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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尊被藐视了,但他一点都不生气,只要她的人在这里,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改变对自己的想法。
晚饭的时候,何以宁只和萧萧说话,对面的男人被她当成了空气,两个人比比划划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萧尊慢条斯理的喝着蛤蜊浓汤,好像全然不在乎,吃过饭,何以宁拉着萧萧上楼去了,将桀骜的背影丢给他,他放下碗筷,唇间抿出慑人的笑。
何以宁陪萧萧读完故事,小家伙有些兴奋过头了,一直不肯睡,他把自己认为好玩的东西都搬到床上,一件一件献宝似的拿给何以宁。
何以宁发现其中有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翻过来放着的,只能看到背面的一片白色。
她在手中晃了晃,“是你吗?”
萧萧愣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中忽然萦绕了一层悲伤,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把相框抢过来,用力掼向地面,玻璃做的镜框应声而碎,碎片散落一地。
何以宁吃惊的看着失常的萧萧,平时不言不语的孩子,是什么东西让他情绪失控,小胸膛一起一伏。
“萧萧乖。”何以宁抱着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紧紧咬着薄薄的唇,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相框一脸的漠然。
萧萧睡了之后,何以宁才起身收拾那些碎片,她将玻璃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相片从中滑落,孤零零的卧在一堆废墟当中。
何以宁好奇的将它翻过来,想看看是谁让萧萧情绪失控,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手里推着一台婴儿车,而车中的孩子不过几个月大,只能看清小小的轮廓。
那女人因为刚生过孩子,身材有微微走样,但并不影响她的花容月貎,她看着镜头微笑,整个人仿若花田中盛开的罂粟,绚烂华美。
这个女人。。。。为什么越看越眼熟呢?特别是她笑起来时,那对浅浅的梨涡,她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嘴角,虽然也是浅浅的两个,却和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拿着照片走到镜子前,然后对着镜子比较,的确,这个女人长得真跟她有七分像。
难道这是萧萧的妈妈,萧尊的妻子?
何以宁带着疑问收拾好小家伙的房间,将照片放到抽屉的最底层,免得他再看到发脾气,她关了门,心思还留在照片上,冷不丁撞上一堵人墙,顿时惊呼出声“啊”
“做什么亏心事了?”萧尊冷遂的眸色,勾起眯眯精芒。
何以宁懒得理他,扭头就走,身后,手臂他拽住,他以一种强势的力道将她抱起来,她触上他微眯的眸,戒心大起,“萧尊,放开我。”
轻挑的笑盘踞在他性感的嘴角,他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到了这里,还想着让我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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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她触上他微眯的眸,戒心大起,“萧尊,放开我。”
轻挑的笑盘踞在他性感的嘴角,他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到了这里,还想着让我放过你?”
屋子里开着空调,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她却感觉有股寒意蚀进了骨头里。
萧尊抱着她径直来到自己的床边,他的人是黑色的,连床单都是淡色的黑绘着巨大的银色罂粟。
他把她放上去,正好就放在那大朵的花瓣上,好像是花间生出来的精灵。
双臂拄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那种盛开的妖娆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想去吻她……
唇在贴过去时,她偏头躲开了,他只轻触到柔软的发丝,羽毛般轻柔掠过。
“何以宁。”他压低了声音,喉间滚动着怒火,“别逼我弄伤你。”
“你敢碰我,我立刻就去死。”何以宁冷冷的注视着他,眼中的绝然丝毫没有被他的戾气所逼退。
他目光紧缩,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你想死,也要经过我同意。”
“那你最好砍断我的双手双脚,只要我能动,我就会想办法死给你看。”
“何以宁,别逼我。”他声沉如水,几近爆发的边缘。
何以宁突然笑了,璀璨如烟火的笑在唇边一晃即逝,“萧尊,你对我这么执着,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萧萧的妈妈吗?”
他的身体倏然僵住,眸沉如海,有浓郁的愤怒就要滴泄而出,他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紧。
何以宁冷冷的瞪着他,任由颈间的那只手慢慢加重力道,她的呼吸好像要被掠夺了去,但她就是倔强的不挣扎,一双美眸狠狠的盯着他,跟他耗上了,就看谁够狠心。
终于,他松了手,整个人失去力气般跪坐在床上。
何以宁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被他掐过的地方仍然感觉有一双手在紧紧的箍着。
他坐在那里的影子被月光勾勒着,好像是静止的雕像,散发着孤独与冷清。
何以宁往后缩到床头,警惕的拢起身上的被子。
啪。
黑暗中传来清脆的金属声,一点微弱的光亮点燃了空气中的尴尬。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点了一只烟抽起来,寂寞的烟雾萦绕着他俊朗的脸庞,他吐出烟圈,更像是吐出一声叹息,“你看过他妈妈的照片?”
何以宁也没想隐瞒,实话实说,“我在萧萧那里看到的。”
“你认为她只是跟你长得像?”
他话中有话,她不是听不出来,而且当初他也说过,她不欠他的,她姐姐欠他的。
萧萧的妈妈会是她的姐姐?
但她又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长得像的人就一定有血缘关系。
他抽了一只烟,缓缓起身,“你睡吧。”
见他要走,何以宁急忙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想回去被灰网的人追杀?他们想杀一个人,就会一直追到死,天涯海角,无时无刻。”
“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我?”
“那就要问你得罪过什么人了!”他将烟掐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不过,只要你老实呆在这里,我会帮你查出是谁想害你,而且,只有留在这里,你才安全。”
“你以前也是灰网的人对吗?”
“看来顾念西对你说了不少。”他冷笑。
如果他是灰网的人,收留她不就代表公然跟灰网作对了吗?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我的房间。”她从床上爬起来,“该走的不是你,是我。”
她推了门出去,回眸,隐约看到他站在那里,背影成墙。
萧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换了陌生的环境,何以宁睡不着,天亮的时候才隐隐约约打了个盹,她一睁眼就看到萧萧双手支着下巴蹲在床边,见她醒了,立刻笑着比划,“早。”
“早。”
“你爹地呢?”
“有人来找他,他们在客厅谈话。”
她摸摸他的小脸,“萧萧,你喜欢爹地吗?”
小家伙脸色一沉,用力摇了摇头。
何以宁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直白,连考虑都没考虑。
“那你喜欢你的妈咪吗?”
他顿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爹地和妈咪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何以宁柔声安慰,他似懂非懂,拉着她的手,“我们去玩吧。”
何以宁换了身衣服,两人从楼上下来,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她将萧萧拉到一旁,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两人紧紧贴着墙壁,倾听着楼下的谈话。
“萧尊,我这次是替老头子传个话,你杀了我们灰网的人,还救走了那个女医生,你是要跟灰网撕破脸吗?”一身冷气的男人坐在沙发里,脸上带着不可一世般的傲然。
“死歌,我既然已经脱离了灰网,做事就不用老头子来教,没错,她的人是在我这里,想动她,就要先过我这一关。”萧尊捏着雪茄,冷冷的回答。
死歌面色一沉,“你知道跟老头子作对的下场。”
他不以为然的翘着腿,“我比你清楚。”
“不要以为你曾经是他的女婿和义子,他就会对你格外开恩,老头子的怒气是我们都承担不起的,更何况,小姐早就死了,没有人会在老头子面前护着你。”
“我想跟老头子做个交易。”萧尊抽了口雪茄,眼中精芒浮动。
“什么交易?”
“我用顾念西来交换这个女人。”
听到顾念西三个字,何以宁倏然一惊,心口无法控制的颤抖。
同时听到楼下的死歌疑问:“什么意思?你知道老头子现在不能动他。”
“我知道这个人不除,老头子一天不得安心,老头子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做的,我可以代为效劳,但条件是,我要灰网放过那个女人。”
他的条件好像很诱惑,死歌迟疑了一下,“我需要回去向老头子请示。”
萧尊笑了笑,“静候佳音。”
死歌起身,外面等着一个女子,见他出来急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何以宁急忙走到二楼的窗口看过去,那女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正脸,但这背影总觉得十分熟悉。
萧萧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萧尊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要出去?”
“去水车那边。”何以宁冷漠的回答。
“你呆在这里我还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出了这个范围,会比死还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明白,他想把她留在这里引顾念西来,她是傻了才会坐以待毙。
冤家路窄
何以宁必须要离开这里,可是她又没有办法通知顾念西,没有通讯设施,萧尊的手机她也不敢动,更何况她要偷溜这件事不能惊动他。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就是面前这个小不点。
何以宁蹲下身,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认真的说道:“萧萧,姐姐现在必须要走了,要不然很多人会被姐姐连累。”
一听说她要走,萧萧的眉头立刻蹙成川字,一个劲儿的摇头。
何以宁摸摸他的小脸,“姐姐答应你,以后还会来看你,咱们是好朋友对吗,好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姐姐现在有困难了,萧萧一定要帮忙的对不对?”
萧萧想了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瞌下长睫,掩饰住眼底的那丝不舍,最后若有若无很不甘心似的点了点头。
“萧萧真乖。”何以宁亲了亲他的额头。
出门时,死歌的车还没走,他自己开着越野,后面跟了一辆货车,货车上盖着防雨布,下面应该装着什么货物,何以宁脑筋一转,顿时就有了办法。
死歌坐在车里抽烟,车上有老头子带来的东西,他的手下才刚刚装卸完毕,两只烟的功夫,手下汇报,东西已经全部送到了后院,他这才将烟从窗口扔出去,“开车,回去。”
司机应了声是,车子刚刚打着火,就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突然挡在前面,他不得不熄了火,看向后面的死歌。
死歌眯着眸,看清那小人是谁,懒懒的说:“我下去看看这小少爷想干什么。”
死歌下了车走到萧萧面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人的身上,只见死歌蹲在他面前,语气轻柔的问:“小少爷,有什么吩咐?”
老头子的外甥,谁敢得罪啊,老头子的女儿死后,他也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也是碍于萧萧的原因,老头子和萧尊之间才迟迟没有正面交锋,只是一山不容二虎,这场争斗只是早晚问题。
萧萧一语不发,眼神冷漠的盯着他。
死歌耐心的扬着笑,“小少爷,要是没事,我可走了。”
他还是不说话,忽然用手比划起来。
这些人不懂手语,自然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就在众人怔愣的时候,小家伙忽然退到了一边,把道路让了出来。
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