西站在食堂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麦克,身边的文员指着一张纸叮嘱,“四少,念这一段,别念错了。”
顾念西拿过来一看,长眉越皱越紧,最后把那纸扔到文员的脸上,“靠,这么肉麻的东西让我念?”
“您不是想制造浪漫吗?这样的场影,一定要念点感人情怀的情诗才够浪漫。”
“情诗个屁,要念你念。”
他手里的麦克开着,他的声音通过麦克全传了出来,食堂里顿时安静了,何以宁却笑了出来,让他念诗,那不是难为他一样吗?
“那唱首歌吧,这是我给您精挑细选的,保证感人。”
“你不知道老子五音不全,你让我唱歌丢人?”
“……”小文员挠头了,遇上这么不配合的,他也没办法啊。
“顾念西。”安静的食堂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清脆悦耳,顾念西一愣,这才晓得自己说的话都被麦克风传出去了,他恼怒的将麦克丢到地上,“靠,你不知道它是开着的?”
小文员满脸黑线,明明是他自己在那里紧张的拨来拨去,倒赖到他头上来了。
他也不用什么麦克了,直接就用最原始的喊话,“何以宁。”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被墙壁弹出回声,更显得余音袅袅。
何以宁巧笑嫣然,大声回应,“在。”
“你爱不爱我?”
晕,不要这么直白行吗?这里坐得黑压压的都是他的兵啊。
烛光中,映不出她娇俏容颜上那一抹红,她听见自己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当然他是听不见的。
“爱我就嫁给我。”他的喊声从不知名的角落传来,黑暗中看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呃……”何以宁的脸更红了,这算是求婚吗?
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只是草草去民政局办了个手续,结婚照上,他的脸还是臭臭的,他们连最基本的酒席都没有,甚至过了好多年,有些亲戚都不知道他们结婚了。
他这是要给她在部队里补办一场婚宴吗?当着他所有兵的面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他给她一场千人的婚宴,让她终生铭记。
原来他带她买旗袍就是为了这个,这一下午,他想必都在筹划来着,那些红灯笼,那些五颜六色的气球……
她想着,眼眸突然就湿润了,他是想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吧,在发生孟陆这件事之后。
“嫁给他,嫁给他。”
上千人一起喊这三个字,那声音当真是震耳欲耷,声势浩大,他和她的声音立刻就被淹没了。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能借着蜡烛的光亮寻找,身边不断传来振奋的喊声,她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朦朦胧胧中,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她毫不犹豫的就扑进他的怀抱,“谢谢你,顾念西。”
“蠢女人,又哭,真是个爱哭鬼。”
以前他总欺负她的时候,也不见她掉一滴眼泪,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