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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很配合的搂着她的胳膊。
“何以宁。”顾念西在她背后喊道:“刷就刷啦,有什么了不起的。”
笨女人,现在也学会要挟他了,明知道晚上不搂着她就睡不着。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缺了自己的怀抱也睡不着,到时候,就是自己反过来要挟她。
她一定会缠着自己央求,顾念西,顾念西,让我跟你一起睡吧,求求你啦,我今天晚上在上面还不行吗?
顾念西想着想着,脸上得意的笑容越发的掩盖不住,只差仰天大笑三声。
何以宁看到他兀自傻笑,扶了扶额头,又在幻想什么呢?一般在现实中受压迫的人都喜欢幻想,唉,原谅他吧。
顾念西在刷碗,一双浓眉挤在了一起,方圆两米之内,四处可见喷溅的白色泡沫。
何以宁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给他系上,他立刻吼道,“何以宁,我不系花围裙。”
“那会弄脏衣服的。”她表示不赞同,“任重而道远,你要习惯呀,顾念西。”
他顿时软下来,“我们换个别的要求行吗?只要不刷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是干什么都行?”她眼珠子转了转。
他点头,目光恳切。
何以宁搂着耳边的长发,似乎在思考,半晌,竖起一根指头,“我想到了。”
她把嘴巴贴近他的耳边,尽量压低声音,“以后做那事的时候,一晚上只能做一次。”
“……你这是嘲笑我的能力!”
污辱,奇耻大辱啊!
顾念西愤愤的抓起刷了一半的碗,豪气万丈,“我选刷碗。”
何以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在围裙上打了一个蝴蝶结,“顾念西,加油。”
她忽然想到萧萧治病的事情,刚才吃饭的时候,孩子在呢,也没机会跟他说。
“顾念西,我跟你说件事。”
“这么巧,我也有事跟你说。”
“那你先说。”
“你等我把碗刷了啊。”他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水花四溅。
何以宁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刷个碗有必要把这里弄成洪灾现场吗?
“龙头开小点,多浪费水。”她提醒。
“何以宁,你哆嗦死了,让我刷碗,又不让我用水。”
“我只是让你把水龙头扭小一点。”
“不会。”
“……”
她懒得管他了。
何以宁坐在客厅看电视,顾念西洗了手,神秘兮兮的拿来一个小纸袋,往她身边一挨,“你闭上眼睛。”
何以宁放下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这么神秘?”
“麻烦,你快把眼睛闭上。”
“嗯。”她一脸期待的瞌上眸子,心里在猜想着他要搞出什么新花样。
不久,脖子上一暖,她睁开眼,看到一条红色的围巾,没有过多繁杂的图案,红得鲜艳却不俗气,透着股淡淡的暖色调,下面的流苏细滑如丝,无风自动。
“好漂亮。”
何以宁欣喜的轻轻抚摸着,眼中染了浅浅的红色,惊喜仿佛春水自眼角溢了出来。
顾念西的眼光也不赖嘛!
“这么漂亮的围巾,一定很贵吧?”喜欢之余,她还是担心起了价钱,顾念西以前出手没轻没重的,喜欢的东西从不看价钱,只是现在,他们的生活不同了,只是普通的小百姓家庭,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只能吃老本,她觉得他应该懂现在的艰辛。
“不贵。”顾念西的眼光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不耐烦的说:“你喜欢就得了,管它多少钱。”
“没想到你还能买到既便宜又漂亮的好东西。”何以宁一边赞扬,一边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里的围巾,无意中就看到了还没有拆掉的价格签,上面“¥1300”几个字晃痛了她的眼。
她把价码签举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顾念西,你别告诉我这条围巾一千三百块钱?”
顾念西眼光看向别处,“打两折。”
“两折?”何以宁盯着他的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家店从来不打折,连九折都没有打过。”
“我运气好,行吗?它一打折就让我碰上了。”
“顾念西,到底多少钱?”
他知道瞒不下去了,后悔没有把标签一起拆掉。
见他不说话了,何以宁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条围巾真的是一千三百块钱。
她以为他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是他不明白,他依然是大少爷脾气,不会管这钱花得有没有价值,有没有必要,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
她辛辛苦苦的省下钱,他却不管不顾的随心所欲。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连这点过日子的觉悟都没有吗?
“我不要了,你明天拿去退掉。”何以宁将围巾摘下来扔到他身上,“顾念西,萧萧看病要花钱,我们生活下去要花钱,以后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现在我们的经济状况根本容不得你去买这么贵的围巾。”
顾念西握着手里的围巾,突然三下两下的撕掉上面的价格签,恨恨的扔到地上。
现在价格签撕掉了,想退也退不掉了。
没那么简单
顾念西握着手里的围巾,突然三下两下的撕掉上面的价格签,恨恨的扔到地上。
现在价格签撕掉了,想退也退不掉了。
何以宁震惊的看着他,他眼中是雷打不动的执拗,“何以宁,我就要送给你,我不退,你戴着好看,为什么要去退掉?”
如果他连一条围巾都送不起,他还配做她的男人吗?
“我不要,顾念西,就算退不了,我也不要。”何以宁气得盯紧他,“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有多艰难,你拿着一千三百块钱去买围巾,而这些钱够我们做很多事,可以吃一个月的饭,可以……”
“不要就不要。”顾念西猛地打断她的话,在她的一脸错愕中将那条围巾从窗户上丢了出去,回身,满身的戾气飞扬,“不就是一条围巾吗?你不喜欢扔掉就是了。”
她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喜欢和不喜欢的事情吗?
“顾念西,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我不可理喻,我不该贱得去给你买围巾,结果回来还被你骂,何以宁,不就是一千三百块钱吗,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一千三百块钱?一条围巾?真的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对,那就是我养不起你,我顾念西没本事,连条围巾都送不起。”
吵架声惊醒了萧萧,孩子拉开门,小心的看着两个大人。
何以宁急忙走过去安抚他,“乖,没事。”
身后,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传来,震得整个房间都好像晃了一下,何以宁搂着萧萧软软的小身子,忽然觉得想哭,眼泪在眼底打着转,晶莹若珠。
他不明白,她从来没有介意跟他一起过苦日子,只是大日子有大日子的愁苦,小日子有小日子的温馨,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不围一条这么昂贵的围巾,哪怕是便宜的地摊货,戴在身上那也是温暖。
他这算什么,吵架了就负气出走吗?只有小孩子才做这么没脑子的幼稚事情。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什么?
“姨姨。”萧萧抚摸着她红肿的眼睛,懂事的比划着,“姨夫是因为喜欢你,才送你礼物的,你不要生他的气。”
何以宁抹了一把眼睛,拍拍他的肩膀,“姨姨不生气,萧萧乖乖呆在家里,姨姨去把围巾捡回来。”
他听话的用力点着头。
何以宁拿起棉袄出了门,忽然想起他就穿了件薄毛衣跑了出去,于是转身又到柜子里取了他的外套。
楼下是一片常青的灌木,那条围巾落在灌木丛上,在夜色中倒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爬上花坛跳进去,然后把围巾抱在怀里,上面早就染了寒气。
她应该知道他的脾气,暴躁的就跟条火龙一样,就算他们现在很少吵架了,这脾气却是不会改的。
他以前开限量版的跑车,穿手工订制的衣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被钱字难倒过。
在他的字典中,钱这个字被看得太轻了,因为从来没有缺过。
他不是她,曾经家道中落,才学会珍惜每一分钱,哪怕让自己显得小气,他曾经说过,“何以宁,你个抠门女人。”
冬夜的寒风刺骨,想到他穿着那么单薄就出了门,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担忧,他会去哪里呢?
顾念西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双手抄着口袋,任身影被路灯拉长,冬日的风带着干涩的冰冷,好像是一片片小刀自脸上刮过。
他像不知道冷似的,相反,胸膛里还有一团火在炽烈的燃烧。
走了很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依稀可以看见楼上亮着的灯光,那笨女人不会哭了吧?
他烦燥的挠了挠头,自己刚才的语气会不会重了一些?也许还有更好的表达方式。
他看到路边有一把长椅,走过去坐下来,被风一吹,脑子也清醒多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顾家的四少爷了,他除了一个瘪下去的钱包,除了一身的暴脾气,他什么都没有。
她可以不离不弃,贫苦相依,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跟着自己受苦。
月光下,他将双手放到面前,仔细的盯着看,顾念西,你能做什么呢?离开部队,你就像一条搁浅的鱼,除了苟且呼吸,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真的很没用。
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发脾气,大吵大闹?
他将双手攥成拳敲着自己的额头,该死,他又惹她伤心了!
“站住,小偷,别跑,抓小偷啊。”
前面忽然传来求救的呼喊声,顾念西从椅子上蹿起来,职业习惯让他情不自禁的就往出声的地点跑去。
此时的街道上,人不算少,两旁的店铺里灯火辉煌。
这小偷也真够胆大的,竟然在这种环境下偷东西。
“别跑,别跑。”丢了钱包的女人边跑边喊,气喘吁吁,那小偷身形敏捷,扒开前面还不知所以的人群,左躲右闪。
这时,一道身影如电,以迅捷之势猛地向前蹿去,小偷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手臂已经被人制住,紧接着腿弯上就挨了一脚,脸朝下扑倒在地。
顾念西半蹲在地上,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将他口袋里的钱包摸出来,向后一甩扔给了丢包的女士。
那女人感激的一个劲儿道谢,顾念西没说话,朝着小偷的肚子踢了两脚,小偷惨叫,“大哥,饶命啊。”
不久,警察赶来将小偷带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不由纷纷称赞,“现在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少了。”
丢包的女人见顾念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于是好心的说:“小伙子,你不冷吗?”
“不冷。”顾念西双手插进裤袋,不理这些人,转身就要走。
女人却跟过来,“小伙子,你这么勇敢,真是难得,你有工作吗?我丈夫在写字间做事,他们那里少保安员,我看你身手这么好,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女人将一张名片塞到他的手里。
靠,让他去做保安?这女人没长眼睛吧。
顾念西走了没几步就将名片丢掉了。
神经病。
可是没走多远,他忽然又转过身,看到四周没人后,快走两步,俯身将那张名片捡了起来。
何以宁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在寒风中蹲下来去捡那张名片,一只手冻得通红,她忍不住捂住嘴巴,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幸福就像烤地瓜
何以宁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在寒风中蹲下来去捡那张名片,一只手冻得通红,她忍不住捂住嘴巴,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他曾经那样高高在上,手握重兵,玉堂金马,现在,他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去捡一个以前不屑一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