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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邹凌,你真是姿芹的好朋友。』他比较担心姿芹。
现在只能指望大股东之女,也是副总亲妹妹为姿芹平反局势。
第二十一章 天无绝人之路 (18禁)
出院回公司上班面对周遭的询问,她仅能以四两拨千金轻描淡写。
『听说你出车祸了,还好吧。』
车祸?应该是文弘掰出来的。基本上而言确实是,那两个人渣要是没来冲撞她,她的车也不会栽入稻田里,撞得七零八落,也算是一场车祸。
她点点头,扬起嘴角露出牵强微笑,『休息一个多星期没什麽大碍了,只是车子还得修一阵子。』
车子还在修车厂。
即然必须活下去,她还是必须戴上假面具面对往後的每一个日子。
『没车子出门不是很不方便。』
不管是真关心还是虚情假意对她而言都是件好事。自从和文弘的恋情曝光後,同事在她面前三缄其口,背後却将她形容得好像是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经过这麽多风波,自我调适後她已渐渐习惯他人的虚伪。
『暂时先跟公司借部车代步,不然做业务没车寸步难行。』她带著尴尬的笑容,边整理文件边和同事聊天,积了十多天的工作,这下可让她忙上两三天。
『说得也是,』同事诡异的看著她,突然转移话题,像说悄悄话或者秘密般压低音量小心翼翼地,『姿芹,你知道周厂长要调走了吗?』
『调走?』她相当诧异,反而提高声量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同事。
这件事她怎完全不知情,太突然了,也没听文弘提过半字。
同事凑近她继续说:『人事命令是还没看到,可是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纷纷。』
『议论什麽?』她皱起眉头纳闷问。
『议论──』同事吞吞吐吐,瞅了瞅她一眼,嗫嚅说:『你跟……周厂长的事?』
『我跟周厂长的事!』蒋姿芹顿时心一怔,愁肠百结。
一波未平又一波,总有层出不穷的事件让她难以招架,公司会祭出这招虽不难想像,但动作却来得比预期快,令她不得不佩服公司办事效率。
『嗯──』同事露出担忧神情,『你自己也要有心理准备,听说这次秘书处的动作很大。』
『我不懂,』蒋姿芹脸色微恙佯装不知情,心里却有数,只想确认心中的猜测的准确度。『难不成他们想将我开除?』
同事对她点著头,『你可以去总厂问邹凌她刚从总公司回来,据说人事命令已经在她手上。』
『怎没听邹凌提及。』她震惊的几近喃喃自语,几十分钟前才跟邹凌通过电话,却闭口不谈,想到昔日好友竟然日益疏离,她心中无限怅然。昔日总公司有什麽小道消息邹凌一定第一个通知她,而今因这段不伦恋平时掏心掏肺的姐妹淘竟然敬而远之,该说纠由自取还是人情冷暖。
心头一阵酸楚,她仰头无奈的轻轻叹息。不管邹凌还理不理她,现在她都必须找她一趟,事不宜迟。
收拾好桌面上囤积数日的文件,拿起皮包往外走,无论如何都必须找邹凌一探究竟,南部所有的人事签呈都由她经手,她应明确知道总公司的决定。
借了车她飞快的开往总厂。
来到邹凌的辨公室,邹凌见到她并没露出惊讶表情,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气色看起确实还不错。坐呀──』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拉出椅子,隔著桌面和邹凌相觑而坐,心情沉重。『邹凌我不是来跟你嘘寒问暖的,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她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找我做什麽。』邹凌神情泰若的对她呵呵笑了笑。
『我都快没工作了还开玩笑,还笑得出来。』她娇怒说。邹凌的好心情反而让她松懈了紧张。
『快没工作,谁说的?』邹凌反问,脸上还挂著灿烂笑容,丝毫没被她的紧张情绪感染。
姿芹说:『猜也知道。』
『又是那些旁门左道,道听涂说的人在胡说八道,连这种八卦你也信,你想太多了。』周厂长交代先不要让她知道实情,邹凌看著她未施胭脂的脸旁还残留著憔悴苍白,更不敢直说。
『周厂长呢?听说他要调职了,调去哪里?人事命令不是下来了怎麽没有张贴。』蒋姿芹追问,这件事也让她眉首紧蹙。
『这是可以确定的事。』邹凌大方的拿出桌上卷宗里的人事命令给她看。
周文弘交代她所属分厂不张贴,他并不想让姿芹看见这张公告,想等适当时机再亲自跟她说明。为了不刺激让刚出院的姿芹,邹凌违反公司规定并没张贴这份人事命令。可是天底下总会有好管閒事之人喜欢造谣生事,邹凌知道这消息绝对瞒不住,当面跟她说也好。
『说不说都无法改变事实,只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邹凌为这件事解释,起初点是为她好。
『你跟我讲实话,我的下场是什麽?』周文弘被调职,她应该也好不到哪,公司做事一向大刀阔斧,毫不通融。
邹凌轻笑一声,『什麽下场,说得这麽严重,工作没了再找就有了。』
她可不这麽想,『你知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离开这里只能坐喝西北风,我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不能断炊。』
『我明白你的处境,公司没立场开除你,我们都会帮你。』
『你们?你们是谁?在公司除了你还有谁帮得了我。』她有自知之明。
『还有周厂长?』确实没几个!
『他都自身难保了,邹凌你不要绕圈子,乾脆一点,坦白告诉我吧。』一直在猜测心里七上八下像走著钢索难以安稳。
『人事命令没批下来谁都不能乱说,说了要是公司最後决策并非如此,散拨谣言会记过的。』她随便找藉口推拖,瞒天算一天,或许明天事情就解决了。
『你对我也这麽守口如瓶?是不是太见外了。』邹凌也许是不想让她早知道早难过吧,她却想早点知道,若传言属实赶紧找人协调保住这个饭碗。
『呵呵──』邹凌不希望被误解,『你一定想,你现在像落水狗所以我也想疏远你是不是?』
姿芹轻叹口气,吁出心里的一阵酸、一阵寒,『最近我嚐尽人情冷暖,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全世界都在背叛我,世界也在抛弃我,乏力无助。』
见她愁容满面邹凌忍不住安慰说:『其实是周厂长要我别跟你讲太多,他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不忍你操烦。』
『邹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吗?我错了吗?』提起文弘她的心又揪结一起,想获得幸福,可是无论如何努力这条路却艰难困苦充满阻碍。
『是非对错没有一定的标准,人如果一直要活在他人眼光中其实很痛苦。』她能了解体会,『可是舆论不一定容得下外遇畸恋,只要背叛婚姻就是一种罪,无关爱情与否。』
『我心里确实很痛苦,这种痛苦无人可以吐诉,我不想介入他人的感情,也不想当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人,但我却不明究里走了进去,最後无法全身而退,还弄得一身是伤,因为自己的不能自制,所以这些都是我活该受罪。』假若知道今天会发生这麽多事,黄文雄刚入狱时她就会向法院提出离婚请求,还自己自由身,也许事情会简单一点。
『你的人生会发生这麽多事,是因为命运在考验你,能接受考验的人,都是被命运宠幸之人;像我,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说出来还会让人觉得无趣。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冲破难关,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阻险,你跟我不一样,我就像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而你,却如同杂草般刚毅──』她已经不只一次听过她的故事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惊涛骇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不满的咕哝,愈说愈像调侃。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踩不死的杂草,要不然那些客户怎会对你那麽死忠。』她打趣道。
『吼──原来你在取笑我。』她会意出她说的事件,羞得拿起放在膝盖上的包包准备往邹凌砸过去。
邹凌抬起手肘阻挡笑弯了腰。『有人会为了拉客户早上五点就去人家家门口等的吗?会不会太早也太夸张了。』
那天她接到客户的老婆投诉说,“小姐你们公司的女业务天一亮就站在我家门口,让左邻右舍以为是我老公的小老婆要来跟我拿奶粉钱的,拜托叫她别那麽敬业,这样我们很困扰。”
『要不然客户出门去了我哪里找人,或许他一出门到工地就被其他同业给说服了,我哪还有机会。』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为这件糗事羞红了脸蛋。
『所以说,我才说你像杂草,该低头时你可以忍辱趋附,该争取时却又那麽不甘示弱,能屈能伸。』
这应该算是恭维!?好朋友总可以说出让人心旷神怡的话,这些日子的苦闷在和邹凌聊过天後彷佛又豁然开朗。
『邹凌你人真好,刚才要来时我以为你也会看不起我,没想到你还是对我那麽好。前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以为活不下来了,可是现在我却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想起几天前的事件她不禁红了眼眶。
『别再重复出祸事件,周厂长已经告诉我了。』没有人愿意重提被害经过,回忆如同二次伤害,虽无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她内心痛楚。邹凌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文弘跟她提及?姿芹顿时感到无限感激,能够被了解就算只有一个人就足够了,也就能感到欣慰。
『他要我帮你编一个好藉口请两星期假怎能不一五一时告诉我呢?车祸事件的编剧其实就是我。』邹凌淘气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说。
『谢谢你!』她的眼眶里滚动著热泪,邹凌或许就是她的贵人。
(22鲜币)第二十二章 对性爱的恐惧 (限/H)
邹凌终於为她带来好消息,『世间事不可能太过於美好,总会有那麽一点点遗憾……』她略带幽默说。为使他们心情不至於起伏太大,她绕了一圈才说出正题,『你确定留任,只是周厂长再也不是周厂长了……』确实有点遗憾。
周文弘短暂的厂长生涯终於落幕,他被调往离将姿芹一百多公里远的中部小分厂任职非厂长职之厂主管。
降职就降职,最起码保住了工作,他并不怨天尤人唉声叹气,而是坦然以对,人生活过了半百什麽惊涛骇浪没经历过,他相信每一个转折都是一次考验,每次考验都是一次机会,冲破了难关即能风平浪静更上层楼;若被击倒,将永不翻身一身寥落。他才没那麽懦弱。
过去也是这样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只是这回命运要他回到半途再重头走一遭,再度磨练他,没要他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已算庆幸。
她坐在床沿看著他打包行李,依依不舍,一年多的厂长生涯感觉好短暂,转眼如浮光掠影,以为他能在厂长任内急流勇退,却──世事难料──
『不会走了就变心了吧。』不想流露离别感伤,其实见面并不难,只是不能在朝夕相处罢了。她半开著玩笑说。
『都几岁的人了,年轻人的恋爱游戏早玩腻了,只想定下来,』他停下手边动作,坐到她身旁去,『只是想定下来还不容易,公司叫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算一半卖给他们了。』
『大家各取所需,他们需要你付出劳力,你需要这份所得,谁也不欠谁。』
『话这麽说没错,但他们有权力指使我,我却没权利拒绝,只有义务执行,不容否决。』叫他往东他绝不能往西,为公司卖命二十五年,另一个方向已然没有退路。
『你说过的“天无绝人之路”。』她幽幽的说。这句是他给过的鼓舞,这回换她拿来安慰他。
他牵起细嫩的手背拍了拍,深情凝视她的眼眸,好像�