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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没有车,只能跑到对面的马路上拦车,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司机伸出脑袋问:“去哪里啊?”
何以宁说了地址,他摆摆手,“不好意思,交班,不去那个方向。”
车子刚要开走,向宇有力的大手突然抓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霸道的坐了进去,“何以宁,上车。”
何以宁拉开后门。
“喂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向宇直接将几张百元大钞丢到他的身上,“这些钱出市都够了。”
司机看着钱,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好吧,算我倒霉。”
他的确是很倒霉,因为车子开出去不久,后面就有几辆车子追了上来,而且看那阵势,来者不善。
何以宁紧紧护着手里的包,“木头,怎么办?”
向宇面色一沉,“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现在只能甩开他们了,不能硬拼。”
“靠,你们被人追杀?”司机闻言,一打方向盘,车子靠着马路边停了下来,他把钱甩回来,“求你们赶紧下车,给我一万块我也不拉你们。”
向宇扫了一眼后视镜,二话不说,提起司机的衣领直接将他扔了下去,他取代了他的位置。
“喂喂,你们这是抢劫。”司机大叫着,追着车子跑了一会儿,立刻拿出电话报警,几辆黑车从他的身边飞速驶过,带起的风差点将他吹倒。
司机懊恼的揪着头发,早知道那几百块钱拿着好了。
“他们追上来了。”何以宁焦急的提醒。
“我知道,你坐稳了。”
向宇踩下油门,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蹿去。
前面是跨海大桥,桥上的车子并不多,后面的车很快呈扇形包抄了过来,小小的出租车跑不快,纵然向宇驾驶水平一流,依然还是被后面的车子赶超。
一辆黑车突然在他们的前面横了过来,地面上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抓紧。”向宇一声大叫,车子向右猛地一转,车头撞向桥栏,车子的一半儿冲了出去,下面就是滚滚的海水,汹涌奔腾,何以宁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捂住眼睛。
向宇熟练的向后倒车,车头刚刚驶离桥栏,另几辆车上就跳下数个黑衣人,看他们的装扮跟上次在诊所里袭击她的人相同,一定是灰网的人,她现在更加相信,顾念西跟灰网一定有所勾结。
“你趴下,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向宇从身上取出枪,然后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何以宁来不及说一声小心,急忙抱着背包缩到椅子和车座的中间。
砰砰!
有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撕裂心肺般的响声,她担心向宇,同时也担心怀里的东西落在对方的手上,这是她和顾念西费尽周折才得到的东西,是指证顾震亭的罪证,可现在的情况下,她自身难保,要怎样才能护住它。
何以宁没有听向宇的劝告,她抬起头,小心的往外看了一眼。
向宇果然是好身手,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还不落下风,对方在他强烈的攻势下竟然节节败退,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向宇没有子弹了。
敌人也察觉到了,立刻反扑了上来,她看到向宇的手臂中了一弹,抱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躲在桥墩后面。
几个敌人靠近,他靠着徒手搏击硬是撂倒了三四个,但一双手终是敌不过一杆枪,很快,他的肩膀和腿上都中了弹,铁汉向宇此时也不由跪倒在地。
那些人一拥而上,有的直接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他昂着头,面上丝毫没有惧色,鹰般犀利的眼神看得那些人心肝颤抖,知道他身受重伤,仍然害怕他的反击,那人刚要一枪开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娇喝,“把枪放下。”
众人转过头,就看到何以宁站在桥边,手臂伸了出去,手里的背包在海面上空晃荡,“你们不是想要这里的东西吗,把他放了,要不然我就把包扔下去,大家谁也得不到。”
她故意松了一边的带子,背包倏然往下坠去。
那人立刻收了枪,大喊,“好,我们放人,你别乱来。”
何以宁的声音被海风吹散,长发凌乱飞舞,“向宇,你到车里去。”
向宇望着她,眉目紧锁,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还能这样勇敢,他一直以为她不过就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
“向宇,你离开这里。”何以宁眼神坚定,口气不容置喙。
向宇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个女人这样做是为了救他,如果他不走,他们两个人都逃不掉,他一咬牙,踩动了油门,车子滑过何以宁的身边,他看到她凄凉的笑意,仿佛绝望的泥土里开出来的不败之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无法阻止,心中剩下的只有震憾。
目送着向宇安全离开,何以宁背倚着栏杆,忽然冲那些人笑道:“回去告诉顾震亭,早晚有一天他的恶行会被公布于众,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刚落,她身子向后一仰,连人带包一起坠下大桥,身子如一朵开败的柳絮,飘荡在海天之间。
耳边风声咆哮,她眼着眼,忽然就看到了顾念西,如果要死,她愿意陪他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再分离。
顾念西猛地睁开眼睛,如黑暗中突然觉醒的狼,面前是生了锈的铁栏杆,腰里拴着枪的狱警正从走廊里巡逻而过,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四周顿时传来铁锁的声音,他看了眼脚上手上的镣铐,不由冷笑,他们还真是小心翼翼。
他缓缓起身,带起满身的煞气,同一个监房里有二十人,离他最近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刚满十八岁,此时看到他,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
顾念西刚走了两步,忽然前面有人一脚踹来。
监狱风云
顾念西刚走了两步,忽然前面有人一脚踹来。
他抬起凛冽的眸,猛地抓住那人的脚踝,向右一掰,顿时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随着一声惨叫,男人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脚踝哀叫不已。
顾念西冷冷的从他的身边走过,脚上的镣铐摩擦着水泥地面,传来哗哗的声响。
一屋子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畏惧、崇拜。
刚才被他一招打倒的是他们这个监舍里的狱霸,一个杀了两个人,却因为家里有门路而判了无期的恶霸。
“吵什么,吵什么?”狱警打开门走进来,看到地上哀嚎的男人再看一眼顾念西,眼神中明显有着尊卑之分,“四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顾念西看也不看他,直接越了过去,“这里太闷,我出去透气。”
“四少爷,你刚才打了人,按照规矩……”
“我一会自己会去。”
“好吧。”
顾念西走到外面的空旷操场,抬头仰望着一方狭小的天空,那两片飘泊的云彩。
他活了将近三十年,把无数的毒枭送进监狱,没想到最后,亲手送他进来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们之间算是彻底闹翻了,恐怕连往昔的那点父子之情也不复存在。
他摇头苦笑,他们之间是一场局,只不过他先输了,否则,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他现在只担心何以宁的安危和那些没有破解的密码,只是以顾震亭做事之谨慎,他不会没有发现密码的存在。
顾念西刚要转身回去,忽见一群人从远处走来,旁边零零散散几个狱警,不知道是哪个监舍出来放风的。
“龙哥,你不觉得那个人眼熟吗?”其中一个小眼睛拉了拉身边的男人。
杨龙眯眼看过来,虽然只来得及看清他转身的侧影,但那轮廓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他不会看错,站在那里的就是他的大仇人,当年把他送进来的瞳鸟指挥官。
顿时,一直被掩藏的恨意如浓烈的岩浆喷发了出来,瞬间将他点燃。
顾念西刚跨出一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冷嘲,“我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没想到真是顾大军长。”
杨龙一行人如聚蚁般围了上来。
顾念西认得他,金三区的大毒枭,在一次边境交易中被他抓获,他的手下曾经私下要出一个亿买回他的自由被他拒绝了。
他没理会,悠然转身。
“顾大军长,别走啊。”杨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他手腕一扣利落的将他的手打了下去,杨龙身边的人立刻怒目相瞪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呢?”远处的狱警大声喊道。
杨龙示意众人住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穿着跟其它人一样的灰色囚衣,手上脚上都有镣铐,胡子有些日子没刮了,倒显得沧桑了很多,只是那一双眼睛仍然如夜鹰般锐利,狂狞的让人不敢直视。
“顾大军长,你犯什么事了,竟然跟小弟关在一起,小弟还没有设宴接风款待呢?”
顾念西目视前方,根本没打算理会他,刚才那两片云飘走了,天空上一片晴朗的蓝色。
何以宁,你现在在哪里,也在看着这片晴空吗?
不管你在哪里,你要好好的,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只要你安危无恙,我才能无所牵挂。
他举步要走,杨龙继续讽刺道:“兄弟们,这可是瞳鸟大名鼎鼎的顾大军长,当年我们见了他都要绕道走,现在顾大军长也来这里跟我们做伴了,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招待他?”
“那必须的,一定得好好款待。”四周响起阴邪的笑声。
他们所说的款待,顾念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行了,你们快散开。”狱警走过来将这些人驱散,杨龙直到走远才转过身,目光阴冷的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就算一身潦倒依然光彩照人的男子,眸中的恨意随着他脚步的离开而愈来愈深。
顾念西打了人,所以他要被关禁闭,关禁闭的时候是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的,屋子很小很黑,更没有窗户,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入定的老僧,没有时间感,没有空间感,四周的狭小使人感到极度的压抑,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关三天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但他是顾念西,他还能像在一间大房子里呆得那样悠闲,不吃不喝只是睡觉,直到狱警打开门放他出去,他才拎着自己的行李回到监舍,床上躺着的那些人纷纷起身,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他把行李扔向自己的床,一个年轻人急忙跑过来,“老大,我帮您铺。”
“不用。”顾念西连眼睛都没抬,直接铺好床躺了上去,监狱里的人都是不准佩戴饰品的,他是个例外,因为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何以宁送他的那块表。
虽然他现在虎落平阳,但他毕竟是顾震亭的儿子,那些人又不知道这背后的因因果果,所以个个对他都很客气,他执意要戴表,狱警们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念西倚着床,双手交叠在脑后,他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何以宁的影子,没有正脸,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似雾似雨飘忽不定。
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通知她,他在这里音讯全无,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忽然看向邻床的青年,“有纸笔吗?”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人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片刻,他的面前已经摆了几张纸和笔,这些人速度真够快的。
“谢谢。”
顾念西拿了一只笔,摘掉上面的笔帽,他将纸按在墙壁上,然后在纸上给何以宁写信,写完后叠成一小块放进上衣的口袋,其余的纸放在枕头下面。
现在只能慢慢的等待机会将信送出去,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因为A市盛产海盐,所以附近有一个大盐厂,监狱里每周都要去盐厂进行劳动改造。
去盐厂的当天正在下雪,因为温度低晒不了盐,所以他们来做一些包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